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茗,轻盈的走了进来,清澈的眼神看了范子云一眼,嫣然笑道:“公子果然还没有睡,小婢
给你送茶来,没有错吧!”
说着一手把灯盏放到桌上,然后又双手捧着茶碗,送到范子云面前,娇声道:“公子请
用茶呀厂”
范子云从她手上接过茶碗,含笑道:“多谢姑娘,夜色已深,你干么还要给我送茶
来?”
紫玉缓缓低下头去,说道:“因为……明天一早,你就要走了,不知哪一天才能见到
你。··所以……所以……”她连说了两个“所以”,头垂得更低,幽幽的道:“我……再
想来看看你……”
范子云走上一步,感动的道:“谢谢你,其实我心里出和你一样,再想看你一眼。”
紫玉道:“方才你问我姓名,我没有告诉你……”
范子云道:“姑娘是特地来告诉我的么了”
“不,我说过日后你自会知道。”紫玉背着身,幽幽的道:“但我想…”
范子云不待她说下去,急着问道:“你想什么?”
紫玉声音说得更低,轻声道:“也许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再见到我,你
也许不会再认识我了。”
范子云道:“那怎么会呢?我水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紫玉摇摇头,羞涩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范子云道:“那你是说…”
紫玉缓缓转过身来,举手掠掠鬓发,嫣然一笑道:“因为你认识的是紫玉,不是我,见
了面,自然认不出了。”
范子云轻哦一声,诧异的望着她,低声问道:“你易了容?”
紫玉轻轻点了下头,又轻轻摇了下,说道:“我如果易了容,这里的人,都是老江湖
了,能瞒得过谁?我只是稍微化了些妆,掩去了本来的我。”
范子云喜道:“那你是为了要给我看看你的本来面目来的了?”
紫玉点点头道:“这就是我不避嫌疑,要在深夜来的缘故了。”
范子云道:“不敢请耳,因所愿也。”
紫玉道:‘那你就不许偷看。”她很快转过身,背着他,用手绢在脸上轻拭了一阵,倏
地转过身来,低声道:“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我了。”
紫玉本来就是生得面目清秀,甚是娟好,但她这一转过身来,竟然完全变了个人!
不,她脸型是不会变的,但黛眉如画,没有方才那么粗了,一双灵活清澈的眼睛,却比
方才大多了,瑶鼻更挺,樱唇像水红菱一般,更有棱角,本来脸色稍嫌白中透黄,如今却白
中透了红,白得像羊脂白玉,晶莹有光!
他几乎不敢相信,转眼之间,她会变得像天仙下凡!
夏玉容也很美,但美得文静,只是稍嫌冷肃。青凤万飞琼也很美,轻盈得像头百灵鸟。
紫玉和她们都不同,她在娇婉妩媚之中,另有一股英气,像朝阳中含苞初放的玫瑰花,
散发着清新有生命的朝气。
他看得呆了,怔怔的望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她一双清澈的眼神,也脉脉含情的望着她,双颊有些红晕,低低的道:“你现在认识了
吧!”
范子云嗫嚅的道:“你真美!”
紫玉羞涩的白了他一眼,轻嗔道:“人家和你说正经咯厂”
范子云心头跳动,伸手抓住她双手,低声央告道:“你再仔细给我看看好么?”
紫玉没有挣动,柔顺的嗯了一声,缓缓的抬起头道:“你还没看够么?”
范子云壮着胆,顺势把她拉入怀里,低声道:“我永远也不会看够的。”
他搂着她柔软的娇躯,一颗头缓缓的低了下去。
紫玉轻微的挣了一下,颤声道:“你………”
她底下的话,就给两片火热的嘴唇给堵住了。她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无言胜有言,
两个人都可听听到对方的心跳!
房中立时沉寂下来,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喷!’,紫玉轻轻推开了他,羞不可仰,映红着脸,说道:“你坏……我不来啦!”
范子云也胀红了脸,嗫嚅的道:“姑娘,在下是情不自禁,你不生气吧?”
“谁生你的气了?”紫玉脸上娇红欲滴,幽幽的低声说道:“明天你要走了,我只是想
告诉你一句话……”
范子云道:“你说,你要告诉我什么?”
