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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见流川丧气的微侧着脑袋,被汗水濡湿的长长刘海下的双眼,闪动着少见的委屈而柔顺的神气,不由心里生出一股怜惜之情,在流川身边坐了下来,双掌捧住他的下巴,细细的凝视了几秒,轻声呢喃,“算了,现在没人……”然后慢慢的靠拢,终于一个吻印上了他的嘴唇。
“嗯?”流川诧异的轻呼被三井温暖的唇舌缄封,在被动的跟着他浅浅的辗转极下之后,突然用力的扣住三井的腰,把他按进自己的怀抱,然后顺势一起倒在了床上,把三井控制住自己脑袋的双手往两边一拨,连同他的身体一起牢固而密贴的压住,将三井的头圈在自己的臂弯,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热吻密集的落满了三井的嘴唇、脸颊、耳际、脖颈,慢慢往下……
亲密时的流川一直都是很热情,很炽烈,但“程序”基本也都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当他的手如同往常那样,最终很不老实的又爬进三井内裤,指尖刮上那脆弱敏感的部位之际,三井几乎又条件反射的低吼:“停,停!”然后抓住了流川的手腕,端出一副恶狠狠的脸孔瞪着他,“我我我,我才刚刚跟你说的,又忘记了?”
“可是,寿自己说的,现在没人?”欲求不满,又被倒打一耙的流川简直委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什么?我哪里有说?”死流川,居然这样不解风情的揭破了自己,三井一下子连头脸带耳根都红透了。
“你说了的……”
“没有!没有!”
流川盯着身下因为情动、耍赖和羞愤而呈现出无比诱人姿态的三井,心里暗自盘算着,只要自己稍稍用一点点的强力,就可以……可是,敢吗……
“小三,小三,是本天才,你在不在里面?”正当流川和三井在这里天人交战之际,房门突然被咚咚咚的擂得一阵山响,樱木那爽朗响亮的嗓音大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床上交缠着的二人顿时全部呆住,而冷汗更是嗖的从三井身上每个还热热的毛孔里迅速窜了出来!
(28)
“糟了糟了,是樱木花道。”三井一个打挺,把压在身上的流川掀了下去,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头团团转,“你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看着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住踱来踱去的三井,流川反而一点也不着急,翻了一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说:“干吗要怕那个白痴?”
“你才是白痴!”三井急的直跺脚,霍的回过头来,压着嗓门恨恨的冲流川低吼,“万一樱木发现了我们的,我们的关系,不出一天,整个训练营,不,整个东京,整个日本都会知道,那个大嘴巴。”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们——”流川对三井的着急丝毫不以为然。
“反正我们是恋人,将来是要结婚的对吧?得了得了,这些现在说等于屁话。”三井不耐烦的摆手,却终于发现可以掩藏流川的地方,把刚刚露出一丝笑容的流川用力压低了身体,往床底一塞,找准屁股就是一脚,直把他踹了进去,然后趴下身子对犹自没反应过来的流川说:“只要你蹦出一个声响,我,我们就绝交!”
“……好吧。”流川深知三井那死要面子的性子,只好乖乖闭嘴。
三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终于握住了门把。
门才打开一条缝隙,樱木高大的身子就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立马硬塞了进来,兜胸口就给了三井不轻不重的一拳,口中直嚷嚷着,“小三,你干嘛溜得那么早啊。那些记者给本天才拍了好多照,说要等在杂志上呢。我正要找你合影,你就不见人了。”
三井赶紧顺势把樱木往门外搡,殷勤的陪着笑脸,“啊?那,那正好,我们现在出去合影吧?”
“哎,采访已经结束了呀。”樱木遗憾的砸了咂嘴,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搂着三井的肩膀往里挤,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我刚刚跟老爹说,把我们调到一间宿舍住,可老爹却说这个不归他管,真是的。”
“不要紧吧,我们不是照样天天都可以见面、聊天、练球的嘛。”三井心里叫苦不迭,以樱木那喋喋不休的习惯,怕是这话匣子一开,就没那么快结束了,流川那190公分的大个子蜷缩在半米高床底下,也不知道能坚持多少时候。
“说的也是。小三,我们明天一对一,你别理那个臭狐狸。”樱木越说越高兴,干脆往床边一坐,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床上乱糟糟的被褥,问道:“咦,小三这么早就睡下了吗?那我有没有吵到你?”
