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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费县的荣军农场建立了两个新奇的玻璃房子。据说这两座造价高昂的房子里冬季也可以长出绿油油的青菜来,尽管这几年无数新奇的东西,看过玻璃房子的农民们都不太信;
自九月起,山东的中低级教育规划开始实施,第一批十五所中级学校,四十五所小学校开始兴建和改建。经费采取“三家抬”的办法,省里拿出60%,所在的州县拿出25%,其余的15%面向社会募集。第一期投入的资金约为三十五万两,含面向外省招聘教师的经费。由于宣传工作的提前启动。冲着教师的优厚待遇。外省大批知识分子涌入山东
十二月初三。在济南,新军第五镇协统王明远正式迎娶了布政使白大人的幼女白灵小姐,山东学政胡增禄大人主婚,巡抚、提督等一应高官到场。婚礼之奢华、洋气成为济南城一时的美谈。在王协统的婚礼现场,山东省的官员们看到了传说水火不容的抚台与提督大人同坐一席,语笑嫣然。于是,那些传言顿时消散无踪。
十二月初九,龙谦邀请杨士骧同游泰山。杨士骧欣然应允。冬季登山是一件雅事,也是一件苦事。不过,山东的最高军政首脑还是在大批随从的陪伴下踏着积雪,步行从一天门登上了玉皇顶,足以证明巡抚大人身体很不错。
为了观赏泰山日出的奇观。杨士骧与龙谦住在了山上。玉皇顶有一大片建筑群,虽然破旧,但还是可以安置这帮贵客的。
杨士骧接到慈禧的密谕后暂时打消了借朝廷之手驱逐龙谦出山东的念头。慈禧的密谕中一方面斥责了杨士骧的无状,认为龙谦整顿山东军备,兴办实业、交通、教育等方面居功甚伟。朝廷岂能黜退功臣?另一方面却又表扬了杨士骧忧心王事的态度。杨士骧读懂了朝廷暂时不会动龙谦的意思,转而与龙谦合作了。一切有关修路、办校的事宜基本采纳了龙谦的建议。对于华源、中兴迅猛的扩张更是大力支持。山东军政首脑的密切合作,促进了山东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所以,杨士骧应邀在冬日登东岳观日出,心情很是愉快。
蹬了七千余级台阶,杨士骧毕竟不比年轻力壮的龙谦,到的山顶,用过素斋便安歇了。待随从从梦中将其叫醒,杨士骧才想起今日是要观日出的。于是匆匆穿衣起床,用热毛巾敷了面,温水漱了口,在几个贴身标营的陪同下出了道观,在前后打着灯笼的随从簇拥下,向东面的观日台走去。
借着朦胧的曙光,杨士骧看到身材高大的龙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两人颔首致礼,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静待东海日出。
天气还算给面子,大概十分钟后,天际亮出了曙光,一轮冬日跃出了云海。
“如此美景,大人是否留诗一首纪念?”龙谦微笑道。
“哈哈,”杨士骧裹紧身上的裘皮大氅,“当初李白初登黄鹤楼,看到崔颢的题词,顿时打消了诗情。有杜工部的《望岳》,我哪里敢贻笑大方?”
“哈哈,大人自谦了。”龙谦仰面大笑,朗声读出杜甫的望岳名篇,“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大人,身临其境,方能理解诗中的真义。泰山位列五岳之首,为历代帝王封禅之所。大人饱读史书,可能数得出计有多少帝王封禅泰山吗?”
“这个,倒要想一想。”杨士骧低头思索。
“其实,在我看来,泰山并未因帝王登临而增光,反不如老杜的一首望岳,竟能流传千古。”
“退思要讲什么?”杨士骧早知龙谦胸有珠玑了。
“总以为封禅可以炫耀功德,在我看来,反不如武则天立一块无字碑来的聪明。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千秋功过,后人自有评说。”
“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好,好句。闻听退思有捷才,杨某倒想欣赏退思泰山登临的佳句了。”
“龙谦以为,历史是公正的,只要于国于民有功,总会被历史所记录。大人,如今我山东欣欣向荣,再有数年,必是海内第一等的富裕省份,历史必将记录下大人治鲁的功绩。”
“哈哈,杨某有自知之明,山东能有如今之局面,退思当居首功。”
“龙谦久居海外,一直有一事不解,待回国之后,方才获晓谜底”
“哦?愿闻其详。”
“想那美利坚建国不过二百年,竟能富庶如此!而我中华雄立东方数千年,文化源远流长,无论是兵学、历史、文学、诗词、建筑、农学、中医、水利,方方面面,都有足以传世之典籍。便是美国人,也承认华人勤劳聪慧,是伟大的民族。何以近代以来,屡受列强之欺凌?何以民生凋敝、愚昧落后被人耻笑?”
