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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间,“一朵红”已一拥白玉仑,同时愉快的说:“快进去吧!我已让小红小桃为你煮好了莲子羹醒酒……”
“小红”和“小桃”一听谈到她们的名字,这才悚然一惊,急忙抬头,一个在前侧引导,一个迳由船舷走向舱后。
白玉仑和“一朵红”,两人相拥着走进了舱厅,而在前引导的“小红”却身形不停,迳向后舱房内走去。
一进后舱房,不禁有些迷惑的白玉仑,目光倏然一亮,因为房内红床纱帐,被绣鸳鸯,艳红的香瓜罩灯明亮,远有一圈九支红烛木筲燃上。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顿时楞了,他不由惊异的望着“一朵红”,迷惑的问:“娴妹!这?……这该不会……”
话未说完,娇靥通红的“一朵红”已悄悄拧了他一下,同时轻睇嗔声道:“你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白玉仑被拧得一裂嘴,顿时不服气的诋:“难道这不是咱们俩的……”
“洞房”两字尚未出口,“小桃”已用亮漆托盘端了两个精磁盖碗莲子羹来。
“一朵红”一见,立即深情含笑道:“你喝醉了,快喝碗莲子羹吧!”
说着,硬把白玉仑按坐在嵌玉圆桌旁的精磁鼓凳上。
白玉仑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但却不得不故意风趣的正色道:“在我们家乡的风俗是燃九支红烛,就表示新娘子要生九个孩子……”
话未说完,“一朵红”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同时一个字一个字的笑着说:“你虽然有那个愿望,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如此一说,四人再度愉快的哈哈笑了。
“小红”和“小桃”分别在白玉仑和“一朵红”面前将莲子羹摆好,跟着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朵红”为白玉仑掀开了碗盖,先让檀郎暍了两口莲子羹,这才在怀里将那颗桃核大小的“九孔血珊珠”取出来。
白玉仑看得心中一动,立即一指“九孔血珊珠”,惊异的问:“你特的引我来研看这个……”
“一朵红”立即正色含笑道:“不错,我这是一举三得,一方面扶你上船,一方面送你来这儿安歇,一方面研看“血珊珠”……”
白玉仑立即似有所悟的说:“研看‘九孔血珊珠’时,一定要燃起九支红烛吗?”
“一朵红”颔首道:“不错,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三更以后,而且最好先喝足了酒……”
白玉仑惊异的“噢”了一声问:“竟有这等事?这话可是岳父老人家当年告诉你的?”
“一朵红”立即道:“是的,可是他老人家也曾喝了些酒,选在三更以后,燃上了九支红烛研读过,也只能在一两个孔里看到三五个剑式和一部份轻功秘诀什么的……”
白玉仑天生异秉,悟性绝高,一听“一朵红”的述说,口光倏然一亮,脱口急声道:“娴妹,快让‘小红’‘小桃’拿酒来!”
“一朵红”听得神色一惊问:“你是说……”
白玉仑急忙道:“点燃九支红烛可能只是增强亮度,真正的关键却在酒上……”
“一朵红”耽心白玉仑喝醉了影响他的身体,因而忧急的说:“可是你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啊!”
白玉仑却感动的一笑道:“你放心,我一滴也不会再喝了!”
“一朵红”一听,只得提高声音,招呼道:“小红,拿酒来!”
话声甫落,舱外已传来“小红”的回应声。随着脚步声响,接着人影一闪,“小红”已捧着一个高腰银壶走进来!
“一朵红”一面接过酒壶,一面吩咐道:“把九支烛都燃上!”
“小红”恭声应了个是,“嚓”的一声打着了火种,依序燃着了九支红烛,舱房内顿时光明大放,就是“一朵红”手中拿着的“九孔血珊珠”,光华也突然增强了数倍。
“一朵红”一俟“小红”退出去,立即将“血珊珠”交给白玉仑,并将酒壶放在桌上。
白玉仑双手捧珠,并凑近九支红烛坐好,立即望着“一朵红”叮嘱道:“娴妹,你就站在这儿为我护法,万一有什么动静,你一人尽量应付,非万不得已不要招呼我!”
