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奈,舒清只能先回家继续等待结果。
中心路是回家的必经路段,而采油厂的厂址就座落在中心路的最中间位置,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都要打此经过,可以说是地理位置优越。
舒清骑着她那辆电动车快要接近采油厂厂址时,远远地就看见那里聚集了乌压压的许多人。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的提速冲了过去。
采油厂大门紧闭,门口已被一群全副武装的护厂队员围了起来。大门外边是一帮披麻戴孝,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属。而在他们身边,赫然横着的竟然是一具棺材,大门墙边还堆放着几个花圈,另有一条白色横幅上写着“血债血偿,还我亲人”。
舒清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浑身禁不住的抖动起来,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想当初,她经历了两次生死离别,哪一次不是哭的肝肠寸断。可是,那都是在死者该待的地方啊!而不是任由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作为某种达到目的的工具。
她很想冲过去拉住那些家里人问问,死者已矣,为什么就不能叫他走的安心呢?!难道,金钱真的就比一切来得更重要吗?!
“姐,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舒清茫然的看过去,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舒朗。
“姐,别再看下去了,我送你回去。”
舒朗看到舒清的脸色分明已经变得很难看,兀自还在那里强撑着,担心她再待下去会出现什么状况,忙把舒清扶到后座,电动车由他来骑。他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刚巧路过,否则姐姐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他可不想叫他唯一的这么一个姐姐再受到伤害了。
舒朗把舒清送到家,又替她倒了一杯水。舒清两只手紧紧握着杯体,象征性的嘬了那么一小口。
舒朗叹口气说:“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大伯和大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身边也有姐夫照顾着,他们若能知道,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想开些啊!”
起起伏伏的心潮渐渐平静,纷乱的思绪得到安抚,舒清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每一次见到那种场面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朗,你不会明白我心里的那种感受的,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
舒朗有些生气,“姐,你这是在和我见外了是吧?虽然我只是你的堂弟,可是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姐。不对,比亲姐姐还要亲,有些人家的亲姐弟都未必赶得上有咱俩亲呢。”
舒清笑了笑,习惯性的去揉了揉舒朗的头,“臭小子,嘴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别竟在这里和我捡好听的说,有本事出去给我挂一个弟媳妇回来才是正经。”
舒朗一歪头,躲过姐姐的蹂躏。真是的,还当他是小孩子呢,动不动就揉他的脑袋装老大。不过舒清最后的那句话却勾起了他的烦恼,
“你以为我不想找啊?可是有谁愿意把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嫁给象我这号儿的。”
“你这号儿的怎么啦?小朗,别嫌我又说你,要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就得自己先看的起自己。你是要为以前犯下的错负责,可是也没必要一辈子背上这个十字架就卸不下来了,你只要拿出勇气用心的去生活,相信一定会有人谅解你欣赏你的。别气馁,好吗?”
舒清的这段话说得很煽情,煽情的都叫舒朗感到不好意思了。他自个儿挠了挠自个儿的脑袋,讪讪的笑着说:“姐,你说话就是和我爸妈不一样。他们就只会整天的骂我不争气,活不出个人样来,我本来都快自暴自弃了,想着以后只要别再犯事,日子就那么凑活着过得了。现在被你一说,我好象又看到了希望,和你讲话就是舒服。”
舒清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啧道:“到底怎么活还不是要看你自己,光听别人的行吗?要是我说的管用,那你以后天天来,我天天念叨给你听,到时你可别嫌烦啊!”
舒朗连连摆手,“别介儿!我就一说说,哪能真来啊,要是那样只怕姐夫也和我没完。我这不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自讨没趣嘛!”
舒清笑了起来,“就你嘴贫。唉!说起来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电话也打不通,急死人啦!”
“那我干脆再跑一趟,去看看那边是啥情况,到时和你说一声。”
这边刚送走舒朗,乔逸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舒清急火火的冲过去,差点就把挂着皮包的衣架给扑到。她赶紧稳住身形,掏出手机,摁下接通键,动作一气呵成。乔逸征的声音立刻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第 36 章
乔逸征打来电话说,他们被老乡困在了大楼里,整栋大楼的所有办公人员都一律不准外出。有关部门的管理人员也都聚在会议室商讨解决办法,因为怕舒清担心,所以就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之前手机一直关机就是因为要讨论的事情实在太大太多,所以要求在场人员一律关闭自己的手机。
“那总不能不叫你们吃饭,不叫你们回家睡觉了吧?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舒清心里不满,在电话里嘀嘀咕咕的说。
乔逸征笑了笑,安慰她:“饭肯定是叫吃的,他们只允许派出两三个人作代表出去买饭,其他的就都守在大楼里了。至于睡觉的问题,估计没事。他们也要回家睡的不是?”
这声势怎么搞得跟个八国会谈似的。
“嗯,那好,我等你回来。”
“千万别等。谁知道我们会和他们耗到几点钟啊!你先睡吧,记着把门锁好了。”乔逸征不放心的叮嘱一声,虽然以前也有过他彻夜不回家的时候,可是现在非常时期,把舒清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有些不放心。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诶,对了,还有件事。”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舒清想起早上见到的叶老太太担忧的神情,便问乔逸征,“叶矿呢,他也和你在一起吗?今早上伯母专门跑下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叶矿和你在一起的话,就和他说一声,叫他往家里去个电话,免得老人提心吊胆的。”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清……”
“嗯?”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响。
“听到了吗?”
“听到啦!死相儿!”
