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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夏孤子还留下了一个破绽。”慧长老得意洋洋,嗓门变得更大,指着身上的衣服:“小弟刚才询问了百津生与草古生,他们负责夏孤子的起居,呵呵,夏孤子出关后立即洗澡,可是换洗的衣服全部被他销毁,据他自己讲,是因为浑身污垢、臭不可闻,哈哈,掩耳盗铃,不打自招,其中的奥妙大家可想而知……各位,不知对小弟的解释是否满意?”
众人若有所思,大部分连连点头,力长老拱手说道:“慧长老调查细致,思路严谨,小弟佩服,无话可说。”
“各位长老,事实已经很明显,夏孤子就是凶手。”慧长老先看看众人,再向百草子拱手说道:“门主,请立即将夏孤子拿下,送交赤荒殿处置。”
“慢!”草飞子忽然起身,向四周作一长揖,目光炯炯:“各位长老,小弟还有几点疑问,望慧长老给予解答。”
慧长老似笑非笑,暗含讽刺:“飞长老,莫非夏孤子救了重贤侄一命,所以要力保凶手?嘿嘿,飞长老,不知是本门的利益重要,还是你私人感情重于一切?”
草飞子冷笑一声:“慧长老,咱们今天开的是长老会,讨论的是门中大事,而不是来相互攻击,慧长老若是对小弟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出,请不要暗箭伤人。”
许大长老突然开口:“草慧子,不要涉外私人恩怨,让飞长老说下去。”
众人份份点头,力长老紧跟着说道:“许大长老言之有理,飞长老一向公私分明,不仅是他,在座的任何人可以摆出自己的观点,大家会仔细辨别。”
慧长老冷哼道:“好,飞长老请讲,为兄洗耳恭听!”
草飞子竖起了一根指头:“第一,当天深夜,金长老、柳长老、鱼长老三人在落凤岛轮值,是否发现夏孤子走出贵宾房?”
众人的目光转向第二层的三人,两位老者立即摇摇头,鱼长老疑迟了片刻,最后也摇头。
草飞子淡然一笑:“各位长老,夏孤子当时只有化丹初期修为,即便是出关后也是化丹中期,此事朴长老也是非常清楚,朴长老,是否如此?”
朴长老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小弟亲眼所见,而且经过仔细观察。”
草飞子露出笑容:“各位,朴长老证实了夏孤子的修为,三位长老的意思更是非常明确,那么请问慧长老,夏孤子是如何走出贵宾房?又是如何出岛?如何知道六人出岛?如何准确地潜伏在那里?难道他已经修至金丹?甚至于修成灵身?”
慧长老愣住了,众人也份份摇头,力长老放声大笑道:“除了金丹师,整个修士界没有人能够躲过三位化丹后期高手的神识,哈哈,飞长老言之有理,小弟刚才糊涂了。”
草飞子微微点头:“第二,慧长老,赤荒殿与上清宫六人是什么实力?不谈其他三人,就说一个化丹后期两个化丹中期,个个手执灵器,若说有人偷袭成功,呵呵,不知各位谁能做到?慧长老你试试看,如何?”
众人摇头,紧接着轰堂大笑,力长老笑道:“有理,有理,咱们谁也做不到,甚至于无法潜入三十里之内,也许慧长老功力高绝,已经超出化丹修为。”
慧长老面红耳赤,怒道:“哼,听说一些高级觅术神乎其神,也许夏孤子使用了这些奇门异技,悄无声息地潜伏于现场。”
草飞子摆了摆手,嘿嘿笑道:“慧长老,道门六艺博大精深,确实有许多奇妙的技艺,先不说它们早已失传,假设夏孤子确实懂得一二,但是,小弟有些不明白,各位兄长,一位化丹初期技艺很高,但面对着化丹后期能有几成胜算?请各位教我!”
众人沉思片刻,一位化丹后期长老说道:“飞长老,如果没有深厚的修为做后盾,面对高出一筹的对手根本就不堪一击,有金长老、柳长老、鱼长老三位坐镇落凤岛,夏孤子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出贵宾房。”
草飞子拱手说道:“多谢居长老。各位长老,大家都曾经闭过关,小小的常识应该都知道,长期闭关,特别是功力大进之后,算得上是一次脱胎换骨,大量的浊气、污垢会排出体外,衣袍肮脏纯属平常,至于毁袍,嘿嘿,小弟觉得不足为奇,也许是个人习惯,听说王长老就毁过多次,不知是否如此?”
