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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他们已经坐了五天五夜了。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难挨难等的五天啊!
天色由明而暗,由暗而明,现在又是第六天的清晨了。
忽然,白发仙翁沈一之长吁了一口气,心情为之一松道:“好了,敬成兄已经离家不足十里了!”
南明一剑罗拱北在这紧张的情绪下,仍然赞道:“一之兄的成就,我真是万万不及。”
敢情南明一剑罗拱北尚未察出十里之外的来人音响。
果然,不过片初时间,便见妙手仁医卜敬成骑着血汗龙驹,在大家企望中赶回了“明轩小筑”。他征尘未涤,便被慈航玉女卜秀兰拉进沈元通房中,她惶急地只催老父为爱子诊察。
妙手仁医卜敬成也是同样关心着爱孙的病情,不及个别招呼,便把一双含精不露的神目,投到命在垂危的沈元通身上。
沈元通脸色赤红未褪,口鼻之间,已经没有呼吸的迹象了。
他颤抖着手,一搭沈元通寸关尺,脉息早停,他又移手一摸沈元通胸口,跳动寂然,不由老泪纵横,摇头叹息不止。
这无异是宣布了沈元通的死音。
慈航玉女卜秀兰绝呼一声,当场昏绝过去。于是大家在悲切之中,又是一阵慌乱。
慈航玉女卜秀兰复苏之后,又是一声轻啼,反身狂奔而出。
无形剑孙涣然睹状,向铁心秀士曾弼一使眼色,曾弼便也随着跟了出去。
妙手仁医卜敬成回到草堂上,沉思默坐了半天,猛然张开无神疲惫的双目,道:“元儿本应早巳死去,何以残魂不散?”
南明一剑罗拱北将沈元通口含“六如神珠”之事说出,妙手仁医卜敬成神色一舒,忙对青衫逸士华得梦道:“二弟,请你吩咐秀兰准备过血金针,元儿生命或许仍有挽回之望。”
妙手仁医卜敬成此语一出,堂中几位老人,同是长长一吁。
青衫逸士华得梦身形电射而去,接着便隐约听见慈航玉女卜秀兰呼“天!”的惊喜之声,这一点点希望,在慈母的眼中,其份量是如何的重要呵!
不久,妙手仁医卜敬成又回到沈元通房中。
慈航玉女卜秀兰己将应用各物准备齐全。
南明一剑罗拱北一代武圣,自是也懂医道,只是没有妙手仁医卜敬成专精通神罢了,他知道,金针过体之术,必须精气神三者合一,稍有不慎,便会铸成大错,不由耽心地道:“卜兄长途跋涉,身体疲惫,是否须要略为休息一下。”
抄手仁医卜敬成知道南明一剑罗拱北并不晓得他内功修为之深巳与白发仙翁沈一之并驾齐驱,但为慎重起见,也不敢大意,乃回首对白发仙翁沈一之道:“待会行功之时,有劳老哥助我一掌之力。”
白发仙翁沈一之可是深知妙手仁医卜敬成之能,闻言不觉心中微微一紧,面上也变了颜色知道此举关系重大。
妙手仁医卜敬成先命青衫逸士华得梦,褪去沈元通一身衣物,显出一个红得可怕的身子。
妙手仁医卜敬成在沈元通全身细心轻拍点打了一阵,然后才接过一根三尺三寸长的空心金针,双手微微一合,把金针拗成弓形,两手分执弓形弯针两端,认准部位,双手同时一压一顿,长针两端分别挥入一穴。
第一针刺入体内,沈元通没有丝毫反应。
接着,妙手仁医卜敬成手法如风,毫不停歇地将十八根空心金针,插入了沈元通全身三十六大主穴。
沈元通的身上,布满了弧形的长针,有如一道道的拱形之门。
十八根空心金针用完,妙手仁医卜敬成虽有白发仙翁沈一之传功之助。也累得衣衫尽湿,面色苍白,精疲力竭。
南明一剑罗拱北支助了妙手仁医卜敬成一掌内力。
妙手仁医精力一复,又取出一根三寸金针,分刺沈元通四肢各指,金针起出,手脚指尖,同时溶出一滴滴紫黑色的淤血。
接着又取出二颗“回天再造丸”纳入沈元通口中。
最后,他又请白发仙翁沈一之,运起“先天无极混元一气玄功”,凌虚发力,缓缓推动沈元通的血液循环。
直到沈元通全身淤血从手脚指尖排尽,一身褪去赤红之色。
药力行开,这才命白发仙翁收功,嘱咐了慈航玉女护理之法,大家放下心头上一块重石,重新回到草堂落座。
妙手仁医卜敬成原在白发仙翁运功助沈元通活血之时,已暗中调息,恢复了疲劳。
是以回到草堂上,并没有半点劳累不支之状。
南明一剑罗拱北见了奇道:“卜老儿,你为何一点不觉疲累?”
