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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魔求道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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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时,变起仓猝,这恶贼打了我那不肖师侄一颗柏子,我佛慈悲,但愿他能随佛祖西登极乐,唉!他死有余辜,犯了出家人十大戒中之‘贪’字,老僧也无力去为他报仇,天道不爽,因果循环,他死有应得。”
  停了微顷,他又接说道:“前逃的那人,太也心狠手辣,这一手杀人灭口,做得真绝,阿弥陀佛!恶人自有恶报……”
  柳剑雄一听那高大黑影之人,竟然杀人灭口,自己岂不一切希望全成了泡影,疾的又是一声问道:“不知老前辈可认识逃去的那人?”
  老和尚摇摇头道:“他来去如风,相隔十几二十丈,老衲眼花耳昏,看的不太真切。”
  柳剑雄急得跳脚,加了一句,道:“这家伙是条高大黑影,您老人家想想看,武林高手之中,有没有这么位人物?”
  老和尚摇摇头道:“沧海桑田,老衲已适世快近半甲子,武林之中出了些什么高手,老初已不甚子了,至于早年的一些人物,不是羽化,便是埋迹荒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柳剑雄急得语声微抖的道:“那教我如何向师门交待?”
  老和尚慈目一瞪,想是神智又复不清,但见他怒叱了一声道:“你不会去追?”
  说时声色俱厉,柳剑雄不由一哆嗦。正因为有这一喝,一语惊醒梦中人,他顿时躬身一个长揖,说道:“晚辈遵命。”
  就势双足一弹,人如一粒破空星丸,冲霄弹起七丈,使了个绝世轻功身法,向山深林赛中奔去。
  人不可以稍存贪心,罔顾天理,阿弥尊者即是一个最为显明的例子。到头来,不但身败名裂,还连带着将老命赔上,毁了一生清誉,更使师门无法发扬光大。这真是所谓欲速不达,弄巧成拙了。
  柳剑雄蹑着逃去的高大人影方向看去,林密雪浓,极目四顾,那人影已走了个没影没踪。他细心停下来察看那人是否留下来足迹痕印,谁知看了一阵,颇为令人失望,那人轻功真个出神入化,已然能踏雪无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虽说无迹可循,但他猛然发现了一种新的景象,前路一眼望去。但见一条两太宽的雪地上,向前伸到目力看不见之处,有一种积雪新堕的痕迹。有如一条康庄大道,若隐若现。
  这种现象,设非是他目力超人,习了绝世禅功,真还不易发现?
  他本是天聪地每,且又智慧若海之人,有此发现,登时起了一个念头,推想道:“这种现象,是因为此刻瑞雪不飘,残雪压枝盖叶,被那飞逃之人振袂旋风一兜一卷,怎不要雪堕枝折,想来是他走得太快,且又劲道奇大,方才有此现象。”他猜得一点也不错。
  有此发现,无异增强了十倍信心,提了口气,双足虚空飞踏,两耳风啸,身形有如紫电追云,遁着惟独他才能看得见的康庄大道疾追。
  他这种超古绝今的旷世轻功,除了偶尔微点浮雪借力之外,活脱脱的无异是在御风飞行,划空带起一阵衣袂振空之响声。
  追了约莫有个多更次,飞越了多少险峰绝壑,连那人的稀疏影子都无法捉到一点。知加了多少力,早将“空”字诀导人大罗金刚禅功之中,连着加了不少力,可是越追越远,越追越慢。
  此中有个缘故,前选那人所留之折枝堕雪的痕迹,非是真个如起始之处,直伸出二十丈外,一望无涯的康庄大道才追过祝融峰后,飞越一处宽约十丈的千丈深洞涧,此可循的线索旋即中断。
  渡涧之后,悬崖绝壁,何来康庄大道可循?他应用了极高度的智慧,停下来细察那人逃逸之路线,耽搁了不少时间,才又找出一点端倪。别看登南岳不算回事,自城中直达大乘寺,距离已不算短,差强百里出头,常人要两日方达,便是一般武林中人,也要奔一日方行。但柳剑雄以个多更次就登临。这全仗他超卓的轻功与充沛的内力。
  自一发现前面高大黑影之后,又加力猛追,连着几次调远运用“空”字诀,一连十二三个时辰中,他都在不断的耗元飞奔,这一段时间之中,他竟无一刻闲暇调息,怎不要脱力。
  何况他追之人,也是一位武林中的盖世高手,此人又在山峰半腰中息了半个多时辰,此刻一迈开步,真是疾如行云流水,但是黑痕飞射,滚滚而去。
