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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灵上来便问四奶奶:“怎么回事?也说出来叫我定定心,怎么一说到那小楼,太太就这样了?”
四奶奶先只冷哼,过后半晌方才叹道:“这是申家造下的罪孽,我哪里知道?只听说小楼里原关了个人,现在叫不知哪里来的毛贼,给劫走了!”
二夫人虽昏迷着,却也听见四奶奶的话了,急火攻心,一口老血便从嘴中喷了出来。
香缇吓得身子都软了,上来用帕子接了,曜灵见是鲜红的,便知是从肺里出来,并无大碍,于是便对二夫人道:“夫人且将息着,我还是先回去吧。”
二夫人此时再无留客之心,无力的抬起手来摆了几摆,曜灵也不再看她,转身下去了。
一路出来,曜灵只见申府园子里乱成一团,不知什么人都在园子里跑来跑去,又有小厮不住地喊:“老爷不好了,快传大夫!”
曜灵在心里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一时富贵,如今又怎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犯下错时,只当老天是没眼的,又或是自己运气好,能叫老天闭了眼放过?恕不知债是早已欠下了的,到了时候,想不还也不行。
二门外,铜锤正等得心焦,见曜灵与梨白急匆匆地出来,赶紧就上前来接。曜灵甩个眼色给他,铜锤会意,只沉默不开口。
二门处那婆子,此时也没了刚才收钱时的喜气,见曜灵出来,来不及就拦住了问:“姑娘,里头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听着到处乱轰轰的?又是老爷倒了,又是太太病了的?”
曜灵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小楼出了什么事,太太就不好了。”说着也不再理那婆子,径直向门外走去。
那婆子一听小楼二字便愣了,过后方喃喃自语道:“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曜灵闻言,停了一停,过后与铜锤交换了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赶回家时,已是午后,曜灵行色匆匆,因到了自己地界,也不用装样子了,直接就车上一跃而下,留下梨白,一脸错鄂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有什么?”铜锤也从车上下来,看梨白一脸呆相,便笑道:“姑娘的身手你没见过,实在厉害得很,也不比爷差多少呢!”
梨白口中啧啧有声:“哪里想得到?看姑娘长得娇羞妩媚,哪里想得到?”
铜锤哈哈大笑:“动若兔子,静若姑娘!”他有意吊吊书袋,梨白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曜灵飞奔到外书房里,冲进去却没看见岑殷的人,她心里发急,想着这人去哪儿了?不料急转回头,却见岑殷从外头进来,一时间二人都刹不住脚,就此撞了个满怀。
温香软玉,盈盈一握。岑殷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偿自己的夙愿。一时心中的感受,即使饱读诗书的他,也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天地间万物都太好了,一切都合衬自己的心意,自己没什么办不成的,又没什么要去办的。
只想紧紧握住这一刻,怀里这个人,岑殷觉得只要这样,只要这个,就再好不过了。
曜灵开始吃了一惊,过后被岑殷有力的双手环住,她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便向对方看去,宛若有春风拂过眼角眉梢,她看见,他在笑!
阳刚中不失温柔,仿若带了丝致命的吸引力,原来近处,岑殷的笑容如此暖人!
曜灵的脸早已红了,眼睛却转不开,凝眸伫望,从对方的眸子里,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什么叫两情相悦?
原来也值得爹爹那样去做!
抛开一切,只为这人!
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曜灵虽情迷心荡,却还不糊涂,她立刻在岑殷有力的臂弯里挣了挣,口中莺语沥沥:“世子爷!”
岑殷忙松开她,再回头处,叮当已经急匆匆地跑进来了。
第二百十一章 青桃
“你这丫头,愈发鲁莽了!”岑殷此刻心情简直可以用飞起来形容,只是叮当进来,他不得不板了脸,做做样子。
叮当先是一愣,过后反应过来,口中不觉嘀咕道:“我又怎么了?谁知道呀?!”
岑殷脸红得滴血,心情却好的无以复加,口中轻骂一句:“小蛮子!有什么事就急成这样?”
叮当不看他,也不看曜灵,只对屋角的灯道:“济南赌场那人带到了,常如一亲自押来的!”
