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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连续响了几声,停下了。
哭累了,任飞儿俗依在裔天怀中,渐渐安静下来:“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多好。”
裔天抱紧任飞儿。纸条上的电话号码,他不会拨了。
第二次遇到韩逸,是晨跑的时候。
裔天晨练,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自觉放馒了速度,回头一看,是韩逸。
两人停了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倾泻在他们身上,斑斑驳驳的,像过往尘封的心事,亮丽,却不完整。两人离得很近,又仿佛隔得很远。
韩逸挡了后面人的路,自己还没有觉察。
裔天拉了她一把,很快又松开。
“早。”
“早。”
还是沉默,沉默是两人必修的功课。
韩逸先开口:“我住在前面的商住楼。”
“你还保持着老习惯,晨跑?”
“你不也一样吗?有时候,特别是在国外,虽然草坪很好,空间也很大,还是会怀念母校的操场,母校的清晨。”
裔天表示有同感,母校的操场和清晨属于他和韩逸。
韩逸邀请裔天:“下午有时间吗?到我那儿坐坐。”裔天流露出进退两难。“和你的女朋友一起来,我有很好的咖啡。”韩逸说得风轻云淡。
裔天和韩逸再度重逢的当口,任飞儿接到杨光一个电话,说有一家迪厅对赞助音响有兴趣。裔天回到白领公寓,为难地开了口,任飞儿却说:“哎呀,真不巧。杨光帮我约了一个迪厅,愿意赞助音响,我得去和他们谈谈,你一个人去吧。”
裔天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可真是不巧,要不再约时间,我也不去了。”
“那多不好,什么朋友啊?是钱浩涵吗?你这么一本正经的。”
“是——”
“我来不及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不知道我会几点钟回来。”任飞儿冲出去,又一阵风似的回来,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撒优那拉——”
这声“撤优那拉”是个分水岭,默许了另一段感情的开头。
说心里话,裔天想了解韩逸目前的状况,韩逸幸福,他会由衷的欣慰和祝福。韩逸的房间很大,每一个细节都很考究,家具、摆设、灯饰、地毯还有茶具,都是花了大价钱却不张扬的那种,不难看出她生活的优裕,只有花瓶还空着。
裔天笑笑说:“登门拜访,该给你买束花来。”
韩逸打趣道:“你现在敢明目张胆送花给我?大学四年,每年的生日都有一束花,托花店的人送给我,不署名。”
“你都知道?”
“第一年不知道,还能四年都蒙在鼓里。”
不想提过去的,回昧过去就有可能背叛现在,可怎么绕才绕得开呢?随便说什么,都有闪回,勾出旧日重现。
处处都完美,完美给人看,只是空着的花瓶露出破绽,韩逸没有心情去买束鲜花,她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如意。会面中,她只字不提自己的事情,戴着婚戒的韩逸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但她不想解释,也不谈她的先生。
临走时,韩逸问起了任飞儿,说她和任飞儿见过面,夸任飞儿聪明有悟性。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化解了裔天的困扰,被韩逸拉进了的距离又被她推远了,就是个老朋友吧,想那么复杂干什么。此后,和韩逸相处时,裔天放松了许多。
任飞儿又一次在现实面前看清了自己的幼稚。迪厅老板反复强调,赞助音响不过是一句话,但有一个附加条件,她给他们迪厅做领舞。任飞儿没说什么,杨光叫了起来:“任老师是正宗舞蹈学院毕业的,来给你们做领舞,亏你们想得出来。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可没有提这个。本来说的是赞助音响,现在用你们的音响成了酬劳了。”
迪厅老板振振有词:“哪里有无偿的赞助?任小姐觉得不公平,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杨光碰了碰任飞儿,示意任飞儿离开。不料,任飞儿说:“我来,就按照你们说的办,我做领舞,两个礼拜,你们负责提供演出时的音响。但是,我的学生不能来,这种环境,学生还是少来的好,他们要抓紧时间排练。这样吧,我培训你们的领舞演员。”
迪厅老板自然满意,直说任飞儿这个北方人爽快。但走出迪厅,她的步履就沉重起来。
杨光自责:“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来。”
“你费心了,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来这种地方跳舞的吗?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飞儿,我去跟他们说,还来得及,推掉吧。”
