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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在会前不好多表示意见。”
接着朝唐文焕笑道:“万少兄要去金陵迎迓华山、峨嵋二派掌门,不克在敞堡久留,唐
少兄贤伉俪东来不易,如今离会期尚远,就可在敝堡多盘桓些时日了。”
唐文焕欠身道:“打扰前辈,实在不好意思。”
夏云峰大笑道:“老夫昔年人川,就在贵堡住了一个多月,和令尊越谈越觉投机,临行
前令尊还坚不放行呢,咱们是老交情了,贤伉俪住在敞堡,就和住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庄丁在厅上点起了灯,两名侍女在大厅左侧,摆好酒
席,恭请堡主、夫人陪同来宾入席。
东方玉《彩虹剑》
第 九 章 识破奸计
酒席间,范子云和万选青。唐文焕都谈得极为投机,其间也和夏玉容、万飞琼二位姑娘
交谈过几句话,倒是那位邢夫人对范子云十分关切,不时的夹着菜往他面前送来。
这一席酒,吃得宾主尽欢,万选青、唐文焕也都有了几分酒意。
夏玉容起身告退,临行之时,转身朝范子云低低的道:“欢迎你到慈云庵来玩。”
范子云连忙欠身道:“小弟一定前去趋访姐姐。”
夏玉容嫣然一笑,才由何姥姥陪同,莲步细碎,走出厅去。
两人说的话,夏云峰自然极为注意,尤其慈云庵是楚夫人(玉容之母)停枢之所,平日
不准任何人进入,她会欢迎范子云去,而且临行说出,自然绝非敷衍的客套可比,由此可见
对范子云定然极有好感了!
夏云峰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高兴,一面随着站起身来,掀须笑道:“万少兄、唐少兄,
请到老夫书房里坐,关于此次黄山大会之事,老夫还要和二位好好交换意见。”
万选青、唐文焕同时站起,说道:“但凭前辈吩咐。”
邢夫人也及时站了起来,笑吟吟的道:“唐少夫人、万姑娘,咱们到后堂去。”
夏云峰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贤侄早些回去休息也好!”
范子云别过万选青、唐文焕等人,退了出来,他回转东院,必须经过两重院落,正当他
转过长廊之际,耳中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说道:“你在此等候片刻,目前堡主刚陪同他们进入
书房,还不到时候。”
这人话声说得极低,但范子云练的是玄门内功,十丈以内的声音,都可听得十分清楚。
话声入耳,心头不禁暗暗一动,忖道:“这说话的口音,分明就是翟总管,莫非他勾结
外人,有对夏伯伯不利的行动?”
心念这一转,立刻身形闪动,隐入暗瞰,仔细看去,话声是从左首一间房中传出,他放
轻脚步,走到窗下,凑着脸往室中看去。
室内并无灯火,但范子云目能夜视,没有灯火,他只要稍为闭目,再睁开眼来,就可看
得清楚了。这间房,地方不大,此时翟总管敢情说完话,就已经走了,只有一个人默默的坐
在那里!
这人身穿天蓝长衫,面如冠玉,浓眉朗目,貌相甚是英俊!
他,正是四川唐门的少庄主唐文焕,刚才还和他握手道别,范子云自然认得,心中不禁
暗暗起疑,唐文焕勾结翟开诚,不知有什么图谋?
咦,不对,自己离开大厅之时夏伯伯也正好引着唐文焕、万选青二人到书房里去,这时
应该在书房里才对,怎会到这里来的呢?
翟总管把他带到这里来,要他在此等候片刻,又是为什么呢?一时间但觉心头疑念难
消,不由的就在暗中站定下来,要看个究竟。
时间渐渐过去,约莫过了一刻工夫之久,才听到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走入室中,范子云
急忙凑近窗前,往里看去,只见翟开诚组匆走入,低声道:“快跟我来,是时候了。”
唐文焕迅快的站起身来,点点头,跟着翟开诚往室外就走,
范子云心里暗暗好笑,急忙退入暗处。
翟开诚已经引着唐文焕转出走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循着走廊,往书房行
去。
范子云怕被他门发觉,放轻脚步,远远的尾随他们身后而行。
一会功大,就已到了书房门口,这书房的前面,是一个广大的花圃,范子云悄悄隐入花
树丛中。
只见翟开诚往后摆了下手,示意唐文焕站住,然后举手在门上轻轻扣了三下。
翟开诚转身朝唐文焕招招手,唐文焕急步趋入,翟开诚也相继侧身而入,那青衣侍女立
即掩上房门。
范子云看到这里,暗道:“看来他们果然正有一件预谋在暗中进行,连侍候夏伯伯书房
的诗女都给买通了,哼,今晚既然给我撞见了,你们的阴谋就休想得逞!”