紫玉红着脸,低声说道:“前次……你替我……起针……我是女儿家,冰清玉洁之躯,
都……给你……看到了……我此生此世,除了你……我……我……!”
她眼中忽然间蕴育两点晶莹的水珠,盈盈夺眶而出!
范子云急道:“姑娘放心,在下不是薄悻之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紫玉心里甜甜的,含泪一般。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时间已经不早,你该休息
了。”她转身欲去。
范子云低低口叫道:“姑娘……”紫玉柳腰一扭,像一阵香风,闪了出去,回头低笑
道:“你也该睡了,我不再打扰你了!”
金陵,这名称的由来,相传战国时楚灭了吴,占领吴的疆域,恐怕这地方有“帝王之
气”,就把金子埋到地下,作为镇压,所以有金陵夕称。
三国时代,诸葛亮就说过:“钟阜龙皤,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
盛记锻局在金陵开业已经有四十年历史。不但在金陵是首屈一指的源局,就是在江湖
上,南七北六同样是响峻峭的金字招牌。
盛记激局的局主盛锦堂,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不但躯干挺得笔直,健步如飞,就是脸色
也是红光满面,看去不过五十出头。
你不论什么时候看到他,这位老探头手上总是盘着两枚铁胆,滚转如飞,因为他的外号
就叫“铁胆”。
这外号可不简单,据说盛锦堂的身上,有五枚铁胆,飞胆取穴,百发百中,而且还可以
五胆同发,从不虚发,据说从他出道以来,最多只用四枚,同时出手,也从未用过五玫。
盛老缥头出身华山,还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商翰飞的师兄,就凭这一点,金陵盛记源局
的镖,江湖上还有哪个敢动。”
盛老缥头早就把盛记缥局交给了他儿子盛振华掌管,这么说,他该享清福了,但他可并
没享清福,他把总嫖头的职务交给儿子之后,他却屈居其下,反而当起盛记镇局的缥头来
了。
原来盛老嫖头是个好动的人,他说:“流水不腐,户枢常新,一个人生下来,就是要动
的,不动连铁都会生锈。”
他把总缥头交给儿子,是把操心的事儿交出去了,他只当一名镖头,可以随着镖车,到
处走走,看看老朋友,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盛记镖局在金陵,无异是华山派在金陵的会馆,只要是华山派的人,到了金陵,都会到
盛记镖局落脚。这回,华山派掌门人商翰飞到金陵来,就住在盛记镖局里。
范子云和万选青兄妹,赶到金陵,已是傍晚时候,万选青兄妹是奉慈母之命,来迎接华
山掌门人商翰飞和峨嵋派掌门人青云道长的,因为今年端午的黄山大会,是由黄山、华山、
峨嵋三派值年。
(青云道长本来落脚在金陵百川镖局,如今已去了武当)
迎迓掌门人,总不能傍晚去,因此万选青兄妹就在西城,找了一家客店落脚。
范子云是投奔盛锦堂来的,他只在店里洗了把脸,就别过万家兄妹,按址找到盛记缥局
而来。
盛记镖局开设在南城大街的一条横街上,那是一所五间三进的大宅子,门前有一大片空
地,空地前面,种着一排十几颗桐树,前面就面临横街石板大路。
盛记镖局大门敞开着,大门左首,有一块长型的白铜招牌,写着“盛记镖局”四个黑
字,白铜招牌擦得光可鉴人,四个黑字,也就分外清楚。
范子云在大路旁跳下马,把马系在树下,越过空地,走近门前,就看到大门里面一条长
板凳上,正有三个穿蓝布短靠的汉子,坐着聊天。
其中一个汉子看到范子云走来,已经站起身来,招呼着道:……公子找谁?”‘
范子云跨进门,拱拱手道:“在下是专程拜谒盛局主来的。”
这三个汉子当然是缥局的趟子手了,他们终年在江湖上走南闯北,招子自然极亮,范子
云年纪虽轻,气宇轩昂,一身锦袍,腰佩名剑,一望而知是大有来头的人。
那汉子连忙含笑道:“公子请到里面奉茶。”
说罢,举手肃客,引着范子云穿过大天井,进入客厅,然后陪笑道:“公子贵姓大号,
如何称呼?在下好进去通报。”
