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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自举筷,夹着粽子吃了起来。
老妇人包的粽子,手艺可真不坏,不但松软适宜,吃起来腴而不腻,而且还 有一股细
细的清香气味。
那是包粽子的竹叶,都是取用新箬,故而还带着竹香,一人吃了两个;还津 津有味!
老妇人伺候着陪笑道:“客官们还要再添几个么?”
祝秀娥抬目道:“盛老伯、爹,你们二位还要么?”
盛锦堂道:“够了,你们要,就再叫好了。”
唐文焕道:“我们也够了。”
说完,举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就在此时,突觉下唇一麻!
要知唐文焕是四川唐门的少庄主,四川唐门以善制毒药,驰名天下,他举碗 喝茶,突
觉下唇发麻,分明是碗口外被人做了手脚,(涂上了剧毒),使你在喝 茶之际,不知不觉
的中毒!
他急忙“呸”的一声,把喝到口的茶水,一齐吐去,顺手把茶碗摔到地上, 沉喝道:
“你胆敢在茶碗上使毒,说,是什么人指使你来的?”
他这一举动,看得祝立三等三人齐齐一怔,但听说老妇人在茶碗中使毒,更 是大吃一
惊!
那老妇人也给吓傻了,瞪大双目,望着唐文焕,说道:“这位公子,你…… 你这是做
什么,如果嫌茶水太凉了些,老婆子在炉上搁一会就好了。”
唐文焕冷笑道:“你不用装作了,是什么人叫你在咱们茶碗上做的手脚?”
“啊,啊……”那老妇人忽然惊啊着,说道:“公子说的是这四只茶碗?那 ……那是
方才……四位客官没来以前……”她忽然望望四人,没再往下说去。
祝秀娥催道:“你快说下去呀!”
老妇人为难的道:“但……但那人给了老婆子一绽银子,不让我说的呀!”
祝秀娥取出一绽银子,往桌上一放,说道:“你说出来了,这绽银子就送给 你。”
“真的!”老妇人贪婪的看了银子一眼,道:“好,老婆子那就说了,方才 有一位过
路的客官说,马上有四位客官要来,他替老婆子拿出四只茶碗,放在一 旁,要老婆子用这
四只碗,给四位倒茶,就是这样。”
盛锦堂问道:“那人生得怎么一个模样?”
老妇人想了想,道:“那客官约莫四十出头,个子不高,穿了一件竹布长衫, 闭着一
只眼睛,啁,还有两颗大匏牙,嘴上有两撇黄苍苍的鼠须……还有……那 人右手有六个指
头……”
盛锦堂没待她说完,双目一注,沉喝道:“你敢在老夫面前,胡说八道?”
老妇人露齿一笑道:“这位老客官好大的火气!”
她本来说话慢吞吞的,喉咙又沙又哑,这回她的话声,忽然变得年轻,变得 又娇又脆,
连笑的时候,露出来的一排牙齿,也洁白整齐,还闪着瓷一般的亮光!
祝立三嘿然道:“好个妖女,原来你是乔装来的!”
挥手一掌,劈了过去。盛锦堂也在此时,霍然站了起来。
那老妇人竟然不让不避,笑吟吟的道:“祝老爷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祝立三乃是形意门的掌门人,一身功力,何等深厚,但这一掌,竟然半点内 力都没有
发得出来,不由得猛然一惊,嗔目喝道:“你……”
唐文焕、祝秀娥发觉不对,正待伸手掣剑!
老妇人斜睨着唐文焕,娇笑一声道:“亏你还是唐门少庄主,天下用毒的大 行家,还
不如姑娘我呢!老实说,我要让你发觉有毒的话,还能算老子山十二金 钗?”
随着话声,伸手轻轻从面颊上揭下一张蝉翼般的面具,再举手拍拍她花白的 头发,弹
去了洒在上面的一层白灰。
现在呈现在四人面前的,竟是一个眉目如画,秀发披肩的妙龄少女。
祝立三、盛锦堂、唐文焕,祝秀娥四人,站是站起来了,但已是呆若木鸡, 一动不动。
那妙龄少女嫣然一笑,道:“我是奉夫人之命,来恭迓四位的,总算四位赏 了我的面
子,真是多谢啦!”
口口口差不多同一时候,在黄山山脉的西部,马鞍山麓,少林慧善大师,和 玉清子也
遇上了事!
