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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不会太信任我,别人肯定也觉得那天的事儿,前前后后多少有我搀和的份儿,所以我说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我在撒谎吧,”沈钰似乎有些无奈,又好像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我肯定还是要提自己澄清一下的,相信不相信。你们自己拿主意。我也勉强不来。那天的事情。我之前确实不知情,当时过去那里看到他们在闹,也是赶巧,如果我事先知情。我肯定会拦着张和顺,不让他乱来的,我和老尤虽然被他女儿一家反对,走不下去了,但是我们心里还是有彼此的,平时来打麻将,就算是不说话,他看我一眼,我看他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为自己来的,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就算是精神上有个寄托,晚年生活也不会过得太空虚单调,张和顺去拿老尤撒气。这我是坚决不赞成的。”
“那天被你叫停了之后,张和顺还有没有再找过尤志业的麻烦?”
“应该是没有,我打从那天之后就没和张和顺有过联系,那天我确实挺生气的,因为他这么自作主张,旁人都觉得这事儿我也有牵连,我也是浑身张嘴都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在老尤他相信我是不知情的,我后来觉得这件事毕竟是因为我才引起来的,所以跟他道了个歉,他也说,这事儿与我无关,我不需要觉得对不起谁,之后他也没跟我提过说又见到过张和顺什么的,所以我猜张和顺后来应该也没再去骚扰过老尤,都是老大不小的一大把岁数了,闹了那么一出之后,我觉得不管是我们三个人里头的哪一个,都得觉得脸上臊得慌。”沈钰无奈的说。
“那件事是刚入夏的时候发生的对么?”顾小凡向沈钰核对时间。
“算是吧,我记得是五月初,照理来说应该算是春天,但是今年不是气候反常么,四月下旬就忽然热起来了,张和顺闹那件事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换了短袖的衣服穿了。”沈钰盘算了一下时间,“一晃就过去两个多月了。”
顾小凡也算了算时间,法医推断尤志业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一个月,这就意味着在那场麻将馆的闹剧之后没过多久,尤志业就遭遇了毒手,于是她继续问:“那件事之后,你和尤志业见面的次数多么?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沈钰皱着眉头盘算了半天:“我记不清具体的了,反正那件事之后,我们俩还见过三四次面,然后他就再没到麻将馆这边来过,因为他女儿反对我们来往,所以平时都是他来找我,我从来不主动联系他,怕被他女儿发现了,他女儿又要跟他吵,他后来一直没找过我,以后也不会再找我了。”
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顾小凡要帮她拿纸巾,她摆摆手,用手里已经揉搓得几乎快要烂掉的那一团面巾纸在眼睛上沾了沾,把溢出来的眼泪擦干。
“他这么久没有跟你取得联系,有没有担心过他出什么事?”钟翰问。
沈钰摇头:“说实话,没有,我一点儿都没有想过他会出什么事,他那个人爱玩儿,呆不住,过去他也有过出去旅游什么的,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一次虽然时间有点久,而且他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提前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说一说,我以为他可能走的远,出国旅游了什么的,所以时间比较久,没告诉我,要么是急急忙忙的忘了,要么就是……张和顺的那件事,他或多或少也有对我感到不满,虽然嘴巴上没说,但是心里面毕竟感觉不一样了吧,所以我就更不敢联系他去问。”
钟翰点点头,看起来对沈钰的回答比较满意,然后又问:“那你从那件事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和张和顺有过联系么?知不知道张和顺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我和他没联系过,那件事之后我跟他发了一通脾气,估计他也生我的气了,所以也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沈钰忽然意识到钟翰这么问的潜台词是什么,便又说,“你们觉得老尤的事情和张和顺有关系?”
