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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亚假装专心致志听完拆弹专家的自我炫耀,“谢谢您的配合。”
“法官大人,我要传唤一名新的证人,服役八年的警察。”
“劳伦斯警官,是您办理了安吉利亚八年前的限制令吗?”
劳伦斯捏着自己的警帽,声线有些发抖,“是的,那是我第一个案件。”
“您能具体描述一下案件内容吗?”约瑟亚得意的看着瑞秋,瑞秋却不动如山,哪怕她背后的的莉莎·凯利斯都快冲上来了。
“安吉利亚·凯利斯小姐年仅十六岁,要求对她的母亲莉莎·凯利斯申请限制令,因为她的母亲一天二十四小时,用八个摄像头监控她。后来发现她的身边至少有十二个摄像头。”
“您之后有跟进过这个案子吗?”
“安吉利亚过的不好受,她觉得她像个小白鼠,整天受到监视,后来她吸毒、抢劫、贩卖迷幻药我觉得跟她的母亲有很大的关系。”
“真是非常感谢您。”
劳伦斯抿直了嘴唇,他翠绿色的眼眸低垂,“我对安吉利亚遭遇感到很遗憾。她本质上是个好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C…43 有期徒刑八年
劳伦斯上庭之后,审判发生了变化,从莉莉丝是否虐杀了安吉利亚转移到,安吉利亚是否因为她的母亲不堪重负而选择了自杀。直到莉莎·凯利斯走上了证人席。这位六十四岁的老妇人哭花了眼睛,说出了一段伤心的过往。
“在安吉利亚之前我还有一个孩子,他十岁那年,被绑架了。警方毫无作为,绑匪将他
虐杀。”凯利斯强忍着眼泪和愤怒,“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安吉利亚,起初,我看着她,但还是不
放心,然后监视她,一个,两个,我不能忍受她在我眼前消失,我害怕她遭受和她哥哥一样的悲剧。”
凯利斯满是皱纹的脸充满了悲戚,“可她十岁那年,噩运降临了,绑匪绑架了她,是那些监视器帮警方找到了她。从那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这么做是对的。”
凯利斯擦了擦泪水,“是,她十六岁的申请了限制令,她不想我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我出于对她的爱,对她的保护。我知道我该放手了。”凯利斯红着眼睛看向陪审团,“她之后种种过错,都是我的错误。”
凯利斯呜咽了一声,“我最开始,只是希望她平安,平安。”
莉莉丝听见约瑟亚小声抱怨,“见鬼!我们可以安息了。”
所有证人都上过庭,交叉询问也已经结束。陪审团鱼贯从法庭退出去,他们去表决是否要判莉莉丝有罪。
莉莉丝不否认自己和约瑟亚一样也猜到了审判结果。谁能不同情一个认错的伤心的老母亲?
庭审结束,陪审团表决完毕,从会议室走出来,一名男士站起身,“我们一致认为,莉莉丝·丹特,有罪。”
法官判了莉莉丝有罪,有期徒刑八年,不能假释。
当庭收监,庭警压着莉莉丝往外走,推开法庭大门的一霎,无数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响起来,白光刺的眼根本睁不开。两侧的庭警护着莉莉丝在走廊前行,她遮着眼,看到了凯利斯。凯利斯的眼圈还是红的,阿尔弗雷德站在凯利斯旁边,布鲁斯没有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一个人站在走廊的最末端,望着莉莉丝。
当莉莉丝走到凯利斯面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她觉得凯利斯一定不会入狱后来看她,这就是最后的机会,莉莉丝想拉住凯利斯的手,庭警挡住了她,于是她提高了声音,“安吉利亚死前后悔了!她要我带走U盘是为了销毁。”
“你说什么?!”凯利斯抓住了莉莉丝的衣服,庭警立刻拨开了凯利斯的手,推着莉莉丝往前走。
莉莉丝扭着头,冲着凯利斯喊道:“她要我销毁,可我觉得那是安吉利亚最后的遗物,所以留下了!”
