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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有紧要的事,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拜波岛。”
“假如宓警官找你,要你做证人。”
白莎的脸铁青,无味地说:“叫他自己去……算了,告诉他我出城去了。”
“他可能会以为你到什么地方会北太太了。”
白莎恶意地露齿道:“让他去以为好了。我还希望他会。我更希望他派人跟踪我。这可恶的家伙我还希望有一天他被自己的雪茄烟咬死。”
柯白莎环视办公室一周,开始向门口走去。
白莎的手正伸向门球时,电话铃响了。
卜爱茜伸手去拿话,两只眼睛看向白莎问她的指示。
白莎说:“我知道你要是说了谎,良心会好几天不得安宁。这样好了,我帮你一个忙,使你不必说谎,说我不在这里。”
她一下把门拉开,一腿就跨出了走道。
第十章
柯白莎大步迈往办公室,臂上夹着几份卷起来的报纸。
卜爱茜说:“我曾经想找你,但是找不到。你离开了旅馆。”
“要赶潮,所以一定要早起。”白莎解释道。
“运气怎么样?”
“鱼儿不上钩。”
“一个男人已经来了两次了。”爱茜道:“他不肯留下姓名,他说有十分重要的大事。”
“他看起来有钱吗?”白莎问。
“不多,像是个一般拿薪水的。”
“嘿。”白莎说。
“他会再来的。他急着想见你。而且说一定要亲自见到你。”
“我会见他的,”白莎道:“而且我一定得见。唐诺既然去欧洲,留我吃辛吃苦替他赚钱,我就选一些容易的案子,吃不太饱,也不饿着,没有危险,也不吃力——”
门被打开。
卜爱茜一看来人,急急低低地说:“他又来了。”
柯白莎把‘接见客户’的笑脸摆在脸上,她迎向来客,全身透着能干的姿态。
“早安!我能帮你什么忙?”
“你是柯太太?”
“是的。”
“柯白莎?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两位老板之一?”
“没错。”白莎微笑道:“请你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很多侦探社只接他们在行的案子,我们这个侦探社什么案子都接,只要有钞票。”
那男人把手伸进他上衣内口袋,“很好,柯太太,请你先接这个。”他说。
他把一叠文件塞进柯太太手里。她拿起来,一面看上面的打字,一面问:“这是什么?”对方的回答快得有如机关枪开火。他说:“洛杉矶郡高等法院开庭通知单。原告彭茵梦,控告被告柯白莎。这里是给柯白莎本人,及柯赖二氏中柯白莎部分的相同两分开庭通知单和原告声诉书。高等法院要你柯白莎本人出席的时间是——”
白莎把拿着文件的信收回,想要把文件摔出去。
“别这样。”那人警告她说:“这样对你半点好处也没有。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请教你的律师,根本不必怨我,你多看一下内容,再见!”那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显然他背得很热,是个有经验的法庭文件送达人。在白莎能找出她想用的辞汇来骂他之前,他早已一溜烟似地脱离现场了。
卜爱茜是较早开口的一位,她说:“这是什么鬼话名堂呀?”
