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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秀士曾弼道:“我想不必了!”
沈元通笑道:“大哥的话真多!”
这时,正好履尘道人的一趟“天罡剑法”已经使完,脸上满是惊喜之色,闻言便和铁心秀士曾弼连剑互演起来。
一遍过后,铁心秀士曾弼哈哈大笑道:“元弟,愚兄从此真服了你!”
履尘道人满面感激,激动地道:“沈护法天人之作,小道受惠殊深,感极之余,拟请恩准小道将此十招,禀报掌门人普传派中师兄弟们应用,不知可否?”
沈元通道:“应急之作,只怕未臻完善,只要道兄看得起,尽可报予掌门人参考。”
履尘道人谢了又谢,接着又和铁心秀士曾弼二人,一心一意的练起那十招合击之术来。
沈元通则在一旁瞑目默思应敌良策。
铁心秀士曾弼与履尘道人二人直将那十招练至极为熟练之后,始各自运功调息,养精蓄锐,以备应付即将来临的大战。
夜色渐渐的吞噬了大地。
沈元通默运“天视地听”神功,已听出百丈之外的四周,潜伏着二十四位高手,他轻声向铁心秀士曾弼等二人道:“他们藉着夜色,已潜入附近百丈左右了。”
履尘道人神情紧张地道:“来人功力,果真个个精湛无比么?”
沈元通道:“从他们轻身功夫上推测,各人功力,似都超过派中九老一筹,约与掌门人处在伯仲之间。”
铁心秀士曾弼道:“他们怎会拥有这多高手的呢?”
沈元通道:“以天下之大,奇能异士自亦很多,只因他们平日隐居韬光养晦,少问世事,不为人知罢了。”
说着,见铁心秀士曾弼剑眉带煞,忙又嘱咐道:“大哥任督二脉已通,对敌之时,请尽量单救自保,切莫妄下杀手,须知他们大都是些不由自主的可怜人呢。”
铁心秀士大为一怔,道:“甚么?这种罪大恶极之人,还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
沈元通叹道:“此话说来甚长,大哥如能放过今天,以后自然会慢慢明白的。”
铁心秀士曾弼见沈元通说得甚是认真,只好勉强答应。
履尘道人道:“不知他们何时开始进袭?”
沈元通道:“现在尚早,还没到他们动手的时候。”
铁心秀士曾弼不耐地道:“等待似乎比死还要难受!”
履尘道人道:“小道也有此同感。”
沈元通道:“我看两位最好先调息静心一番,有我警戒,应无顾虑。”
铁心秀士和履尘道人实在心神难安,只得依言各去运功。
时间一寸一寸的逝去,百丈之外的敌人,在一更之前没有前进一步。
二更过后,始逼近到五十丈之处。
忽然,一道蓝色火箭,带着刺耳的厉啸,冲天而起,在进入数十丈的高空之后,“呯”的一声炸裂开来,漫天的火星,消失在黑暗里。
铁心秀士曾弼和履尘道人闻声惊立了起来,急急地道:“他们发动了?”
沈元通镇静如恒地道:“没有!这仅是他们的攻心试探之举罢了。”
果然,在那火箭暴泻之后,四下又复归于沉寂,一无动静。
沈元遖忽然对履尘道人道:“观中可有石灰之类的白色之物?请道兄取一大袋出来好么?”
履尘道人入内取出一袋石灰,跟在沈元通身后,走出观外。
这时天上浓云密布,地上一片漆黑。
沈元通接过石灰袋,就在观前那片广扬上,以极快的身法回旋疾走,身形闪动之时,双手不住挥洒,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石灰迹印,然后回至场边,笑对铁心秀士和履尘道人二人道:“有了这个三元迷踪阵,他们便无法施行群殴的打法,大哥和道兄二人利用这个阵式,亦可从容迎敌了。”
铁心秀士曾弼也是高人之后,对于奇门之学,自亦颇有见识,当下笑道:“元弟,你用石灰设阵,明显打眼,对方只须看着我们进出三两次,便可了然悟透,只怕于事无补吧?”
沈元通含笑未予置答,只先将进出之法告诉了二人,又叫了他们各在阵中走了一遍。
然后又对铁心秀士曾弼道:“大哥任督二脉已通,功力高出覆尘道兄甚多,同时也知道此阵运用之法,就请大哥与履尘道兄入阵互相追逐,以一测此阵奥秘如何?”
