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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羚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手里搬著装满东西的纸箱,吃力的向他走过来。
“今天你怎麽没来?”凌漫帮她把箱子放在地上,里面装满了各种绘画工具,以及画册。
“我已经决定转系,从明天开始转修美术史。”叶羚直了直身子,指著刚刚放下的箱子,“以後都不会来这里了,所以今天来把这些东西拿走。”
凌漫吃惊的看著她:“你已经决定了?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你不是不愿意去学美术史吗?”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总不能让学校通知我退学吧。”叶羚一直在笑,但是眼底的落寞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
“这样的天分,放弃了实在可惜。你也许可以找到愿意资助你的人。”
“哪有那麽容易,需要资助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而且我又是一个女孩,考虑的总是比较多的。”
叶羚满是苦涩的说,她怎麽可能没试过……
凌漫明白叶羚的意思,这些他可以想到的。
“不过至少我不需要再那出大笔钱给那些所谓鉴赏家,让他们去批评我的画。”叶羚像是安慰自己似的,“也许以後就换我收钱批评去他人的画了。”
凌漫终於笑了出来,这个女还终究不是自己,她还有机会。有些人即使这样,即使处在再艰难的地方也没有办法彻底磨灭他的光芒。她是这样,许之翔也是这样。
“我帮你,送到哪里去?”他俯身,双手抱起纸箱。
“跟著我吧。”她转身向外走去。
整个教学区并没有完全建好,凌漫跟著她穿过凌乱的工地。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等你离开时才去搬箱子的,你怎麽说?”
“这麽重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当然要找人帮你,我只不过是得到这个荣幸而已。”凌漫并不在意她的话,笑著回答,他自己也很愿意帮这个女孩,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呢?我只是……想见到你而已。”
她走在前面,凌漫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你还是舍不得手里的铅笔,还想给我画像。”凌漫轻轻笑了起来,小心的回避了重点。
叶羚不再说话,一味的向前走,但是速度却更慢了。
他们终於停在凌漫熟悉的地方,海川美术系的就教学楼前面。
“到了?”
叶羚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转过身,与凌漫面对面。
凌漫出神的盯著她,夕阳下叶羚被染红的身影竟然与记忆中人出奇的相似。眼前的一切开始和记忆慢慢重叠起来,变的模糊而深刻,凌漫著了魔似的走上前去。
“我只是想见你,并不是因为……”
凌漫,我只是想见你……
“你以後还要收钱批评别人的画,别忘了。”他让自己从错觉中脱离出来,把手里的纸箱放在她的手里。
“凌漫……”
“快去吧,别太晚了。”凌漫催促著。
叶羚终於没再说什麽,转过身,向楼里走去。
凌漫看著她落寞的身影,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紧紧攥著拳,连指甲刺进了手掌都没有察觉。
“苏菲……”
他终於无法抵御名为思念的毒药,慢慢走了进去。
穿过一个个熟悉的房间,他终於停在自己经常和苏菲停留的休息室。一切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略微发黄的墙壁,简单的桌椅,只有窗外的梧桐似乎略有枯萎。
他沈迷在封存了他与苏菲时光的地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你还是想著她?”低沈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
凌漫的身体因为著声音而僵硬起来,似乎连转身都成了一个困难无比的动作。
“你还爱她?”
是凌江。
凌漫只能僵硬的背对著凌江,恐惧像四周的空气一样包围著,挤压著他,让他连手指微小的颤抖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的困难无比。
“或者……”凌江状似漫不经心的声音继续折磨著他,“你还存有一丝幻想?你以为你还能和她回到以前吗?”
