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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杂院;院落较为空旷;他顺着宋连泽所指的方位一寻;在X号院内;果然发现有一旧牲口棚;棚内靠墙边有一具喂牲口的石头马槽。他将石头马槽移开;下面挖有一土坑;坑内撂有一包袱;李三将包袱打开;见内有一铁匣与一本书;他便无需多看;遂重新将东西包裹上;斜系在自己的右肩背上。复又把石头马槽按原来位置放好;这才纵身跳上房去。 宋连泽告诉他;拿到东西之后;须到定居胡同X号找一个叫杨景贵的绣花匠;把东西交给他。凭他的印象;那定居胡同就在下斜街的东南方向不远;因此;他就照东南方向扎下去了。走了不大一会儿;他见黑糊糊的一片房屋;这院连着那院;这屋接着那屋;他怎能分辩得出来哪里是定居胡同来?又怎样寻找到那个叫杨景贵的人来呢?正在为难之时;他忽见脚下那院的一间屋子;透出一线灯光;一个人悄悄的从门缝里向外探出头来;李三心道:“这三更半夜的找谁问去?既然能碰到你;那就是缘分!”便轻轻跳下院子;大大方方地向那人走去。那人刚刚迈步出屋;突见天上掉下一个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颤抖着说: “谁?” “我!” “干什么的?” “我打听一下定居胡同X号;是不是在这儿?” “你找谁?” “找一个找一个叫杨景贵的‘绣花作’。” “你是他什么人?” “老家的远房亲戚。” “老家在哪?” “长辛店!” “找他有什么事?” “给他捎来了东西” “什么东西?” “绣花样子。” “我就是你要找的‘绣花作’杨景贵”。 到此;李三知道暗号完全对上了。那人一转身;复又将屋门打开;小声说道: “请进吧!” 李三进屋后;见屋子是里外间;中间隔一道门帘。遂将肩背上的包袱解下;撂在炕上指着包袱说道: “小宋托我送来的两件东西;全在这儿了;你快看看;请查收!” 那人道: “同志;坐一会儿吧;我以前怎没见过你呐?” “哈;我乃“追魂书生”宋三炮的师叔;江湖人称‘燕子’李三的便是!” 听说是“燕子”李三;里屋的门帘“唰”地一撩;从里屋走出三男一女四个人来;都好奇的打量着李三这身打扮。然后问道: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子’李三?” 李三点点头说道: “宋连泽让我告诉家里人;他很好;这次把这两件东西送来;他就更安全了!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请你们给我个收东西的信物吧!” 那杨景贵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本“绣花样子”;递给李三道: “谢谢李三同志;谢谢!” “后会有期;再见!” 李三说完;走出屋门;一眨眼消失在院子里 连阔如讲到这儿;喝了一口酒说道: “龙兄;他从杨景贵那儿出来的第二天;他就从石驸马大街看守所越狱出来;奔我这儿了;来到这儿;也是为了打听你的情况;我把你去九龙山红山寺出家的事;从头至尾地跟他说了一遍。再问他的近况时;他就给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故事;你说他多有意思!前几天我按他留给我北新桥的地址找去;可倒好;人家又搬家了;搬哪去了?问谁谁不知道;哈;满天打游飞;至今我也找不到他了。” 龙剑秋喝了一口茶水;喑了喑嗓子接着说道: “喝完了酒;我俩离开‘蓬莱春’酒家以后;我惦记我那苦命的爹;就与连阔如恭手告辞;去了绒线胡同我二婶儿那儿;找我爹去了。” “神力小霸王”孙世广仍觉着不尽兴;便追问上来说: “龙师伯;那到最后;‘燕子’李三是怎么死的?能不能再说彻底点儿?” “哈;‘燕子’李三到现在还没有死呢!他还健在呐!不信?那连阔如也还活着呐;连阔如比我大一岁;属兔的;我们之间只不过有个三十来年没来往了!”龙剑秋肯定地说。 “那怎么世上人都传说‘燕子’李三给国民党枪毙了呢?”牛大哈也理不直、气不壮地说。 “那都是推测;瞎猜!有的说他在狱中患病身亡;死时才40岁;有的还说;临刑时怕他蹿房越脊逃跑;就挑了他双脚的大筋,装进囚车枪毙了;更有甚者;说有两三个李三;分什么真假李三;这都是那些写小说的;给他杜的撰;千万不要信他!”