“一朵红”一听,立即凝重的应了声是。因为地处湖中,身在船上,突发事件不是没有可能。
只见白玉仑先喝了少许酒含在口内,立即闭目调息,祛虑凝神,徐徐将功力引至双目和两掌上。
“一朵红”站在桌侧,发现捧在白玉仑手中的“九孔血珊珠”,光华逐渐刺眼,体积愈胀愈大,渐渐她被迫的不得不眯起眼睛退到舱门外。
“血珊珠”胀得已经像鸭卵了,但是,闭目运功的白玉仑,却轻轻的张开了口,徐徐将口中的酒气吹向双手中的“血珊珠”。
“一朵红”一看,惊得险些“哇”的一声叫出来,因为捧在白玉仑手中的“九孔血珊珠”,就像气吹的皮球,眼看着又涨大了一倍,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那么大。
但是,“血珊珠”的光华却逐渐变淡,最后,终于像一个晶莹透明,毫不刺眼的红球。
这时,才见白玉仑如电的星目突然睁开来,立即注视着球上的一个孔。
片刻工夫,白玉仑徐徐转动球体,又看向另一个孔,直到他看完了第三个孔,才缓缓收了功力,闭上了眼睛,那颗晶莹透明的红球也渐渐缩成原来的“血珊珠”。
“一朵红”见白玉仑俊面苍白,额角渗汗,知道他消耗了大量真力,立在门外更加谨慎注意!
足足半个时辰,白玉仑才含笑睁开了眼睛。
“一朵红”一见,立即奔了过去,同时欢声道:“玉哥哥,你成功了!”
白玉仑也兴奋的一面拉住了“一朵红”的手,一面愉快的说:“我仍然觉得很疲倦,今后我们每天只能研读一个孔里的武功……”
“一朵红”也索性偎进白王仑的怀里,兴奋的问:“玉哥哥,你都是研读了些什么武学。”
白玉仑一手揽着“一朵红”的纤腰,一面笑着说:“我读的三篇都是掌法!”
“一朵红”不由吃惊的问:“没有轻功和剑法?”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当然有,只是在其他的六个孔内,也许明天我们会有更惊人的发现!”
“一朵红”立即兴奋的要求道:“你学会了可要传给小妹我哟!”
白玉仑失声一笑,立即正色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密的人,我能不传给你吗?”
“一朵红”一听,非常感动,因为她知道白玉仑是个孤儿,他说的话绝不是只让她高兴的甜言蜜语。是以,她自动的将两片鲜红炙熟的樱唇印在白玉仑的俊面上,同时温柔的轻声道:“玉哥哥,我会好好的服侍你一辈子!”
白玉仑的有力双臂,也紧紧的将“一朵红”的娇躯搂进了怀里!
湖风吹来了清新凉意,也送来了沿岸农家的鸡啼,天就要亮了!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连几天都没下船。俞老夫人知道两人在研练武功,因而也没到船上来打扰他们。
但是,整个俞宅上下,却正忙着整理房舍,粉刷门窗,而俞老夫人更是亲自为爱女增购嫁粧,布置新房。
也就在全宅上下,工作忙碌,到处充满了一片喜气之际,“李家渡”突然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俞老夫人接报后,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急急忙忙穿过花园,直向小码头上走来。
“小红”正站在舱厅外的船面上,一见俞老夫人神色凝重的急急走出花园后门来,心知有异,急忙面向舱厅内恭声道:“姑爷!小姐!老夫人来了!”
话声甫落,白玉仑和“一朵红”已闻声愉快的走了出来。
也就在两人走出舱厅的同时,俞老夫人也沿着搭板走上船来。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看俞老夫人脸上的忧急神色,两人脸上的欢笑也立时消失了,同时恭声呼了声“娘”,并请老夫人舱厅内坐。
俞老夫人走进舱厅,“小红”和“小桃”立即向前见礼,并奉上香茶。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俟老夫人落座,同时恭声问:“娘,外面可是发生了事情?”
俞老夫人见问,这才凝重的说:“离我们这儿百多里地的‘李家渡’传来了消息,当年李老英雄的家里,前些日子突然接到了一张帖子,讲明要在这个月的十五日这一天去他家里偷盗他家的传家玉佩……”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听,不由惊异的对看一眼,同时“噢”了一声,“一朵红”道:“这是飞贼‘赛灵猴’自立的狂傲手法呀!”