心念转动,人已随着飘近窗前。
这靠南首的一排窗户,并未关上,连淡黄色的窗帘,都分南边拉开着,轻风吹拂窗帘,
正在轻微的飘动。
范子云侧着身于,以背贴壁,隐身窗下,举目望去:
只见书房中灯火通明,夏伯伯端坐在他那张高背人师椅上,万选青敢情已经离去,在夏
伯伯身边不远的一张椅子*,正中一个身穿蓝衫的人伏身而卧,这入赫然正是唐文焕。
范子云看得方自一怔,转身看去,那由翟开诚引着走入书房的,不山是唐文焕么?这究
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由翟开诚引着走入的唐文焕看到夏云峰,立即恭敬的人了一礼,口中说道:“属下见
过堡主。”
夏云峰一手持须,抬目问道:“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那唐文焕躬身道:“是的,属下已经揣摩熟悉了,”
“那好………”夏云峰二抬下眼时,目光忽然朝范子云投来!
范子云方自一惊,耳边突然听师傅的声音低喝道:“徒儿速退!”
范子云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来不及,急忙往后斜掠出去。但就当他脚跟站定,面前已经
多了一个高大人影,他,正是夏伯伯!
范子云惊骇交集,胀红了脸,道:‘夏伯伯!”
和夏云峰同时现身的是屈一怪,他有如一道黑色的电光,疾然泻落在范子云的身后三尺
光景,等他落到地上,才发出‘当’的一声铁拐拄地之声。
夏云峰本来一脸俱是严肃之色,但当他看清是范子云的时候,脸上登时有了笑容,一于
摸着长须,不由笑道:“老夫还当是谁,原来是范贤倒!”
范子云低声的道:“小倒回去之时,在走廊上听翟总管和人说话,说要他等一等,现在
还不是时候,小倒以为他和外人勾结,有不利于夏伯伯的行动,所以就跟他们身后而来…”
“不用说了。”夏云峰一抬手止住他的话头,一面朝飞身泻落的屈一怪摆摆手,大声笑
道:“总教头,这里没事了。”
屈一怪躬了躬身,身形立即腾空射起,在半空中像陀螺般一个急旋,朝邻院飞去;
夏云峰看着他飞出的身法,暗暗点头,一面前范子云含笑道:“范贤倒既然来了,就到
老夫书房去坐一会吧!”
说着一手拉起范子云的手来,缓步往书房中走去。
青衣侍女早已打开了门,范子云跟着夏伯伯走进书房,目光一抬,只见方才伏在桌上的
唐文焕,已经不见,那张椅上,也坐着一个唐文焕,看到夏云峰跨入书房,立即神色恭敬的
站了起来
范子云看他对夏伯伯恭敬的模样,立时可以猜到此人乃是翟开诚领来的那个唐文焕,决
非方才伏在桌上的唐文焕。
只不知方才伏在桌上的唐文焕,给他们弄到哪里去了,眼前这个唐文焕,分明是假的
了,夏伯伯为什么要弄出一个假的唐文焕来呢?
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夏云峰已呵呵一笑道:“唐少兄请坐,咱们都是自己人,以后千万
不用这些客套。”
唐文焕唯唯应“是”,才行落坐。
夏云峰目光严厉,望了翟开诚一服,说道:“老夫要你去请唐少见,那时老夫正与万少
兄商谈黄山大会之事,要你稍等再去,你怎么去了之后,要唐少兄等一等再来,这话就不该
说的,而且你说的话,给范贤侄听到了,还以为你勾结外人,计算老夫呢,此事虽然没有什
么,但足见你没有把事办好了。”
他这番解释当然是说给范子云听的了。
范子云虽然不知道夏伯伯弄出一个假的唐文焕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亲眼目睹,岂
会被夏伯伯这几句话,就能掩饰得过去?