这马鞍山由东向西,只是一条崎岖的山石小路,盘着山脚而行,少林慧善大 师和武当
玉清道长,各有两个门人随行,一行是六个人,当他们盘过马鞍山西麓, 地势稍见宽敞。
前面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停放着两辆华丽的双辔马车,漆黑的车身,光可 鉴人,配
上漆黑的油布篷,雪白的纺绸车帘,高骏的马匹,停在这山区荒地上, 真使人有委屈了名
驹香车之感!
石子路上站着一个一身花色衣裙,黑油油长发披肩的俏佳人,静静的好像在 盼望着什
么?
这样的一位俏佳人,应该悄立在画楼翠阁的听字朱栏之间,不该站在乱石颠 得痛三寸
金莲的石子路上。
她在等人,等的是谁呢?当然是少年情郎?总不会是和尚道士吧?
但就在慧善大师、玉清道长并肩转过山脚,快走近草地之时,那花裙女郎忽 然间,一
双秋水般眼睛漾起光芒,高兴得展齿一笑,欣然道:“老道长、老师傅 果然来了,小女子
已经等候多时了呢!”
原来她等的不是情郎,真会是老道士、老和尚!
慧善大师脚下一停,合十道:“女施主在此等候老衲和清道兄,不知可有什 么见教?”
花裙女郎风情万千的笑了笑道:“小女子是奉家师之命,在这里等候老师傅 和老道长
的。”
她扭了下纤腰,侧转半个身子,用尖尖玉指指了指两辆马车,才娇柔的说道 :“你没
看见两辆马车么?这是家师吩咐的,等老师傅、老道长一到,就请上车。”
慧善大师道:“女施主令师是谁?”
花裙女郎眨动了下水盈盈的眼睛,说道:“我师傅是谁,老师傅上了车,等 到了地头,
不就知道了么?这时候,我可不敢说……”
她在说话之时,轻轻吐了下舌头。那又红、又软、又尖、又薄的舌头,这么 轻轻一吐、
一撩,使人不禁会想起两句诗来:“一时含咽丁香核,羞被檀郎索舌 尖”,这是多么撩人
的情景!
老和尚微微皱了下长眉,合十道:“女施主说笑了,老衲和玉清道兄,和令 师素不相
识岂可打扰,女施主请让路吧!”
“你是说和家师素不相识?”
花裙女郎咭的一声轻笑,说道:“一朝生,两朝熟,谁生出来就认识许多人 的?家师
已经等得很久了呢,老师傅、老道长快请上车才好。”
玉清子看出此女有意纠缠,不觉沉声道:“女施主不用多说,快请让开了。”
花裙女郎幽幽的道:“老道长好凶,小女子是奉师命差遣,身不由己,老师 傅、老道
长若是不肯赏脸,小女子如何回去向家师覆命呢?”
玉清子朗笑一声笑道:“姑娘不用再装作了,你有何目的,还是干脆说出来 吧!”
花裙女郎一本正经的道:“我说的是真话咯,我师傅真心诚意要我来请二位 的了。”
慧善大师走上一步,合掌道:“要是老衲和玉清道兄不去呢?”
“那怎么成呢?”
花裙女郎眨动一双清澈的大眼,想了想,才道:“家师说过,假使老师傅、 老道长不
肯去的说,就要小女子动手……”
她笑着把话头缩住了。
玉清子微笑道:“姑娘要和慧善大师、贫道动手么?”
“是啊!”花裙女郎说道:“是啊”二字,忽然白了玉清子一眼,娇嗔的说 道:“老
道长想到哪里去了?你们一个是少林高僧,一个是武当名家,武功高得 很,小女子如何和
你们动手,家师是说……”
她又笑着停住了,没往下说。
玉清子问道:“令师怎么说呢?”
花裙女郎咭的笑出声来,说道:“师傅说的,老师傅、老道长真要不肯去的 话,叫我
们不可和你们动手,我们这点微末之技,如何是老师傅、老道长的对手, 但可以把你们拉
着去。”
“拉着去?”玉清子含笑道:“如何拉法?”
花裙女郎歪着头道:“这是师傅说的咯,客人不肯来,拉着他们来就是了, 拉客人虽
然出于勉强,但说来总是做主人的一点诚心,客人就是不愿意,总也不 好翻脸吧?”
玉清子道:“姑娘是不是想要拉呢?”
