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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什麽,”他为苏菲整了整被风吹乱的长发,“花长得怎麽样了?”
“还可以,你把它照顾的不错。”
“那就好,我过几天去温室把它画下来送给你。”凌江的出现让他的心情无端的焦虑起来,他紧紧的抱著苏菲,力气大到让苏菲皱起了眉。
“你……没事吧。”苏菲的声音带著一点紧张。
凌漫发觉自己吓到了她,稍稍放松了力气,但他仍不愿意放开,只怕一松手这幸福就失踪了:“苏菲,如果我以後不再是凌家的继承人,无法保护你,该怎麽办?”
“怎麽这麽说?凌漫,你到底怎麽了?”苏菲的语气里有著浓浓的不解。
“不,我只是担心而已。我害怕意外。”
“你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子,你不需要这麽想的。”她也抱著凌漫,“爷爷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的。”
对,还有爷爷……
“嫁给我,我们毕业就结婚好吗?”
“你不要这麽紧张,我会在你身边支持你,我不会离开。”
苏菲像承诺一样的话奇迹一般让凌漫的心情安定下来,他们就这样拥抱著,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影响。
凌漫放下手中的书,走向一直响个不停的门。
门外站著的是凌江。
凌漫抓著门,身体挡在门边,紧张的看著凌江。他不知道这麽晚了凌江还来做什麽。
凌江也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了一步,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身体也离开了门边。凌江扶住了门,一步走了进来,然後又松开手,把房门轻轻关上。
凌漫的神经从见到他开始就十分紧张,现在看见凌江进了房间,更是害怕到了极点,害怕到血色一下子从他的脸上退去。
面对这样的凌漫,凌江早就没有了第一次的愤怒,他只是带著戏谑的神情慢慢向凌漫走过去。
凌漫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但身体却违背了意愿,不停的颤抖。
他终於无法再忍受著越来越重的压力,向著房门跑过去。
在经过凌江身边时,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然後身体在对方大力的推搡下狠狠撞在了墙上。
凌江双手撑在两边,把凌漫困在了墙壁和自己身体中间,然後低下头,仔细打量著他。
凌漫的头稍稍的低著,可以看见他纤长的睫毛,之後是松开的衬衫里不停起伏的胸膛。
只是……还有一点点不够。凌江一只手压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挣扎,另一只手放在他胸前上,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
凌漫在他的手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身体时终於想起挣扎,用力去推凌江压住自己身体的手。
“放开…”他的声音晦涩黯哑,带著无助的企求。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凌江一边加大力气,一边安抚他,“不会伤害你。”
即使凌漫的挣扎给凌江增加了不少麻烦,衬衫的扣子还是很快就解开了。凌江把衬衫拉到了一边,凌漫的身体就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他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由於寒冷,或者是耻辱。优美的线条和洁白的皮肤上,却有著一道极突兀的细长伤痕。
“还疼麽?”
凌江的手指摩挲在这伤痕之上,引起了凌漫比刚才更加剧烈的颤抖。
凌漫几乎要被著恐惧所淹没了,他不知道凌江到底要做什麽,只能像垂死的猎物一样徒劳的抵抗著。
“还疼麽?”见凌漫没有回答,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凌漫还是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凌江的这个问题到底有什麽目的,他现在只是希望能够离这里远远的,离这个人远远的。
凌江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用力掐住凌漫的肩膀,大声的说:“我在问你,这里还疼不疼。”
凌漫被他吓的脸色发白,慌乱的摇著头,带著无法察觉的哭音说:“不,不疼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凌江终於松开了手,看著凌漫的身体沿著墙壁慢慢下滑。他俯下身子,在凌漫耳边用倨傲的语气说:“凌漫,你跑不掉。”
凌漫以为他还会做什麽,但出乎意料的,凌江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关门的声音让凌漫浑身一震,过了很就才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凌漫更加却顶凌江这次回来的目的,他不会放过让他母亲痛苦的人的儿子,更不会放过让自己被祖父从家中驱逐的罪魁祸首。
他把头埋在身体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个羞辱仅仅是一个开始,仅仅是凌江报复的一个小小开始。
而他,无力反抗。
07
“这麽晚了还不睡?”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凌漫的回忆,许之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不是凌漫。”
“我知道,今天是我认错人了。”许之翔的心情并没有由於凌漫的的冷淡而受到一点影响。
凌漫冷笑:“那你还来做什麽?”