柯白莎把捆住文件的橡皮筋拿下来,她展开文件,大声地念道: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郡高等法院分院
原告:彭茵梦
被告:柯白莎(本人及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中资深合伙人计两种身份)
赖唐诺(本人及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中资浅合伙人计两种身份)
上述原告控告上述被告,基于以下之事实:
一、上述两被告于洛杉矶市开设合伙之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
二、本年四月八日,于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郡,洛杉市,上述被告,当众故意,恶意发表不确言论,破坏原告的性格和忠实,影响原告名誉至无法估计之程度。
三、在上述时间,在一位北富德的私人办公室里(北是原告的雇主),被告说原告是“刁滑的骚蹄子”。说原告爱上了老板,要把老板娘赶走,可以和老板结婚;说原告从门里偷看办公室内所发生的事情;又说原告写匿名信给老板的太太,说原告是“口蜜腹剑的女人”。被告说,由于原告所写的匿名信造成了一位北富德家的女佣——冷莎莉的死亡(死亡原因警方尚在调查中)。
四、被告所云一切皆为故意造谣。都是不确实的。被告在说这些话时,明知其不确实,还是故意说出来,目的是中伤原告。
五、所有上述被告所说的话,都是当着原告、原告的雇主,及其他的证人所说的,因此原告发觉被窘,大大的精神震惊,情绪创伤。由于上述被告所说的话,就在上述四月八日的时间,原告的上述雇主,解聘了原告。
六、被告所说的一切皆非事实,在被告说话的当时立即被上述其他证人中之一人证实,可见被告确为有目的,恶意的破坏名誉,损伤人格。
是故,原告要求被告支付5万元的实际损失,另加5万元监戒性及惩罚性的赔款,合计10万元。原告诉讼的一切费用,依惯例由被告支付。
原告代理律师高弗林
海风带给柯白莎的活力,一下自她体内溜光。她一下坐在椅子里。“他妈妈的!”她说。“但是,她怎么可以告你呢?”卜爱茜一本正经地说:“你又没使她受捕或其他损失。”
白莎说:“她一定是疯了。大家还没有离开北先生的办公室,一切就都已经弄清楚了,信是冷莎莉写的。至于为什么,只有无知道。不太说得通。写匿名信。使北太太怀疑自己。但是她就做了这件事。这件事和菌梦无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
“你有没有向她道歉?”
“当然没有,除了流掉一点眼泪外,她什么损失也没有呀。”
“但是在告诉状里她说她被老板开除了呀。”卜爱茜说:“既然她是清白的,为什么要开除她呢?”
“我也不了解,”白莎说:“我看一定是为了别的原因。那天早上,在宓警官和我去他办公室前,他们本来就吵了架的。”
“你怎么会知道?”
“我至少知道她曾经哭过。老天!说不定那个‘同花假顺’利用我说她的机会,把她开除了。”
“说不定是这样的。”
“好!我马上给他颜色看。”
“她怎么可以用这理由告合伙人呢?”卜爱茜问:“这件事和唐诺一点关系也没有呀。”
白莎说:“他们认为我的行为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们的合伙事业。我可以把案子拖一拖,就说唐诺在欧洲,等回来再打官司……不行,我就一个人代表两个人打官司。我们不必让唐诺担心,唐诺回来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白莎看了一下她的手表。“我去看北先生,给他点颜色看。我一下就可以查出背后在搞什么鬼。我才不会让他利用我做籍口。唐诺不在我就会出错。本该是个简单的案子,一出马发现有困难我不该去钓鱼的,现在别人要告我们10万元,说是要赔偿损失,嘿!”
“状纸里说你骂过她的话,到底是不是你骂的?”
白莎一把把门打开。回头道:“当然,除了我还有谁?”她走人走道,乘电梯下楼,在大楼前找到一辆计程车。把北富德办公的地址告诉驾驶,再加一句;“要快!”
北富德接待室里的秘书是新到任的。瘦瘦,高高,40左右,高颧骨,鹰勾鼻,黑黑的,脸孔很严峻。“早安。”她说。
“北先生在吗?”
“访问你是哪一位?”她说话声音拖得很长,一个简单的问题变得很正式。
“柯白莎。”
“柯小姐,你有名片吗?”
“柯太太。”白莎说:“我是为公事来看他。我没有和他约好。我以前来过几次。你这些说词留给别的人好了。你别管了,去他的这些假文章,我要进去了!”
白莎大步迈过接待室,根本没理会那高高,正经八百女秘书的抗议。
她一下把私人办公室门打开。
北富德仰靠在椅背上,两只脚放在办公桌上,脚踝互相交叉着,一张日报张开着盖在脸上。
“赫小姐,没关系,”他说:“把要签字的信放桌子上好了,我等一下来签字。”
他把日报自脸上掀开一点。
柯太太重重把门碰上,墙上的画都在抖动。
北富德把日报移开,又出意外,又生气。“老天!柯太太!为什么不请赫小姐通报?”