曜灵忙道:“那带进来吧!这事了了,也好放青桃出来。”
叮当微微一笑,还是看灯:“带人进来容易,只是爷和姑娘是不是还该洗把子脸?胭脂擦多了,怎么见人呢!”
曜灵恍然,立刻偏过头去,啐了叮当一口,赶紧向外走去,口中呢喃着回屋里换件衣服再来。
岑殷则直接一个爆栗,欲赏到叮当头上,好在叮当机灵,咯咯笑着躲开了。
曜灵回到屋里,梨白早命厨房送了四菜一汤,并一碗白饭来,这时便伺候她更衣,洗手吃饭。
“姑娘该是饿了,才在那里又不曾好生吃得!”梨白夹起一块酱鸭掌放在曜灵碗里。
曜灵咬一口下去,嗯,连油带卤,流了她一下把,
梨白赶紧用热毛巾替她擦了,口中犹自道:“不然粘住了,可难受!”
曜灵笑着,就她手里毛巾将脸净了,然后方道:“再看不出来,原来你这样细心!才在申府里是,你明知我要支开你去两位小姐身后,竟照做不问,实在是难得的懂事!”
梨白被夸得脸红,放下毛巾,有些羞涩地道:“姑娘在去时不是吩咐过我?不要多话,只管做事就行了。我心里想着。左右姑娘的话是没错的。姑娘叫我如何,我便如何罢了。又问什么?该知道的,姑娘总会告诉我。”
曜灵听了这话,不由得大为感动,顿时觉得这丫头又懂事又体贴,实在岑殷没替自己选错人。
“事办得好,这菜也选得好!”曜灵将泡得像乳婴幼指,茁壮肥嫩鸭掌吃尽,嘴里还不舍得吐出骨头来,觉得那上头都是酱香。
梨白得意地笑:“我就知道姑娘喜欢。凡人来这里,没有不喜欢这道菜的。”
曜灵点头。吃一口饭下去:“想是精选了调味料来红烧,汁浓味正,腴不腻人,真是一道送饭的美肴!”
梨白见她吃得高兴,又夹起一小堆干煸牛肉丝:“姑娘再试试这个!”
曜灵被她塞得有些好笑:“咱们这是在家里,又不在外头,梨白你何需这样客气?”一语既出。曜灵忽觉怅然。
家里?采薇庄远在千里之外,钱妈妈,刘勤,方成,这些可算家人的人,此刻都不在自己身边,怎么自己嘴里,倒吐出这两个字来?
故乡的土,犹自躲在自己带出来的小包裹里。家里?在这江南小县城,万家的小园里,怎么自己就说起家里来?
何为家?
曜灵有些愣愣的,手里的筷子便不动了。梨白见了着急,忙催道:“姑娘别再想心事了,菜该凉了!”
曜灵被她这一催,回过神来,再看对方一双清亮可照出人来的瞳仁,里头端端只有自己的身影,却是神彩飞扬,容光照耀的。
“知道了,看你急的!怕这一会子,就凉了吃下去肚痛怎的?!”曜灵体量对方心意,却还是跟她开了句玩笑。
梨白一下脸就白了,嘴里撅起来,呸呸呸向身后连吐了三下,然后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向天道:“皇天菩萨在上,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曜灵看了好奇,嗔道:“你哪儿学来的?我可不信这一套!”
梨白放下手睁开眼,认真地道:“这是我娘教我的,可有用了!我试过几回,不小心说错了话,只这样求求菩萨,果然没事,不信姑娘看着好了!”
曜灵点头,是了,看来今天若自己不闹肚子,一定就是菩萨保佑的了!
本来就是玩笑啊丫头!
不过曜灵心里感动,愈发觉出梨白对自己是一片忠心,当下拉她也坐:“何必费事,一起吃了是正经!”
梨白吓得起身不迭,却被曜灵强压着,她力气敌不过曜灵,只得告个饶坐了,嘴里惊道:“姑娘这把子力气倒真不小!我看姑娘娇娇弱弱地,不想手竟如此有力!”
曜灵在心里一笑,这才到哪儿?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过呢!