凯利斯又哭了起来,这位老妇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安吉利亚,安吉利亚。
等到莉莉丝转过脸,她和布鲁斯相距不过三步了。
莉莉丝反而没有话可说了,她沉默的低下头,想要从布鲁斯面前溜过去。而布鲁斯只是在莉莉丝经过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莉莉丝眨着眼,嘴角不知是上扬还是下摆,他还以为他们有以后,莉莉丝使劲抿着唇,露出一个微笑,扭过头,给了布鲁斯最后一个微笑。
黑门监狱是一个综合性监狱,不仅设施齐备,还兼容了男囚和女囚共同服役。它虽然建立不久,但已经有了自己的传统优势项目,例如,男囚在铺路和碎石这两个项目中,是州里监狱中效率最高,质量最好的。女囚,则是缝纫布偶首屈一指,远销海外。
莉莉丝现在是F区第三组的缝纫队员之一,目前她们正在为月末的最佳小组的殊荣而努力。莉莉丝听队长说,奖励是下个月的午饭每名队员都会比别人多一颗鸡蛋。作为队伍里来的最晚,工作最不熟练的莉莉丝,难免会由队长单独操练。
这会是上午唯一的自由行动的二十分钟,队长就拉着莉莉丝来到了车间,这几天莉莉丝没少练习她的双手都扎满了针孔。她们刚刚坐定,电喇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编号G211023C请速来会客室。重复一遍,编号G211023C请速来会客室。
队长攥着拳头,猛地砸了一下缝纫机,铁皮桌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第三次,23C再有一次,我就要找你聊聊什么是团队意识了!明白了吗?”
莉莉丝赶紧点头,其实她联想到队长床头贴着的施瓦辛格的大幅海报,强壮的肌肉和魁梧的身材,男人味十足。不过,施瓦辛格的头PS切上更换成队长的头了。
莉莉丝入狱不过十天时间,她学会了很多监狱里的俚语。监狱里把在外面帮他们打点的人称为天使,就像是收到一些检查过的包裹,得到一间单人牢房,或是某个幸运的午后不用去工作,又或是最鼓励人心的去和自己的亲友、家人见面的机会。
去会客室至少要通过四道门,两道是人工传统的通过钥匙和锁保证安全,另外两道就是刷卡和密码的电子门,当然,这条道上到处都布满了监视器。莉莉丝拷着手铐,两名狱警压着她通过这些门,透过会客室铁丝网后面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莉莉丝用了两秒就肯定了是布鲁斯。
这是布鲁斯第三次来看她,前两次她都装病躲过去了,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健康的很,并威胁再有下次浪费国家的医药资源就真的要她在医护室躺上半个月。于是这次她乖乖出来了。
她感到疑惑,根据维特的说法,她的身体应是强弩之末,掰着指头算没有几天了,可这几天她的心脏也没有感到冰冷。维特又骗了她?莉莉丝不敢肯定,更不敢冒险。
会客室的门开了,布鲁斯坐在对面,他穿着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西装革履。莉莉丝的手铐拷在了桌子上,这样她的两只手都不能离开桌子了,两名狱警一名守在门外,一名站在墙角。
莉莉丝抿了抿唇角,她靠着椅背,冷漠的看着布鲁斯,“您现在大发慈悲来看我有什么用?”就是这样,莉莉丝努力维持住冰冷的神情,演戏对她来说总是太过困难,以前如此,她可以规规矩矩做出母亲要的每一个礼仪动作,但是待人接物,她还是显得太过笨拙。本质上,她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她觉得爱就是给予与付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对方过的更好,更开心,这就是她从始至终想要给布鲁斯的。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她,他的目光仔细观察着莉莉丝每一个地方,落下的发丝,鼻尖新冒起的痘,破了的唇角,依旧压得平直的领子,带着折痕的衣服和她僵硬的身体。他在细心观察着她身上每一处变化。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她觉得连她在监狱里轻了一磅这种事情,布鲁斯都丈量出来了。她缩了缩手,将满是伤口的指尖抱在自己的手掌里。冷漠,严肃,拒绝,嘲讽,莉莉丝在心中默念了一边,她绷紧了面皮,“韦恩先生,你这样频繁申请……”
“我想看看你。”布鲁斯伸出手,他似乎想要碰一碰莉莉丝的手,但莉莉丝此刻表情依旧是冷漠、拒绝的,他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我想你了。”他说的如此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真是太谢谢了,”莉莉丝笑意未达眼底,“可惜我承受不起,收回你廉价的想念吧。”莉莉丝别过脸,不再去看布鲁斯,“与你相反,多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难受。”
这句话刺伤了布鲁斯,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他极快的眨了眨眼,绷紧了唇,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冷峻晦涩的表情让莉莉丝想起在黑夜里独自作战的蝙蝠侠。
布鲁斯的喉结动了动,他垂下眼,不再去看莉莉丝了,“我……”他停顿了一下,“莉……丹特,”他又停住了,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既然你要说的说完了,恕我不奉陪了,韦恩先生。”莉莉丝回头看着狱警,“长官,我能离开了吗?我能不能申请访客黑名单啊,囚犯也有拒绝的权力吧?”
