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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莱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扯下了那朵花,然后对匍匐在地剧烈颤抖的魔鬼网轻声开口,“我不会铲除你,但是会惩罚你。如果你还敢逾矩,那么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只说这一次,小达蒙。”
…… ……
她的生活再次变得平静起来。
除了个子高了,瘦了一些,头发长了,她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因为蛇怪而留下阴影的迹象,也没有因为斯莱特林的示好而洋洋自得。加莱玛兰克萨每天早上仍然是五点准时起床,熬制魔药或者读书,然后准时上课下课,继而去图书馆或者到温室去观察做笔记……她低调而刻苦,和那些拉文克拉们似乎没什么两样。
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同,那么就是——在魔药课上,她的魔药往往完成得比以前更快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原位默默看书或者做笔记,对旁边抓耳挠腮的隆巴顿和不时走来走去的斯内普完全视而不见。
“玛兰克萨小姐,”在女孩多次“藐视”课堂纪律并且一副毫不自知的样子时,斯内普终于忍不住蓬勃的怒气,咆哮地开口了,“或许我该庆幸霍格沃兹又多了一个魔药和魔咒天才,还是你应该建议我将不遵守课堂纪律的目中无人的家伙赶出去?!”
加莱抬起头,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站起身,恭敬地回答,“我建议您选择第一个。”
隆巴顿哆嗦了一下。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斯内普式假笑,眼里冷冰冰的,“完成作业并不代表合格,玛兰克萨小姐,也许你身边的那位格莱芬多的绅士可以告诉你这一点。”
隆巴顿再次哆嗦了一下,深深地低下头。
“那么教授您认为我究竟合格了没有呢?”加莱反问道。
她的声音并没有可以放小,但在嘈杂的教室里也并没有很突兀,所以只有周围听到这句话的人讶异地看过来,但并没有引起大范围的轰动——要知道,在这位“霍格沃兹最恐怖教授没有之一”的Yin威下,能够清晰地说话并且反问的人实在不多。应该说,真的很少。
这位来自瑞典乡下的金发女孩将打破霍格沃兹至少十年以来的记录。
众所周知,斯内普的脾气一向阴沉暴躁,并且他从未刻意去掩饰这种暴躁情绪。他看上去对大多数人都毫无耐心,尤其是赫夫帕夫和格莱芬多。态度恭谨诚恳的学生他通常面无表情,而散漫没有毅力的学生他更是缺乏耐性,对待格莱芬多以及“蠢笨”而“不听话”的学生时,常常是一顿怒气冲冲的咆哮或者令人头晕目眩叹为观止的冷嘲热讽……总而言之,这位教授绝对不是可以公开反驳质疑的人。
加莱很早以前就体会到了,所以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早已经做好了被喷洒一堆毒液和几个星期的劳动服务的惩罚的准备。
她抬着头,表情是一贯的安然平静。
她预料得没错,斯内普脸色迅速冰冷下来,漆黑的眼珠直直地盯著她,里面的神色简直可以让河水冰冻三尺。
斯内普看着女孩幽绿色如同孔雀石一般晶莹无瑕的双眼,眼角抽动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微微抿起了嘴唇,几乎要勃发冲出的怒气慢慢散去,眼珠漆黑,面无表情。
“玛兰克萨小姐,”斯内普的嗓音冷得像山顶的积雪一样,“晚上七点,到我的办公室来。”
在一堆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加莱低下头,轻声回答,“我知道了,教授。”
…… ……
…… ……
“听说我们的混血公主被可怕的教授劳动服务了?”
坐在黑湖边,正在欣赏每日一见的烟紫色夕阳美景,身后传来温和的带着调侃的声音。
加莱没有回头,懒洋洋地开口,“劳动服务?噢亲爱的,你可真乐观。”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深褐色的头发在余晖下泛出柔软的光泽来,连深褐色的眼睛仿佛都倒映出了湖水的光芒,温和地说,“依据你不断增多的劳动服务次数,我的确乐观了一些。”
加莱挑了挑眉,没说话。
法恩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加尔,你在烦恼些什么?”
