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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至于法恩……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她有信心帮助她的哥哥遗忘这个肮脏的混血巫师。
法恩是她的,是莱昂德拉家族的,是嫡子。怎么可能为一个卑微如蝼蚁的女人而抛弃家族?!
别再回来了,玛兰克萨。
巫师界终究是属于那位大人的,只有纯血才能够在这里存活下去。他们是优秀的人种,而混血和泥巴种……卑劣的种族,只会被淘汰,被屠杀。
莱昂德拉可以为那位大人做到这一点。
……
摄神取念结束了,屋子里回复了寂静,只有默西粗喘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她的眼神明显还带着一抹恍惚,似乎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状况。
“难怪那么多人要我远离莱昂德拉家族,可笑我居然还以为是法恩……”加莱遗憾地摇摇头,“亲爱的默西,你可真为‘那位大人’做了不少事。感谢你提供的名单,让那些普通平凡的麻瓜巫师因为被谋杀而上了报纸头条。”
默西扶住旁边的桌子,捂着额头,因为意识被强行入侵,她现在头痛欲裂,眼前出现重影,没办法听清楚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能小看一个孩子,老头子说得果真不错啊……”加莱赞叹似的喃喃。她的目光移到了默西惨白的脸庞上,目光幽冷沉黯。
“现在我明白了,亲爱的。”
“不能小看一个孩子,有时候她拥有让你也无法忽视的能力。”
“相对的,斩草,也必须除根,你说对吗,亲爱的默西?”
“你……你想做什么?”默西艰难地开口,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惊恐,“我爸爸不过放过你的……你敢……”
“我敢?”加莱讥讽地轻笑一声,“抱歉,现在,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默西慌慌乱乱地抽出了魔杖,还没对准加莱,对方手轻轻一挥,她甚至没有看见对方的嘴唇说出一句话,她的魔杖就被击飞,撞到了墙壁上,滚落到了角落里。
默西急忙退后几步,尖声叫道,“你敢!你这个肮脏的混血!我哥哥不会原谅你的!!”
加莱挑了挑眉,“你哥哥?噢是的,我会亲自和他去说的。而现在……”
她的眼神冰冷如石,仿佛任何利器都敲不碎那一层厚厚的冰,“我不会杀了你,莱昂德拉。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你所做的带来的后果。我会让你尝到所有我十倍的痛苦。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你远去,你却无能为力。你挚爱的父母,会落到和我父母一样的下场……不,他们只会更糟糕。等着吧,亲爱的默西,所有这一切都会实现的。”
“我发誓。”
“你敢!!”默西崩溃般地尖叫,“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
加莱不再作多余的解释。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莱昂德拉大小姐,目光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似乎懒得和她多说一句。
“虽然被恐惧的感觉很不错,但是必须到此为止了。”加莱嘴唇轻轻一动,无声咒的效果瞬间发动。寝室里乍现刺目的白光,房间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尖叫,像是快要被逼疯了,声音痛苦,尖锐,凄厉。
在公共休息室等候的潘西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冲到了楼上,打开房门,却只看见脸色惨白如死的默西坐在地上,已经不见了金发少女的身影。
“那个混血呢?她到哪里去了?”潘西急急问道。
默西失魂落魄地怔然半晌,忽然双手捂住脸,从指缝漏出的声音带着惊恐的哭腔。
“潘西……她会那样做的!我知道!我看着她的眼神……她一定会那样做的!我该怎么办……她是个疯子……她根本不怕……我要怎么办才好,他们会杀了我……”
潘西看着这一切,眼神迷惑不解,“你在说什么?什么‘那样做’?谁会那样做?”
默西没有解释,只是伏倒在地,眼神绝望而灰暗。
“我放出了一头魔鬼,潘西。”
“我会害死法尔的。”
“你在说些什么?!”潘西的眼神不可置信,“你疯了吗?一个卑贱的麻瓜和哑炮的混血?”
默西匍匐在地上,她的背脊轻轻抽动。她似乎头疼欲裂,捂着脑袋不断发出低吟,脸色渐渐涨得通红,鼻子里喷出沉重的喘息,面庞是一种让人恐惧的扭曲。
潘西退后两步,“你怎么了?”