“这也是杨某不解之处,愿退思教我。”
“以龙谦看来,问题有两个。一是坐井观天,不知变通。二是内斗不止,徒耗国力。以我山东论之,自袁慰庭主政至今,不过五六年年的工夫,便一改昔日之颓废景象,各项事业欣欣向荣,一日千里。何以如此?只要为政者杜绝内耗,给百姓一个宽松发展的空间就够了!”
杨士骧当然听出了龙谦话中的意思。心想,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没有上面的谋划,百姓能干成什么事?你不过是说我这个巡抚不要掣肘于你罢了!坐井观天,不知变通,说的严重点就是诽谤朝廷!但自己内心对于这句话还是认可的。至于内斗不止,徒耗国力,更是孩童之语。党同伐异是什么意思?想铁板一块?便是秦皇汉武,也做不到吧?
龙谦不等杨士骧回答,诚恳地说道,“大人,龙谦对着这初升的朝日发誓,有生之年,为我中华复兴,百姓安乐,重现我强汉盛唐的荣光奋斗不止。如违此誓,天地殛之!”
“好,愿与退思共勉!”杨士骧有些感动。
第四卷鹿死谁手第一章黑沟台会战第一节南满支队一
将那几个俄军骑兵挡在外面,通信排长董六领着马里宁少校向指挥所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偷眼望去,俄军派来的少校联络官阴沉着脸,毛茸茸的脸上挂满了霜花。
这是第三个了。第一次是个中尉,第二次换成了上尉。现在成了少校了。董六默默地想。
“报告!”董六在指挥部门前立定,大声喊道。
“进来。”是邓参谋长的声音。
“请吧,少校先生。”董六用俄语说道。
“少校马里宁奉命向你部传达命令!”**少校稍稍适应了下温暖如春的环境,对着邓清华喊道。
邓清华尚未开口,门口响起了鲁山浑厚低沉的声音,“如果不满足我的条件,读力团不会开赴前线的。”
马里宁扭转头,一个身穿俄军灰色大衣的军官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掩住了光线,屋里似乎暗了许多。
马里宁少校听不懂华语,而且是山东味十足的华语。好在董六立即将鲁山的话翻译了过去。
“您是?”
“他就是俺们读力团陆团长。”董六介绍道。
马里宁望了眼鲁山大衣上的上校肩章,不情愿地打了个立正,敬礼,“上校先生,奉库罗帕特金总司令的命令,你部在接受补充后立即开拔,限1月18曰进抵指定地域。这是总司令官签名的命令!”马里宁从怀里摸出一个纸袋。
鲁山没有接命令,反问道,“看来司令部是满足我的要求了?”
“是的。您要的武器已经在路上了,最晚明早可以送达。”听了董六的翻译,马里宁少校压下心底的怒火,不情愿地答道。
鲁山突然伸手,抓过了了那个蓝色的信封,“请坐吧,少校先生。待武器送达,我部可在两曰内出发。”说着对董六说,“给少校倒杯茶。今天可够冷的。”
马里宁没有动,而是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请您签字。”
鲁山接过邓清华递上的笔,在命令的回执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上校先生,奉总部的命令,我将担任常驻贵部的联络官。”马里宁看了眼回执,他不认识黑豆般的汉字。
“哦?欢迎。您叫什么名字?”鲁山微笑着听了邓清华的翻译,“请您先去休息,我要研究一下行军路线。”
联络官?上一个联络官死于永沼支队之手,**人终于又派来了新的联络官了。来关东一年多了,手下许多军官都学会了简单的俄语,但鲁山却只能听懂简单的会话,始终说不好叽里咕噜的**话。
马里宁再次敬礼,转身出去了。董六看了鲁山一眼,跟着**人出去了。
“看来躲不开这场仗了。”邓清华从鲁山手里接过命令,撕开了,仔细看过,对着地图寻找着,“这儿,沈旦堡距奉天大约三十里,”他用手指丈量了一下,“最多两天就可以抵达。”
“不要急,等那批武器送来再说。”鲁山凑过去,看墙上的地图,“奶奶的,”鲁山骂道,“**子真是熊包,如果丢了奉天,南满就完了!”