“烦恼?”加莱重复了一次,仿佛觉得很好笑,微微侧过头,“我怎么不知道?”
“你更加沉默了。”
“我一向话不多。”
“你一定要这样掩饰吗?”法恩叹息。
加莱皱皱眉,“有吗?”
“如果你一定要我列举?”
“please。”
“你……”法恩迟疑了一下,“你在魔咒课上发呆。”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亲爱的。”
“不,恰恰相反。”法恩用一种略微奇异的语调回答,“你是一条拥有小鹰品质的蛇,你从不会把一分一秒的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发呆上面。”
加莱笑了出来,“小鹰品质的蛇?这是你对我的评价?”
法恩看着她。
加莱本来懒洋洋漫不经心的笑容在对方安静的凝视下渐渐平静下来,对视几秒后,她移开了目光,望向逐渐沉坠在山头的橙红色夕阳,垂下眼,长长的睫毛上反复也沾染了余晖的光泽,掩盖住了里面所有的内容。
“亲爱的法尔,有时候聪明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天赋。”
法恩愣了一下,眼里的光泽慢慢黯淡下去,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的确,有时候太过聪明,太过理智,反而会自寻烦恼。”
加莱沉默无语。
法恩忽然笑了笑,笑容里透出一些奇异的意味,“你知道吗,这些话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加莱转过头,看着他,湖泊一样平静深邃的眸子在夕阳的照射下仿佛是两块晶莹剔透的孔雀石,在一瞬间破碎出一种近乎碾冰摄光一样的妖丽。
法恩愣了愣,然后猛地转过头,胸脯起伏了几下,慢慢平息下来,顿了几秒,才接着说道,“我想你并不了解我的家族。”
加莱沉默许久,“略有耳闻。”
法恩抬起头,棕色的睫毛在夕阳下轻轻煽动,“虽然接触并不多,可我想你应该知道默西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加莱眸光一闪。
法恩的表情很平静,“默西就是我们家族最好的诠释。”
加莱笑了笑,“我以为你很疼爱她。”
“我很爱惜她。”法恩回答,“因为她是我妹妹。”
加莱凝视他许久,倏然一笑,“你果然是斯莱特林。”
法恩也随着她笑了笑,“你并不比我差。”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加莱反问。
法恩沉默几秒。
“我看到了……枷锁。”
加莱一愣,“你……”
“我身上的枷锁是家族,家人,以及责任。”法恩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说得对,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重视家族利益,所以我不得不戴着那个东西活一辈子。”他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眼神深邃,“可是加尔,你身上的枷锁从何而来?”
加莱盯着他许久,“你什么意思?”
“你说聪明有时候并不讨人喜欢,可是它往往能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法恩看着她,“加尔,我们是同一类人。”
“这并不能解释你所说的话。”
“我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法恩垂下眼站了起来。
加莱沉默地看着他站在原地,眼里的神色微微变幻。
“你究竟想说什么?”
法恩微微移开目光,看向远方。
加莱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双胞胎正勾搭着一个二年级男生的肩膀一唱一和地说着什么,那表情生动得仿佛连背景都活跃了起来。
加莱似乎明白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你瞧,聪明有聪明的好处。”法恩微微一笑,那眼里平静得简直不像一个仅仅十三岁的男孩。
加莱凝视他许久,“法尔,你的敏锐比你的才智更可怕。”
“可是大多数时候它很好用不是吗?”
加莱叹息一声,“我真想见见你的父亲。”
“相信我,你一定会失望的。”法恩微微一笑。
“虽然我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但是还是谢谢你。”加莱看着他,眼角微微弯起,碧绿的眼珠流光溢彩,笑意如碧波荡漾,“——我亲爱的狡猾的朋友。”
法恩回以欣然一笑,转身离去。
加莱目送男孩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才慢慢转过头,望向几乎已经隐匿在山头的点点余晖,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深重的无奈和疲惫。
“枷锁……”
她喃喃,然后轻轻嗤笑一声,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是这样吗?……”
…… ……
七点钟,加莱准时来到了地窖的美杜莎门前。
“开门。”她温和地问候。
美杜莎似乎在纠结自己头上不听话的小蛇,没有听到她的话。
加莱沉默几秒,“我得罪过你吗?”