妙手仁医卜敬成微笑道:“医道与内功调息之法,殊途同归,各有妙用,罗老不信,我们不妨拚坐十日十夜看看!”
南明一剑罗拱北朗声笑道:“你要是不觉疲劳,无须休息,就请先将沈娃儿病情见告,至于拚坐之事,我就是赢了你也觉脸上无光,还是不赌的好。”
白发仙翁沈一之道:“元儿一身主脉尽裂,原因何在,我也正想请教。”
妙手仁医卜敬成叹道:“元儿不知是自已有意安排,还是受了别人暗算,竟服食了亢元之药,把一身精力尽量发挥,用于孤注一掷,以致精力用尽,生机断绝。
而血管炸裂的这种死症,由于药力无从发散传导,耍不是有六如神珠为助,神仙也无能为力。
如今,我虽然用空心金针,暂代裂断血管,续其气血,通其百骸,恢复生机,元儿幸得不死,但如果找不到二种绝世奇药,元儿一生,也只有长日金针被体,起床不得,如同废人。”
白发仙翁沈一之与妙手仁医数十年同隐,在医道方面亦有极深认识,他修养工夫冠绝群伦,闻言之下,只是默默不语。
南明一剑罗拱北却是忍耐不住,大声叫道:“既有灵药可医,还不快快说出,凭着我们这几个老儿,就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他几颗下来!”
妙手仁医卜敬成含笑道:“大话慢说,我说出药名之后,只要你能够知道它的出处,便等于成功一半了。”
南明一剑罗拱北虎目电闪道:“你把我这个武圣看得太不值钱了!”
妙手仁医卜敬成道:“元儿裂脉之伤,如要百脉重生,普天之下,只有续断神胶。但有此神奇药物,仍难竟得全功,因他全身精力耗尽,各部机能均已用至极限,百脉一续,也将像平常老人一样,衰老死去,唯有适时复用‘天一真水’,启其生机,固其真元,大约还有二十年可活。”
南明一剑罗拱北皱眉道:“这两种药的名称,听是听过,不知何处可以获致。”
白发仙翁沈一之摇了摇头。
妙手仁医卜敬成道:“我的‘回天再造丸’,就因为无法找得这二味奇珍,是以美中不足,不能奇绝天下,医不了元通之伤。”言下甚是遗憾。
他们几人,一心一意地在为沈元通的伤势焦虑忧愁,全未注章到门外有人悄悄的走了进来,接口道:“续断神胶和天一真水,老偷儿倒有所闻。”
原来多指神偷漆七,放心不下沉元通的生死安危,依言传出了南明一剑罗拱北和沈元通身受重伤之事后,又仆仆风尘地赶了回来。
白发仙翁沈一之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件非常可怕之事,却隐忍未曾开口。
南明一剑罗拱北哈哈大笑道:“人不可貌相,老偷儿号称神偷,学有专长,自然最是清楚人家的秘藏之物,老夫相信。”
多指神偷漆七受用已极,兴冲冲的道:“那是在三十年之前……”
无形剑孙涣然道:“漆兄干脆说出在何人手中不就得了?”
多指神偷漆七鼠目一翻,看出人人心意都和无形剑孙涣然相同,不容他短话长说,乃甚不是味的道:“昔日冥阴教主应成伦,便密藏着一瓶续断神胶;西藏喇嘛重地布拉萨宫有一随镇宫之宝,名日:圣水。其实就是天一真水的改名。”
南明一剑罗拱北毫不考虑,大声吩咐道:“老偷儿,你负责带曾小侠去弄天一真水,我和焕然兄去找应老魔。”
多指神偷漆七见南明一剑罗拱北甚是着重于他,心中更是高兴,一拉铁心秀士曾弼,双双飞跃而去。
南明一剑罗拱北和无形剑孙涣然正要动身,妙手仁医卜敬成忽然脸色一正,止住南明一剑罗拱北道:“罗老,你既来了庐山,就不容你擅自行动!”
南明一剑罗拱北听得一愣,接着敞声哈哈大笑起来。
南明一剑罗拱北笑声一止,正色道:“一之兄,真要留下我么?”
