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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也把村民武装起来,以在伯爵得到消息回来后,能抵挡住他的私兵攻击。
当特遣队要撤离时还将一些多馀物资分赠给领民,来送行的几名村中首领人物有的流著泪说,要是能够侥幸摆脱领主的苛政,全都是因为他们的帮助。
虽然下达相关命命的人说酒宴上发生的事纯粹是意外造成,但是骑士团大部份的军士官们都有另一种想法。
有名高阶干部说「真是恐怖的毒药,被害死的那些人还得感谢他的策划。」
由于这事对特遣队的行动有利,又事不关己,大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惟独女骑兵队长在离开达普尼领之后,特地去找穆表示抗议。
「你说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把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送到一群喝的半醉的男人中,那可能发生什么事你不知道?你是幼儿还是把别人都当成幼儿?」维黛安生气地说。
虽然一再解释,但还是无法平息女骑士的不满,最后逼得他说出「你看到城堡里的奢华吗?你看到那些领民的穷困吗?那些女人平日享用的是压榨百姓得来的东西,领主的残苛统治他们也是共犯,难道不该为自己的罪孽偿还吗?这样你也要为他们说话吗?」
听到这话,维黛安艳丽的脸孔上立刻罩著霜寒,随后冷冷地吐出一句「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
「你本名叫什么?」
听到对方突然问起他的本名,穆一下愣住,不明白对方为何会问起这件事。
「真是失敬,你是哪位?艾寇士?美诺斯?还是拉达曼?」没等到回答女骑士又说。
一头雾水的他正想问清楚是什么意思,维黛安便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丢下一句,「我看错人了,蕾茵也是。」
为排除心中的疑惑,穆特地去问葛莱夫那三个名字是什么人物。
「那三个人就是冥府的三位判官啊!传说中他们公正无私、英明睿智,依生前的行为来裁决死者的罪孽。」
听后穆刹时呆住了,女骑士是在指责他凭什么裁决别人应该偿还的罪孽。
刚刚他确实对维黛安说谎,就是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才会做出那些安排。
穆在女骑士来之前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变革的过程总是伴随著痛苦,所以一般百姓在达到极限之前通常会选择忍耐,想说服他们抗暴是极困难的。
在特遣队洗劫过城堡后,依照领主的作风来看,必定会从人民身上拿回他的损失,那时不是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困苦,就是无法忍受下去而起义。
但那时才反抗一定会遭到领主残酷镇压,不论成败都要流出许多的鲜血,所以先设计把领民逼上绝路再帮助他们摆脱领主的暴虐,那样对这里的人才是最好的做法。
可是维黛安的质问让穆心虚,(我有资格裁决别人的罪孽吗?),而最后提到的名字也让他心念一动。
「要是人死后真要接受审判偿还自己的罪孽,不知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他叹了口气道。
对照那三人,其他干部们都很想知道下个猎物是不是头大肥羊,而对穆的到来十分关注。
但是他所带来的消息却让大部份的人失望,「这两天我们的背后总是弥漫著一股带有恶意的气息,或许是敌军跟在后面追踪,从那气息的强烈程度来看,应该是支将近千人的队伍。」
对于这样的事情诺修早有预料,己方突破防线在敌军背后袭扰各地已经有段时间,斯堪地人采取行动是必然的。
若非让特遣队的前进方向不断变更,使人摸不清他们的行动,敌军早就该出现了。
其他干部也立刻失望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被斯堪地军队跟踪这种事可是攸关性命,不能等闲视之,所有人都以严肃的态度来对待。
「沙夫朗,你带一个小队去后方巡视,结果尽快回报给我。」团长下令道。
虽然知道穆的情报是可信的,但用那种方式告知,诺修并不想让士兵们认为他是个用兵决策都参考占卜而不加查证的迷信将领,所以还是派个善于搜索的部属去侦察。