“你觉得呢?”钟翰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问题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沈钰。
沈钰立刻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张和顺那个人我多少还了解一点,都说从小看老,他过去是什么样,估计现在也变不了太对,没什么大出息,也没什么大能耐,你们要是说他打电话骚扰老尤,骂他,这我或许都信,但是杀人这种事,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我们都这个年纪了,看事情比你们年轻人看得开,犯得着为了一点事情就弄出人命来么?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张和顺不计后果到那种程度。”
“你说的有道理,”钟翰点头肯定了沈钰的话,这让沈钰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点,然后他又问,“尤志业失去联系之后,张和顺也一直没有消息是么?”
“原来我没想那么多,怎么听你们说完,我心里有点不太踏实了呢,”沈钰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点紧张,“要不然,我打个电话给他看看情况?”
钟翰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沈钰就起身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又拿着手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从通讯录里面翻着号码,一边对他们说:“这个电话我还是当着你们的面打吧,免得说不清楚,我现在说不清楚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电话打过去,张和顺那边半天也没有人接,沈钰的神态从最初的忐忑渐渐变得紧张起来,一直到电话突然直接接通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沈钰的手机听筒音量很大,顾小凡和钟翰他们在一旁虽然不能够直接听到对方说话的内容,却能听得出来张和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感觉应该是个身体健康,体格强健的人。
沈钰询问了一下张和顺的近况,张和顺似乎对此感到很高兴,在电话那头有点滔滔不绝的意思,沈钰碍于有三个外人在场,表现得有些扭捏和不耐烦,嗯嗯的应付了几句,找了个借口把电话给挂断了,看得出来,在尤志业出事之后,确定张和顺没有也遇到什么麻烦事,一切正常,这让沈钰感到很安慰。
“这个张和顺家就在a市本地吧?”顾小凡问,“你能把他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都抄给我们么?”
“你们还是怀疑他和老尤出事有关?”沈钰不安的问。
“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排除他,证明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顾小凡怕她多想。
“那我是不是得保密,不能把你们要了他号码的那件事,还有你们肯能要去他家里找他的事情告诉他?”沈钰看起来有点紧张。
顾小凡看看钟翰,钟翰对沈钰很放松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以朋友的身份提前给他透个底,你也可以打电话给他,不需要特意去保密,我们毕竟只是例行公事的进行排除调查罢了,就像现在我们来找你一样,找谁只是为了把情况了解得更清楚,而不是怀疑谁。”
沈钰听他这么说,稍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起身去找纸笔,帮他们抄写地址和电话。
☆、第二十五章 接风
三个人从沈钰家里出来,刚走到楼下,韩乐乐就给顾小凡打了一通电话。
“听说新来的那位和你还有钟翰在一起呢?都这个时候了,下班没呢?”电话一接通,还不等顾小凡说什么,韩乐乐就蹦豆子一样的噼里啪啦问了起来。
“我们刚刚从一个接受调查的人家里出来,今天的活儿完成了没有我说了可不算,”顾小凡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钟翰,“我跟钟翰出来跑,什么时候轮到我来当领导过啊。你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儿?”
“好事儿呗,”韩乐乐当然知道顾小凡是钟翰的小跟班,所以干脆就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免得跟顾小凡说半天也只是说了不算,“你把电话给钟翰。”
顾小凡一头雾水的把手里的电话递给钟翰,面对钟翰询问的目光,她也只能爱莫能助的摇摇头,小声说:“是韩乐乐,她要找你,跟你说话。”
钟翰跟韩乐乐、倪然她们见面的次数不少,但是打交道的次数有限,倪然好歹还多了一次同进晚餐的经历,韩乐乐接触的就更少了,所以可想而知,在接听韩乐乐的电话时,钟翰自然又游刃有余的拿出了一副风度翩翩,和蔼可亲的态度,语气也非常的礼貌客气,和平时嘴巴不饶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顾小凡刚在心里头悄悄的腹诽了一下这个大大的两面派,一扭头看到戴煦,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内心台词都写脸上了一样,正一脸鄙夷的瞧着钟翰,还露出一副忍无可忍还不得不忍的无奈,叹口气摇摇头。
钟翰直接无视了戴煦在一旁对自己毫不遮掩的鄙视,和韩乐乐亲切而又客气的继续讲电话,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还给顾小凡。伸手拍了拍戴煦的肩,对他说:“没想到你面子还挺大的,刚一来就有人要给你接风,比我待遇好多了。”
“现在怎么想的不知道,待会儿我一露面,估计就该变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吧。”戴煦一点儿也没看出惊喜来,无所谓的耸耸肩。
钟翰瞪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这么明白,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拾掇拾掇自己?吃的喜欢垃圾食品,穿衣服邋里邋遢,你是励志要加入丐帮么?”