“啊?”这是本自己和流川刚刚给翻滚乱的。三井的心里一阵发虚,发窘,没想到神经一贯大条的樱木,也有这么细心体贴的时候,只好含含糊糊的敷衍着,“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了,随便躺一下而已。”
“哈哈,是哦,小三的体力从前就很差。”樱木大笑着调侃三井,然后整个人顺势往床上重重一倒,砰的一声连带床板都一阵抖动。
缩在床下的流川感到细细的粉尘落了他一头一脸,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张大嘴巴就要打了一个大喷嚏。可是刚刚“啊”的发出半个声响,突然想起三井的话,赶紧伸手死死捂住了口鼻,强行把喷嚏给压了回去。
“哇哇,小三,你的床底下好像有老鼠。”发现了动静的樱木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掀起床围就要趴下身去查看,“这个体育馆宿舍卫生好差,都快跟我家一样啦。”
三井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响,心中大喊要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伸出胳膊圈住樱木的粗腰,使出浑身气力硬把他拖了起来,口中一阵胡扯,“哪里有什么老鼠,肯定是你听错了,走了啦,走了啦。”
“走?去哪里?”三井的话让樱木一愣,“开营典礼已经结束了呀。”
“赫?”三井一时语塞,然而同时也急中生智,“我知道结束了啊,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去看看安西老师的嘛。”
现在三井只想尽快让樱木离开这个房间,至于见到安西老师要说些什么,那就到时再说吧。对了,自己心里不是正好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安西老师的吗?
于是,三井不由分说的,半拖着已经比他高出半头的樱木,逃命似地离开了房间,却忘记了关上房门。
有一阵子没动静了,三井和那个白痴应该是走了吧?在床底下窝成一团,手脚几乎已经呈麻痹状态的流川,终于吃力的爬了出来。先是探出半个脑袋,像只狸猫一样四下张望了一下。
咦,为什么眼前还会有一双脚?流川抬头,运动裤,运动衣,很眼熟,和此刻自己身上穿着的一样,正是训练营的统一服装,难道是三井回来了?
“寿?”流川高兴的握住那个人的腰,艰难的借力站了起来,可是一抬头,流川却怔住了,而跟他对上的那双眼,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诧。
嵌着那双眼睛的脸,竟然不是三井的!
“你是谁?”流川的手掌登时好像摸在了燃烧的炭火上,陡然弹了回来,万分警惕的瞪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少年。
“本,本多健一。”对眼前状况一片云里雾里的少年,讷讷的指了指房门上的名牌,“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还,还,流川枫?”少年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总算忍住没把“还钻在床底下”给说出来。
哦,原来他是和三井同一间宿舍的营友,流川木然的眼光从名牌又挪回到了少年的脸上,两手往裤袋里一插,淡淡的说道:“我走错房间了。”
本多健一半张着合不拢的嘴,呆呆的目送着流川枫高大颀长的背影,扬长走出门去,不再给他半句说得通的解释。
电视画面上播放的,是MHJ篮球训练营开营典礼的花絮。记者们的麦克风和摄影机都在一群热情飞扬的少年中,捕捉着各自感兴趣的对象。
土屋努力的在迅速切换的动感画面中,寻找着三井的身影。可是很明显的,记者们更多关注的是那三个来自美国的篮球少年,尤其是国籍日本的流川枫。
几分钟过去了,土屋只能看到三井的背影几次快速的闪过。而流川枫的注意力,显然也不在那群记者身上,他总是目光漂移的,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他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在寻找三井的身影吧?土屋的脸上浮起一丝涩涩的笑。屏幕上不住闪动的各色光影,打在他温柔静默的脸庞上,电视里头激情的解说在空荡荡的房间盘旋,反而透着一种古怪的寂寥况味。
突然,画面中又闪现了三井的背影,他仿佛是不经意的,又仿佛发现了什么,回过来头对着镜头的方向咧嘴一笑,脸上汗水淋漓,闪着蓬勃的光采,热烈而灿烂。
土屋手中的遥控器快速按下的定格键,留住了三井的笑容,熟悉、亲切,好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土屋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走到屏幕前方,慢慢的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抚过三井的面容,声音温柔而飘渺,“三井,你现在好吗?”