“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杨光,如果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我不会答应他们到迪厅跳舞,但是为了桃子他们,我愿意。我说不出是为什么,刚才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纳闷,我居然答应了。也访:,是虚荣心作怪吧,是我点燃了桃子他们跳舞的热情,我不能往后退,我怕他们说任老师说话不算数,怕他们失望。”
杨光深情地注视她。任飞儿望着前方说:“当孩子王,还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很可笑吧。杨光,千万不要告诉桃子她们,就让我自己担待,让我也有一回成就感。”
杨光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我勤工俭学的钱,做‘大力水手’还有电视台帮点小忙什么的,不多,聊胜于无吧。原本打算出去采风用的,采风什么时候都能去,晚会是急用,你一定要收下。”
任飞儿忙说:“这怎么行?我不能要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杨光硬塞给任飞儿:“你先收着,如果找到了大的赞助商,这钱用不上了,或者晚会有赢利,你再还给我。”
“这不合适,你还是学生。”
杨光急了:“算我赞助桃子的,行了吧?”
晚风吹动杨光的衣衫,衣衫鼓起来,年少的他颇显得有几分老成,又分外显得单薄。
任飞儿收下了钱:“将来我还你。”
“找赞助的事情,你和裔天说了吗?”
“没有。”
“到迪厅的事情呢?”
“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告诉他。”
“如果我是你,不会向自己爱的人隐瞒处境,如果我是裔天,不会让你去做领舞,不会看你为难而无动于衷。”
“我说不出口。怪了,有些事,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反而说不出口。我不想让裔天为我的事儿烦恼,他的游戏刚起步,有忙不完的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到迪厅当领舞,是不是很低级?很让人看不起?”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去做,不是。”
房展现场人潮涌动,房产公司的礼仪小姐派发各式的广告单,康平和刘恋手里已经拿了一堆。两人在一家公司的房子模型前驻足,售楼小姐很热情:“我们的两房两厅,九十四平方米,最适合你们这样的小两口儿住。”
刘恋膘了一眼隔壁的别墅展示摊位,康平觉察了:“刘恋,这样的房子我现在还买不起,不过,我保证你会住上别墅的。”
刘恋服了康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的细心又让她吃不消,刘恋索性拉康平去看样板房。
看房的感受,刘恋和康平截然不同。康平勾画家庭的蓝图,房子要买三房一厅,儿童房先须备着,还有一间客房,刘恋或者自己的父母来了住;刘恋听到房子的贷款要三十年,想到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一下子生出无望来。
次日,刘恋约阿兰喝咖啡,不足与康乎道的,说给女朋友听:“刚来上海那会儿,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能安定下来就是最奢侈的愿望了和未来的先生一起去贷款一起还按揭,蚂蚁啃骨头似的还那笔巨款,十年二十年之后,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可能还有孩子,孩子该上学了吧,做好晚饭翻翻当天的晚报,等先生和孩子回来,心里很安宁很踏实。和康平一起去看房子,我知道我想的这一切很快就能实现,康平一定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很实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开始问自己,真的满足吗?不怕你笑话,我好像一下子理解了那些有婚外恋的中年人。阿兰,我这人是不是很过分,太不知足?”
阿兰说:“你梦想一套房子的时候,房子就是你的梦想。可是一旦你真的住进去了,房子也就是住人的地方罢了。刘恋,不管你和康平怎么样,别委屈自己。”
“我倒觉得康平和我在一起很委屈,明明是我做得不对,他还忍耐着。那天看他兴奋的样子,我突然很内疚,我对不起他,他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我”
“你爱康平吗?”
刘恋无言以对。
“刘恋,我早就说过,我们已经过了看言情小说掉眼泪的时候了。爱情是可调不可求的东西,不能靠着对爱情的幻想生活。你说你爱上了裔天,我支持过你,可是,结果怎么样?”