狱警上前打开了莉莉丝的手铐,门外的狱警也进门押送莉莉丝。
“莉莉丝!”布鲁斯站起身。
莉莉丝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不曾因为他停留片刻。
当一轮新的太阳升起,布鲁斯发现黑夜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都不记得,分明是十几个小时前见过莉莉丝,都想不起她的眼中是否有厌烦。
他坐在想了很多,
他回想起了父亲从高高的井口悬着绳子下来的时候,父亲伸着手,温热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安抚着他说,没事了,布鲁斯,没事了。
他又想起法庭庭审提前假释那个杀害了父母凶手的听证会时,他刚从大学回来,他问阿尔弗雷德,你永远不会放弃我吗?阿弗回答,永不。
之后是瑞秋,他想起在烧毁的韦恩庄园的废墟上,瑞秋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永远在你身旁,布鲁斯。
还有……莉莉丝。
你变得贪心了,布鲁斯。
蝙蝠侠选择孤独,并善于忍耐。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蝙蝠侠了,蝙蝠侠退隐了,哥谭不需要蝙蝠侠,可,莉莉丝也不需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C…44那是另外一种爱,比热烈的拥抱接吻更深沉
“原来您在,先生。”阿尔弗雷德脱掉了他身上的风衣,挂好了雨伞,他看起来满脸风霜,似乎出了趟远门。老管家转过脸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布鲁斯,当你过于熟稔一个人的神情,哪怕他此刻背对着你坐着,一个背影的剪影,你也能猜测到他此刻的心情。
当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的神情就更确定了,老管家坐在了布鲁斯的旁边,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我刚刚去孤儿院了,先生,那里的小孩子真可爱,我想您或许愿意领养一个,作为您失败恋情的慰藉。”
“你没去孤儿院,阿弗。”布鲁斯开口了,他的嗓音发哑,显然是十几个小时没有喝水。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是的,先生,我去看莉莎了。如果您想知道,我和她相处还算好,她已经从失去安吉利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你和她吵架了,”布鲁斯转过脸,“为什么骗我,阿弗?”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已经引起了布鲁斯的注意,达成了目标,“您不困吗?先生,我想你需要补一补觉,猜测女士心里的想法不是个容易事。”
老管家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在恋爱中,先生,最重要的是冷静。”
“作为一个老单身汉的经验?”布鲁斯终于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阿弗,要是你明天结婚,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身后,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这才是您,先生。您不是伤春悲秋的人。虽然偶尔也会犯点小糊涂。”
“小糊涂?”布鲁斯问道。
“当莉莉丝小姐第一次出现在宴会上时,我就注意到她看您的眼神,感情是最不容易隐藏的东西,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微笑,莉莉丝小姐都在表达她的爱意。”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那么冷漠和厌恶呢?”
“那是另外一种爱,比热烈的拥抱接吻更深沉,莉莉丝小姐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告诉您,她甚至觉得,让您死心,是对您更好的选择。”
布鲁斯的心微微颤动,他站起身,看向阿尔弗雷德,“你知道什么?阿弗,告诉我。”
“我必须诚实的告诉您,先生,”阿尔弗雷德望着布鲁斯,“刚才的话是我依据莉莉丝小姐一直的表现推断出来的,因为爱和恨一样,不可能一瞬间消失。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阿尔弗雷德举起了手指,“是我说错了,莉莉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