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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他被她身上所发出来的一股什么气息所吸引;由此产生了一种他对她的特殊注意。那“注意”似乎只是一瞬即逝的闪念;可那“一瞬即逝”的闪念尽管短暂;但不知为什么;他却由此对她产生了一种永不忘怀的印象?但;他与她是仇家啊!他与她父亲范炳纲有着杀父的深仇大恨;这种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呀!那末;他对她的特殊印象是从哪里来的呢?见鬼! 李三又回想起第二次看见她时的情景;那时是他在范炳纲的正房屋顶上面往屋里偷看;她正与他父范炳纲合演一绌“范炳纲装病;父女诱敌深入”的小戏;那“戏”是专为了欺骗他这个“贼人”而演出的。那时他是为去范家打探“梅花拳圣宝”“书与剑”藏匿的地点的。回想那次;总的来说是没有上他们父女俩所设下的圈套;但凭心而论;尽管自己最终是没钻入他们所设的圈套里;可开始的时候还不是顺着人家划的道;被牵着鼻子走的?不过;尽管自己没有逃过她们父女俩演“戏”的戏弄;但他事情过后;从内心深处反复掂量;他的确没有因此而恨过她;因为;她究竟是她爹的乖女儿;女儿帮助她爹来骗骗“贼人”、演“演戏”是有情可原的!李三想到这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三接着又回想起第三次看见她时的情景;那时他正在范炳纲的正房屋顶上往下偷看他父范炳纲上演“弹琴装潇洒”一幕;忽然他父用“朋友;下来吧!我早就看见你了;在此等候你多时了!”的诈唬语来诈他从房上下来;当时他自己真的被他这一番诈唬惊出了一身冷汗;当自己正要傻乎乎的真当一回那个“生瓜蛋子”;被蒙骗从房上下来的时候;秋水姑娘突然出现了;她一句“爹爹;天这么晚了;一个人也没有;您叨咕什么呢?是跟谁说话呢?”就把她父范炳纲玩儿的“西洋镜”给撤彻底戳穿了;因此才避免了他再一次上她父亲的“兵不厌诈”之计的当;看来;她那时绝不是无意识的胡乱说出那句“提醒贼人”的话?可见;她的心计绝不在他父亲范炳纲之下;而是高出她父亲范炳纲不止一层! 李三最为心痛的是;她在劝说范炳纲改恶从善之后;为了承诺自己和父亲的渃言;为了保护他这个“李三兄弟”的生命;竟然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她的身体挡住了那飞往“李三兄弟”胸膛的;罪恶的枪弹;——女儿身啊;女中豪杰!真乃女子中的大丈夫!——姐!——我会记住你的;李三永不忘怀! 李三想起了她倒在血泊中的一幕。范炳纲哀号着扑向她女儿;——可自己呢?怎么还在那儿傻站着?——为什么扑向她那纯洁身躯的不是那被救的“李三兄弟”呢?你究竟怕的是什么呢?——啊!男女授受不亲!那可恶的男女授受不亲!你让我那悲痛的心;就这么痛一辈子吗?###三十七。柳松亭亮艺
三十七。柳松亭亮艺 “李三;吃早饭啦!快点儿!” 屋外又传来李三他娘催促的喊话声。 李三掐断了自己的思绪;拉着龙剑秋飞步来到东屋;见早饭都摆好了;老太太正端坐在炕头上等着他们;就先打声招呼;坐上炕去。 吃完早饭;李三逗着李五玩了会儿布老虎;等二婶归着(即拾掇)利索回来;把李五接了过去;就拉着龙剑秋上后山观观风、透透气。出了前门;往东一拐;便是上山小路;二人拾级而上;约有三百步;忽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李三说道: “前些日子我登此山;发现了个好去处;那里有山有水还则罢了;竟然还有个观景的小亭;亭前好一方地;雨水冲刷的黄沙;浆细平整;没半点儿坑凹;却是个极好的练墨竹台。尤其是站在那萍台上;只觉得眼前居高临下;能看出几十里远近;端的心旷神怡!” 听李三一说;龙剑秋兴致更高;大步流星似的竟与李三赛起跑来。只一会儿;便被李三落(音拉)下好远;胸口一上一下的如拉风匣;那嘴张得老大;只管“呼呼”的喘个没完。转过一个半坡;就见一石桥架在那清泉沟上。上得桥来;一眼就看到了李三在他说的那个观景小亭内招手;呼唤他过来;龙剑秋紧走两步进得亭中;一屁股压在廊下的长凳上动弹不得。歇了一会儿;龙剑秋抬头四望;两眼似乎有所发现;竟然挺身而立;摇晃着脑袋;学起了塾堂学究那老迈城府的样子;转(音拽)起文;高声朗朗地口颂了一篇长不长、短不短、诗不诗、词不词、歌不歌、赋不赋的四不象散品来: “燕郊青山多巍峨,石级环绕盘蹉跎,草嵘木稀亭榭坐;抬首萍沙开阔;远有云峰遥呼,近有溪泉旋涡,爽风微抚,及清及高,茫茫乎丛绿本色。