“因为我等不及了。”白莎说:“再说这位小姐说话不干脆。把你的脚放下来,告诉我什么意思——你把彭菌梦开除了。”
北富德慢慢把报纸折好,把脚放下来,看着白莎有点发愣。
“她是我的雇员,不是吗?”他问:“我当然有权开除我自己的雇员。”
白莎怒气地说:“不必那样正经。看来你已经受了新秘书传染了。你的雇员,你要什么时间,什么原因开除她都可以,只要不把我拖进去。她现在告我10万元,说是因为我破坏了她的人格,所以你开除她。”
北先生自椅子上前倾,把双脚重重一踩站起来。“你说她怎么着,柯太太?”
“她告我,要我赔10万元。”
“我不相信。”
“她如此做了。开庭传票在今天早上送达到我手了。”
“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说我说她是刁滑的小妮子,说她爱上了老板——你说信是她写的。而你是为了这些事开除她的。”
“为什么呢?这个无事生非的人,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白莎舒服地坐下来,自接到传票到现在她首度轻松下来。“我到这里来主要是想找出这原因。”她说:“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开除她?
“一点私人的原因也没有。”他说:“至少可以这样说。”
“少给我兜圈子,”白莎怒气地说:“你为什么要开除她?”
“好吧。有一个原因是她太漂亮了。她具有挑拨性。她不但真的漂亮,而且知道自己漂亮。”
“那有什么关系?”
“嘿,假如有一个像谷佳露一样注意你行动的小姨子,又有一个谷泰丽那样容易起疑的丈母娘,就太有关系了。”
“是她们叫你开除她的吗?”
“不是,不是,你别弄错了。她们绝没有正式建议。茵梦是个非常不错的女秘书。一个好女郎,只是她也有,也有某种习惯——习惯——”
白莎把身子向前,两眼注入他的两眼深视着。“你到底是在做外交工作,还是想解决问题,她说:“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宓警官来之前,你和她吵了一架,昨天早上我送来时她眼泪还没有干。她哭过的。你是在我和宓警官进来之前告诉她你要开除她的,是吗?”
“倒也不是,不完全是。”
白莎忍气地说:“好,你给我听仔细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争执过。假如,你那个时候告诉过她,你要开除她,或是在那个时候,你告诉过她,可能你无法留她在这里工作,那么,我可以证明,她的提出告诉,完全是一种恐吓。要知道,我一定要证明她的被开除,和我所说的没有关系。”
“我向你保证,她的被开除不是为了你这件事。”
白莎吐口气,坐回椅子。“喔,你可以?多可爱呀?你是否常常没有理由会开除秘书的?”
“但是,柯太太。我是有理由的,我在解释呀!”
“我是在听呀!”白莎椰渝地说:“我一直在一听再听,你也在一再地讲。但是始终没有解释出名堂来。我也没听出道理来。”
“柯太太,老实说,我不瞒你,原因倒是有好几个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确定告诉你哪一个是决定因素,因而我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那女人太自信于自己的美丽。所以,任何一脚跨进我办公室,第一件事就会奇怪——嗅!你懂我什么意思。”
“我不懂!”白莎说:“弄不好你自己也一点不懂。”
“还有另外一件事。”北先生说:“她也不太稳重。”
“哪一方面?”
“她会泄漏她无权泄出去的消息。”
“这才有点意思了。她泄漏了什么消息了?”
“当然,柯太太,我——等一下,这是我不想说了来的事。”
“不过是我想知道的事。”白莎说:“你已经把我混进一团糟去了,你有责任把我弄出来。到底她把你什么消息泄漏出去了?”
“她不太稳重。”
白莎变脸了。“你说话像跑马灯。第一次我们说到要紧关头,我们又必须重新开始,老天,我恨不能把你当马来骑,自己抓住你的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