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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设你的指控毫无根据,邓布利多。”魔王仰起头,血色的眸子更加的深红,“你通过在魔法部任职的卢修斯。马尔福转交给我的那封信,我看过了,无稽之谈!”
“我们有目击者,Tom。你要承认在魔法界的红眼巫师并不多。”老巫师摊开手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Voldemort也不示弱的把两腿交叠在一起,双手在胸前搭成塔形,后背靠向椅背,嘴角勾出一抹假笑。“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你认为,魔法部会因为有人看见了一个红眼的巫师而对我进行指控么?我有更多的证据证明,我那时不在现场。”
“不不,Tom,我想你误会了,我完全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老校长轻轻推了推眼睛,蓝色的眸子里充满诚恳。“我只是在想或许你能给我们一点提示,让我们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我并不介意事情继续发展,邓布利多。”Voldemort冷笑一声,抬起右手的食指,看似无意的指了指校长室的画像们,“如果你因此被撤职,我想才是对学校最好的选择。霍格沃兹在你的带领下将毫无前途。”
面对这种公然的挑衅,邓布利多的表情也严肃了很多,苍老而低沉声音划破了屋内尴尬的寂静。
“Tom,这里是学校。”老巫师的语气中透着责备,“不是你争我斗的战场。”
听到这句话,屋里有两个人的眼神都暗了暗,一个当然是正对着老校长的黑魔王,另一个则是一直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魔药教授。
——是谁把这里变成了战场?
是你,还是我?
——是谁把这里变成了战场?
是黑魔王,还是白巫师?
“那你是否能回答我一个小问题,邓布利多,根据你的答案,我将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沉默的良久,Voldemort压抑而微微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教授都明显有些心惊,惊人的魔压在校长室里慢慢扩散开,毫不掩饰的诉说着红眼魔王的不满。
“请问。”邓布利多坐直了身体,神情郑重而坚决,此时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才真正显现出了他的气魄。
“为什么在我来霍格沃兹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已经看到了好几次其他学院学生公然欺负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的事件了。而这种下流的、以多欺少的行为竟没有一个人阻止,无论是视而不见的教授,还是在一旁拍手叫好的学生!”
Voldemort把双手按在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冰冷的看着伟大的白巫师,周身的魔压随着他的每一个音节而不断飙升。坐在他后面的弗立维教授几乎要开始尖叫了。
而与此同时角落里的斯莱特林院长的表情也同样凝重,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子夜的眸子同样深邃而强烈的盯着沉默无语的老校长。
——这,也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上辈子最后的结果,是谁的责任,谁又能推脱责任?
自己不能,黑魔王不能,邓布利多不能,食死徒不能,凤凰社不能,斯莱特林不能,格兰芬多不能,其他两个学院也不能!包括魔法部,包括救世主,包括前魔王和所有被卷入到战争中的人,没有人能推卸责任。
最后他们或许是赢了,但是他们真的赢了么?
——每个人都需要为那场战争负责,谁也逃脱不了!
“可以回答我么,邓布利多。为什么斯莱特林就该忍受其他三个学院的歧视,就该忍受所谓正义打到邪恶的迫害,就该忍受你永无止尽的怀疑和试探。我们——斯莱特林——做错了什么!”