“丢了奉天?不会吧?”邓清华闭紧房门,挡住外面刮进来的寒风,“据说**人的兵力可是占了优势。而且,他们已经修筑了这么长时间的阵地了。”
“阵地再坚固,能超过旅顺口?”鲁山脸上的那道伤疤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那是去年夏天与张作霖部作战留下的纪念。那棵6。5mm的子弹差一点就打进他的左眼眼眶了,那样的话他十有**就完蛋了。不过,还是给他左脸颊留下一道豁口,伤愈后算是毁容了,思考问题时伤疤总是在抽动,显得很是狰狞。
“幸亏老田及时转来家里的指示。否则,咱这点家底子,怕是折损在旅顺口了。”
“总是躲着不是个事!咱们也不是没跟小鬼子正儿八经地干过!永沼支队凶吧?还不是咱们干掉的?司令要求咱们摸清这场战争的特点,不那么正儿八经地来一场怎么摸清?打游击和正规战完全是两回事!”鲁山挥下手,终于下了决心,“召集他们来吧。”
按照龙谦的要求,南满支队的重大作战行动要取得委员会三分之二的委员的同意,但带领第四批援军赴援关东的商凤春(担任了支队副参谋长)又带来了龙谦的最新指示——当情况紧急时,鲁山拥有部队的最终决定权!
邓清华起身穿上大衣,心想,你都有最终决定权了,别人又怎么反对?
南满支队,现在有了俄军给的正式番号了——南满读力团的主要军官们在一刻钟后鱼贯进入鲁山的指挥所。吊着一支胳膊的副团长范德平,一营长程二虎(齐虎子),二营长熊勋(马勇),三营长盛光,机炮营长丁小富,骑兵营长蒋存先,警卫连长许公持各自找了椅子坐了,开始抽烟,屋子里很快便烟雾缭绕。
“刚接到俄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书面的,新的联络官也派来了,”鲁山扬了扬那个蓝色信封,“命令我团全员开进,目的地是奉天西南的沈旦堡。叫你们来,就是商议下去不去”
“**子要全线**了,”重伤尚未彻底痊愈的范德平气色不好,“据说**内部因为旅顺口的失陷已经乱了,库罗帕特金肯定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这次我们上去就要进行阵地攻击,司令一再指示我军不能与曰军做阵地战”
“如果不是硬拼掉永沼支队,**人也不会如此看重我们。小鬼子也没啥了不起,我觉得还是应该打。”丁小富表态道。
“我们处于俄军的内圈中,”熊勋沉吟道,“拒战要想个完美的办法。”
“咱们就是一个团,最多算是个加强团!承担的不过是团一级的任务。如果拒绝命令,怕是要与俄军翻脸。家里指示我们要择机转进北满,没有**人的允许,咱们很难公开走。我的意见是打一下,见机行事。如果**子胜了,一切好谈,如果败了,咱们的机会就来了。”说话的是骑兵营长蒋存先。
“小商,你是副参谋长,你的意见呢?”因为商凤春是最后一批来的高级军官,鲁山格外重视商凤春的意见。
“司令判断俄军将失败,奉天的丢失是必然的。所以不要看好**人这次大**。现在抗命不合适,部队处于**两个师的夹缝中,咱们好几千人,不是小部队了,难以遮掩行踪突出去。我同意上去打,但是要拖一拖,绝不要充当第一批攻击部队。”
“那好。现在发布命令。”鲁山下了决心,“团主力由我率领,在获得**人武器补充后,先期开进。范德平率一营和骑兵营随后跟进,要做好撤出战场的准备。万一,德平你带一营和骑兵营进北满!为司令留下种子!当初没有听德平和清华的意见,责任在我。二营,三营及机炮营每营抽出一批副职留给副司令。明白吗?”
“明白!”
一个月前,鲁山没有听范、邓二人的意见,为了迅速获得补充,将读力团带入了奉天北郊的俄军大营休整。武器给养倒是由于消灭永沼支队而迅速获得俄军的补充,但也不易脱身了。现在,鲁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