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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任何异状啊?”贝尔索特发问了。
一旦舰长提出问题,做部下的就必须要应答,只见舰桥的翔士们纷纷就自己负责的业务发表“没有任何异状”的报告。
“很好,下回我们就将剩下的机雷全都发射出去,目标已经到了吗?”
一般而言,战列舰真无法选择自己的猎物,战队司令部会事先分派好目标,战列舰只消照指示朝长官选定的目标发射即可。
“还没到。”先任通讯士渥霓说。
“长官在搞什么啊?难道要我们偶尔也来一次任意射击吗?”
“请您不要勉强本舰去做办不到的事情,要是让大家有错误期待的话就槽了。”渥霓说
“啊,旗舰已经传来目标指示了。”
“是吗?输入诸元资料。”贝尔索特以索然无味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诸元数据,输入完毕。”卡兹维说。
“依序时空分离。”
“时空分离。”
机雷再度从”开索夫号”内部射出,并就近在它的时空泡中待命,如今在贝尔索特的指示下,这些机雷正陆续与”开索夫号”进行时空分离。
“第一二,时空分离,第二二,时空分离。”杜希尔逐一报上分离完毕的机雷编号。
时间平淡流逝,“开索夫号”终于将所有的机雷都发射出去了,杜希尔再度让自己的视线回到平面宇宙图上,由打击分舰队”顾迭鲁斯”麾下各舰释放出来的机雷群正朝敌军舰队飞奔而去。
原来部署在前方的我军巡察舰与突击舰部队,也在机雷发射后没多久有了行动,只见它们以机雷群为掩护,向敌军展开突击。
敌军舰队也向我方射出了机雷,双方代表时空泡的记号开始相互重合了。
“第二四,时空融合;敌第二七,消灭;第二五,时空融合。敌第五三;没有变化,第二六,时空融合。”杜希尔报告战果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一丝兴奋。
机雷相互摧毁的余波在平面宇宙上掀起巨大的浪潮,而我方的巡察舰与突击舰则以乘风破浪的姿态继续挺进。所有的机雷终于都被摧毁了。
“来自战队旗舰的后退讯号。”渥霓传来了报告。
杜希尔朝平面宇宙图瞥了一眼,战队旗舰已经开始后撤了。
“很好,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贝尔索特伸了伸懒腰。“完全移动状态,航向九五,追随战队旗舰。”
“我们就这样离开战场了吗?”杜希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认为没有机雷的战列舰还有登场的机会吗?”令人意外的是,贝尔索特的语气相当温和。
“没有。”杜希尔说。
遥远的前方仍然持续激烈的战斗。
不过战列舰的巨大躯体在那样激烈的战场中只能当作诱饵使用,而且目前星界军也尚未窘迫到需要使用诱饵吸引敌军的程度,不论从何种角度而言,长官的命令都是对的,既然战队旗舰已经下令,当舰长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可是杜希尔就是觉得贝尔索特那嬉皮笑脸的语气很不对劲。
杜希尔不禁为自己感到羞耻,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脱口表达自己的意见。
对拥有亚布里艾尔氏姓的人而言,他们在成长过程中一定会被教导“严禁对长官提出无理批判”,然而杜希尔却认为,也许其它的长官里可能会有人因为对自己的皇族身分过于敬畏,而不由自主的接受批判,不过贝尔索特这个人应该还不用自己操这个心。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满呢,王子大人。”贝尔索特以不怀好意的表情笑着说道。
杜希尔实在很难喜欢舰长这种笑脸。
“没这回事。”他否认着。
不过贝尔索特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并说:“你说话别这么无趣嘛!”
