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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却不同意,立刻就倒竖了眉,咒骂秦三顺。
秦三顺一直听老婆的,现在虽然心思活动,三婶病着,他也不敢太反抗。
“爹,要不我们先住一阵子,给媳妇养养身体?”秦三顺想一家都住在县里,这样有吃有喝。
老秦头说也行,反正这里吃喝都多的是,也都是家里种了送来的,那肉鱼的吃不了,柳氏还专门给周围的孤寡老人妇孺去送呢,给别人是给,他管不着,那给自己家兄弟吃点,也没啥了。
结果当天晚上,柳氏那边就没送饭来,老秦头等人饿得肚子咕咕叫,打发人催了好几次,只说厨房没开火,家里没米没面了,说是得等两天了。
摆明是因为秦三顺一家来了,柳氏不想招待,老秦头夫妻大包大揽,想让柳氏必须得招待,人家不伺候了!
张氏就埋怨老秦头,“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下可好,咱们回村里去?”
还得自己做饭洗衣服,她可不乐意,现在有人伺候着,饭送到床边,衣服洗干净熨烫平整,梳头有人伺候,还有人整天给她按摩捶腿,回村里去干嘛?
大儿媳妇这点还是好的,不亏待这个婆婆,自己都没有呢,都让人给她送来。
大儿媳妇还领着人时常干活呢,却找了人来伺候她这个婆婆,不回去,坚决不回去!
秦三顺夫妻还想要死要活赖着不走,骂骂咧咧的,还说是要去门口躺尸,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结果饿得浑身无力,两眼发昏,来就为了来吃顿好的在家里没吃饭的,现在可好,水都没得喝一口呢。
一家三口饿得骂的力气也没了,人家不给吃的,只能出去买点吃的,走到门口,就到一只大白狗叼着根大鸡腿,一个俊秀的少年坐在假山上,双腿晃悠悠的,拿了书在那里念:“小白,你听好了啊,我都念好几遍了,你要记住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秦三顺好好了,竟然是秦扬!
心里想着,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出落得这么俊俏,哪里像个乡下小子,简直比那顾少爷也不差呢。
这时候秦扬到他们,笑嘻嘻地上前见礼,规规矩矩的。
秀婷着小白嘴里的鸡腿直咽口水,三婶也哼哼唧唧的。
秦扬笑道:“三娘娘,我听说你有生儿子的秘方,不如卖给我,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三婶几个却不信,一百两银子,说梦话呢。
他们家从前,常年的见不到一吊钱呢,一百两银子,那都可以买十来亩地了旁医左相。
一大头牛还得搭头猪呢!
秦扬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在他们跟前晃了晃,也不管他们认不认识又收起来。
三婶咽了口唾沫,听得秦扬道:“三娘娘,我们家的西瓜可贵着呢,我娘都没让你们赔,你们偷了也就偷了,就当送给你们了。可你们也忒小气,那秘方藏着干嘛?三娘娘,反正你也不能用了,不如给我大嫂用吧。”
三婶饿得两眼发昏呢,“你,你先给我们弄点吃的。”
秦扬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他一挥手,就过来两个小子,扶着他们去了一座小院,然后有人端了饭菜来,却没摆桌子,而是都着他们。
三婶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来,递给秦扬一眼,秦扬眼睛多尖,扫了一眼,里面的字就见了大半。
他笑道:“我在俺大嫂那里见张差不多的,你这个没什么稀奇的,不值钱,还是算了。”
三婶急了,赶紧道:“你大嫂那张不全,不全,我这里是全的。你大嫂那张没有后面的那部分。”她赶紧用自己黑黑的指甲指了指。
秦扬凑过去又瞥了一眼,却道:“俺大嫂那张也是三娘娘的吧。”
三婶只想着那一百两银子了,急忙点头,“是我给的,我原来说要给后面的,但是你大嫂没给钱。”
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冷哼,柳氏面若冰霜地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着她,“他三婶,方子差一半,就差很多,我们二妮的身子可差点让你毁了,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三婶立刻摇头,“胡说,我怎么会故意。”
“你还说当初不是你给的方子,说你手里没有呢。”柳氏冷笑道。
三婶哑口无言,“我,我”
她赶紧把方子收起来,“你们别想抢我的秘方。”
柳氏冷冷地道:“你好好收着吧,有这么好的方子,你们没几天就能发大财了,何必赖在这里?我劝你别让秀娟去做妾,你骂我多管闲事。你给我媳妇半张方子,是不是多管闲事?你这简直是谋财害命!像你这样的人,别脏了我们家的地,还是赶紧滚吧!”