闭着眼睛的美杜莎冷哼一声。
“还是因为你认为你的远房亲戚蛇怪的死和我有关?”
美杜莎一顿,然后默默地打开了门。
门后面,隐隐的火光透了出来,还有淡淡的暖意扑面。
“多谢。”
道完谢后,加莱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低沉丝滑的“在你用鞋子磨穿我的地板前马上进来”的命令时,才醒过神来,发觉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发了一小会儿呆,不禁微微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情绪。
但是她马上调整过来,拨了拨吹乱的头发,然后迈步进去,面带得体的微笑,轻声问候,“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47熄灭
对于这一次的劳动服务,加莱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所以在看到地上那一盆装得满满的雏菊根和无花果皮的时候,非常从善如流地从桌子上拿起手套戴上,然后捏起银刀开始一个一个认真地切下去。
斯内普似乎在看书,她不是很清楚,因为自从进了办公室的门后她就一直目不斜视,非常自然地直接忽略了坐在椅子上气场强大的男人。
她其实这么做也并非刻意,只是那些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些动作。
她从未有过如此复杂感情的时候,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它,或者说,对待它。
她会慢慢自己想通的,可是她知道,这需要时间。
于是一番安慰之后,她慢慢褪去了先前的浮躁,眼里的光芒渐渐平静下来,盯着雏菊根的目光专注而认真。
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就未必这样认为了。
斯内普原本的确在读那本他刚刚订阅的第117期《魔药世界》,但读着读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慢慢放下了书,目光游移在桌子和书面之间,嘴唇下意识地抿紧,漆黑的眼睛里锐利的光芒闪烁。
屋子里一时间只有柴火烧得劈啪作响的声音,以及银刀不时落到案板上的笃笃声。
斯内普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长年浸泡魔药而枯黄削瘦的手紧紧攥着书刊的边缘,似乎内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交锋,盯着桌子光滑的表面一动不动。
加莱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一心一意地切着有些干硬的雏菊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火焰的照射下仿佛跳跃着淡金色的光芒。
“你……”
加莱一顿。
她似乎是怔了几秒,抬起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男人,轻声询问,“教授?”
斯内普坐直了身子,肩膀微微绷紧了,似乎在迟疑,但是那种他明显不习惯的行为让他绷紧了侧脸,显得脸上的线条更加冰冷坚硬了。在刚刚发出那一声之后,他抽动了一下眉角,然后露出很明显的不悦的神情,语气冷冰冰的有些怪异,“玛兰克萨小姐,你最近的魔药做得越来越差了。”
加莱愣了一下,低下头,“抱歉,教授,我会更加努力的。”
斯内普抿起嘴唇。
“我希望你可以把时间放到有意义的事情上来,”斯内普说,顿了顿,强调般地加强了语气,“而不是浪费在那些多余的,无意义的,毫无成效的想法上,如同一个无可救药的法国佬一样。”
加莱准备切的动作再次停住了,持续了好几秒。
仿佛映证了斯内普的猜测,他脸上的表情愈发不悦,语气也变得更加阴沉,咝咝的带着凉气,“看来你掌控自己脑子的能力远远没有你掌控手下刀的能力卓越,玛兰克萨小姐,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东西,那些看上去风光的东西的本质往往比它的表面更让人难以忍受。”
开始的时候加莱脸色慢慢黯淡下去,可是越听她越觉得不对劲,最后更是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斯内普阴沉面无表情的脸,眉梢动了动,终于开口问道,“教授……你是在说我吗?”
斯内普的脸瞬间拉得老长,嘴角却扯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我并不奢望你那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