“我说话并不无趣。”杜希尔又否认了。
“你别老是否定舰长的话好不好,”贝尔索特苦笑着说。
“真是非常抱歉!”舰长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快。
“你听好,亚布里艾尔列翼翔士。”舰长似乎开始说教了。”不管怎么说,你的存在是特别的。”
“是的。”杜希尔很坦率的承认贝尔索特的说法。
至少对帝国而言,皇族确实一种特别的存在,虽说他是不至于仗着皇族身分,做出扰乱军队秩序的举动,但杜希尔也不认为有必要去否定自己舆生惧来的帝位继承权。总而言之,自己只要将身分视为一项才能即可,毕竟星界军并没有将自谦不才视为必备的美德。“也就是说呢,”贝尔索特挺起胸膛说道:“我们这些被调派到你身边的人也是特别的。”
“不对,”杜希尔反射性的回应着。“长官是调派我到舰长底下做事,而非调派舰长到我身边来。”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贝尔索特斩钉截铁的说。
“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才对。”杜希甭也当场提出反驳。
“是这样的吗?”贝尔索特以缺乏自信的语气问道。
“我认为是这样。”杜希尔觉得他的自信正开始萎缩。
“这根本就不重要好不好,”渥霓突然插话进来了。
“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存在特不特别根本就不重要?”贝尔索特以讶异的口吻向渥霓问道。
“我很明白自己的存在是特别的,”渥霓似乎想随口打发掉这个问题。“不需要到今天才来寻找新证据。”
“你是不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啊,”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哦。”渥霓也以讶异的表情响应着。
“你听好,你刚才所谓‘特别’的意思呢,其实指的是个性方面的特别,在这个层面而言,就连我也明白自己很特别,毕竟大家都是亚维人。我所指的‘特别’呢,该怎么讲,呃,总之就是关系到自己在帝国中地位的问题,没错!简单来说呢……”
“就是舰长您很关心自已是否能出人头地。”渥霓替舰长下了简单的结论。
贝尔索特也以面对一只彬彬有礼的猫时会出现的眼神凝视着渥霓,并问道:“难道你对出人头地不感兴趣吗?”
“是的。”渥霓也很明快的下了断语。
“因为帝国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身为士族的我只好去尽自己的义务,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事要比搭乘军舰来得快乐许多。”
“这我明白……”贝尔索特似乎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可是,难道你没想过给自己一个起码可以自主设定作战目标的立场吗?”
“我没想过,反正不管我杀了谁,也都是一些素昧平生的人。”渥霓没好气的答道。
贝尔索特以不带恶意的表情发表他的感想。“该怎么说呢,你这话真的很直接……”
“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请一个不希望出入头地的士兵,来教我战争是什么。”
“我也没有要教舰长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明白表示自己的想法而已,顺带一提,我认为如果让士兵开始思考战争是什么的话,在大部份的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再说……”说到这里,渥霓突然住口不说了。
“再说什么?”
“没事,再真说下去对长官您就是非常无礼的发言了。”
“那么,你就用自言自语的方式小声说吧。”
“所谓的梦想不过是当上战队司令,真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渥霓悄声说着。
不过,她的音量已经足够传入贝尔索特的耳中了。“这可不是梦想,而且我的意思是‘至少’,也就是说我最起码也希望能当上战队司令等级的职务。何况只要我没死,这种希望就绝对可以实现。你怎么可以说这是梦想呢?”
“请您不要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反应过度,何况……”在那一瞬间,渥霓突然以意味深长的眼神朝杜希尔望去。不过她这项举动似乎不是出自刻意,因为渥霓在察觉自己无意间瞧向杜希尔后,便慌忙将视线移到别处。
“算了,你说的没错。”贝尔索特依然兴致勃勃的凝视着杜希尔,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在一位有机会坐上翡翠玉座的小孩面前谈什么出人头地,我一定是疯了。”
玉座吗……
如果说自己从未想过的话,那一定是骗人的,然而每当自己在脑中描绘象征皇帝的八颈龙头环时,拉斐尔姊姊的身影必定会一起浮现。对杜希尔而言,他绝对无法想象姊姊会向自己行臣下之礼。
但即使是拉斐尔也不见得是下一代皇太女的第一侯选人,在八王家中,比她还接近帝位的皇族尚有好几位,更别提杜希尔至今不过朝玉座踏出踉跄的第一步而已。
再说,杜希尔其实对”成为皇帝”这件事,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意愿。
他的父亲,克琉布王杜比斯曾经如此说过——皇族一出生就背负着各式各样的义务,然而“成为皇帝”这件事并不在其中,毕竟帝国早已预先为自身储立为数众多的皇帝候选人。
当杜希尔听到这番话时,其实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慨,因为这种事情自己早己心知肚明,当时的他甚至觉得奇怪,为什么父亲大人要对自己谈论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常识呢?