“只是记起以前和朋友一起,他也喜欢在草地上坐,看天。”他笑了笑,眼睛里蔓延了凌漫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温柔,“只不过,那时是午後,天是透明的蓝。”
凌漫被他说的抬起头,却只看到浓重的黑。
“现在是夜晚。”
“恩”
“天是黑的。”
“恩”
“你不是凌漫。”
“恩”
许之翔微笑:“我也不是许之翔。”
凌漫没有说话,好奇的看著他。
“这里的一切都和过去没有联系。”他仰面躺在草地上,转过脸来看凌漫,“也许你愿意一个陌生人和你一起看星星。”
凌漫又抬起头向上看,然後严肃的说:“可是现在没有星星。”
许之翔听出他语气里的拒绝,失望的想要起身离开。
可下一刻凌漫转过头,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不过……就算天是黑的,也是很值得看的。”
许之翔一楞,又马上明白过来,欣喜的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孩子。凌漫也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两个人一直无话。
睡意渐渐袭来,凌漫看著变的更加高远,双眼已经微微合上。
“凌漫。”
“恩。”
“你会原谅我吗?”
凌漫或许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坚持或许是疲倦让他放下了伪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凌漫蜷了蜷身子,从睡梦中醒过来。他茫然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草地上睡著了。
“醒了?我刚还在想要不要叫你起来。”
凌漫把他的衣服从自己身上拿起来:“早晨凉,你自己穿上吧。”
许之翔听出他话里的坚持,穿回了衣服。
凌漫还在为自己一夜无梦而感到惊讶,长久以来那种种记忆片段已经成了他无法摆脱的梦魇,时时提醒他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在今天意外的暂时摆脱开。
“谢谢你。”
“什麽?”许之翔不明白他的心思,疑惑的看著他。
“不,没什麽。”凌漫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以後叫你什麽?”许之翔犹豫的说,“我是说,你叫什麽名字。”
凌漫停下来,考虑了一会:“如果你喜欢,就叫我凌漫好了。”
“张先生叫你去找他。”
凌漫没有疑问,他已经想到张云为什麽找自己,学校的工程马上就要完成了,现在只剩下一点收尾的工作,自然是不再需要他。
“我想我要离开了,”凌漫不愿“我找到了别的工作。”
张云没有说话,只是盯著他,他早已经看出凌漫的处境,没想到凌漫会主动要求离开。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钱,交给了凌漫。
凌漫把那几张薄薄的纸币捏在手里,没有再看张云。
“凌漫。”
凌漫正要离开凌乱的工地,却听到许之翔在叫他。
“凌漫。”许之翔的声音由於焦急而断断续续,“你要离开吗?去哪里?”
“还没想好,先找个住的地方吧。”凌漫留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薪水不多,但却可以给他提供住处。
许之翔听了他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对他说:“你等我一下,千万不要离开。”说完转身又跑了回去。
凌漫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但还是站在那里等他。
一个人在他身边经过,却又转过身来看他。
凌漫被他看的难受,向旁边的角落走了一点。可那人竟然也跟了过来。
凌漫转过身,看著他:“你有事吗?”