沙夫朗以极高的效率结束工作,他离开营地没多久就吐著白气对小队士兵们说,「天气很冷,我们早点回去报告吧!」
带队的小队长大为吃惊,没想到佣兵出身的中队长竟会这样敷衍上级命令,基于责任感他出声劝阻道「大人,您不可以这样啊!像前面那片森林就很可疑,应该进去探查一番才对。」
对方回头白了他一眼说「原来你还知道哪里可疑啊?要去就自己去吧!不用跟我回报。人生本来就很短,我可不想提早上路。」
那小队长对自己的谏言得到这种回应,负气地说「好!那我就自己去,愿意跟著我的就一起来。」
沙夫朗听到转过身来大骂「笨蛋,真的想死啊!看清楚,有没有见到那片森林最高的树?」
其他人依言望去,确实是有颗比其他高出些许的大树,旁边还有些飞鸟在盘旋著。
「那颗树怎么了吗?没什么特别的啊!」有人疑惑道,不知道中队长究竟是指哪里有问题。
「那些鸟!那颗树是他们的巣所在的地方,这么冷的天气,你们以为它们是出来赏雪或散步啊!」
有的还是听不明白,看到那副样子沙夫朗没好气的说更清楚,「之所以会不待在巢里避寒,是因为有什么东西爬上那颗树不走,这样懂了没。」
这时总算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敌军派人在那里了望观察特遣队动静,而原先感到愤慨的小队长也对这位长官重新评价,佣兵出身的干部虽然有时蛮横点,但战斗经验和实力都不可小觑。
敌人就在那片森林里的话,进入搜查只会造成无谓的死伤,刚才一气之下说的话确实有失考虑,为此他特地向上司道歉。
但沙夫朗并不怎么在意,迳自去向团长报告。
诺修听完侦察的结果后,问身旁那个最早发出警讯的人有什么意见。
「毒草应该在长大之前就连根铲除才对。」除此之外对方并没多说。
身为指挥官的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已经跟踪一段时间却不采取行动的敌人是因为兵力的劣势而在等待援军。
斯堪地兵的雪地移动速度胜过他们,若主动出击对方只要有所察觉就能轻易退走,但这样下去敌军集结优势兵力发动攻击只是时间问题,想在那之前吃掉这路斯堪地军就得用些策略。
虽然有行军速度不如对手的弱点,但对眼前的敌人,除了兵力以外,他们还有一样决定性的致胜要素,即是双方现在都已发现彼此的存在,可是对手还不知道自己暴露形迹。
凭著这点,诺修有信心能让对方掉进陷阱,但不知敌方指挥官是否如他所预估的勇猛、精明,可以让他一网打尽。
【后记】
我家海鬣蜥已经接近康复,之前他因为受伤不能爬上床而交换房间,过几天就会换回来,我也能继续在习惯的环境中打字。
这段时间谢谢各位的关心,我代他向各位致意。
因为这次停比较久,构思早就完成了,所以接下来的几章更新会快一些,春节前还会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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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你确定吗?」泰伦斯子爵向报告的人再次确认。
「不会错的,大人,敌军分成三路往不同的方向移动了。」负责在高处侦察了望的士兵回答。
「敌军主将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下竟然会分散兵力,难道认为我们永远找不到他们吗?」隆纳德子爵疑惑道。
接到后方传来的急报不久,前线的十二个战区便已经协调好各抽派五百兵力负责追击流窜于各领地的敌军。
搜索部队从外围旋转收缩前进,如此要找到敌军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因为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逮到,派数千兵员对付没有抵抗能力的老弱妇孺就像用铁锤去敲鸡蛋,所以才会这么做。那些该死的鼠辈!」泰伦斯紧握著拳头咒骂。
「伯爵大人,您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隆纳德问,虽然敌军是由他和泰伦斯率领的部队最先发现,但随后来援的辛吉亚爵位、军衔较高,因此两人在名义上遵从他的命令行动。
伯爵在之前的战役因为受到奇袭,不但伏兵被歼灭,手下的仆役更被剃光毛发,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的他自愿加入追击的行列。