  柳剑雄见苦追不及,汕眉头深皱,忖道:“今天若把他连丢,前功尽弃,我此刻后力不断,看来已无法追上他。我何不想个法儿将他稳住,使这线索不断……”
  一计方起,旋即双睛一亮,有了主意,干脆拼尽余力,放慢步度,强调真元,用“导音飞韵”之法,朗笑了一声,传向前头飞逃之人。
  笑音一起,倏已顿歇,他嘴唇微动,一丝音韵又复飞射而去。
  前逃之人旋即猛然驻足,转身当路一旋,面对柳剑雄也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飘送来一阵冷音。
  原来柳剑雄笑之后道:“前面的朋友,是人物?请留个万儿,柳剑雄今天有事,改天再登门造访。”
  眨眼之间,柳剑雄自对峰几将他追及,他真的为柳剑雄的轻功惊骇住。
  此时正是心中凉意上冒,筹谋如何用个缓兵之计,将敌人甩掉,柳剑雄开了口,正对了他的心思,登时回头,见柳剑雄将步放慢,自己也就故意示大方的停下身来,横竖两人此刻相距仍有五十丈,不愁他一步追上。
  这样倏走倚停,无形之中,就浪费了不少时间,是以追了一个时辰,仍未发现前逃之人。
  他曾想到攀上一座高峰,极目四眺,或可看那人身落何处来。但难题是在夜晚之中,冷月朦胧,强如他这种绝世的眼神,充其量也只能看的出二三十丈去,于事无补,仍是无法看得清他落身何地?
  南岳幅圆四五百里,这种崎岖而又绝险的危峰险谷,打此穿越之人,真是前无古人,若非这两人都是绝世奇才,怎能得够?
  前逃这人;想是他在提步之时,已看清了柳剑雄凌空的身影,才有亡命向后山中越险之念,他找最为奇险之处奔去,一口气跑了一个多更次才怪停步子。
  也是他太过自负,吹了下苍苍银须,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一下,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小子,你纵有通天本领,也找不到爷爷了!”
  他有点自负,找了块大青石,一步跃了过去,腿一盘,一面擦汗,一面长长的吁了口气。
  俗语说的好,不怕慢,只怕站。这人只顾停下来歇脚,柳剑雄可就慢慢的循迹往前赶了。
  晓色隐现,曙光耀眼,山区景物,在他们这种高人,已然看的十分清楚了。
  柳剑雄此时正爬上一座千尺高峰,昂首四顾,忽的一眼瞥见对面峰腰岩下,不正是盘坐着自己要寻之人,苦寻半夜,乍然有此发现,不由冲眉狂喜,喜得忘了形,脱口冲霄一声清啸。
  啸声清朗,震摇群山,也将脸朝东方天际的高大老人魂飞九霄,连喊了几声“糟”,疾的拔步跃身,腾步如龙,朝峰后飞奔。
  两峰遥相对峙,相去不过三五十丈,但峰高壁削,两人此时相距之确实途程,仍在一二百丈之外。如依地步度,个把两里路,算不了回事,但目下又自不同了,峰回洞绝,山隐林密,稍一不慎,准要将人追丢。
  前面之人一隐入峰后,柳剑雄旋即双臂一振,一式“龙跃入渊”,头下脚上,提紧一口真气,用了个“空”字诀,登时身空气灵,有如四两飞絮,不疾不徐的向绝涧之中投去。
  霎眼之间,百丈深润已自飘泻到底,一式平沙落雁,昂头点足,双脚微一触地,倏又上射五寻,一式“潜龙升天”,向那人隐身之绝峰飞拔。
  既省时,又省事,顿时之间,将距离拉近了一半。他手足交替,连着十数个腾跃,扑向那人隐没之处。
  转过两个山坳,柳剑雄大喜过望,晨曦清雾中,前头狂奔的高大黑影,已自清晰可见。
  这一发现,他说不尽狂喜,抖嗓又复脱口一声清啸。
  前奔这人,但见苍须飞飘,转过脸来,一瞄柳剑雄,脸上神色苍白,骇的愕然一声惊叫!旋即没命的加劲飞奔。
  柳剑雄原本名震寰宇,已经够他惊的了,不想此刻竟然能在指顾之间,将二百来丈的距离,缩短成五六十丈,怎不要叫他惊得五内皆裂。
  这份轻功,真要举世无双了,那人自听柳剑雄一啸之后,想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没命飞逃。
  步履如风,如浮云飘空,跑的还真快。
  柳剑雄怕再将他追丢了!不敢大意,一啸之后,双脚如轮,有如平地云涌,紧蹑着那人狂追。
  如果以追星赶月四字来形容这两人追奔的快速,再恰当也不过了。
  两人真如双脚生风,真是武林之中的一双绝世高手。两人默不作声的意跑了一程,尽管柳剑雄如何加力,仍是相距前面之人有五十来丈。他不由有点微怒,暗一咬牙,顿时气凝玄关,想再用“空”字诀。
  不调劲还好,这一调元,顿觉气觉神浊,渐感心神两疲。
  有此发现,他惊得双目发直,暗自急叫道:“我不能将他追丢,如不能追上他,师门失经将无法查出。”他急得额角冒汗,一面举袖擦汗,一面双脚生风,仍是拼尽余力猛追。”
  何以这时他会感觉到后力不继呢?