房门被轻敲了两下,然后被推开,土屋幸子拄着拐杖站在门边,笑着招呼儿子,“淳,可以下楼吃饭了。”
土屋走过来扶住母亲,垂首安静了几秒,然后慢慢的抬起头,露出一双沉静明亮的眼睛,神色有些羞涩,“妈妈,我想去几天东京,可以吗?”
“嗯?东京吗?”儿子的话让幸子大出意料,他的眼神闪动,回避着自己的探询,又分明带着殷殷的期待。
幸子的头一偏,视线穿过儿子的身侧,发现了定格在屏幕上的,那个熟悉的鲜明笑脸。
(29)
樱木撂了一句“我可不想再听老爹的罗嗦”,就撇下三井,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到体育馆四处溜达了。
房门里传来一串干咳,浓浓的痰音。老师生病了吗?三井心中一紧,一点激动慢慢在胸间扩散开,又慢慢的沉淀做一种奇妙的感慨。
如果不是安西老师当初的一句鼓励,自己也不会成为MVP,不会怀着一腔的幼稚的骄傲和冲动的感恩来到湘北,那么也不会认识铁男、认识流川,认识土屋,所有的人事都会很不一样吧?
为什么突然会想起土屋?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吧?突然在脑海里晃了一下的人影,让三井有些失神,抬手,敲门。
“进来。”苍老的声音又伴随着两声干咳。
三井小心的转动门把,轻轻的把门推开一半,闪身进入。安西光义正好从桌子边上转过身来,看清楚了来人,显然是觉得很意外,“三井同学?”
“老师,半年不见了,您还好吗?”三井走到安西身边,不知为什么,心中惴惴的不敢抬起头,看这位在他心目中神一样存在的老者。
“哦呵呵呵,都好都好,马上就要打县大赛了。”安西乐呵呵的从椅子中抬起肥胖的身体,给三井倒了一杯水,“坐吧坐吧,不要拘束。听说三井同学到了大阪大学,那个学校的篮球可是很强的呢。”
“听说?”安西的话让三井一愣,想到了自己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重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给安西鞠了一个躬,“老师应该是我的推荐人吧?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如老师知道了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一定会十分失望吧?离开了湘北的三井寿,虽然很想努力,可是暂时并没有出息太多,三井苦笑。
“推荐人?”安西脸上的诧异之色表露无疑,他似乎很认真的沉吟了一阵,终于还是严肃的对三井说,“三井同学误会了吧,非常抱歉,我并没有向大阪大学推荐你啊,我始终是相信并希望三井同学靠自己努力的。”
“真的不是您吗?”三井在惊讶、惭愧之后,沉默了。
是的,看老师的反应,不像是刻意隐瞒自己什么的。而且在老师的心里,他三井寿只不过是一个才华平平,并不值得他另眼相看的普通学生吧。
三井心中一涩,但随即释然。这样的认知,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安西老师在自己的心里,仍然非常重要,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总希冀着别人的肯定,而不能承受任何挫折与被超越的少年了。
可是,那个记者小姐不是说,进入大阪大学的特招生,是一定要有一个推荐人的吗?可是除了安西老师,平凡家庭出身的三井,实在是想不出来,还会有谁会向大阪大学这样顶尖的学府,推荐只在篮球方面有专长,却未必算得上异常特出的自己了。
虽然接下来的谈话,三井仍然非常仔细的回答安西老师关于他大学生活的询问,并且也关心的打听着湘北篮球队的近况,可是这个疑问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越来越沉重。
土屋淳扶着母亲在床边坐下,将她的拐杖靠着床头的墙边,蹲下身去为她脱掉拖鞋,然后笑着道晚安,“妈妈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