范子云道:‘不敢,在下范子云,从巢湖来的。”
那汉子客气地抬抬手道:“公子请坐,在下这就进去通报。”
范子云道:“老哥请。”
那汉子转身退出客厅,急步行去。
范子云略一打量,这间大厅相当宽敞.正面上首,高悬一方朱漆金字的横匾,上书“我
武维扬”四个金字,四面墙上也挂满了不少横匾,那都是盛记镖局护运官饷,由官府颁发的
匾额以及各地殷商鸣谢的横匾,不下十余方之多,由此可见盛记镖局信誉如何卓著了。
范子云正在仰首观看之际.一名汉子送卜一盏香茗,放到几上,含笑道:“公子请用
茶”
范子云说了声:“多谢”,只听一阵脚步声,走进一个身穿青布长袍的年轻汉子,朝范
子云拱手道:“范公子光临,在下失迎,还劳公子久候,真是抱歉之至。”
范子云看他不过三十出头,紫膛脸,生相甚是英武,听他口气,好像是镖局的负责人一
般,当下连忙还礼道:“不敢,在下还未请教兄台……”
“范公子请坐。”
青袍汉子抬着手,等范子云坐下,他也在下首一把椅上坐下作陪,说道:“在下盛振
华,范公子远莅,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是盛老哥。”范子云朝他拱拱手,心想:“不知此人是盛老爷子的什么人?”一
面略为欠身,说道:“在下是专诚叩谒局主来的。”
盛振华含笑道:“敝局就是由在下负责,范公子有何贵干,但请直说。”
他就是局主!
范子云听得不由一怔,望着他,说道:“在下先祖、家父,和这里盛老爷子是世谊,在
下远从巢湖而来,是叩谒盛老爷子来的。”
盛振华起身笑道:“范公子是从巢湖来,令尊莫非就是青衫客范大叔?”
范子云跟着起身,接口道:“老哥说的正是家父。”
“自己人,哈哈!”
盛振华大笑着,亲切的道:“家父多年不曾见到范大叔,还时常在心中惦记着呢,恕我
不客气,称你一声范兄弟,快请到里面坐,家父正在书房里陪掌门人聊天,你随我来。”
说完,引着范子云往外就走。
范子云跟着他转过长廊,进入第二进,但见天井中两边木架上,放着不少盆栽花卉,比
起前进,就清幽多了。
盛振华却领着他从左首迥廊折入另一道腰门,那是另一座院落。天井里栽着几棵碧绿的
芭蕉,和几盆盛开的兰花,跨进门,就可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
东首一排三间,几明窗净,隐隐可闻有人正在谈话。
盛振华走近门前,就笑道:“爹,有位远客前来见你老人家。”
只听里面响起一个苍老声音问道:“谁?””
盛振华笑着道:“孩儿已经把他请进来了,爹见了一定会十分惊喜!”一面回身道:
“范兄弟请进。”
这是两间打通的一间精雅起居室兼书房,此时一张紫檀雕花的木榻上,隔着小搁几,正
坐着两个人!
左首坐着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青袍中年人,生得长眉入鬓,朗目如星,脸色白皙,胸飘
黑须,举止从容,就是盛振华方才不说:“家父正在书房里陪掌门人聊天”,也可以看得出
是一位十分正派的人物!他自然是万选青专程来请的华山派掌门人商翰飞了。
右首一个身穿蓝缎大褂的老人,个子高大,生得满脸红光,除了头发和颏下一把疏朗朗
的胡子已见花白,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老态来!这人不用说就是铁胆盛锦堂盛老爷子了。
盛振华摊手朝老父一抬.给范子云引见道:“范兄弟,这位就是家父了。”
盛锦堂不认识范子云,连忙从榻上站起,愕然道:“振华,这位公子……”
盛振华含笑道:“你老人家不是时常惦记着范大叔么?他就是范大叔的哲嗣范子云。”
范子云已经走上一步,拜了下去道:“再晚范子云叩见老爷子。”
“哦?呵呵!”盛锦堂随着呵呵大笑,一把把范子云扶住,说道:“老侄台快不可多
礼,令尊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范子云站起身,恭敬的答道:“再晚前来金陵,就是打听家父消息来
的。”
“哈哈!老侄台也有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