Voldemort慢慢转过头,王者一般的环视在坐的教授们,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角落里那个黑的的身影上,夜色的黑眸对上血色的红眸,凝视良久,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把眼神转向神情庄重而又隐隐有些痛苦的老校长。
邓布利多很久没有说话,他慢慢的摘下眼镜,湛蓝的眼睛直视前方的血色,他似乎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某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影子。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潇洒的走在霍格沃兹走廊上的身姿,就像当年在那片美丽的山谷里的相遇,三个月的相知和百年的争斗,他和那个金发德国人的宿命。
他重新戴上眼镜,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魔王的红眸,透过那鲜血般的颜色,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双同样湛蓝的眼睛——就像窗外的天空,澄澈而美丽。
“Tom,”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仿佛静止了的时间,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缓缓的站起身,在众人无比惊讶的表情中微微低下了头,他的身躯没有在这个动作中显得卑微,反而更加的高大。他的声音悲伤而坚定,决然而真诚,
“我,很抱歉。”简单的音节却仿佛激起了灵魂的共鸣,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和震撼。
慢慢抬起头,白巫师平静的凝视着眼前自己曾经的学生。同样被惊到了的Voldemort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对手,他的心情同样无法平静,在他眼里邓布利多是一个永远都不会低头的人,也永远都不会相信斯莱特林的!他以梅林的名义起誓,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第一次用这种真诚的、毫无怀疑的、不带有偏见的眼神看着他。
从十一岁他们相见的第一次起,到现在,这是唯一一次!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瞬间他的表情同样柔和,眼中的嘲讽不知何时也已敛去,微颤的嘴唇轻轻弯起,那笑容多少年来第一次深透眼底。
——他想,他并不期待邓布利多的道歉,但是他接受。
邓布利多转头看着同样惊诧万分的斯莱特林院长,眼中流动的歉意也是后者上辈子只见过一次,这辈子从未想象过的。
——上一次是在告诉自己黄金男孩必须死的时候,自己放出了牡鹿形态的守护神。——“一直都是这样么,severus”,“永远都是”——
回忆和现实重合,一股悲伤涌上心头,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有种想要发泄情绪的冲动,但他极力压抑着似乎想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暗自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转头他看向了窗外的天空,老校长也跟着他一起凝望着那湛蓝的颜色。
——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
誓言与承诺
“不是他。”拉文克劳的蓝眼睛女孩有些恐惧的看着黑魔王,但是还是坚定的否认着,“他……我害怕他,但是他不令人恐惧,也没有肮脏的感觉。”在校长室里艾米丽面对着红眼的男人,小脸扬了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和那个人的灵魂很相似。”
——又是魂器?
Severus斜眼看着一脸假笑的魔王,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无论怎么说,我都可以脱罪了吧,邓布利多。你的证人已经证实,这件事和我毫无关系。”Voldemort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眼神嘲讽的看着又恢复了老蜜蜂风格的校长。
“虽然我们的沃伦特小姐证实了你的清白,Tom,但是也不能说和你完全毫无关系。”老校长弯着眼睛,向嘴里扔了个蜂蜜糖,然后仔细的品尝,“嗯,味道真不错。”
“邓布利多,”黑魔王压低声音,有些忍无可忍的说,“我说了我很忙,外面有的是事情需要我处理,你如果愿意让我通知股东大会,弹劾校长的话就有话直说。”
老校长调整了坐姿,坐直了身子,“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配合,Tom。其他的工作是属于学院的。”
“怎么配合?”Voldemort慢慢的扬起一边的眉毛,血色的眸子眯了眯,“难道你想把我囚禁在霍格沃兹么?”
“当然不是,只是希望能知道我可以随时联系到你的方式。”邓布利多一脸平静的说。
但这个看似完全合理的要求,得到的却是Voldemort的一记阴冷的瞪视。红眼的魔王的手抚上眉心,鄙夷的看着老校长,就好像在看什么滑稽的东西一样。
“你希望我说‘当然可以’是么,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魔王的声音慵懒的响起,平静却充满了讥讽,“找不到我的落脚点让你很不安吧,控制欲过强的老校长,你的陷阱太浅,我不会就这么跳下去的。”
——蛇类才是最善于算计的生物,尤其他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毒蛇。
白巫师沉默了一阵,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要不是我太了解你,邓布利多。”黑魔王再次开口,声音多少有些不自然,“我真的怀疑你刚才的那番话也同样是一种策略。只是,我,作为你这么多年来的对手,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身体靠到校长室的书桌上,双手狠狠的捏着桌子边缘,黑魔王用最坚决的声音宣告着,“所以,不要和我耍花样,我不会上当!”