风从敞开的窗子间吹进来,散落在桌面上的几张素描画被吹起来,发出哗哗的声音。
这声音让的凌漫猛的颤抖了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他没有考虑的时间,下一秒就转过身向著记忆中门的方向跑过去。
即使在经过凌江身边时,凌漫也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他只怕自己看到了,就再也没有哪怕一点的勇气离开。
凌江也没有去拦他,像等待即将落网的猎物一样悠闲。凌漫终於到达了门边,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打开了门,没有受到阻止。
可是在打开门後,他却没有跑出去,而是退了一步,吃惊的看著门外。
凌江带来的人正站在门外,冷漠又不失礼貌的阻止了凌漫。
“你想去哪?”温热的呼吸落在凌漫的耳际。
凌漫再也没有时间为自己做出的事後悔,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拉离了那里,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发出!的声音。
凌漫被人大力的摁在墙上。他惊慌的抬起头,对上了凌江深黑色的眼睛。
“放开……”
他的反抗被对方打断在纠缠的唇舌间,凌江一只手绕到他脑後,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牢牢的抓著他想要反抗的双手。
凌漫无法回答,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凌江也并不想要他的回答,他只是发泄似的吮吻。
被抓住头发,凌漫甚至连偏离一点都做不到,而被凌江与墙壁构成的牢笼所禁锢的身体更是被压迫的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甚至胸臆的扩张都无法做到,在加上被凌江堵住的口鼻,让呼吸也成了世上最奢侈的事情。
凌漫只能偶尔发出破碎的呻吟,痛苦而无力挣扎的表情并没有打动凌江,他依旧执意与他纠缠,似乎是在惩罚凌漫刚刚想要逃离的行为。
在凌漫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前一秒,凌江终於放开了他。
新鲜的空气瞬间充满了他的身体,凌漫的胸腔本能的开始急促起伏起来。他俯下身,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漫,怎麽了?你没事吧?”凌江扶著他的肩膀,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所有的暴戾都随著刚刚的吻一同消失,现在的他看起来甚至像一个因为担心而使行为有些慌乱的……情人。
只有凌漫知道眼前焦急的询问自己的人到底有怎样狠辣的心思,冷酷的手段。
凌江扶著他肩膀,迫使他又重新靠在墙上。
“我想你了,”他的声音低沈,像是对凌漫说的,又像仅是在自言自语,“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
“凌漫,你让我等了太长时间,你知道麽?”
“我不喜欢这样,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江紧紧贴著他,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引起了一阵战栗。
他像对待自己豢养的一只猫一样,搂抱著,抚摩著,甚至是把玩著。
凌江吻他的耳廓,然後移动,到脖子上,到胸前。牙齿在皮肤上摩擦留下了一个个浅红色的痕迹,不深,却极难消失。
凌漫忍受著恐惧和屈辱的折磨,细细的悲鸣从他的身体里发出。
“放开……放开我。”
凌江没有听到,或者是他听到了也没有在意,依旧吮吻著他的身体。
手落到他的腰时凌江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皱了皱眉,在凌漫耳边说:
“瘦了……”
凌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意识到凌江接下来会说什麽。
“你在外面生活的一点都不好,回来吧,和我一起回家。”
凌漫全身无力的倒在凌江怀里,任他搂抱著自己。
凌江满意的露出笑容,一只手扶住凌漫的肩膀,低下身让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膝盖,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爷爷……答应了我的。”他的声音像无法反抗的幼猫一样微弱。
凌江把他放下来,冷冷的看著他,
“你还是不愿意回去?”