龙剑秋驳斥说道: “后来我听好多朋友都对我说过:李三共进去七次监狱;七次都成功的越狱。那第七次;是因他几天没睡好觉;而睡着了;被鹞儿胡同侦缉总队长马玉林;率全体警探出动;悄悄地包围了他的整个房屋;等他醒过神儿来时;他已经无法脱身了;只好束手就擒。 那次;北平地方法院开始审理‘燕子’李三盗窃一案。法庭上;李三脸色红晕;神情十分镇定;他对自己偷过财物的事和越狱行为都供认不讳。可是李三却被从重判处12年徒刑。为防止李三逃跑;法院还特地叮嘱看守所给他戴上残酷的刑具‘木狗子’。这种刑具如在脚上戴三年;双腿就会残废。李三不服判决;向河北高等法院提起上诉。 由于此案影响较大;河北高等法院接受了燕子的上诉要求;并指定义务劳动法律委员会会长蔡礼做他的辩护律师。蔡礼仔细查阅了此案的卷宗;并多次到看守所与李三面谈。第二次审讯开始了。在法庭上;蔡礼提出:李三作案时并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因此不应以‘强盗罪’判处。他也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只不过是一个窃贼;按照民国法律;即使从重判处;最多只能判8年徒刑。最后;河北高等法院就按蔡礼所辩;判了他8年徒刑;被关进了北平感化所。 李三只在北平感化所;呆了三年;这三年里;他收买了那儿的看守;得以晚上外出偷窃;作案后再返回来;将所窃之物由他们分发。第三年;他花重金买通了北平感化所的所长史海山;在史海山和狱卒们的庇护与协助下;按燕子李三出的一个主意;让狱卒们晚上将一即将死去的死囚犯;当成‘燕子’李三埋进了烂葬岗子;并扬言燕子李三得病而死。这样;李三从此就彻底的解脱了;他与黑姑携上前门楼子里存了多年的金银珠宝;远走高飞;并结了婚;过他们太太平平的好日子去了。 后来;世面疯传;燕子李三被关押期间;竟与一位姓刘的寡妇结了婚。而当那李三病死埋进了烂葬岗子时;那姓刘的寡妇竟不给他收尸;你想;那死的人本是个偷梁换柱的假李三;刘黑姑怎能给他收尸?那岂不是吃饱了撑的嘛?我们这些边边大的哥们儿弟兄;都知燕子李三的为人、智慧和本事;没人能比得了他;更知他施用偷梁换柱之计的苦心;所以;我们这些哥们儿;都不愿意再打扰他;他这辈子虽是个‘暗门挂子’;而世上的名气和口碑;却不亚于著名的大侠;因此;就让他过几年舒心的、隐姓埋名的好日子吧!” “铁臂昆仑”于金城、鹰爪大师楼海亭、“大刀”马兴义、“醉疯僧”刘宝树、“谢一吨”谢宝春、“白猿神怪”任俊峰及贺甯、张希富、李化顺等人;听了龙剑秋这一番“点儿贲清”(达事明理)的话语;都赞成的不断点头。 “神力小霸王”孙世广和牛大哈等人;听说燕子李三还活着;心情异常兴奋;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在翻腾:“如能拜燕子李三为师多好啊!”但他们拿眼瞄了瞄那身怀绝技的龙剑秋和贺甯之后;便又惭愧的低下了头。###二十二。大义救袁八
二十二。大义救袁八 龙剑秋说完了燕子李三的故事以后;就想让大家睡会儿觉。正想劝众人休息的当儿;就见“大刀”马兴义发了话: “龙兄;兄弟我心中有一个问题;二十五年了总解不开扣;您能不能给我把这扣解开?否则我睡不着觉!” 楼海亭也道: “青锋兄;我也是天津‘三不管’那事;总也闹不明白;那青帮头子袁文会是个什么玩艺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惹得起?我与马老弟虽是要与他拼命;但俗话说;好拳难敌四手;好汉斗不过光棍;那吃亏的是我们一方;已板上钉钉了;可您一出面;情况突然就不一样了;那袁文会的打手们;对你是客客气气;就跟怕了你似的。但据我观察;你正气凛然;既不象有什么阴谋诡计;又不象是他们一伙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能对你那么信服?那么服服贴贴的?这很难解释啊!” “是啊;是啊;是啊!我也纳闷呢;我也想听听倒底是怎么回事?”“铁臂昆仑”于金城也掺和进来攒耷道。 龙剑秋一看;这是老问题了;已提过不止一次了;如再不解释清楚;恐怕是很难对付;遂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把这事给你们说开;其实;这不算什么;也没什么可神密的;事有凑巧而已!” 