一位化丹初期长老捋了捋长须,点头笑道:“呵呵,每次出关,为兄都觉得很不舒服,那种味道很难闻。”
“多谢王长老!”草飞子略一欠身,拱手说道:“夏孤子救过犬子性命,小弟心里非常感激,但是公归公,私归私,小弟刚才之言完全是为百草堂考虑,若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咱们凭什么说他是凶手?不妥之处还望各位兄长指点。”
众人份份摇头,表示没有任何疑义,慧长老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神情沮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百草子喜形于色,许大长老还是闭目养神,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哈哈!”过了很久,百草子放声大笑道:“各位长老,还需要表决吗?”
力长老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门主,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夏道友根本不可能是凶手,他绝对是清白的,在座的九成以上的长老都赞同,小弟觉得无须表决。”
“慢!”鱼长老突然起身,百草子笑道:“不知鱼长老还有何疑问?”
鱼长老抱拳转了一圈,说道:“门主,许大长老,各位长老,夏孤子即便不是凶手,但他的行迹也是非常可疑,大家想一想,修士界的高人虽多,但是咱们百草堂无不了如指掌,有谁听说过夏孤子其人?应该没有吧?哼,一个化丹师,最起码修行了几百年,即将在荒山野岭修炼也会留下珠丝马迹,更逃不过全天下的耳目,难道他是凭空出现?”
“另外,一个从来不出世的隐士,为什么突然踏入红尘?为什么巧遇重贤侄?为什么来到咱们百草堂?嘿嘿,也许他就是某一门派暗地里培育的高手,其中也许有一个阴谋诡计,也许就是针对咱们百草堂?刚才他急着要离开百草山,行径更加可疑,也许见机不妙想逃跑,哼,如今世道不同了,本门环境险恶,决不能放虎归山,以至于后患无穷。”
慧长老精神一振,大叫道:“鱼长老所言极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夏孤子,若是将他放跑了,此事就成立了死案,各位长老,强敌四顾,本门处境艰难,为了百草堂的万年基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孰轻孰重请大家好好掂量,稍一心软就会给本门带来灭顶之灾。”
草飞子见众人有些心动,急忙说道:“各位长老,夏道友是咱们的贵宾,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难道就可以凭借想像将他交给赤荒殿?难道大家忘记了先祖的遗训?本门的传统、声誉难道可以置之不理?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之后,咱们百草堂如何向修士界解释?无用置疑,百草堂的声誉立即毁于一旦,咱们都成了千古罪人,日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众人顿时觉得有理,力长老点头说道:“飞长老说得对,咱们百草堂传承八万年,为什么能日益兴旺?为什么能在修士界拥有极高的声誉?因为咱们每一代人都严守先祖遗训,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以信待人、以诚待人,所以能够一言九鼎。”
另一位长老也紧跟着说道:“小弟深有感触,信誉是咱们百草堂的生命,咱们每个人都为此自豪,小弟觉得宁可放过一千,不能错杀一个,若是失去了信誉,今后再没有人相信百草堂,‘交易五律’也没有人遵守,长期以往,百草堂也许从此就走向衰落。”
一直没有讲话的胡长老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两位长老之言小弟不敢苟同。各位,日月交替,事以时迁,修士界大劫当头,小弟觉得谨慎为好,本门的生存第一,况且事急从权,先祖的遗训也不是一成不变,夏孤子在修士界无名无分,无朋无友,即便错杀一个也不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时间一长,没有人真正追究此事。”
他停顿片刻,见大家似乎有所心动,继续说道:“按理说,事件发生在百草山外,与百草堂无关,咱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长老会为什么同意追查此事?就是因为赤荒殿如今风头正劲,实力空前强大,咱们不想得罪他们,也得罪不起,这就是事急从权,既然破了一次例,为什么不能破第二次?”