  此中有个缘故,人不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终究是血肉之身,柳剑雄虽说自参掉以来,叩开紫府金阙,又复吃了万年成形参王,后力应该是势若江河,滔滔不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也有个限度。
  柳剑雄自昨天一早赶路,直至日落时分,才稍作小息,进餐之后,也未调元,将耗去的真元调复,又接着夜探大乘寺。
  他停步之后,阴冷的一笑,阴冷的一笑,不甘示弱的以传音入密的上乘气功传话道:“老朽荒野欲人,微名不足道,说来徒扰柳大侠清听,哈哈!老朽也正好有事待理,不便此刻耽搁,如果柳大侠确实有兴,不妨到我紫燕谷一游,老朽稍尽地主之谊,贱名到时自知。
  大乘寺夺书之消息,不知怎会传人他耳中,是油腻蒙了心,他妄想登祝融峰一探。
  鬼使神差,狭路相逢,让他碰上柳剑雄。
  他本是早前逃的黑衣之人,看见那人功盖寰宇,骇得躲入石后,不敢现身。
  柳剑雄与那人一阵唇颤细语,他看得惊奇不止,早吃足了柳剑雄的苦头,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此刻见柳剑雄功行玄关,试探着,壮了下胆,踱步朝他走去”
  他停身在柳剑雄身侧,钢掌一扬,咬了下牙,付念道:“小子,你心狠在先,别怪爷爷,早点超度你也是件好事。”
  付念一落,又将掌扬高半尺,然后“嘿”的一声,牙齿咬得山响,劲力加到十成,钢掌带起一缕惊风,猛若狂飙,向柳剑雄顶门击到。
  “咄”的一声,柳剑雄静坐不动,独臂老怪的右掌钢指挂断两根,弹飞到三丈外草丛之中去了。
  老怪右臂顿觉酥麻,人已被弹得连退一五步,被一块半尺高的苍石一绊,跌得一屁股坐在一蓬毒刺之上,跌了个四脚朝天,骨软筋酥,爬不起来,但毒刺偏又将他那个又圆又大的屁股刺得痛彻心肺。
  他哼哈了两声,强运了下力,叠腰挺立,气得铜牙怒挫,不遑去再谋伤敌,只顾将那只少了二指的钢掌伸向屁股之上,不停的搓揉。
  深山大泽,多的是毒刺怪草,常走蛮荒之人。就知道常有人被草吃掉之事。衡山后岭,人迹罕至,怪异之事特多,今天这蓬刺,毒劲还真个不小,忒也作怪,刺上之后,不但痛,兼且奇痒热难耐,把个老怪弄得哭笑不得,一味的乱抓狂跳。
  越抓越痒,越跳越热,此刻真把个凶绝人寰的老怪弄得欲死不能,不由狂叫了两声,强运内劲,下沉“海底”部位,截堵剧毒。
  再厉害,总不过是草芥之毒,不想因老怪内功奇高,一堵就奇效立见。弹指之间,痒痛两消。吃了个大亏,不由就迁怒到柳剑雄头上去。
  他蹙了下眉,低念道:“这小子已将那盖世的禅功练到家了,竟然在调息之间,会产生一种神奇力道护身,我一掌下砸,势道奇猛,不想在离他一尺被震,看来真个无法伤他了?”
  他垂头丧气的略瞥了下低头垂眉的柳剑雄,唉的轻声一扑,摇了摇头,拔步欲待离去,猛的又将步停煞下来,低哼了一声,恨然念道:“难道我一生都找不出报仇的方法了吗?”他蹙眉跌入深思。
  猛的怪眼陡然凶光大盛,叫道:“笨蛋!怎不用火烧这小子?”
  念起身动,他钢掌一舒,随随便便的抓了一大堆枯秃了的树枝,又抓了几把干叶,围堆在柳剑雄的四周。
  诸事舒齐之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狰笑,狂声吼道:“小子!你真有福气,死后未暴骨寒尸,还落个火葬,哼!烧你个舅子。”
  话落,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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