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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端,如果停下马来和他们理论,岂不违背了初衷原意?
心念及此,哼了一声,以不屑的目光瞪了那些壮汉一眼,反而催马向山口前驰去,心想,少爷的马也不此你们的差,我就不相信你们能够追上我?
他一加速催马,后面的呐喊声更激烈了,同时有“咻咻”的划空响箭射来。
白玉仑理也不理,纵马驰进了荒凉山口。
只见山口两边的纵岭上,树木茂盛,山道上荒草及膝,但是,中间一条光秃小径,足见这条捷径,仍有人常走。
前进约数十丈,山道渐陡,更加崎岖,马速锐减,但是,身后追来的数十壮汉,由于地面较平坦,却越追越近了。
随着数十壮汉的呐喊,不时发射三五支尖锐刺耳的响箭。
又艰难的飞驰一阵,前面已现出一座耸立狭窄的峡谷口,口外一片乱石,荒草荆棘遍布,就是那条光秃小径也看不太清楚了。
座马速度再度慢下来,而那些背刀壮汉,却吆喝催马,愈追愈近了!
白玉仑实在懊恼气愤,他真不知道那些壮汉为什么要追他?由于方才没有停下马来解释,这时更不便将马停下来了。
看看将到峡谷口前,马后又传来一阵尖哨刺耳的响箭,同时挟着“哧哧’响声。
由於这一次的响声不同,白玉仑正待回头察看,马前马后和左右,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惊心的“叭叭”花炮声!
白玉仑心中一惊,座马突然昂首一声怒嘶,接着前蹄仰起,人形而立,一连几个旋身,险些把白玉仑甩下鞍去。
但是,身后马上的数十大汉,却同时发出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
白玉仑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他决心下马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无耻狂徒。
但是,他的座马前蹄一经放下,立即神情如狂,一面昂首怒嘶,一面如飞向峡谷内驰去。
白玉仑一见,赶紧吆喝勒缰,但是,座马受惊,业已不听他的驾御,依然狂驰如飞。
后面催马追来的数十壮汉,却更加恶意的齐声怪叫,大声吆喝!
白玉仑实在恨透了这批无耻之徒,正待回头,眼前视线一广,他的目光也倏然一亮!
只见前面一片灰暗平坦地面,左是绝壁,右有断崖,凹凸坑洞,裂隙纵横,举目一看,寸草不生。
白玉仑一看这片奇特地面,顿时想起了小店掌柜的说的“倒马壑”!
于是,心中一惊,急勒丝缰,同时连声吆喝!
但是,座马却根本不听他的指挥,继续深一腿浅一腿的向前疾奔,而那些飞马追来的数十壮汉,却纷纷吆喝勒马,俱都停止了追赶。
白玉仑这时深入了十数丈,地面上不但布满了孔洞裂沟,而且地面也开始了颤动摇晃。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尤其右边的不远就是凹凸断崖,虽然不深,但跌下去也势必跌个头破血流不可!
正待急勒马缰,飞身下马,突然“轰”的一声大响,地面业已向外裂开,座马同时一声惨嘶,马头也直向裂开的石隙间冲栽下去。
白玉仑心头一震,脱口惊呼,赶紧趁势一按马鞍,身形腾空跃起,一式斜飞,直向前面崖边的一株斜松扑去。
一扑至近前,双手急握树枝,趁着下坠之势,准备飞身跃下崖去。
但是,就在他趁势下落之际,“咔嚓”一声脆响,斜松应声而断,他的身体顿失重心!