饭后,梨白伺候曜灵洗过后,又喝了杯茶,曜灵便忍不住要去外书房,可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不便就提。
其实她主要还是为了青桃,光明正大的理由,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羞涩,好似有鬼一般。
梨白见她在屋里连踱了几个圈子,不觉抿嘴一笑:“我去世子爷外书房张张,看爷用过饭没有。”
说着要走,曜灵慌得赶紧叫住她,你去不就如同我去?傻丫头!
“不必了,”曜灵想了想道:“倒是去柴房,看看青桃怎样了。她心里委屈,不知怎样呢!你去看看,只说我的话,下午必放她出来。”
梨白忙应声就去,曜灵红着脸在屋里站了片刻,也慢慢走出屋子来。
她住的小院离岑殷的外书房极近,不过几步就到了,只见叮当在外头游廊下坐着,正在逗弄树上一只麻雀作趣。
“咦!姑娘怎么来了?饭后不要歇息么?”叮当看见曜灵过来,放下手里玉米粒,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不累,只想早些青桃的事了了。爷睡下了?那我过会子再来!”曜灵脸又红了起来,心里直恨自己心急。
其实我不为看他,只为青桃的事!这句话曜灵恨不能喊出嗓子去,叫园里每个人知道。
不过为什么内心深处,她隐隐觉得有些心虚?
叮当笑了:“爷才没睡呢!才说心乱,在院里练了会子剑,出一身汗,才洗了换过衣服,这会子正在屋里临帖呢!”
曜灵心里不觉一松,原来他也一样定不下心来?这消息对自己来说,好像是个安慰,可看看叮当颇有深意的眼神,她又觉得是个摧残,愈发惹得脸红起来。
“外头是谁?”撒红翠蓝的门帘一动,岑殷的身影晃了出来。
他果然换了身行头,闲闲穿一件家常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头发湿漉漉地,以一枚竹簪子束于头顶,愈发显得他如玉温润,俊朗的脸庞上,轩眉星眸,但遇上曜灵,便乍然变得深邃如海,说深,却只放得下一人,因满满都是,眼前那一袭清冷身影。
“姑娘来了,我们正说话呢!”叮当憋住笑,上来回话。
曜灵忙低了头,也开口道:“我心里想着青桃。。。”
岑殷也笑了,大手一挥:“进来吧!”
曜灵脸红红地进去了,心想我只为了青桃,你们怎么就是不理解呢!
岑殷体贴地不去看她,只吩咐叮当带人来,然后方回身,对曜灵道:“张大小姐现在咱们园子里。”
曜灵早知如此,可亲耳听见这消息,还是有些震惊,原来岑殷行事当真快得惊人。
“我听过铜锤回来带话,便直命叮当,带了几个得力手下去办。申府万没想到,竟有人会探去那小楼。也是太过自信,以为没人知道的缘故。听叮当回来说,他们直接从东北角翻墙而入,沿你所说路线很快到了小楼。虽有两个婆子正在门前,可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张大小姐人在二楼,也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几乎不费事,就将人带了回来。”
岑殷的话,令曜灵欣喜不已。有了张大小姐,宋全明便可算倒了一小半了!
另一半?则全在赌场那人身上了!
顷刻间,人便带到了,曜灵刚刚坐稳,便见一人,五花大绑着,从外头被铜锤和叮当押了进来,约有三十来岁,身材高大,面目凶横,只是眼下,鼻青脸肿,身上又有几处血痕,早已失了往日的狠劲,想是在来时,已被常如一狠制过了。
“回爷的话,人已经带到了!”叮当冷冷将那人推地摔在地上,口中回道。
岑殷看也不看地上那人,只淡淡对叮当道:“咱们的刑具呢?拣大的上来。”
地上那人一听便慌了,忙着磕头不止,如捣蒜一般:“爷有何话问?只管问小的,万不敢有一句谎言,若有一句不真,也不必刑具了,直接打死,小的也无怨!”
叮当理也不理他,只回岑殷的话道:“爷别听他胡绉!常爷来时说了,这人嘴里一句实的没有,不打着绝不肯说真话,我这就取去,什么鬼尖爪,血滴子,保证拿最厉害的来!”
地上那人听着叮当的话,魂也没了。来时路上,因本性凶恶不服管,他早已被常如一狠制过几回,是知道厉害了。且无赖最怕比自己凶的人,听见是世子,早已心里软了一半,官府是他这样的人惹不起的,这点子道理,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