老校长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睛,抬手扶着额头,似乎十分苦恼。
“Tom,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一个保证。”——我不信任你,就如同你也永远怀疑我一样,老校长微微叹息,“我不能轻易的就信任你。”
“我知道,”Voldemort坐回到凳子里,轻松的说,“我也没打算相信你。那么,你想怎么办,怎么得到你想要的所谓的保证?”
“赤胆忠心咒。”
“你知道,那不可能!”Voldemort陡然睁大了红眼,蛇一样的目光阴森的注视着得寸进尺的对手,“那个咒语所起到的约束是绝不适合你我之间的!”
“那么,”思索了一阵,老校长摊开手,做了个妥协的表情,“牢不可破誓言。”
“难道你想让我同意类似完全服从于你的类似的条件?”魔王挑着眉,冰冷的问。
“当然不会,我们的合作只限于这件事情,其他的……”老校长的声音顿了顿,“我们都有彼此的原则。”
黑魔王皱了皱眉,“我想你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老校长凝神看着对方,银白的胡子微微颤抖,良久他才缓缓点头,“当然,severus做见证人。”
黑魔王转头看着靠在墙角的黑衣巫师,后者直起身子迈步向两个人走来。黑白两派的领袖也分别从椅子上站起来,邓布利多绕过书桌,与Voldemort面对面站好。两个人都伸出右手,分别握住对方的胳膊,severus抽出魔杖,指向两个人的手臂。
准备就绪,老巫师开口。
“你愿意在必要的时候给学校提供帮助么?”
“我愿意。”魔王的声音波澜不惊。
“你愿意保证在霍格沃兹的时候遵守学校的一切规定么?”
“我愿意。”魔王依然面无表情。
“你愿意保证不用这件事伤害或威胁任何人么?”
略微的停顿后,魔王淡淡的开口,“我愿意。”
Severus的魔杖里飞出三道火光,在两个人的手臂上缠绕了一圈之后分别隐没无踪。
“誓言成立。”魔药教授沉闷的说,他的心情很难平静。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的他,才真正明白,这个所谓的誓言的意义。
——历史已经改变,那他是否还应该用原有的眼神去观察那些熟悉的,或者已经陌生的人?
眼前这两个曾经斗得头破血流的黑白两派的领军人物,却在1973年十一月的某个傍晚相互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而一向以阴谋残忍著称的还魔王竟然会同意不威胁、不伤害任何人的条件。即使是在有前提的条件下,这依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见证过最惨烈历史的魔药大师此时就更加的觉得眼前的情景十分诡异。神智依然清醒的黑魔王和会向对方道歉的白巫师,一切都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或许历史可以改变,命运也可以逆转。
就算是悲伤和分离在所难免,生命的奇迹也不会终结。
Severus放下魔杖,感觉到黑魔王正在注视他,抬起头迎上那流动着笑意的红眸,黑曜石的光芒第一次没有因此暗淡。虽然那其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彷徨和不安,但是恐惧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隐去了。流连在如夜空般漆黑的眼眸中的,唯有随着岁月而不断加深的坚忍和不屈。
——或许,也有些柔和的内容在慢慢勾勒。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还魔王丝滑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来学校的时候,就住severus那里吧。”
然后在魔药大师因震惊而瞪圆的眼睛下,老校长愉快的笑了。
“我听说黑魔王很忙!”魔药大师咬着牙看着正坐在他办公室里翻阅资料的人。他从没听说过自己的地窖还得充当魔王的第二办公室。
“没关系,卢修斯会把要处理的东西拿过来的,而我在这里办公也比较方便。”Voldemort挥手把旁边的一个小试验台变成一张精致的办公桌,然后把手里的文件逐一分类摆放,就开始低下头处理事务了。
等了一会儿,看到对方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severus忿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批阅那些折磨他大脑神经的混蛋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