紧急间,白玉仑一声惊呼,右足赶紧去踏崖壁上突出的一块圆石。
也就在他的足尖刚刚踏上圆石的同时,一阵“隆隆”滚石之声,挟着烈马惨嘶,整座断崖直倾下来,他的足尖一滑,也随着那堆乱石向崖下倾去。
紧接着,头部“轰”的一声,他立时夫去了知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叭叭”爆竹声响和“隆隆”的马奔声,迳由南壑口传来。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他一面举手按摩后脑,一面察看四周,他首先发现的是红日偏西,就要落山了。
白玉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发觉他在乱石堆上竟昏迷丁三四个时辰了。
游目一看,四周俱是由崖上倾下来的乱石和砾土,他的座马很可能已被埋在乱石底下了。
再看看自己身上,一切完好,除了有些腰酸背痛,并未发现血渍,因而不自觉的脱口自语道:“这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但是,那阵“隆隆”的马奔声和呐喊,却清晰的由他方才来时的南壑口处传来,而且正和方才追他一样。
又是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接着群马“隆隆’的奔声停止。但是,一阵清脆单调的快马急奔声,却继续向这边驰来。
白玉仑心中一惊,他觉得这情形和他方才的遭遇完全一样,他必须设法阻止这个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继续飞马向这边驰来。
心念间,立即挺身站起,但是,浑身一阵酸痛,两腿一麻立即又摔倒了下去。
白玉仑知道他跌得不轻,急忙在怀中取出小玉瓶倒出一粒“万应丹”放在口中。
一看到装“万应丹”的小玉瓶,脑海里立时浮上他前些天在“百凤园”的后园小楼上救治“一朵红”的一幕!
一想到“一朵红”,一个艳美娇丽,聪明机警的明媚少女的倩影,也跟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心坎里也同时升起一丝亲切,温暖和甜甜蜜意。
白玉仑是个孤儿,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授业恩师“鬼灵子”,现在,他的亲人中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朵红”。
“一朵红”痴爱他,而他也喜欢“一朵红”,而他为了恩师交付的事情尚未完成,不得不暂时离开她。如今,为了甩脱她而险些丧命,不知是不是上天惩罚他的一种报应。
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急切的希望“一朵红”马上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迟疑的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他是多么的喜欢她,需要她,他再也不会躲避她,离开她,永远,永远……。
一声烈马惊嘶就在崖上的不远处响起。
白玉仑大吃一惊,急定心神,举目一看,一匹“乌云盖雪”宝马,上乘一个淡黄劲衣,年约三十一二岁,背插宝剑的青年人,正一面紧张焦急的勒马,一而吆喝着向这边崩塌处驰来。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再不迟疑,一面挺身爬起,一面惶声大喝道:“快停马跳下来,快跳下来……”
他的呼声未落,突然“轰”的一声石破天惊大响,就在方才新崩塌的边缘,再度倾泻下来。
但是,那匹“乌云盖雪”宝马,却一声怒嘶,人形立起,猛然旋身向后面纵去,那位黄衣青年却一声惊呼,迳由马背上跃下来。
只见黄衣青年双足落处,恰是一座巨大的块石,正缓缓的向崖下倾来。
但是,后面的无数大小圆石,却以惊人的速度,挟着“轰轰隆隆”的震耳响声,直滚下来。
黄衣青年一见,又惊又急,连声大叫,无数大小不一的圆石,纷由巨石上滚过,迫得黄衣青年,惶急惊叫,不停的跳跃。
白玉仑虽然不能过去援救,但却不停的大声道:“不要慌,沉住气……”
但是,由于大石下滑太慢,上面的乱石滚动太快,就在将要到达崖下地面时,乱石已将大石掩埋,而黄衣青年也跌到地上被滚下来的乱石压住了右腿和右肩!
白玉仑那敢怠慢,一声惊呼,忍着自身的酸痛,立即连蹦带跳的奔了过去。
到达近前,黄衣青年人已痛得面色如纸,冷汗涔涔,不停的咬牙发出了痛苦的吟声!
白玉仑急忙低下身去关切的问:“你觉得怎样?”
说话闷,这才看清黄衣青年,剑眉朗目,微黄的皮肤,看来年龄已不止三十岁。
黄衣青年见问,立即呻吟了一声,同时焦急的说:“我的腿!我的手……”
白玉仑一看,急忙先掀起上面的一块圆石让黄衣青年的手撤出来。
黄衣青年的手一撤出来,立即手掌下垂,如果不是脱臼,就是腕骨已被砸断。
练武的人都学过跌打损伤急救法,白玉仑自然也不例外,他先捏了捏黄衣青年的腕骨,接着运功一按,“咔吧”一声轻响,黄衣青年“哟”了一声,手掌立时复原,但是,腕肉却已红肿起来。
白玉仑一面为他按摩,一面庆幸的说:“还好,只是脱臼,如果砸断了腕骨,你阁下这一辈子就完啦!”
黄衣青年一面自已揉着逐渐红肿胀大的右腕,一面感激的连声应了两个是,同时喘息着说:“还有我的腿!”