翟开诚惶恐的道:“属下该死,属下确然不该对唐少庄主说的这般不礼貌,属下下次不
敢了。
唐文焕起身拱拱手道:“翟总管只是要晚辈稍等,并未多说,还望前辈原谅。”
夏云峰淡淡一笑道:“这回有唐少兄说情,老夫就权且饶你一次。
翟开诚躬身道:“多谢堡主。”
范子云起身道:“夏伯伯,你和唐兄有正事要谈,小侄那就告退了。”
夏云峰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范子云别过唐文焕,回身退出书房而去。
总管翟开诚惶恐的道:“堡主,这件事,范公子好像都看到了。”
夏云峰一手持须,微微摇头道:“不要紧,老夫自有安排。”一面朝唐文焕道:“好
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只是不可露出破绽来。”
唐文焕躬身道:“属下省得!”
夏云峰朝伺立一旁的青衣使女吩咐道:“你送唐少庄主回宾舍去。”
青衣使女躬身道:“小婢遵命。”接着回身道:“唐少庄主请随小婢来。”举步朝书房
外走去。
唐文焕别过夏堡主,跟着青衣诗女出了书房,穿行曲廊,行到宾馆楼前。
青衣使女脚下一停,抿抿嘴,笑道:“快进去吧,少夫人还等着你呢!”
唐文焕满心高兴,伸手朝她肩头搭去,低笑道:“在下不会忘记姐姐好处的。”
青衣使女脸色一寒,闪身让开,沉声道:“你想找死!”
唐文焕正待赔礼,只见一名在宾馆伺候的青衣使女走了出来,看到唐文焕,立即欠身
道:“唐少庄主回来了。”
带路的青衣使女道:“这里由桂香姐姐伺候,小妇告退了。”说完,转身自去。
宾馆的青衣使女欠身道:“唐少庄主请。”
唐文焕轻咳一声,挺挺身躯,举步往楼梯上行去。桂香跟在他身后走上楼梯,轻举皓
腕,在门上叩了两下。
里面唐少夫人的声音,娇滴滴问道:“是谁?”
桂香应道:“回少夫人,唐少庄主回来了。”
房门呀然开启,唐少夫人面含娇笑,嫣然迎着唐文焕入内。
桂香并未进屋,识趣的在门外欠身道:“小婢告退。”随手掩上房门。
唐文焕作出潇洒之状,迎向唐少夫人,含笑道:“娘子,在下回来了。”
唐少夫人白了他一眼,轻轻道:“你从哪里学来了戏台上的辙儿,娘子、在下的,叫人
听了,不笑死才怪!”
唐文焕嘻皮笑脸的挨近她身边,说道:“我不叫你娘子,那要叫你什么呢?”
唐少夫人看了他一眼,粉脸微变,低低的说道:“你平时叫我什么,难道忘记了?”
唐文焕双手搭上她香肩,轻轻吻着她秀发,低笑道:“这是闺房之内,娘子亲口说出
来,不是更有意思么了?”
唐少夫人轻轻扭动了一下腰肢,娇声道:“我偏不说。”
唐文焕意乱情迷,把嘴凑了过去,低低的道:“你不说,我就吻你的嘴。”
唐少夫人玉指一伸,朝他隔肢下搔去,娇声道:“看你敢。”
唐文焕在她香唇上吻了一下,大笑道:“我不怕痒,你只管呵好了。”
唐夫人在他隔肢下搔了几下,他果然并不怕痒,任由她搔着。
唐少夫人暗暗觉得奇怪,自己夫婿最怕痒了,今晚怎会不怕痒呢?她螓首微抬,望着他
发楞!
不!她突然发觉他一双眼睛,色迷迷的望着自己,两颗眼珠包满了红丝,流露出贪婪之
色!
这种眼色,有如饿狼一般,自己从未在夫君的眼神中看到过,也绝不像夫婿平日对待自
己的温柔眼光,心头不觉起了几分疑心!
不!他这笑声也不对,自己夫婿的笑声,清朗流畅,他……笑得使人油生怖意,一时不
禁怯生生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盯着唐文焕,问道:‘你今晚怎么了,连声音都变了。”
唐文焕机警的干咳一声,说道:“方才多喝了几杯,喉咙觉得干燥,有些怪怪的,不要
紧,也许喝口水,润润喉咙,可以好些。”
他转身拿起几上一把茶壶,对着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唐少夫人和唐少庄主结婚不过三月,但她知道夫婿虽是武林世家子弟,不但为人温文有
礼,平日总是要把茶倒在茶盏里才喝,哪有如此粗鲁,拿起茶壶,对着嘴就喝的?
她祝秀娥,原是形意门掌门人祝立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