情至入景,颇感人生如脉。山峦右;三柳五松,其瘦而不孤;溪泉左;崇岭叠嶂;高而有陌。绝壁崖边;无限风光洒落。兴来时;可引朋众登临;备酒小酌;居高临风,剑舞于此;上接云气;目穷千里,下瞰众壑;情志以抒,慷慨万千如蹉!余于此,学那隐士静居高卧;忘却红尘烦恼;尽享仙人之乐。呜呼!飘飘然;渺渺然;岂不美哉!!” 诵音刚落;忽听不远处传来阵阵喝彩之声;寻声望去;见从山径弯路处转出几个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美髯老者;只见他迈着健步向这边走来;口中赞赏的喊道: “是哪个高人如此风雅;吟得闲云野鹤心痒难熬;也要陪他做那仙人?” 龙剑秋见来的那几人连声喝彩;老人夸赞;便大大方方迎在亭前躬身谢道: “学生不才;方才是我见景生情胡诌了两句;让先生见笑!” 只见那老者神采奕奕的向前紧走了几步;来到近前看了他二人一眼;便爽朗的笑道: “哦!——哈哈哈——!我当是谁?——哈哈!原来是两个后生子!了不起;了不起!后生可畏呀!” 说着;便招呼那其余人等进入亭中。李三一看他们共是八人;除老者外;还有三个老的;四个年轻的。除四个老者敞着怀露着贴身兜肚外;其余年轻人具是把短褂子搭在胳膊上;上身光着膀子。其中有两个年轻人用竹扁担挑着两个大布口袋和应用之物;份量看来不轻。一个年轻人将一卷凉席铺在亭子中间;另一年轻人赶快将一折叠炕桌支起;八人便席地而坐。接着;另两个年轻人将布口袋打开;从中取出两坛二锅头、酒具和诸般菜品;都是些酱兔、酱鸡、酱鸭、烤鱼之类。这八个人一坐;就把那小亭填得满满的;使李三和龙剑秋没了插脚之处;只好躲到小亭子的外面;那老者看了笑着说道: “与二位在此相遇也算有缘;咱烟酒不分家;你们如不介意可一块儿吃点儿?” 李三见他等坐满当地;又半天没理睬他;还虚情假意的相让;便觉有点儿窘意;一时间热血拱到嗓子眼儿上;便临时决定借老者这句用于表面客套的虚言;“就弯儿转圈儿”地与想与他们几个开个小小的玩笑;好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不可小看了当今武林中的年轻人。于是客气的谢道: “哎唷!多谢老先生客气;还是您知道我;我自早晨起来至到现在还没用过饭呢;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既然您看得起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叨扰了!” 那老者及那帮人听了先是一楞;觉得这话说的突如其来。心道:“哼!让让你俩明明是句客套话;是句虚言;怎么?还当真了?”回头又一思量:“可是;这客套话也是自家说出的口;世面上都讲究君无戏言;特别是上岁数的人;说出的话就象是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来。人家就是把客套话当真话听了;你也不能反悔;也不能怨人家不对!否则;那正人君子的脸还往哪里搁?” 龙剑秋听了;起初心里也是一楞;但马上就醒过味儿来了。他想:“李三不是一般的人;凡这种人都有个性。再说;他年龄尽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他走南闯北;成熟的早;知多见广;再加上他有绝技在身;俗话说;艺高人胆大;这帮人再有能耐也怎么不了他。”想到这儿;龙剑秋心里就完全踏实了;就等着看那李三是如何戏耍这帮人的笑话了。就见那老者满脸堆笑道: “哈哈哈!——欢迎;欢迎!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喂;绍鹏;德海你们往两边儿挤挤;挤个空儿出来给这位朋友坐下;啊!快点儿;快呀!”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给对面那四个人使眼色。就见那四个年轻人都把屁股向旁边挪了挪;好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满热情的给李三腾出来约有一巴掌的空来。李三心想;就凭这点儿空能坐人吗?这明明是有意不让我坐呀!给我下不来台?可我如果真要往里挤的话;那他们几个非要跟我比比力气不可;但我李三决不能那样做;那不是君子所为!再说;比力气就算赢了;也算不得什么出奇的本事!——那好;我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想到这儿;李三笑道: “哈哈!——算啦;算啦!不敢劳几位大架挪动贵体了;我就凑合着在你们中间找个座;坐下得了!” 