白玉仑已服了一粒“万应丹”,不但后脑和浑身已没有方才那么酸痛,而且已能凝气运功。
这时一看黄衣青年的右腿夹在一块较大圆石下,立即运功掀开,让黄衣青年自动的撤出来。
但是,撤出腿来一看,乳白色的长裤不但已破,而且流满了鲜血,看样子腿骨显然已经断裂。
白玉仑一见,不得不沉声警告道:“不要动,骨头可能断了!”
黄衣青年早巳痛得咬牙切齿,汗下如雨,他一面看着自己流血的小腿,一面忍痛点了点头。
白玉仑再度低下身去,轻轻一阵按揑,再度庆幸的说:“还好,只是骨裂,没有骨折!,”
黄衣青年立即道:“我胯囊里有备用的白布和刀创药……”
白玉仑未待他话完,已解开了他的胯囊,取出他小腿伤口上的砾砂和尘土,为他敷药扎好。
黄衣青年一面叹气懊恼,一面感激的说:“多亏遇到少侠你,否则,后果真不堪想了!”
白玉仑却不解的问:“好好的官道你不走,为什么要走这个‘倒马壑’呢?”
黄衣青年再度叹了口气,咬牙忍痛解释道:“在下因为急于在日落前赶到‘马家集’,不得不走这条亡魂路呀?”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看了白玉仑上下一眼,也恍然惊异的问:“少侠,你怎的也是浑身尘土?……’白玉仑淡然一笑道:“跟你阁下一样,争取时间,贪图这点儿近路!”
黄衣青年再度似有所悟的问:“你可是也被‘南塘镇’的那些人一路追来?”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是呀!我直到现在还有些莫明其妙!”
黄衣青年立即道:“我来时我师父也曾经叮嘱我说,南塘镇和马家集是多年世仇,双方经常有械斗,要我到达大巴山时要特别小心,没想到,唉!我受伤事小,不能及时赶到‘马家集’就耽误了大事了呀!”
白玉仑立即不解的问:“什么大事你必须日落前赶到马家集?”
黄衣青年懊恼的说:“家师接到马老爷子的火速急函,说有贼人要盗他家的宝盒……”
白玉仑听得剑眉一蹙,立即迷惑的问:“什么宝盒?”
黄衣青年道:“什么样的宝盒我也不清楚,听家师的口气,好像是马老爷子家的传家之宝。”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你说的这位马老爷子,他的为人如何?”
黄衣青年见问,立即精神一振道:“正直极了,他为人不但豪爽,尤重义气,不但造福乡里,而且一年四季济贫,这个贼居然想偷他家的东西,实在不能算是人!”
说此一顿,然后又愤声道:“像‘南塘镇’的丁老头,欺压乡里,勾结盗贼,手下还养了近百名亡命打手,像方才的那些人就是。这个贼不敢去偷姓丁的,偏去偷马老爷子,实在气人!”
说至可恨处,不由挥了一下右手,一声“哎哟”,痛的他赶紧用左手握住。
白玉仑一见,又将小玉瓶掏出来,倒了一粒“万应丹”送至黄衣青年的面前,道:“你把这个吃下去就不会这么痛了!”
黄衣青年伸手接过,并感激的说声“谢谢”,立即将“万应丹”放进嘴内。
白玉仑一面将玉瓶放回怀内,一面漫不经心的问:“这么说,马老爷子请你去,就是要你去帮着他捉贼了?”
一提到“捉贼”,黄衣青年立即性急的看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同时惶急的说:“少侠,我想请你把我背到马上去,我必须在日落前赶到马家集……”
白玉仑一听,不由失声一笑道:“你的腿骨都裂了,你还敢骑马呀?万一伤口震裂,流血不止,那还得了?”
说罢回头上看,发现黄衣青年的宝马“乌云盖雪”,正昂然神骏的立在崖上面。
但是,黄衣青年却焦急的说:“可是,盗宝欲今天晚上就要前去呀!”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的问:“奇怪,那位马老爷子怎的知道盗宝贼今天晚上前去?”
黄衣青年立即道:“哎呀,盗宝贼他事先通知了马老爷子,说好了今天晚上前去的嘛!”
白玉仑听得目光一亮,他断定一定是恶贼“神偷赛盗猴”,这贼他久已有心除去,只是对方狡猾,两三次都被对方溜掉了,这一次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