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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宁欣享受到了别人求而不得的专一,将来即便李冥锐回归正轨。同世间男子一般无二,宁欣多出的这段享受也值得别的女子嫉妒羡慕了。
难怪宁欣底气十足。难怪她脸上洋溢着春色幸福……她的笑容真是刺眼。
萧欢差一点将帕子绞碎,宁欣越是幸福,越是显出她的不幸。
……
燕国公道:“人都到齐了,见礼认亲吧。”
李冥锐站起身,走到宁欣身边,道:“我给你介绍亲眷。”
“嗯。”
宁欣笑了笑,李冥锐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宁欣,仿佛在李冥锐眼里再没有旁人一般。
夫妻双双跪在蒲团上,先向燕国公行礼,“伯父安。”
燕国公对宁欣是满意的,他也晓得李冥锐抢了皇上看中的宁欣,他为此骄傲过,当然也担心过,他不会因此责怪宁欣……但他却因为李冥锐对宁欣的在意而不悦,
男人嘛,怎能围着女人转?
李冥锐是天生做大事的人,是燕国公府的希望,燕国公不希望李冥锐沉迷在宁欣的柔情中而磨灭了英雄志。
燕国公接下了宁欣献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将一对珍藏的火器送到李冥锐手上,“祖上传下来好东西,锐儿,莫要辜负了李家英勇善战的血统。”
“是,伯父。”
没有男人是不喜欢火器的,李冥锐本就是好武多于好文。
他这边喜滋滋的接下了火枪,宁欣那边暗自撇嘴,瞄见燕国公警告的目光,宁欣心底略有不悦,她做大事的时候,燕国公还在床榻上养病呢,这会儿怕她耽搁李冥锐?
“给我看看。”
“给。”
李冥锐从不同宁欣见外,他的东西就是宁欣的,况且火器是一对,李冥锐想着送一个给宁欣,防身也好,把玩也好,都不错,李冥锐就没考虑过宁欣不会开枪的问题。
宁欣接过火硝,噼里啪啦的摆弄着,动作顺流的好像她经常摆弄一般,燕国公也好,正厅里的李家人也好,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看着宁欣,此时她娇弱依然,但众人心底窜起一阵阵的凉意,能玩火硝的女子,真是弱女子么?
对燕国公煞风景的赐了火硝,宁欣满肚子怨气。
她上辈子就没同长辈见礼过,本想着体验一把收取长辈们所赐珠环玉器的乐趣,可燕国公受了礼却赏赐了火硝,哪怕他给一对金戒指也好呀。
宁欣看着旁边盒子里装的弹药,从中取出两颗,啪得装到了火硝里,对李冥锐展颜一笑,“我先帮你试试准心!”
火硝对别人来说是稀奇物,只有皇上和燕国公有,但对宁欣来说……上辈子也玩过的,从皇室流失的火硝不是没有,韩王师兄曾说过,谁能将火硝用在每个一个士兵上,谁将天下无敌,但火硝也有着很多问题,射程不远,装弹麻烦,想要真正的普及,并不容易。
宁欣抬起手臂,正厅的门两侧挂着两盏琉璃盏,啪啪两抢,琉璃盏破碎洒落到地上……众人彻底的震惊了,燕国公欠了欠身子,落地破碎的琉璃盏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一样,燕国公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忘记了宁欣的爹是谁?
博览群书,什么都会的宁三元!什么时候都不肯受气的宁三元!