他看著凌漫,像是看著明知道不能逃脱,却仍旧徒劳的挣扎的猎物。
“我有的是时间,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凌江的语气里全是肯定,刚才由与凌漫的话而消失的笑容又浮了上来,他像是已经看到凌漫回去的情景。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说到这一句,语气愈加温柔起来。
凌漫全身一震,颤抖著去看凌江。他似乎对自己的话在凌漫身上引起的反应十分满意,笑著给了凌漫最後一击,
“我等你回来。”
转身离开了房间。
风更加肆无忌惮的从窗口吹进来,在这温和的夕阳下,凌漫感到一阵寒冷。
凌江已经在这个房间消失,但是凌漫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影响,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的思维凝滞著,只有这个身体任人玩弄的耻辱和痛苦,凌江带来的耻辱和痛苦,翻绞著,想要找到一个出路。
凌江所残留的气息还在这个房间漠漠的氤氲著,和残阳一样镀在凌漫身上,从发丝,到脸颊,到四肢,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我等你回来。”
他努力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缓缓抬起来,把刚刚被凌江拉开的领口重新合拢。
衬衫宽大的袖口因为这个动作而稍微下滑了一点,露出手腕上一直系著的,一条链子。只是这链子看起来略长,在他手腕上绕了两圈。
他终於离开一直倚靠著的墙壁,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晃了晃,他仓皇的用手扶著身边的墙壁,才保持住平衡。
窗外,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黑蓝色的夜空,像无边无际的绝望一样蔓延。
金属银白色的光芒在这黑暗中一闪而逝。
凌漫踉跄的向前走著,凌江会找人监视他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凌江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他没有躲避他,但是也不应该会给凌江这样的机会,即使……凌江有千万种方法见自己。
凌漫穿行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狭窄的小路上摆满了杂物,凌漫必须小心的绕过,才能不被拌到。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房间里,不怀好意的看著他的那双眼睛。
凌漫在经过那扇半开著的门,被里面伸出的一双手猛的拉了进去,凌漫被几个人围在墙角,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他的脖颈。
“老实点,我们只是想要点东西。”手开始在凌漫衣服中寻找。
凌漫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的钱已经连做一次公车都不够了,没想到还有人来抢劫他。
“可恶,什麽都没有。”
对方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愤怒之下屈膝顶在凌漫腹部。
凌漫闷闷的呻吟了一下,弯下腰去,却又被人揪著头发拉了起来。
“把钱交出来。”对方这麽说著,拉著他向墙上撞过去。
凌漫的头被撞破了,一丝嫣红的鲜血顺著额头流了下来。凌漫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血红。他的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向自己的脸上抹去。
手腕上的链子从衬衫里露出来,房间里的人贪婪的眼睛一下子被它所吸引。
一只手抓住凌漫的手腕,向那条链子扯过去。
凌漫觉得手腕一紧,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拨开了对方,他紧张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链子安然无恙的系在那里,他才稍稍安心。
有人过来想要拉他的手腕,凌漫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竟然推开了他。
但马上有人对著他挥出了一拳,他感觉一阵疼痛袭来,自己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有人狠狠的踢著他,拳脚不断的落在他身上。凌漫极力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疼痛让他不受控制的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用尽全力保护自己,可是手还是死死的握著纤细的链子。
“妈的。“对方恨恨的骂了一句,拳脚更加不留情的落在他身上。
他的眼前一阵发黑,腥甜的血从嘴角冒了出来。
他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有对方一人手上的戒指反射的光芒在这黑暗中分外明显。
“凌漫!”
虚掩著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冲了进来。
许之翔一打开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
他冲过去,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对方没有想到会有人闯进来,竟然被他一下子就打到在地。他顾不上别的,半跪在凌漫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屋子里略有些暗,似乎照的凌漫脸上出现了斑驳的阴影,许之翔想要把他抱起来,手指却不经意碰到了他的嘴角,湿滑而粘腻的感觉,他抬起手,是……血。
许之翔心痛的抱起他,转过身时,却发现刚才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人正摇晃著拿起手里的小刀向他冲过来。
他害怕伤到凌漫,转身护住他,生生用手臂挡了这一下,然後忍著疼痛用手肘狠狠顶在对方的胸口。
这一下给了他时间,他把凌漫放在自己身後,拿起放在一边的一截铁管,面对的那人。
许之翔担心凌漫的伤势,没有心思和他纠缠,很快把对方打的一动不动倒在地上。他扔下手里的铁管,抱起凌漫冲出房间,向医院跑去。
凌漫醒过来时,许之翔正紧紧的抓著他的手。
见他睁开眼睛,许之翔急忙凑过来问:“你怎麽样?感觉还好吗?”
“恩……”凌漫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
许之翔看他这个样子急忙阻止他,焦急的说:“不是说没事了吗?还是很疼吗?我去找医生来。”
凌漫抓住他的手,不努力控制著自己:“我……没事,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