然而由于现在的杜希尔正和一群平时难得有机会与皇族往来的人们共同生活的关系,他开始体会到父王那番话有多么沉重,在身旁有位皇族同胞的状况下,人们总是会期待这位皇族会成为末来的皇帝,虽然不至于会有人没教养到明白表示出来,但在众人长时间无言却沉重的压力下,就连自己也会将迈向玉座之路视为非做不可的义务。
杜希尔继续保持沉默,因为他察觉到在场似乎没人要自己响应些什么,这使他的心情略微舒缓一点。
“舰长!”渥霓突然皱起眉头,并抬起手来轻按自己的头环。
“有通讯吗?”贝尔索特问道.
“是的,请您稍等一下。”渥霓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空识知觉器官上。
“是来自那颗时空泡的通讯吗?”贝尔索特用他的指挥杖指向平面宇宙圆,指挥杖的尖端对准一颗我方的时空泡,那是一颗联络舰的时空泡,虽然联络舰在战场上出现是再自然也不过,不过它的位置却显眼到太不自然了。
“ 没错,”渥霓点头说到:“是舰队司令部对舰长的通讯,我将它转送到舰长的终端手环。”
“舰队司令部直接与我通讯?”贝尔索特一面以惊讶的语气喃喃自语。一面注视着自己的终端手环。过了一会,他突然从鼻子哼出声来。“先任通讯士,向战队旗舰发出泡间通讯。”
“请指示内文。”渥霓说。
“奉舰队司令部指示,本舰将采取独自行动,请求许可。”
渥霓非常利落的实行了舰长的命令。”通讯完毕。”
“好啦,亚布里艾尔列翼翔士,你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吗,”贝尔索特突然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
“不,我不知道.”杜希尔不带感情的响应着。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是他心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感想。
“舰长,来自战队司令部的泡间通讯。”渥霓传来了报告。 “本舰已获许可独自行动。”
“很好。”贝尔索特下达命令。“先任航法士,立刻与联络舰’托克露露号’进行时空融。”
“托克露露号”应该就是方才传送泡间通讯过来的那艘联络舰吧.
“该不会是舰长长年以来的梦想终于成真下吧?”渥霓以揶揄的口气说。
“我长年以来的梦想是什么啊。”
渥霓准备要开口回答。
“够了。” 舰长连忙挥手。”别回答,我知道了。”
“那么,到底有没有成真呀?”
“没有,舰队司令部才不会为了达成我这种胸无大志男人的梦想,特地派人出公差来通知好不好,”贝尔索特将视线移向这位先任通讯士。”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可以用自言自语的方式说吗?”渥霓以沉静的语气问道。
“只要我不在场就行。”舰长则以豪爽的声调同意她的要求。
“如果有其它人在场也行吗?”
“要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就别向当事人请求许可。”
“您这么说也是没错,那么,我就不向您请求许可了。”
“虽然我还不怎么清楚状况,但现在我的心情就像是被归类到残兵败将一样的糟。”贝尔索特在舰长席上坐了下来。“好啦,我们现在的任务呢,就是让亚布里艾尔列翼翔士换乘到‘托克露露号’上去.”
“要我换乘?”杜希尔惊讶的问道.
“没错。”贝尔索特点了点头。”舰队司令部对你下了召见命令。”
“是召见命令吗?”杜希尔心想,自己这一反问实在很蠢。
“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完全没有。”杜希尔摇头说道。
“别客气,反正你还年轻。”
“我并没有客气。”杜希尔对舰长的响应感到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