花裙女郎反问道:“二位是不是真的不肯去呢,要是真的不肯去,那就只好 拉了。”
慧善大师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再不让开,老衲只好不 客气了。”
花裙女郎小嘴一噘,生气道:“人家跑了好远的路,来迎接你们,怎么可以 不去呢?”
慧善大师沉声道:“女施主快快让开!”
左手大袖,忽然朝前拂了出去。
他这一记使的乃是少林绝艺之一的“袖里乾坤”功夫,衣袖轻轻一拂,有一 股柔和的
内家真气朝花裙女郎涌拂而出!
老和尚原无伤人之意,他只是想把花裙女郎推出去几步,移到草地上去,就 可让开挡
着的路了。
以他的修为,要把花裙女郎以内家气功,把她一个人原式不动移开去几步之 外,原也
极为稀松平常之事。
哪知老和尚大袖才展,花裙女郎忽然腰肢轻轻一扭,就像风摆杨柳,轻盈的 让了开去,
口中叫道:“你们快出来呀,大家一起动手,把老师傅、老道长拉上 车去呀!”
她这一嚷,那两辆华丽的马车上,车帘倏启,像一阵风般飞跃下七个身穿花 衫花裙的
女子!
莺燕争鸣,咭咭格格的笑声中,像一群花蝴蝶一般,朝慧善大师、玉清道长 抢了过来。
那随行的两个少林寺罗汉堂弟子,和两个武当门人,立即闪身而上,同声喝 道:“你
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些女郎一个个身穿花衫花裙,年在十七八岁之间,你根本认不出哪一个是 方才和慧
善大师、玉清道长说话的为首之人。
这时只听有人娇声道:“先把这四个小和尚、小道士拉上去咯!”
接着就有人附和道:“对,先把他们拉上车去……”
于是这七八个姑娘就一拥而上,朝两个和尚、两个道人身边涌了过来,口中 娇滴滴的
喊着:“师傅上车去呀!道长走吧!”
八个姑娘对付四个和尚、道士,正好是两对一,两个又娇又花的姑娘家,一 左一右,
拉手的拉手,挽臂的挽臂,口中连声催走,拉着四个和尚道士往马车跑 去。
两个少林罗汉堂弟子和两个武当门人,都是年在四旬以上,武功极高,这回 不知怎的,
被这些花不溜丢的姑娘们一挽一拉,和像中了魔一般,丝毫不见抗拒, 迷迷糊糊的任由他
们挽着拉着,在咭咭格格的笑声中,亦步亦趋,踉跄奔去。
慧善大师看出情形不对,急忙低声道:“道兄,这些女子大有古怪,咱们一 起出手,
先把他们(指四个随从弟子)拦下来了再说。”话声出口,人已双足一 顿,宛如一头灰鹤,
凌空朝马车前扑落,大喝道:“你们还不放开?”
两辆马车,就停在草地上,这片草地,就在石子路旁相距不过一二丈远。
这时八个花裙女郎拉拉扯扯,已把四个门人拥到车前,骤睹老和尚凌空扑来, 大家口
中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只是表示她们吃了一惊,但却丝毫没乱了步骤,因为她们已把四个门 人拥到了
车边。
车中忽然伸出一只干瘪的手爪,一捞就是一个,迅快的把一个和尚抓了进去, 干瘪的
手爪再一捞,又是一个和尚被抓了进去。
八个花裙女郎却在慧善大师扑到之时,迅快的分出四人,喜盈盈的道:“老 师傅来
啦!”
一拥而上,朝慧善大师围了上来。
有人叫道:“老师傅,你也来呀!”
“老师傅!”
莺莺呖呖,就有人三四只尖尖红红指甲的纤手,争相伸了过来,有的来拉老 和尚的衣
袖,有的一下转到了老和尚前后,来推着他走!
她们似乎丝毫不曾想到老和尚是武功奇高的少林寺罗汉堂住持,也似乎不曾 防备老和
尚会用武力。这四个人拥向老和尚,另外四个当然也一窝蜂的朝玉清于 奔了过去!
“老道长,你也来呀!”
“老道长上车啦!”
同样七手八脚的去拉扯玉清于的道袍和衣袖!
慧善大师到了此时,自然不容对方近身,口中大喝一声:“尔等莫怪老僧出 手无情
了!”
口中喝着,两只大袖突然一抖,向外挥去。
这一记同样是“袖里乾坤”,但和方才拂向花裙女郎的一记,就迥然不同了!
方才他只是要把花裙女郎一个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