“我……我头疼……”默西艰难地说,捂着头在地上开始不断翻滚,喉咙里滚出尖利的叫声,“潘西……救我……救救我……”
潘西惊恐地看着像是血液全部涌到头部的默西,吞了吞口水,发出一声呆滞地低喃,“天哪……”
……
地窖里,仍然是那么阴森黑暗,寒凉的穿堂风从走廊的一头吹过来,袭上每一个路过人的脖颈。位于湖底的地窖是整个霍格沃兹最阴暗的地方,即使是斯莱特林大部分学生也不喜欢它。因此除了必要的上课,嫌少人从这里经过。
而寂静的地窖,却忽然想起了脚步声,急促,响亮,有着横扫一切般的可怕气势。
斯内普急匆匆地从教室下课赶回来。他的脸色比报纸上更加苍白蜡黄,眼角带着无可掩饰的疲态,但是目光却比以往更加锐利黑亮。他的步伐又大又急,走路生风,黑袍滚滚后翻,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在冰里燃烧的黑色火焰。
长长的走廊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走到了尽头。他停在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门口画框里蒙着眼的美艳蛇女王今天看上去似乎非常兴奋,满头小蛇不停飞舞。听到斯内普接近的声音,她立刻跃跃欲试般地开口说道,“先生,你有一位客人拜访。”
客人?斯内普眯起眼,看着美杜莎不同以往的态度,有些怀疑地打量一下对方,声音低沉而警惕,“谁?”
“你最不欢迎的人。”美杜莎得意地卖关子。
最不欢迎的人?
邓布利多?
但是这完全没有必要,邓布利多几乎从来不涉足这里,通常是由他的守护神或者福克斯来传达消息。
不是邓布利多,那么会是谁?
美杜莎今天兴奋异常,不肯告知来人的姓名。斯内普冷冷地瞥看她一眼,美杜莎脸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溜到其他画像里避难去了。
斯内普警惕地打开门,举起魔杖。
办公室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有人在这里。斯内普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对方没有恶意,相反的,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脑子里蹦出一个绝对不可能的想法,斯内普为这个想法忽然感到浑身僵硬。
他一挥魔杖,壁炉里猛然窜起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办公室,将屋子里几乎照得纤毫毕现。
屋子里果然有人。
一个人,站在书架前,似乎在欣赏架子上一个玻璃瓶里装的金色鳞片发出的微光。火焰亮起之后,来人转过头,一双碧绿色的双眼在金色的火焰下隐隐发亮,流光溢彩,明艳难言。
斯内普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嗨,西弗勒斯。”对方眨了眨眼睛,首先开口问好,“这么久不见,你想念我吗?”
还没等他回答,对方立刻又接上一句,“我很想念你。”
这句话就像是最锋利的针一般,瞬间戳破了一个即将爆炸的皮球,所有的气体都呼啦啦漏了出去,瘪扁,毫无力度。
斯内普就像是呆滞了一般,紧紧盯着站在火炉旁边的身影,漆黑的眼睛里仿佛也倒映了火光,跳跃,明亮,专注。
三个月不见,女孩虽然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是目光清澈,呼吸平稳,嘴唇润红。她清减了一些,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袍,但是皮肤如雪,金发如林间洒下的晨光熹微。她似乎也在打量他,气质安静,眼神带着微微的笑意,嘴唇小弧度的上扬,翠绿色的双眸仿佛春日的竹林翠浪,在火光下明亮得让人难以逼视。
她是如此的美丽,鲜活。仿佛几个月前的虚弱苍白和沉默无力全部褪去,她站在这里,不再是夜里遥不可及的梦境,也不是墙上精致却虚假的油画。她是活生生的,血肉丰满,充满生气。她那双眼睛里流露的笑意也不是脑海里的虚构假象,她是真的,她真的站在了这里,温柔,美好,一如既往。
斯内普仿佛被卡住喉咙一般,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的少女先开了口。
“西弗。”金发少女轻声喊,她的英语并不算纯正的英国腔,带着一些北欧的口音,听起来别有韵味,声音低柔微哑,“……你不想抱抱我吗,在这么久不见之后?”