“哎呀。”戴煦一副受不了钟翰的样子。挠了挠头。“人生苦短,干嘛为了迎合别人的审美和口味就委屈自己呢?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多好!”
钟翰不满的瞥他一眼,倒也没继续说他。顾小凡觉得,他八成是怕自己再说几句,戴煦就又会把那句让人喷饭的“钟妈”拿出来叫了。
“你刚才说要发地址给韩乐乐的是说接风饭啊?在哪儿吃?”顾小凡问。
“泰河酒店。”钟翰回答,顾小凡当然知道他把地点定在那里的缘故,戴煦第一天到,还有些茫然,钟翰只好补充一句,“尤志业家里的。”
戴煦便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多问。
说妥了接风饭的事情。也调侃过了,他们便直奔泰河酒店,上了车之后,顾小凡问钟翰:“对了,刚才在沈钰家里头。你是不是不太怀疑张和顺啊?”
“说不上怀疑或者不怀疑,这个张和顺我连一面都还没有见过,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得出结论来呢?”钟翰回答,“干嘛突然想到要问这个?”
“就是看你方才故意对沈钰说得那么轻松,还不介意她给张和顺报信儿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做么?”
“这个么……”顾小凡仔细的想了想,期初不太敢开口,怕自己理解得不对,不过她又想起之前钟翰曾经对自己说过,笨主意也好过没主意,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观点来,“我觉得方才沈钰跟咱们的对话里,反复强调当初张和顺背信弃义,辜负了她,所以她对张和顺不信任,没好感,不会和他一起共度晚年,但是当她担心咱们会把张和顺当做杀害尤志业的嫌疑人时,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有很清楚的是在替张和顺说话,这说明她的心里面,对张和顺就算没有多深的感情,至少也还是在意这个人的,在选择一个人做老伴儿,共度晚年的这件事上,沈钰心里面的那个天平肯定是倾向于尤志业多一点,但这不代表她心里就一点儿都不关心张和顺,说白了,我觉得沈钰只不过是在对张和顺当年的背信弃义赌气罢了。”
“尤志业肯定是沈钰的首选,不管沈钰的出发点到底是为了情还是为了利,这都不重要,但是在尤莉和吴涛对尤志业和沈钰的事情横加阻拦之后,沈钰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以后,我估计她原本的打算就已经发生了一点动摇,现在尤志业人毕竟已经死了,她和尤志业只是晚年的时候相遇相识,擦出了一点火花,并不是半辈子相濡以沫的感情,能在得知尤志业死亡的消息时受这么大的刺激,表现出这种程度的难过和上心,我觉得就已经不错了,这件事过去以后,她肯定还是得继续为自己打算,不能抱着对尤志业的怀念过到老,这样一来,谁也不能保证张和顺会不会成为比较优先的选项,有感情基础再怎么说也好过没有,”钟翰点点头,表示顾小凡的判断是正确的,“连你这么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沈钰关心张和顺,如果咱们要求她保密,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嘴上答应着,内心里面放心不下,背着咱们偷偷的跟张和顺透露消息。”
“所以啊,与其在还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先把她弄得紧张兮兮,让她背着咱们偷偷的去给张和顺报信儿,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咱们根本不担心她报信儿给张和顺,让她放松精神,说不定她就不会因为过于担心而立刻通风报信。”
“也对,如果搞得好像咱们已经把张和顺当成了杀人嫌疑人似的,沈钰百分之九十会打电话报信儿,现在这样,哪怕几率降到六成,也还是好的。”顾小凡现在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