俞老夫人却哼了一声道:“赛灵猴不是被你玉哥哥亲手除掉了吗?”
“一朵红”立即正色道:“是呀!就把他刺杀在大巴山的‘倒马壑’口上。这又是谁故弄的玄虚和恶作剧呢?”
俞老夫人却再度哼了一声道:“就是你玉哥哥和你!”
如此一说,白玉仑和“一朵红”神色一惊,同时惊啊,不由齐声惊异的问:“娘,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俞老夫人不由有些生气的说:“这还用问,当然是你们两人的仇家呀!”
白玉仑却迷惑的说:“玉儿行道江湖这几年,的确树了不少强敌,要说娴妹她……”
话未说完,俞老夫人已正色道:“可是帖子上的下款署名却是‘白玉仑’和‘一朵红’!”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听,心中虽然吃了一惊,但都直觉肯定的说:“那一定是飞贼‘赛灵猴’的什么人想藉机报仇,要不就是杜霸天……”
一提到杜霸天,老夫人立即不以为然的说:“杜霸天早已吓破了胆,倒是飞贼‘赛灵猴’的师门或亲友有意破坏你们两人在江湖上的名誉,或是藉机引你们现身报仇。”
“一朵红”立即正色愤声道:“娘说的没错,一定是他们那帮子人干的好事!”
略微沉吟的白玉仑却关切的问:“这件消息是什么时候才传到此地的?”
俞老夫人道:“据说这件消息早在两三天前已经传遍了沿岸各村镇了,只是咱们前去办事的人今天才听到罢了!”
白玉仑继续关切的问:“李老英雄家可有什么防范方法?”
俞老夫人黯然道:“李老英雄去世多年,只有他的女儿李丽梅支持着那个世家,现在遇到了这种事,只有飞帖请求亲友世交和联谊们仗义伸援,前往助拳了……”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娘,岳父老人家生前可与那位李老英雄相识?”
俞老夫人有些迟疑的说:“也许会过面,并无深交,我也从来没去过李家……”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兴奋的说:“有了,娘,玉儿就以世谊俞家的长子前去李家助拳……”
话未说完,老夫人已忍笑沉声道:“胡说,附近人家那一个不知道我只生了你娴妹一个女儿!”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附近的人家都知道,百里外的李家未必知道,再说,距离十五日仅剩了三天了,待等他们打听清楚,玉儿也生擒活捉了冒充玉儿和娴妹的男女歹徒了!”
“一朵红”一听,立即赞同的说:“玉哥哥说的对,我也去,我们俩就说是俞家兄妹……”
俞老夫人一听,立即反对说:“不行,去两个人更易露出破绽,遇事也难应付,要去就让你玉哥哥一个人去好了!”
“一朵红”一听,不由高嘟着小嘴不依道:“娘!”
但是,老夫人却断然道:“不行,这种事只能一个人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露出马脚的机会,何况对方是冒充你们两人,你又是一身红衣……”
“一朵红”急忙得意的说:“孩儿可换一身紫衣服前去呀?”
俞老夫人一听,依旧断然道:“不行,换一身紫衣服也不准去!”
“一朵红”小嘴一嘟,只得微红着娇靥委屈的说:“可是,娴儿和玉哥哥早巳说好了嘛,今后两人不管作什么都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一步嘛!”
俞老夫人一听,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那只能表示你们两人两心相系,永结一起,并不是指你们两人的身体。所谓男儿志在四方,你难道整天缠着你玉哥哥腻在你身边,一直把他的雄心壮志消磨光?”
“一朵红”见自己一句话,竟惹出老娘的一套大道理来,只得正色道:“就是玉哥哥一个人去,至少在外面也须有个人相应支援呀?”
白玉仑知道“一朵红”倔强任性惯了,去了很可能意气用事,因而急忙道:“我想,我一个人去足可应付了!”
“一朵红”见娘和玉哥哥都不赞成她去,只得改变话题问:“你要不要换套别种颜色的衣服?”
白玉仑立即道:“不用了,有岳父老人家的佩剑足够了!”
俞老夫人一听,立即望着舱所外的“小桃”,吩咐道:“小桃,快叫他们为姑爷备马!”
“小桃”恭声应了个是,转身下舱,迳向花园后门急步奔去。
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