舒清笑骂道,心里却跟喝了一罐子蜜一样的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玩这种调调儿,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大事情吧。
这种僵局并没有坚持很久,采油厂大门口聚集的死者亲属从第一天的四五辆农用车都挤的满满的,到后来就只见人员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就只剩了死者的直系亲属几个人,抱着死者的遗像在那里静坐。再过了几天,连那些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事情似乎得到了解决。上面有人发话说,这件事原本就和采油厂没有什么关系,死者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有犯罪嫌疑,但是既然人已经不在了,这种事情又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油田方面对死者家属做了适当的补偿,以借此减少死者家属心中的伤痛。
这些事情都是舒清道听途说听来的,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乔逸征从来没向她提过,而她,也聪明的选择不去过问。毕竟,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心里关心的只有乔逸征而已。
死伤事件处理完后,接下来该处理的就是其内部问题了。不过事情拖来拖去,最后也只是按照劳动规章制度处罚了那天当班的几个领导干部和小班职工,至于其他更高一级的,却一直是架在了那里,悬而未决。
日子又无声无息的过了些时候,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晴是一天,阴也是一天,就连秋风落叶也如一片片迭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舒清每天还是如常的上班下班,如常的和乔逸征过着温馨甜蜜的小日子,如常的见到了叶志诚会甜甜的打个招呼,闲聊上几句。如常的……
只是在这么多的如常里,舒清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点点的不寻常,仿佛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那一处暗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
有多少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舒清在睡梦中惊醒,都能看到从虚掩着的卧室门缝里透过来的那一抹光亮。客厅开着灯,她的身旁没有人,透过那一条小小的门缝,她隐约闻到了有香烟的味道。虽然第二天清晨起床后,她并没有在垃圾桶里见到香烟头,她身旁躺着的那个人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不止乔逸征如此,就连叶志诚似乎也变的神秘起来,原本就冷冷淡淡的脸上越发叫人看不出情绪。再见到舒清,公式化的语气,公式化的办事手法,刻意保持的距离,使得舒清心里不由对自己产生怀疑,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才导致如此?
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每个人心里都好象是藏着了许多秘密,可是却又都在表面上做文章,一如过着从前的生活。
舒清从来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她只是选择了默默的守候在乔逸征的身后,相伴他走过每一天。只等他哪一天醒悟过来,忽然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她,那时她会展开她的怀抱,容纳他送给她的一切。
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说,她就不问。
心情不好,舒清约上小高两个人翘班跑出来逛街。从商场转战到商业街,直到两个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不下了,这才进了一家咖啡屋,喝着咖啡休息。
舒清和乔逸征在一起时间长了,某些观念也渐渐被他同化,花钱也不再象以前过于精打细算,但是如果不该花不该买的她依然不会去买的。没办法,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了。再说了,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的才能过好不是?
就象是前段时间乔逸征提出叫她去学驾照的事情,说是等她拿到了驾照,就给她买辆马六开开,舒清就没同意。
舒清上班的地方和锦华小区距离又不是很远,也就两三公里的路程,骑个电动车也用不了多大功夫。反倒是弄辆汽车回来,发动着车还没等温度上来呢,就已经到单位了,这既糟车又多余。
为这,小高对她还好一顿数落,现在有点条件的哪个不买辆车开啊!有钱有能力的买好车,稍差一点的就把档次降低一点,可她怎么就把着个电动车不放呢。
舒清潇洒的一甩头,“电动车多兜风啊,你穿上漂亮的时装人人都能瞧见。哪像是坐进车里,跟藏起来不敢叫人见一样。”
“你就瞎掰吧你!我就没见有哪个大款穿着上千上万的衣服,却还骑着个车子到处跑的。”
隔着桌子,小高拿着右手食指点着舒清使劲数落着。
舒清侧着头,一挑眼角,“嗨,你别说,如果我哪天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我还就骑着车子满街跑。——那叫锻炼身体,懂吗?”
“哈哈哈……你这死妮子!”
舒清和小高两个人正说说笑笑高兴着呢,就听见有人在说,“我说这天下不是挺大的吗,怎么一个以前不常见面的人现在却连连不断的碰上啊?!”
舒清很无奈的用手抚了抚额头,冤家路窄,她和张亚红最近碰头的机会的确是多了点。而且这个张亚红也真是的,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这里吃了憋,却偏偏还非要没事找事,什么叫做不长眼色不识相,舒清总算知道了。
张亚红见舒清不搭理她,也不客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小高身边。小高原本寻思着这可能是舒清的什么朋友,就考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可是再一看舒清有些苦恼的脸,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老同学,跟了乔逸征了,身上也该有点钱了吧,怎么也不说请我喝杯咖啡啊?也太小气了吧?果然是小家小户的,抠门儿。”张亚红撇着嘴说。
舒清实在懒得和她纠缠下去,便不客气的说:“我说你每次说话都这么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我是小家小户的出身没错,可是你呢,你出身好,又受过高等教育,可是你看看你说的那些话,有一点和你身份相符的地方吗?我和乔逸征在一起已经是事实,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那你就拿出自己的招儿去把乔逸征争取过来啊,在这里和我磕磕绊绊的干嘛啊!”
舒清冲小高使了个眼色,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老人头,压在杯底。
“我把钱放这了,这些足够你喝的啦,你想喝几杯就喝几杯。只是求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好吗?”
张亚红是一直骄纵惯了的,在人前她什么时候吃过亏,从来都是她给人难堪,可是在舒清面前她却又总讨不到半份便宜。又是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虚荣心和自傲感更是叫她觉得下不了台,现在乔逸征也不在舒清身边,没人给舒清撑腰,那舒清还威风个什么劲儿。她要驳回面子,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