履尘道人闻言当先穿入阵内,铁心秀士曾弼心有不服地闪身跟了进去。
于是二条身形,便在阵中飞驰起来。
追逐未久,铁心秀士曾弼便发现了这一阵式的第一个特性,那就是他用尽了心智功力,始终无法超越到履尘道人前面,不但如此,且连接近他身后五尺之内,亦不可能。
不是自己的步法走错,便是履尘道人的身形难以捉摸,也就是说,他始终仅能在五尺之后紧跟定履尘道人,再也莫想改变分毫。
铁心秀士满肚子的不服气,出声警告道:“道兄小心,我要出手了!”
铁心秀士曾弼说着举起右掌,右掌一举,他顿又发现了此一奇阵的第二个特性。
他的本意,是要用劈突掌力,把履尘道人震出阵去,可是当他将手掌提起之后,却仿徨无主了,因为他发现他找不出一个适合的角度将掌力发出,他欲发不发的试了好几次,就是不敢出手。
最后,他剑眉一剔,钢牙一咬,拚力击出一掌。结果角度上的奇妙变化,他快如闪电的劈空掌力,竟未能击中仅在五尺之外的履尘道人。
他心服口服长叹一声,退出阵外,眼中满是迷惘之色。
沈元通笑道:“大哥这一下大概是真的相信了。”
接着又道:“我之所以用明显的白灰布阵乃是要在平凡中展现神奇,以收攻心之效。要知道,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又不便痛下杀手,就不得不略用心机了。”
话声刚了,嗖!嗖!连声,四支火箭,射入道观之内,接着一片红光,冲天冒起,道观业已着火。
天干气爽,火势又旺,照得观前广场之上通明透亮,可见沈元通等三人的脸上布满愤怒之色沈元通歉疚的对履尘道人道:“因了小弟之故,连累道兄遭了池渔之殃。”
履尘道人极是平静的道:“沈护法说那里话来,处此武林劫难方兴之际,一座道观算得了甚么?”
道观焚烧了一个时辰之久,来敌却并未乘机进攻,忽然,轰的一声,屋顶塌下,当时火势一挫,一股浓烟带着火星,直升高空。
不久,火势将灭,由于围墙阻隔,道观之外,仍是一片漆黑。
时间,已是三更左右。
沈元通轻轻招呼道:“他们已进入二十丈附近了。”
铁心秀士和履尘道人仍无所觉。
“十丈了!”
这时铁心秀士曾弼以其任督二脉皆通的功力,也已听出了轻微的声响,履尘道人则仍然一无所闻。
沈元通又说了一声:“他们发动了!”
话声方落,人影连闪,二十四个蒙面之人,已同时从各个方向纵了出来。
第十五章 大显神通
沈元通静立如山,态度从容,一身白色的儒服长衫,在夜风中微微飘荡,更显出他的英姿勃勃,气度非凡。
铁心秀士曾弼和履尘道人二人,分立在他的左右两边。
虽然现身的二十四蒙面之人,以三面包围的态势,同时停身距离沈元通丈远附件。这二十四人,行动之间,都有一种威凛之气显露出来,其气派较之夜袭武当的那一批人,也高雅得多。
沈元通暗忖道:“他们个个气概不俗,不知谁是领队之人?”
那二十四人停步之后,竟然无人开口说话。
沈元通又想道:“我一定要找出他们为首之人来。”当下眉头一剔,朗声大笑道:“各位是为小生而来的么?”
右边第一个蒙面之人立即反问道:“你便是昨夜在武当山狂妄的无知小子么?”
沈元通心想,这个答话之人,应该就是全队为首之人了。遂转身面对他道:“不错,小生确曾在武当山出手整治过数十个武林败类!”
却见左边最末一个人接口道:“只要你承认便好!”
沈元通眉头微微一皱,怀疑这二十四人可能是轮次发言,这样势将仍然无法测出谁是领队之人。乃又试看问道:“各位集众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果然,他话声才落,右首第二个人便立即答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今天便是你爱管闲事的报应到了。”
沈元通俊目闪射,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多说也是枉然,你们就依照你们计划行事吧!”