三婶一听,柳氏竟然敢骂她,这还了得,她怨恨地喊道:“柳芽儿,肯定是你故意害我的,你故意给我吃西瓜,我,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的朝着柳氏扑去,想挠花她的脸,秦扬赶紧就要去保护母亲。
柳氏却将他拉到身后,扬起手来,冲着扑过来的三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变态txt地回荡在周围。
柳氏震得自己手都麻了,三婶更是被她一巴掌甩在地上,“从你要害我们开始,咱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们还是赶紧滚吧!”
说完,柳氏就拉着秦扬离开。
着他们走了,那几个拎饭菜的面面相觑,“这个怎么办”
“当然是去喂狗呀!”几个人一溜烟也走了,就留下秦三顺一家三口。
三婶呜嚎地喊着,咒骂着,秀婷吓呆了,秦三顺也呆了。
除了他们自己,却没有人理睬他们。
☆、246 喜欢的人;
五月里学宪按临院考;秦扬不负厚望,依然名列前茅,高高中了秀才。而秦显也算是不出意料,没有中;在周慧仁等先生的眼里,乃至黄知县也说的,秦显原也就是过县试;府试都过不了的。
想来可能是和秦扬一起读书一段时间,受了不少启发;所以府试的时候拔了一个高度,但是院试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院试是非常严格的考试,学宪也是翰林院出来的;不会那么容易讲人情;更喜欢单纯文了。
秦扬中了秀才,就可以去县学,他的杂役赋税也都可以免除,秦显虽然没中秀才,但是也算是童生了,可以免一定的杂役。而因为秀瑶给县里捐了钱,修学堂置办桌椅,每年都给县学送不少粮食、蔬菜、肉蛋,所以秦显也破例被允许去县学读书。
其他大户秀瑶捐助县学得了好名声,也纷纷效仿,所以县学如今好得不得了,不会再出现考生们还得自己自己去租赁桌椅的情况出现。
黄知县更加欣慰,原他想着修缮县学,但是自己初来乍到对那些大户人家也没有摸透,虽然前任提点过,可终归是没有亲自打过交道,若是一来就让他们出钱出物的,只怕人家也有意见仙脉武神。谁知道秀瑶是个通透的,他不过是流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她就让秦业送了银子去,还主动送些菜肉粮食的给学堂,至少可以改善先生们的伙食。毕竟朝廷规定的口粮有限,也只够解决温饱的,还得紧巴巴的,时日久了,嘴巴都寡淡得很。
也因此,秦家在县里的名声一跃就上到了前面来,让一些大户人家不服气。
也生出一些着滑稽的事情,可秦家人在面外行得正坐的端,倒是也没有大问题,日子过得算是惬意。
柳氏又忙着托人给秀容找亲事呢。
夜里她和秦大福说悄悄话,“这人还真是不容易满足,就说我们自己,日子好了,说亲倒是更费心思。”
秦大福笑道:“自然是的,日子穷苦的时候,儿子能说个媳妇,管她好不好的,能干好生养就可以。而闺女嫁人,管他家里有没有房子和地的,只要人能干家庭和睦就好。现在日子好了,你就要考虑门当户对了。咱家有房子有地有铺子有生意了,就不想找个家里什么都没的穷人家了,如今咱们扬扬也是秀才,咱们的门楣都高了起来,庄户人家也就不爱考虑了,尤其是秀容,我比瑶瑶操心。”
柳氏嗯了一声,“瑶瑶那丫头没什么好操心的,她自己主意正着呢。”
秦大福突然坐起来,对柳氏道:“我瞧着咱们瑶瑶是不是喜欢荆亮那孩子,说起来那孩子也不错,人也憨厚,跟咱们家渊源也深,家里日子也好起来,瑶瑶去了也不会吃苦。”
柳氏一怔,没接话,随即道:“瑶瑶还小呢,再说吧。”
当初他三姥爷还开玩笑似的说要和她家结亲呢,不管是秀容还是秀瑶,哪个都好的。不过,当时她用话混过去了,和亲戚家,就是亲戚,要是再做儿女亲家,她觉得娘家那家规就对的,不好。
固然能亲上加亲,但是也可能会毁了亲戚情分。
他们和三姥爷家关系这么好,不必再走儿女亲家的路子,而且她觉得红木虽然好,可秀容是不上的,秀瑶虽然和红木关系好,拉着他开铺子赚钱,扶持他自己开了一家家什儿铺子,但是要说结亲,她断定瑶瑶不会同意的,所以果断拒绝,以免后患。
而三姥爷也知道她们的心思,所以现在也不提了,反而张罗着给红木定亲呢,柳飞都定了,他也不能落后。
倒是荆亮,老大不小了,竟然还一直都没定亲,问起来就说是要拉扯弟弟妹妹。
可如今弟弟妹妹也不小了,他那个弟弟也是童生了,虽然没考上秀才,但是也不差的。
他怎么还没定亲呢,之前她说帮着张罗,他婉拒了的。
难不成,他真是惦记着瑶瑶?
