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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两眼饱含了一汪清澈的泪水。 他俩不为别的;那是因为他们回想起了;那天在长春市斯大林大街马路中间搀扶汪鹏晓回家的那个晚上;亮晶晶的月光洒在马路两侧的边道边儿上;叫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包一包的不知是谁的新坟——那是当时;那些武斗烈士们尸身掩埋的最为理想之所。那些新坟不正也是如此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排在一起吗?看到那新坟之多;就能想到当时武斗之激烈;之残酷。分明;那些斗士们;他们在英勇就死之时;谁能想过他的死;就会象这堆臭虫一般轻如鸿毛?就连埋他们的人都算上;谁又能记得他们临死时的那种斗士形象?——是象黄继光;——是象邱少云?——还是象董存瑞!哀哉!——可悲的臭虫和斗士们!阿——门!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又登上了另一辆长途汽车;他们必需要去公社里给介绍信盖章(当时叫换信)。不同以往的是;当那售票员刚一登上此辆汽车脚踏板以后;她就把车门大开着;并严肃地对车上全体乘客们命令道: “全体乘客;——起立!——早请示开始!” 紧跟着大家面对毛主席像站立,右手拿《毛主席语录》放在胸前,售票员又大声说道: “首先,让我们敬祝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此时所有的乘客同声高呼:“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同时大家将右手向右上方连挥三次,表示祝愿。随之,售票员大声说道: “敬祝他老人家的亲密战友林副统帅——”,所有人此时同声高呼“身体健康、永远健康、永远健康”,众人右手也同时向上连挥三次,表示祝愿。然后,售票员就昂起头领唱歌曲“东方红”。唱后,售票员又大声朗诵道: “伟大领导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文质彬彬,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温良恭俭让” 车内乘客们便跟着一齐“喃喃”地背诵。忽然;就听旁边那辆长途汽车也开始了“早请示”活动。不多时;那汽车站内的歌声;毛主席语录背诵声;在十几辆长途汽车间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好不热闹。少倾;“早请示”告一段落,售票员客气地喊道: “全体坐下!” 于是她就把车门关严;随即说到: “乘客同志们;本次客车是由乌兰浩特始发;经由幸福;开往凡是没有买票的乘客——赶快买票!——您去哪里?——几个人?——两块一张票!” 随之;那汽车缓缓地开出了乌兰浩特车站;向大路上驶去。 一路无话;直到下午四点;汽车才晃晃悠悠地开到了公社;天却阴沉沉的;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小雪。二人下车后;急急忙忙在公社接待站换过了介绍信;遂向那公社秘书打问去往达花不龙的道路和行走的路线。随之;便按照其所指;迎着扑面而来的雪花;踏雪而行。 这里距达花不龙只有十八里的沙土路;这本不算什么;龙泉松便借行路之机;好好想想那翟学莹流氓案的侦破;从而;也为到了达花不龙的取证工作;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说到那翟学莹流氓案的侦破;他心中就起急;凭他那直性子脾气;恨不得一步就来到达花不龙;找到他的妹妹翟学英;把情况一核实;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翟学莹本是机修车间的副主任;他乃是电气焊工出身;小伙子能吃苦能干;又好学;模样长得也帅气;刚25岁年纪;就已经是五级焊工了。厂内凡是出现了疑难性的活计;别人实在是解决不了的;他上去准能给摆平了。 他在电气焊班里时;他上面还有一个六级工的焊工老师傅;平时极好吹牛;但是;车间凡一遇到难题;他就躲到裤裆里去藏起来;等翟学莹把那疑难问题解决完了;他就又冒出来了;楞说那难题是他解决的;大家知道他这毛病不好;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摘桃子”;叫来叫去;叫白了;就改成了叫他为“老桃毛”了。 “老桃毛”他对翟学莹提升为机修车间的副主任一事;心里始终不服;总觉得翟学莹超过了他去;使得他脸上无光。他从此就记恨在心;前些日子他检举翟学莹与他妹妹有男女性关系;说这种行为是属于人间乱伦的禽兽;而且有邻居亲眼看见了;影响极坏。还说这件事已铁证如山;谁也翻不过案来。他还说;化铁炉顶上的水箱漏了;翟学莹上炉修活有意欺骗领导;硬是拿一把泥糊在水箱上面去的;这是故意破坏“抓革命、促生产”等等;车间党支部接到他的举报以后;经再三研究;只好先将翟学莹停职反省;交由保卫科处理。 龙泉松接手此案以后;启初阅卷;也觉得是铁证如山;不容置疑;并深恨翟学莹这小子是个人间禽兽;但仔细再一看那口供笔录;竟觉此案卷疑点甚多;便找来翟学莹亲自审讯。 翟学莹来到保卫科后;一进门就跪地连呼冤枉;随后;又他把身上所穿的衣服;当着专案组众人的面;全都脱得精光;用手指着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与大家看;竟然是遍体鳞伤;连那小解之处都被打得又红又肿;疼痛难忍。 龙泉松问他: “你有什么冤屈;慢慢的说清楚;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信我么?” “我谁都信!——但;你们若真冤枉死我;我又能怎么办?——不过我是情白的!”翟学莹苦笑道。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一。我与我妹翟学英既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也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是随娘改嫁到我家;才改名叫翟学英的。这有户口可查;你们硬是不去查;或是搞个假证椐;我又奈何?二。我与我妹翟学英是正当的自由恋爱关系;我俩从未发生过性行为;这一点;你们可通过调查我妹翟学英便可尽知;——还是那话;你们如硬是不去查;或是搞个假调查;假证椐;我又奈何?”翟学莹摇了摇头苦笑道。 “那你为何不早说给我们?”龙泉松问道。 “我要是不早说;——这;这哪里来的;——这遍身是伤?”翟学莹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如要是真的冤枉了;——你就会打死也不招认!”龙泉松很有骨气的说 “怎么不说话了?”龙泉松又问了一句。 “恕我直言;——您这话太过迂腐;如果您换成了是我的话;您——早就化为灰烬了;尤其是当前;人死了也就死了!正因为我脑子还没那么死性;所以;才有了今天。如果您也是刑讯逼供;跟他们一样;那么照死里打我的话;我今天也还是要招认的。”翟学莹分辩道。 “你别把问题都看得那么复杂;上面曾三令五申;严禁逼、供、信!” “嘿嘿上面为什么三令五申;严禁逼供信啊?——我这一身伤;又是什么?” 龙泉松忽从翟学莹案件的回忆中醒了过来;天已大黑;那雪下得越来越大;他看了看手表;见手表早已停转了;便问身旁的王桐泉道: “嗳;桐泉;现在几点了?按说这18里路;早该到了呀?” “11点多了;都走了有六个钟头了;别说18里地;就是20里的路程也早该到了;——是不是咱俩走错了路?” “没见有第二条路啊!——咱在往前走一会儿;如果见有人来;咱就跟他打听打听!” “打听个屁;蒙古大草原;望山跑死马;再说;深更半夜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如要走错了道;哼!一岔就是一二百里出去了!” “嗳;桐泉;你肚子饿吗?” “我肚子饿还是小事;就是脚冻得生疼;这地方怎么那么冷?冻死个人!” “坚持会儿吧;千万不能停住;我听人说;一停下来就会被冻死!” “你听说过‘鬼打墙’吗?” “唷——呦!你真提醒了我;我听本地人说;一遇到‘雪打泡’的鬼天气;就会遇到‘鬼打墙’啊!今天这天不正是‘雪打泡’吗?” “可不;——我觉得这地方怎么那么面熟呢?——对对对!——这不;正是咱们下道时的那三棵小树吗?”王桐泉惊异道。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走了一宿;折腾半天;赶情又回到原地方来了;对;‘鬼打墙’没错!”龙泉松也恍然大悟。 经此一宿折腾;他俩又饿又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天亮前;雪下得小了点儿;影影绰绰见一放羊的老汉从此经过;他一听他俩的叙说;心里很是同情;便请他俩随他来到他的帐篷里暖和暖和;他还煮了两碗羊奶给他俩喝;他俩喝过羊奶后;身上顿觉暖和了许多。 