白发仙翁沈一之正欲打个圆场,忽然心中一动,明白了妙手仁医卜敬成的用意,遂也帮腔道:“庐山五老峰,敬成兄是半个主人,罗兄还是依言留下吧!”
南明一剑罗拱北怒不可抑,头也不点,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妙手仁医卜敬成见南明一剑罗拱北真的生气要走,又出惊人语道:“你如执意孤行,将来误尽武林,罪集一身,莫怪我言之不早!”
南明一剑罗拱北置之不理,仍朝外面走去。
无形剑孙涣然眼珠一转,拉住南明一剑罗拱北道:“罗兄,三十年归隐深修的定力,哪里去了?武林浩劫将临,难道你还不明白卜兄的意思么!”
南明一剑罗拱北停下脚步道:“有话快请明说,老夫耐心有限!”
妙手仁医卜敬成三摇二摆走了过去,长揖道:“拱北兄三十年隐修,老脾气竟是未改!”
南明一剑罗拱北脸上一红,以为妙手仁医卜敬成故意逗他,眼一瞪,哼道:“原来你是有心逗我生气,其实我并未真的生气,去向应老魔要续断神胶才是我的本意。”
妙手仁医卜敬成正色道:“拱北兄不但不宜走下庐山,面且自今日起,你那豪爽之性,都得暂时收敛起来,装作有病,凭你这种气势,像是武功半废之人么?”
南明一剑罗拱北吼道:“我干甚要装病,谁说我的武功废了一半?姓卜的!你………”
妙手仁医卜敬成道:“如今江湖之上,谁不知道你和元儿二人拚了一仗,谁不知道元儿全身血管炸裂,临死不远,谁不知道你南明一剑罗拱北功力废了一半!”
白发仙翁沈一之笑道:“拱北兄,你忘了我吩咐多指神偷散布传言之事了么!”
南明一剑罗拱北虎目一瞪,嗔道:“原来你们早就在算计于我了,你们这样做是甚么意思!”
妙手仁医卜敬成加重语气道:“一之兄的安排,自有他的深意,你如不依言行事,将来误尽苍生之责,全在你一人身上。”
南明一剑罗拱北不服道:“即使我躲在庐山装病,有谁知道!”
妙手仁医卜敬成道:“武林双圣交游满天下,如今你们两家遭了不幸,自有那些关怀之人前来慰问,还怕人家不知道么?”
南明一剑罗拱北道:“你叫我如何装法?”
妙手仁医卜敬成取出一黄一黑两颗丸药递给南明一剑罗拱北道:“装病之事极为简单,你只须将此黄色药丸搽在脸上,黑色药丸吞入腹中,然后略运神功,装成弯腰驼背之状,便大功告成了。”
南明一剑罗拱北说做就做,接过黄黑药丸,依言行事,只瞬前时间,南明一剑罗拱北果然变成了一个弯腰驼背,脸上病容甚重,声音嘶哑,中气不足,临死不远的糟老头儿。
他又暗中运气一试,觉得功力全无妨碍,说话之时尽管豪情如昔,但发出来的声音已大异往昔,不由衷心佩服道:“卜老我真佩服你了!”
白发仙翁沈一之道:“拱北兄,你住久了,便会发现敬成兄令人佩服之处更多哩!”
南明一剑罗拱北正欲开口,妙手仁医卜敬成哈哈一笑道:“现在该我向各位报告下山之行了。”
各人闻言齐是神色一整。
妙手仁医卜敬成略加思索归纳道:“我下山之后,查出了事实。
第一件事,便是山下的那家小酒店,店主胡贵在去年新年已经离店他去,同时更有人证实,前年除夕日,震儿曾在他店中打尖用饭,由此可证明震儿之被害,是在本山山区之内,与胡贵之去,也极有关连。”
青衫逸士华得梦道:“拱北兄,你前年除夕日,驻足何处?”
南明一剑罗拱北凝思片刻,道:“那时我在天山。”
无形孙涣然问道:“拱北兄在天山与何人同乐?”
南明一剑罗拱北老脸一红,竟不作声。
妙手仁医卜敬成笑道:“让我替他说了罢,那天拱北兄在天山玄玉宫和冰蕊仙姬作了三天竟日之谈。”
南明一剑罗拱北见妙手仁医卜敬成口齿之间,为他保留了不少难为情之事,心情一松,岔道:“第二件事哩!”
“第二件事,我在金陵附近,发现一个仍是红发的假罗拱北,骗使梅山二友两人前来庐山送信约斗。”
白发仙翁沈一之颔首道:“梅山二友已经来过庐山,却被拱北兄爱孙惜素小姐当场指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