可,也不像啊,他和瑶瑶虽然亲近,但是也不让人觉得有不对劲的,反而更像哥哥妹妹的。
“瑶瑶还是先不急,要是闺女都嫁出去,我这心里空空的,不得劲。”柳氏拉过薄被给秦大福盖上,躺下,道:“那天我们去冯家,听二奶奶的意思,倒是想让咱们瑶瑶嫁给他们浩然。”
秦大福困意袭/来,嘟囔道:“我咱们别操心瑶瑶,不管是谁,都得问问她。她要是不同意,你说什么都白搭。”
柳氏也说是,心里却还是盘算着秀容的事儿,要说嫁闺女远了不常走动,牵挂着,倒还是近便的好。
现在秀娴和徐振宜成了亲,如今就住在县里,徐振宜和齐风合伙开武馆呢,他们拉着秀瑶也入了一份子无限武侠梦。
这样大家住在一起,柳氏觉得挺好,可以互相照应。
瑶瑶就说了,二姐夫家的武官,既能教老百姓强身健体,保护自己,还能让那些学有所成的靠这个吃饭呢。齐风的船帮现在可需要大量的人手呢,那些跟着出海的,不但头脑灵活,身体健康,还要会点功夫,否则遇上强盗什么的,那就是怂蛋一个了。
随着生意越来越大,二姐夫的武馆只会越来越好的。
柳氏心潮起伏的,又想到了瑶瑶落水那一年,她忍不住道:“他爹,你说瑶瑶这孩子,掉河里一次,回来真的不一样了,这要不是自己生的,我都怀疑是不是给人换了呢”
秦大福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了,还是习惯性的听着,回了句:“这要是换的,那也是老天爷怜悯咱们,快睡吧”
盛夏热得很,县城大户人家也会藏冰,冬天冷的时候,去河里开闸放水,冻住了,然后专门藏冰的人就去凿冰。差不多都一尺见方的,拉到专门的冰窖里去存着,然后夏天就拿出来卖。
有专门藏冰然后卖的人,大藏冰铺子出售的冰不算贵,热的时候,县里普通人家也能买个十来的,很大一块,放在屋子里可以生凉,做了绿豆汤可以冰镇着,吃起来很爽。
因为秦家冬天送冯家不少暖棚蔬菜瓜果,所以夏天冯家就送秀瑶家冰。
冯浩然领着小厮用地排车拉着两大块冰亲自来送。
秦家人也不是很多,而且并不是每个人房间里都可以放冰,柳氏让将冰放在宽敞的堂屋里,这样吃饭、做事也都可以去那里,凉快得很。
秀瑶正在算账,柳正、孙小艺、圆圆几个孩子在那里读书,柳正领着他们朗读三字经,孙小艺和圆圆读一句然后就低头互相抢玩具,你扯我的衣袖我推你一下。
很快,两个胖嘟嘟的小男人就挤成一团,不是你压着我就是我骑着你,不是拽头发就是拧耳朵,肥肥的小腿踢腾着。
刚打完架的时候,圆圆就大声喊“再也不跟你好了,”回头不过一刻钟,又贱贱去找孙小艺玩,孙小艺就大声地训他,“我是哥哥,你要听我的话。”
开始大人还给他们拉架呢,后来就由着他们去,反正有柳正这个孩子王盯着他们呢。
他可不像扬扬那么能读书,憨头憨脑的,性子单纯,就是个孩子王。
冯浩然穿着白色的丝衣,清凉风雅的出现在窗外,圆圆见了立刻伸着小肥手,“小姨夫,给糖吃!”
屋里正算账的秀瑶一听,一下子就弹跳起来,“肉圆子,你混叫什么呢。”上前就将他拎起来,这个小东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