说到这儿;忽见李三将身子一纵;“嗖”地一下;就象燕子一般蹿上了亭顶下的横檩;然后就见他从腰间取出一条链索来;迅速地把它的一头扣在主墚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大腿根儿上;完了事儿;就见他一仰身“唰”地从亭顶上翻下来;眼看就要掉在中间的那个炕桌上时;“唿”地停了下来;紧接着见他腾出右手来;稳稳当当地在桌面上抄起一双筷子;又夹了一只兔子腿填进了嘴里;慢悠悠地大嚼了起来。 李三这几手一露;在场的除龙剑秋以外都大吃一惊;两眼发直;舌头吐出来半天回不去。尤其是那个老者;脑子“嗡”地一下;就似架云的一般;满天一片空白。忽听一个声音趴在耳朵上在问自己:蹿房跃脊?世上真的有蹿房跃脊?蹿房跃脊?——蹿房跃脊?啊!蹿房跃脊?—— “噢!——燕子李三不就是蹿房跃脊吗?对!——燕子李三!” 老者此时才如梦初醒。 龙剑秋看李三露了这么几手;觉得神啦!他不会武术;不懂武功;但是;他天性聪明;觉得三哥这两下子干净利落;好象没费什么劲儿。原来听世人传说;大盗飞贼燕子李三会蹿房跃脊;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龙剑秋正想得带劲儿;又见李三自己把酒坛子提了起来;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竟独自喝了起来。那坐在老者对过的年轻人忽然抓起那只酱鸭向李三劈面甩去;不知怎的;李三“唿”地向后飞起;同时顺手一抄;将酱鸭接在手中往嘴里就填。只一眨眼功夫;李三借着链索的悠劲儿;就象打秋千的一般;“唰”的一阵风似的又飞了回来;只听“叭”的一响;那酱鸭正打在那甩酱鸭的年轻人的鼻子上;来了个满脸花。就在此时;那老者忽然站起大喝一声: “你们快给我住手;不许动粗;不许动武!” 听了老者这么一吼;那几个青年全都低下了头。李三在空中也飘了两飘就停住了。又听那老者问道: “你等可知;这吊在空中打秋千的小英雄他是什么人么?——胡闹!还不老实给我退下!” 这些人连老带少都不知老者想说些什么;具楞楞地呆在那里;那个向李三甩酱鸭的年轻人则爬起来站到亭子外面去了。就又见那老者抱拳当胸向李三说道: “燕子李三兄弟;恕老朽眼浊;轻慢了小兄弟;你老哥哥我——张三;给小兄弟陪罪了!” 李三一听说是张三;急忙解下腿上的链索飞身跳下地来;也双手抱拳当胸朗朗问道: “您可是家住京南马家堡;人称醉鬼张三的张寿亭,张大侠么?” “正是老朽!” “那可误会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李三胆大妄为;多有得罪;我向您老赔礼道歉!” “难道兄弟知道我的歪号不成?” “京城内外谁人不知您的大名?我李三何止知道;可还要与您攀攀亲哪!” “怎么;咱们有亲?〃张三诧异的问。李三接口道: “您可认得蓟县梅花拳的李云龙吗? “那是我一个头磕在地上;正式金兰换贴八拜为交的把兄弟;我的好哥哥!” 李三听罢倒身就拜道: “哎唷!叔父在上;小侄李三给您磕头了!” “醉鬼”张三张寿亭见“燕子”李三认他为叔叔,赶忙用双手相搀;口中说道: “李三贤侄快快起来;不必行礼了;我来给你引见引荐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认识;往后你们可多亲多近;啊!?” 说着将他身边三位年长老者拉到前边伸手介绍道: “这位是中央国术馆武当门门长;现任法政学校武术教授的孙禄堂先生;他刚刚在这小牛家峪买了处大院落;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冲他来的!” “唷!——原来是太极拳泰斗;孙氏太极的开山名师孙禄堂先生大架来临;您名满天下;学生今日一见;如拨云见日;三生有幸;久仰;久仰!” 李三见这老者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赶快行礼。孙禄堂手捻须髯也抱拳当胸道: “吾耳朵里早就灌满了义侠燕子李三的大名;原以为贤侄高大伟岸无比;哪里会想得到是个挑皮的毛娃子咧?哈哈!——失敬;失敬!” “先生今与李三为邻;还望早晚多指点个一招半式;我也尝一尝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滋味’呀!” “贤侄客气了!哈哈!——” 孙禄堂也忙答礼。醉鬼张三接过孙禄堂;又用手指着那瘦高老头儿介绍道: “李三贤侄;这位你肯定不认得;他是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