牛顺奎欢喜道: “好哇;好哇!这段儿是天津“三不管”的事;更好听嗳!” 孙世广见牛大哈那傻里傻气的样子;遂道: “你好好听不就完了嘛?干嘛手舞足蹈的?就显你能!” 牛大哈刚想发作;见“楼一爪”瞪大俩眼瞄着他;便一吐舌头;把刚要伸出去的脖子又缩了回去。 龙剑秋眨了眨眼睛;说道: “那是芦沟桥事变后;在小日本刚占北平的第三年;我爹死了约有两年;我也同泉松他娘刚结婚不久;绒线胡同我二婶那儿;家里八九口人吃饭成了问题;当时;北平的事由太难找;我便产生了去天津谋生的念头。可因从小没去过天津;对天津非常陌生;正巧邻居‘小哥哥’也应邀去天津演出;我就与他们一同搭伙去了天津。这个事就只能从这儿说起;因为;这个事也是打这儿引起的。” 龙剑秋先介绍了一下时代背景;然后就把此事的经过及始末根由;从头至尾的与“大刀”马兴义和楼海亭讲说了一遍;听得大家“咋咋”称奇;连喊: “妙哉;妙哉!有意思!” 原来;“小哥哥”三十一二岁年纪;大名叫戴少甫;本是新街口的杠房先生;后来“下海团柴”说相声。民国二十八年,在日伪统治下,北京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他见有人在天桥卖火车头牌牙粉,于是;就灵机一动把这哏插到相声里了。一次;他在北京新罗天说相声,便现挂几句: “下一场雨,面落一回钱,连下三场雨,面更落价啦!不过这袋儿小点儿。” 捧哏的问: “多大的袋儿?” 他抖“包袱儿”: “牙粉袋儿!” 一句话惹得全场观众会心大笑。当时;他曾与京韵大鼓名家刘宝全同台,声名日增。后来相声名家焦德海的弟子于俊波;与他“搭档”;给他“量活”(捧哏);竟一炮走红;名振京师。为此;天津南市燕乐茶园掌柜班德贵;托同行好友马三立邀他来津门献艺。 谁都知道;天津这地方最难演出,过去曲艺界有两句话:北京是“出处”,天津是“聚处”。不管唱京韵大鼓、梅花大鼓、联珠快书、单弦、莲花落,还是相声艺人都来自北京,天津是个聚集之处。天津聚集了那么多名演员,你在天津能不能站住脚,是个问题。你要是在天津站不住脚,那你就甭想到江南去,因为江南约角儿都是到天津来约;你要是在天津能站住脚,挂上号,那你这个演员就算行了。所以“小哥哥”戴少甫他第二次够奔天津。 到了天津以后;几位就暂住在位于南市芦庄子的戴少甫父亲家。“小哥哥”的父亲名叫戴鸣啸;是个京剧票友;善操琴;老伴早年亡故;鳏居在家;只是与一妓女姘靠;一时不慎,染有淋症,起初还扎挣不治,后来闹得重了,面黄肌瘦,不能做事,一日;见一洋汉座子;门前有“五淋白浊,当日保好”的字样,当时花重金购丸药两副,归家服下,次日即能止淋,那一丸还没等再服,腿腋间又立即肿起,病症仍一切如常;且疼痛难忍,才知道是庸医害人,忙去找该堂理论,心想叫他赔偿损失;不料该堂早已关门;主人不知去向;门脸待出租他人。 “小哥哥”早知龙剑秋医术高超;又得高僧指点;能治疑难杂症;便央求龙剑秋给看看。龙剑秋见病情不是很重;遂精心诊治;没用半月时间;身体便痊愈复原。 戴鸣啸住家的紧邻有一袁八爷;平时也爱哼哼个西皮二簧梆子腔;与戴鸣啸因此而交厚;总时不时的串个门什么的。这袁八是芦庄子中局脚行把头,当时日租界北部及南市一带的商号居民,凡有货物出入,都必须由袁八脚行为之装卸,独霸这一带的运输生意。因他出入群英后;侯家后等红灯窑馆嫖妓;如履平地;因此;久而久之也就染上了花柳病。他曾花重金聘请中西名医百般为他调治;但均无甚疗效;为此他甚为痛苦。由于病痛久治不愈;他曾扬言;凡能医好他病者;他愿让给半个脚行做为酬劳。可是;但凡有贪图他丰厚的酬劳者;等一看到他那严重的病症时;都吓得连连摆手逃之夭夭。其中;也是惧怕他的势力;而不敢冒险应诊;给他诊治。他听说有人给戴鸣啸治好了花柳病;便打发人到戴鸣啸家求医;那戴鸣啸见是他派人携礼来求;便在龙剑秋面前为他说了不少好话。龙剑秋碍于情面;就跟着戴鸣啸来到袁八家里替他诊治。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龙剑秋自小在药铺拉药抽屉;后师从罗良君先生学正骨;出家后;又得了九龙山红山寺法宏长老医术的真传;因此;医起病来;得心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