“两个时辰之前,赤荒殿与上清宫联合给本门送达了一纸公文,措词非常严厉,死者是白宫主的大弟子,伤者是桑公世家的一位执事,身份都非同小可,他们让咱们百草堂一个月内交出凶手,否则将派遣人马自己来搜查……”
话还没说完,力长老勃然大怒,起身叫道:“这是最后通牒!太嚣张了,咱们百草堂已经仁至义尽,他们却得寸进尺。哼,门主,许大长老,各位长老,不理他们,此事就此结束,咱们不查了,看他们如何派人搜查。”
“对,小弟同意。”十几位长老愤然而起,份份拱手说道:“各位长老,赤荒殿与上清宫虽然厉害,但是欺人太甚,咱们百草堂也不是好惹的,只有显示出强硬的态度,才能打却他们的嚣张气焰,一味求全只能被人欺。”
“各位长老,小弟理解你们的心情。”慧长老拱手说道:“但是实力决定了一切,据说桑公世家有好几名金丹师,出事当夜就来了一位金丹辉长老,化丹、炼丹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咱们呢?本门的高手几乎都在座,十九名化丹师,唉,悬殊太大了,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夏孤子,难道大家忍心看到百草堂灭门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灰溜溜地坐下来,垂头丧气,一声不吭,就连百草子也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沉默许久,许大长老轻咳一声,众人都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百草子慌忙拱手说到:“三叔,小侄无能,如今是左右为难,望三叔指点。”
许大长老长叹一声,轻捋长须,摇头说道:“各位长老所说都非常有道理,此事极为棘手,无论怎么处置都不能两全,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
“什么字?”众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问道。
“拖!”
“拖?”众人迷惑不解。
许大长老仰起头来,凝视着屋顶,缓缓地说道:“先将夏孤子软禁起来,一个月内再寻找其它线索,如果找不到凶手,就将他交给赤荒殿,此事就算了结。”
“三叔,此法似有不妥,咱们还是不能确定谁是凶手,也许他是无辜之人,咱们岂不是凭空害了他的性命?”百草子慌忙说道。
“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又怎么样?哼,只要交出夏孤子,赤荒殿也找到了一个台阶,可以向族人交代,不会再咄咄逼人,双方心中有算就行。”
“可是,如果夏孤子性情刚烈,一口咬死绝不承认,咱们怎么办?”百草子还是不死心。
“想敲开一个人的嘴太简单了,哼哼,桑公世家是什么人?他们最善于干这种事,重刑之下无硬汉,夏孤子也不例外。”许大长老语气阴冷。
“若是找到了凶手,咱们怎么办?将他放了?”草飞子急促地问道。
“放不得!”许大长老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管他是什么人,咱们百草堂的声誉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决不能让他到修士界宣扬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杀了他?”众人心中一紧。
“更杀不得,否则传出去更是天大的丑闻,百草堂再也无法翻身。”许大长老眼中寒光闪烁,轻轻地说道:“废去所有修为,软禁在祖师堂,让他自生自灭。”
“不可!”百草子与草飞子大惊失色,同时起身说道:“许大长老,夏孤子既是百草堂的贵宾,又对重儿有恩,咱们不能恩将仇报,否则何以面对世人?”
许大长老瞥了瞥他们俩,冷笑道:“门主、飞长老,老夫觉得慧长老有一句话讲得非常有答道理,宁可杀错一千,决不能放跑一人,为了本门的万年基业,必须如此,两位不要感情用事,况且老夫已经仁至义尽,給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即便是软禁,也有老夫陪着他……嗯,各位长老,开始表决吧!”
百草子傻愣愣地站着不动,草飞子“扑通”一声软瘫在地上,泪流满面,嚎啕大哭道:“夏兄,小弟对不起你,大恩未报却让你陷于绝境,从此以后,小弟一生不能心安,小弟是罪人,再也无颜面对世人,无颜面对重儿……夏兄,小弟有罪啊……”
哭声惨烈,满含悲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一颤,都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力长老老泪纵横,起身大喝道:“小弟坚决反对,咱们百草堂一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怎么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为了一己之私,不仅让咱们所有族人蒙羞,更是沾污了先祖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