“我是这个学校的教师。”他似乎怕凌漫误会,先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我想你也许愿意做我课上的模特。”
凌漫看著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对方以为凌漫还在考虑,急忙说:“当然,我会给你酬劳的。请你一定要答应,你是我见过的最合适的人”
“我……”
“请你一定考虑看看。”
“为什麽选我?”凌漫有点疑惑。
“因为你眼睛里有一种对命运的妥协。”他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发现,“你的这种气质正是我需要的。”
对命运的妥协,凌漫反复咀嚼著他的话,眼睛里露出悲哀。
“你考虑看看,”他拿出一本便笺,快速的写下一串电话,“我等你的答复。”
“不用了,我去。”
“我和你一起去找房子好不好?”许之翔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对凌漫说。
“不好。”凌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
许之翔没想到凌漫会这麽直接的拒绝,愣愣的看著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什麽?”
“因为我不需要。”凌漫不知道怎麽说才好,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实在是没有把握能找到地方住,甚至有可能要露宿街头。
凌漫转身准备离开,许之翔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没有说话,许之翔也没有说话,任沈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许之翔盯著他,直率而毫无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关心。
“让我帮你,我不想再失去你的消息而每天在担心和悔恨里度过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不想再後悔。”
从手掌传来的热度让凌漫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他贪恋这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的温暖,竟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拒绝。
有什麽东西一点点高涨,渐渐漫过了界限。
他低下头,说:“好。”
尽管心里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不断的提醒著他不要由於自己的软弱而害了许之翔,但他早已经失去了神智,仿佛是初生的幼猫,直觉的靠近温暖的物体。
“好。”
这句话就像被投进平静湖水的一块石子,先是引起小小的波澜,然後渐渐扩散,越来越强烈。
他拉起凌漫的手,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凌漫跟著他身边的人快速向後退去,时间也像是随著他们一起後退,他们仿佛还是在少年时,许之翔拉著他兴奋的穿过满是高大梧桐的街头,兴冲冲的带他去看自己喜欢的篮球。
可是这里并没有梧桐,他们也没有停在球场,喧闹让凌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最终选择了一栋公寓的地下室。
这里几乎没一个地下室都有人住,落魄的艺术家,来这个城市淘金的青年,生意失败的商人,或者是被子女抛弃的老人。
凌漫甚至是满意这里的环境的,在这里他觉得安全,这如同迷宫一般复杂又阴暗的没有一点阳光的地下室似乎能够让他容身。
像下水道中的老鼠又怎麽样,只要能活著,只要能离开凌家,他都愿意。
所以他拒绝了许之翔的帮助,坚持留在这里。
那个即使经历了那麽多不幸依旧能在阳光下生活的人,凌漫不忍心自己由於一时的软弱而再次将他拖入黑暗。
凌漫吃惊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没想到自己还能看见她,那个雨夜里的女孩。
她也认出了凌漫,躲在画布後的她并没有认真做画,而是目不转睛的看著他。教师走到她的身後,小声的提醒著她。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继续完成她的画作。
凌漫却被这意外的见面而惊讶,先是许之翔,然後又是她,似乎是某些人蓄意的安排,心里渐渐有一种不安。他皱了皱起了眉,只希望这是他自己的错觉,千万不要有什麽事发生才好。
学生们终於等到老师的一声“下课。”转眼间就已经走的干干净净。
那位老师把钥匙给了女孩,交代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
一连几个小时保持同一个姿势并不似想象中的容易,凌漫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从高高的坐椅上跳了下来。
“你怎麽在这里?”女孩好奇的问,“没几个人愿意做这种工作的。”
凌漫一笑,无奈道:“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总要活下去的。”
“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连生活状况都相似。”
凌漫吃惊的抬起头,看到她正吃力的整理著凌乱的画布,走过去帮她放在了教室的一角。
“我也是,为了继续上学,打工,在下课後为老师做整理。”她指著眼前的画,“那些并没有我画的好的人,却因为有良好的家庭,所以有昂贵的工具,有良好的条件。可以胡乱涂画,不必担心颜料用完了没有钱买。而我却要小心计算著,用廉价的颜料,连一块画布都反复使用。”
凌漫看著眼前的画,虽然颜料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劣质的,但画画的人的认真却可以从上面充分体现出来。
“但你画的很好。”
“画的好又有什麽,我早已经没有钱继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