斯内普下颔顿时一阵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让小情人见见面,满足你们的**……
昨天一上来,猛然发现居然登上佳作榜了,惊悚之。多谢大家的支持厚爱,拥抱大家~
111微笑
金发少女微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明亮,微微垂下的眼角弧度和浓密的睫毛让她看上去仿佛连眼睛都在微笑。
没有红色的秀发,没有野性燃烧的绿眼,也没有叽叽喳喳连珠子般的罗嗦话语。她和那个人完全不同。但是她却比那个人更加让他难以自制。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特别是在如今特殊的情况之下。
斯内普板起脸,目光慢慢变得深邃空洞,语气冷淡,“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加莱嘴角上扬,“我可不这么觉得。”她说,慢悠悠地靠近对方,满意地看着斯内普警惕地盯着她,继而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认为,这里才是我最应该来的地方,是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绷着脸,“我完全不能苟同。”他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不管不顾门外贴在墙壁上偷听被发现而一脸尴尬的美杜莎,冷冰冰地开口,“离开这里,立刻!”
加莱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迈开步子,居然真的听话向门外走去。
她的衣袍擦过他的脚边,带过一阵夹杂着少女清新气息的风。
斯内普按在门框上的手慢慢收紧,目光依然平静无波。
加莱已经快要走到门边,正当她的右脚准备抬起,作势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忽然一个急转身,灵活敏捷地止住了去势,然后伸出手,利落干脆地抱住了斯内普的腰。
“……”
斯内普浑身僵硬,呆滞地目视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馥郁,温暖,鲜活充实。
加莱把头埋到他的脖颈处,手收紧,依赖似的抱紧,呼吸和说话的热气喷到斯内普的耳畔和脖子,她的语气有一点点的慨叹和埋怨,“西弗勒斯,你居然真的舍得让我走吗?”
斯内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像是红色的墨水掉入了清水里,红晕立刻布满了他的脸颊和耳部。他的喉咙动了动,右手仍然按在门框上,但是空着的左手却情不自禁地举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扯开女孩,又似乎是要拥抱她。他拿不定主意一般,左手不断上下游移,脸色矛盾极了。
但是下一刻,这种矛盾就被瞬间打破了。
女孩无声地侧过了脸,柔软的嘴唇覆盖在了他脖颈处苍白的肌肤上,然后发出一声无声的慨叹。
“又见到你了,真好,西弗勒斯,真好……”
斯内普浑身一激灵。他倒吸一口气,左手立刻覆上了女孩的腰,似乎想要扯开她。女孩的呼吸柔软而温热,像是溺水的人遇到浮木般躺在他的怀里。他僵硬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按在了那里,而不是将她拉开。
他默认了这种危险的亲近。
加莱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他们肌肤相贴,黑发金发缠在一起,仿佛水乳交融一般亲昵自然。女孩的脸颊柔软,但是斯内普坚硬的肩胛骨却硌得她有些疼痛,她抬起头,目光专注地凝视对方的面颊,轻声问,“西弗,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经常熬夜?你瘦得都硌痛我了。”
斯内普高高的颧骨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目视前方,似乎是想要沉默。但是他没有坚持多久,他的目光就开始渐渐下移,最终还是对上了女孩的眼睛,然后就定在那里没能移开。他的眼睛漆黑深邃,里面藏着一抹不自然。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引得女孩的目光从他的眼睛上下滑到了嘴唇。他立刻抿紧了嘴。
屋子里静寂无声,唯有柴火噼啪燃烧的声音。
大概是由于光线不明亮的缘故,女孩的眼睛就像是掺了墨的湖水一般,浓烈有香,沉黯幽邃。她慢慢仰起头,无声靠近,直至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那永远带着苦涩药香的气息现在仿佛是陈酿的美酒,吸引她去闻,去欣赏,去品尝。
斯内普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他盯着女孩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双狭长的石绿色瞳孔蕴藏着某种暗示和缱绻的意味。他的呼吸渐缓渐慢,最后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