沈元通那句“你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的话一出口,二十四人之中,立有廿三人当时神态不自然起来。
只有站在右首第九的一位矮小个子,似是神情微微一怔,与那二十三人的反应迥然不同。
沈元通神目如电,已经看出了苗头。
这时左首第二人说道:“你很聪明,那么你就自绝当场吧,如此也免得百蚁啃心之苦。”
沈元通笑道:“我要是答应自绝当场,我这两位朋友呢?”
右首第三人说道:“当然也给他们一个痛快!”
沈元通仍然笑道:“我要是不呢!”
左首第三人说道:“那由得你?”
沈元通右手一抬,向他心目中的为首之人一指,道:“你说该怎么辨!”
那人似是料不到沈元通有此一着,微怔之后,阴恻恻的笑道:“凭你这双利眼,老夫倒不好叫你死得太痛快了,武当之事,你虽然偷了点巧,总算有些实学。我们是只问目的,不择手段,不管江湖上那些臭规矩,爱怎样,便怎样办,你准备着受死吧!”
沈元通豪笑道:“你们大不了二十四人同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那位矮小个子,因为身份已露,身形一晃,退出三丈之外,遥遥指挥道:“四相巨灵阵,困死沉小子,其余的收拾那另外两个。”
那矮小老者话声一落,场中的二十三人,当时人影错动,便有一十六人,四人一组分站四个方向,布成了一个四象阵法,向沈元通等三人这边缓移过来。
其余的七人之中,先走出二人,对铁心秀士曾弼和履尘道人道:“你们两个陪葬的来吧!”
沈元通轻声对铁心秀士曾弼道:“大哥,千万忍耐!”
铁心秀士曾弼与履尘道人二人,昂然迎了上去。
沈元通也是一声长啸,身形拔起,落入那四象阵之中。
那四组十六个人,见沈元通竟大胆自动进入阵内,同是一怔,当时阵形一变,各组为首之人,同时跨前两步,其余移立跨出者身后,并各出一掌,按搭在前面一人的肩头之上。
沈元通睹状笑道:“你们要以合体合功之法对付我么,很好!”
那四组十六人并不开言答话。
却听那退在三丈之外的矮小老者冷冷喝道:“动手!”
位于东边一组的为首之人,闻喝立即双臂一举,擎出一掌,这一掌混合了四人的功力,力道之大,委实骇人,但见一股狂飙,带着轰轰之声,向沈元通疾涌而至。
沈元通虽是悟澈了“百字真经”,但是内力修为,却也抵不上四个绝顶高手内力的总和。这种以内力相拚的打法,于沈元通极是不利,可是沈元通仍然眉不稍皱,运起全身功力,回击一掌。
两股掌力一接,那一组四人,身形一顿,同时退了一步。
沈元通则一连退了二步。
显然,沈元通功力虽深厚如海,但以一敌四,终究还差了一筹。
东组一掌得势,西组,南组和北组,跟着也分别发了一掌。
一时间,沈元通东拒西迎,身子被击得冲来撞去。
那一边,铁心秀士曾弼和履尘道人早已和向他们叫阵的二人对上了手,他们各以兵刃拼搏,打得一片刀光剑影,无分高下。
铁心秀士曾弼,由于任督二脉已通,与当前这二十四个绝顶高手,自然无不可分庭抗礼,一较短长。但履尘道人,尽管平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今天这种场合之下,却难当任何一人的十合之将。
幸好沈元通临时抱佛脚겣教了他们十招合击之术,这时他们二人使用开来,彼此配合,十几招下来,倒还能打得轻松愉快,不甚吃力。
那位遥遥指挥之人,目观双方互斗之局,四象阵法,已将沈元通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胜卷在握。只有那一道一俗二人,和自己两个手下,竟然打成秋色平分,丝毫未露败象,心中不禁有点作急。
他口中发出一声酷笑,嘴皮一阵微动,立即又有两个手下,投入了铁心秀士和履尘道人这边的战围。
他们增加了二人之后,履尘道人由于功力相差太多,显得更是吃力,虽因配合得宜,不致马上落败,但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铁心秀士曾弼何等机警,情知不利,立即暗中招呼履尘道人,二人脚下轻移缓退,一面接战,一面向沈元通临时用石灰布成的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