「奥斯维德,你有什么看法呢?」他没有回答,转而徵询身旁骑士的意见。
被问者沉吟片刻后说「我想再确认几件事。」接著他问斥候的士兵「你能讲清楚敌军三路队伍的兵力和编装吗?」
「是,三支敌军的数量都差不多在千人左右,往北和往西的两路队伍武器编装很杂乱,而且弓箭手较多。向西北移动的那一队武装就整齐多了,除了有不少枪兵外,还有一些骑兵。」
「这么说来敌军的组成份子已经很明显了,西北的那一路是支正规军,而北、西两路是聘雇来的佣兵团。」泰伦斯插话道。
早先各领地的回报有些是被正规军攻击,有些是被佣兵团掠劫,但敌军实际的兵力结构却一直无法判断清楚。
「敌军有没有派人搜索后方?」奥斯维德又问。
「昨天傍晚曾有只巡逻队出来,但一下就回去,离我们隐藏的森林还很远。」
「现在情况很明显,他们为了提高掠劫、破坏的效率所以想分三路进行,却没发现我们已经追上来了。」泰伦斯再度插话。
「可是我有点怀疑,他们为何要用忠诚可能有问题的佣兵。全部都用正规军的话,指挥协调不是更能统一吗?」隆纳德提出他的疑惑。
「哼!南方那些少爷们冬天都习惯蹲在要塞的温暖房间,能找出多少耐得住野地长期行军的,当然只能找些有钱什么都干的佣兵来凑数。」泰伦斯不屑地说「也许就是因为佣兵难控制,所以他们的指挥官才会把队伍分散开来。」
「伯爵大人,这是个好机会,不用等其他援军到达我们就可以采取行动。应该在有更多尊贵者的领地受害前击溃这群流氓。」
原本应该追踪敌军直到集结足够实力再一口气发动强袭,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辛吉亚面临抉择,他看向身旁的得力部属,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意见。
「我认为这有可能是个陷阱。」奥斯维德慎思良久后做出这个让三人感到震憾的结论。
「你是凭什么这样断定的?」泰伦斯的语气没有掩饰他的不悦。
对方躬身恭敬地解释「大人,他们现在是在斯堪地国境内,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出现而且不容易传递消息,因此我很难相信会做出分散兵力这种愚行的对手,就是之前在雪鹿谷道漂亮地反奇袭本军的敌人。」
「当时能轻易察觉伏兵,现在发现我军的跟踪也不足为奇,派出搜索队伍可能就是有所警觉,那么分散兵力这种不合理的举动可能就是引诱我们攻击的陷阱。」
「这不可能,这边一直很小心地保持距离隐藏好,对方也从未接近过我们,没有理由会被发现。先前的伏兵会败露,一定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而被视破。」泰伦斯并不认同对方的说辞。
「这…但是奥斯维德说的也不无道理,眼前我们兵力不足,应该谨慎行事。」伯爵对于之前的挫败记忆犹新,因此对在援军到达前主动出击的意见抱持保留态度。
奥斯维德是他两年前偶遇救助的流浪剑士,为报恩而事奉辛吉亚家,其后不断展现他的武艺、才华和谋略,在贝尔根要塞前以雪中伏击挫败普罗西亚军就是出自其策划,是伯爵现今最为倚重的武士兼谋臣。
但这种情况让泰伦斯恼火,因为辛吉亚对奥斯维德的言听计从感觉就像是那名骑士透过伯爵指挥他们两人。
他大声地质问「难道只因为敌军随便派人出来察看一下,我们就得畏畏缩缩地不敢采取行动吗?现在敌军正要去袭扰我们斯勘地神圣的三处领地,至少有能力救助其中之一的我们要坐视不管吗?伯爵大人,您的勇气到哪里去了,若是让人知道我们因为害怕而没有行动,那从陛下到路边的乞丐都会把我们看作懦夫。」
这些话让辛吉亚变了脸色,被叫做懦夫是斯堪地贵族武士最大的耻辱。
但部属提出的警告也不可忽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防范敌人设陷阱呢?」他问道。
奥斯维德心中暗叹,宁可战死也不能当胆小鬼的蛮干作风是大部份斯堪地武士的缺点,即使是自己的主公也不例外。
受到那样的刺激后,想要伯爵忍住按兵不动已经变得十分困难,他只能另谋他法。
「如果真的要进军的话,就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让敌方的陷阱来不及发动。」奥斯维德转而提出另一种策略。
「原本就应该如此。」泰伦斯傲然道。
「那么就锁定敌人正规军那路队伍为目标,击破他们从俘虏身上问出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