刘恋打断阿兰:“你又来了,老一套,又想介绍大款给我,对不对?”
“这个人条件很好的,身价就不用说了,关键是人好,不花。靠得住。长相嘛,在有钱人里面还过得去。考虑一下,约个时间见一面?”
“不去。”刘恋很坚决。
“追他的女孩子可是排队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不去不去,我都说了不去了。阿兰,我把你当朋友才说心里话的,你怎么就急着让我嫁大款,好像你收了人家好处费似的。”
“哎哟,大小姐脾气见长嘛。我也是把你当朋友才替你操这份心,好心没好报。爱一个人,你爱过了,和裔天,你没戏;被一个人爱,什么滋味你也尝到了,康平对你好你又怕对不起他。”
刘恋说:“爱,被爱,应该还有相爱吧。”
“相爱比买彩票中头彩都难得,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我是不想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刘恋,你还别嫌我俗,结婚,不就是找一张长期饭票找一个依靠吗?”
表面上刘恋油盐不进,阿兰的话却也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么简单。
裔天和任飞儿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
任飞儿到迪厅领舞。节奏强劲,灯光迷离,人群盲动,喝彩满堂,她没有任何表情。她胎上浓妆艳抹,成了画布,把原本的任飞儿遮盖得严严实实。
杨光放心不下,花了一百元买票进去,仔细巡视了,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苗头,才算踏实。
暗中保护任飞儿,杨光很乐意。
裔天给任飞儿打电话,可迪厅的环境根本听不到手机的声音;等任飞儿回到白领公寓,裔天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样的夜晚不止一次。
任飞儿跟着指头数日子,盼望快点结束这种白天做人晚上做鬼的生活。和同学们排练的时候,好几次她都觉得体力支撑不住。任飞儿最怕在迪厅遇上熟人,做领舞容易让人误会,传到裔天耳朵里更是麻烦。可还是遇上了,刘恋带着客人去迪厅拍“个性写真集”,借用迪厅的装滨做背景,和任飞儿碰个正着。任飞儿一再要刘恋替她保密。刘恋犯喃咕,平时光明磊落得过了分的任飞儿是怎么了。
误会在阴差阳错中萌芽。
任飞儿告诉裔天晚饭不能一起吃了,她有事情,偏偏韩逸的电话就来了,请裔天和任飞儿吃饭。韩逸说离开上海好多年了,特别想吃正宗的上海菜,油爆虾、掩婉鲜,还有马兰头拌香干,国外的CHINA TowN除了酱油就是糖醋,骗老外还行,一点也不地道。
“有几家小店不错,我陪你去。”裔天尽地主之谊。
韩逸诗地问:“飞儿会介意吗?”
“飞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会跟她说的。”
韩逸开车来接裔天,两人有说有笑很融洽,扼子直盯着看。
韩逸和裔天的晚饭吃了很久。
深夜任飞儿回到白领公寓,裔天还没有回来。任飞儿打了电话给裔天,一旁的韩逸猛然意识到说:“我们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裔天忙说:“吃好了吗?不着急。”
“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谢谢你陪了我一晚上。”
“什么时候,我们去吃母校门口的大排档。”裔天这句话,在韩逸心中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回到公寓,裔天打算说韩逸的事的,可客厅、阳台、卧室,都没有任飞儿的身影,叫了半天任飞儿的名字也没有应答。任飞儿躺在浴缸里睡着了,她着实太累了。
裔天和韩逸“恢复邦交”,任飞儿被蒙在了鼓里。
怪谁呢?
裔天和康平正式挂出“e天游戏”的牌子,办公家具一摆,像模像样的。裔天和CBA公司签过合同,继续和李总合作,凶多吉少,可中止合同则算毁约,裔天无力承担毁约的赔偿。康平和公司联络,李总明明在公司,就是避而不见,急得裔天想硬闻进去。傻子都知道过了最佳时机,游戏的发行量会大打折扣,何况游戏凝结着裔天的心血。康平劝裔天:“还没有到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李总是在生我的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