天大亮了;雪也停了;老汉见有一辆马车从帐篷边上经过;认得架驾辕的是达花不龙的村支部书记马松年;便将他拦下;得知马松年他是和二小子去旗里串亲归来;遂把他领进帐篷里与龙泉松二人相见。 马书记听说龙泉松二人是去达花不龙搞外调的工作人员;便很爽快的请他俩上车一路同行。龙泉松二人为感谢牧羊老汉的好客之情;临行前随手给他留下了两枚毛主席像章以作纪念。 那车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后生;他就是那村支部书记马松年的二儿子马林虎。王桐泉嘴快;问起下乡知青翟学英的情况;那年轻后生竟然熟悉的不得了。龙泉松怕王桐泉说走了嘴;便主动与那后生答讪起来;原来他是村里的文书;现正与翟学英对上了象;俩人搞得非常火热;满村里的年轻人和所有的知青对他俩搞对象的事;也早已知道;他自己也为自己搞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百里挑一的城里知青;而欣喜若狂。 龙泉松不由得向王桐泉使了个眼色;让他说话注意分寸。王桐泉会意;暗中点头。###二十五。老支书托媒
二十五。老支书托媒 那村支书马松年边赶着车;边问及他俩的来意;龙泉松便抢先说道: “大叔啊!——我俩都与翟学英的哥哥翟学莹是同一车间的工人;平时我们三个人是吃喝不分;论交情属于最好不过的铁哥们儿那种。翟学莹听说领导要让我们俩去内蒙呼伦贝尔盟出差;便委托我们俩顺便去达花不龙看看他上山下乡的妹妹。他听说他妹妹在这里搞上了对象;心里实在是有点儿放心不下;便拜托我俩到这儿好好打听打听情况;如是她对象那户人家不怎么样;就替他劝劝她;不要再与那家交往了。我俩虽然与他妹妹翟学英不怎么认识;可我俩知道;翟学英可是个好姑娘;不仅人长得模样好看;就是居家过日子方面;在我们墨竹铁厂内外也很有点儿小名气;凡是那些还没搞对象的小伙子;可都心里都暗使劲儿;瞪大眼珠子盯着呐!要论排队还不一定落在谁头上呐;怎么她还非要嫁到这个大草原里来?所以我们俩刚一办完公事;就不敢耽误;想及早见到我这妹妹;下着大雪就赶过来了;哈!谁知正巧遇上‘雪打泡’的鬼天气;弄了个‘鬼打墙’;白白地跑了一宿;要不是遇着那个好心的牧羊老汉;我们俩早就冻坏了!” 龙泉松说完这一大堆谎话;心里就偷着乐;心想:“只要不在当地给那姑娘找麻烦;留下不好的影响;这就是积了德了。”就见王桐泉把脖子缩在棉袄领子里;遮掩着嘴;不敢笑出声来;便用脚尖踢了他一下;让他小心穿帮。 那赶着车的村支书马松年听了龙泉松的这一番言语后;扬起手中的鞭子就给那驾辕的牲口一鞭子;口中吆喝道: “嘟——!喔呵!——两位老弟呀;我给你直说了吧!翟学英那姑娘;早就叫我家那老二给相中了;自从她来到我们这个村子;就从来没受过罪;她住的房子;就是我家从前住过的老房子;暖和着呐!平时;凡是她吃的喝的用的铺的盖的烧的;连点灯用的煤油;都是我们老婆子给准备好了;叫二小子给拿过去;一到家里吃包饺子捞面时;就打发二小子把她叫过去;就象一家人一样!去年春节;她就是在我家里过的年。今天你们哥俩来看你妹妹来了;而且今天能让我碰见;这就说明咱们有缘。哈!前面拐过弯去;就是我们的村子——达花不龙;你们俩这就算是到家了;回头你们到我家暖和暖和;今晚就住在我家;看看我家够不够意思?在看我这个支部书记;够不够水平?今晚;咱就杀鸡宰羊好好喝喝;庆祝庆祝!怎么样?” “哎唷——!这怎么行?这不给您添麻烦吗?”王桐泉眉开眼笑地插言道。 “咳;麻烦个啥呀?咱都是一家人了!” “大叔啊;听您口音不象是蒙古族呀!”龙泉松有意地问道。 “我是承德的老家;解放前在包音司令员的队伍里干过;后来解放内蒙时留在了地方;一晃都快二十年了!”马松年感慨地说。 “那您在这儿过得惯吗?” “这里是半农半牧区;生活习性跟咱们河北省地区差不了多少——吁——!——到家了!” 村支书马松年打发他家二小子马林虎请来了村里的老支书聂清廉和妇女主任付燕林、民兵连长张国平及主管知青的新任团支书冯玉珍;说要给马林虎与翟学英那姑娘定亲;请他们来家喝喜酒。 村支书来的这一招;是龙泉松与王桐泉俩人始料莫及的。怎么办呢?龙泉松想了半天;感觉自己目前所处的这个位置不太好办;因为;说什么他俩来到此地都是个客人;根本无法阻拦人家主人想办的这件好事;再说;这事成与不成;关键还得看翟学英本人是个什么态度;保不其这宗事没准就成了翟学英最想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