宁欣耍了帅帅的姿势,将火硝递给李冥锐,淡然的说道:“准心还行,不过你得调一下。”
李冥锐毫无吃惊之色,收起了火硝,道:“等拜见完长辈后,我跟你一起调整火硝的准度。”
”可以。”宁欣转向燕国公,道:“多谢伯父赏的火硝,岁岁平安嘛,一会我给伯父送过来水晶盏,权当作我赔礼了。”
水晶盏,比琉璃盏还要值钱。
燕国公哼哼啊啊的没有再说话,面子,他的面子啊,本想给宁欣一个下马威的,谁知反倒是他里子面子丢光光。
有燕国公的教训,后面接受李冥锐和宁欣叩拜的长辈都是颤颤巍巍的,不敢再起任何的刺儿,哪怕是看李冥锐不顺眼的二老爷也乖乖的没有二话的喝了茶,并且给新婚夫妻一对上讲究的玉佩,二老爷实在是担心宁欣一时激动开枪把他当琉璃盏射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下药
二老爷尚且如此畏惧宁欣,女眷长辈这边更是寂静无声了。
本计划好为难宁欣的二太太手臂颤抖的接过茶盏,咧开嘴角让宁欣起身,在琉璃盏破碎落地的刹那,二太太悄悄的将手上戴的足金龙凤镯子摘下来,换了早准备好的空心镯子。
“多谢二婶。”
宁欣含羞的接过实心镯子,抚了抚嫩弱娇蕊的身体,再次道谢:“二婶实在是太疼爱我了。”
二太太笑容僵硬,眸子躲闪着宁欣,口中念叨着:“无妨,无妨,都是一家人。”
她见过厉害能干的新妇,也见过嘴皮子利索的,但她没见过抬手就敢开火硝的新嫁娘……对付嘴皮子厉害或者是精明的新嫁娘不过是多加点小心,别被她们套话陷害就行了,可娇弱的宁欣能抬手就要人命儿。
宁欣——是个狠角色!
二太太这种想法代表了李家人共同的心声。
一向稳当的燕国公夫人面对宁欣时也多了几许的慎重和不确定,她虽然眉眼间蕴含着笑容,但笑意里带着几许的震惊恐惧,只怕宁欣不容易对付!
也有人揉了揉眼睛,宁欣娇弱依然,可地上的琉璃盏碎片提醒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燕国公一脉功勋传家,但最近两代并无出色的人物,他们都习惯了过纨绔般的日子,猛然见到身手这么干脆的人,他们更多得是惊讶和畏惧。
欺软怕硬,人之常情。
宁欣见完了长辈后,便同平辈人互相行礼,蒋氏等妯娌,昨日在宁欣眼前也混了个脸熟。
宁欣便笑着同她们屈膝行礼,妯娌中唯一需要应对的人是二房长媳蒋氏。
蒋氏对宁欣淡淡的。并不显得特别的亲近。
想来也不奇怪,本以为手拿把攥的爵位丢了,蒋氏对宁欣笑脸相迎才叫奇怪,蒋氏对宁欣虽是冷淡,但礼数周全,她言行端庄稳重,让宁欣挑不出一点的错处!
有意思!宁欣同李冥锐坐在了椅子上,手臂轻轻的搭着椅子扶手,她水濛濛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兴趣盎然。燕国公府的女人很有意思!
有笑面虎燕国公夫人,有明显带有敌意的二房长媳蒋氏,有敢怒不敢言权当作隐忍不发的二太太,也有跃跃欲试极力想向宁欣身边凑的贱人欢!
宁欣抿了一口晚辈献上的茶水,眼角余光扫到躲在角落里规规矩矩的宁姐儿身上。不知宁姐能带给宁欣什么样的惊喜呢?
李妍儿双手捧着茶盏,漆黑的眸子满是对宁欣的敬佩,显然宁欣开枪的动作同样震撼了她。
不过旁人是害怕,李妍儿却只有敬佩羡慕。
她是燕国公长房唯一的骨血,因为是女儿身,迟早会嫁出去的。
燕国公府是她的娘家,李妍儿若是同肩挑长房和四房的燕国公世子关系亲近。她将来出阁后就有娘家依靠。
所以,李妍儿应该算是对宁欣最没坏心的一个,李妍儿生父早丧,生母孱弱。她结好宁欣也可让生母在燕国公府的日子好过一点。
“四婶。喝茶。”
李妍儿笑容越深,恭敬敬佩之色溢于言表。
宁欣抿了一口茶水,将封红的红包交给李妍儿,笑道;“改日你来我屋中坐坐。我有几件好东西送你。”
“多谢四婶。”
李妍儿谢过,手中的封红不厚。但李妍儿不信宁欣是小气的人,低头打开封红,一张金票……李妍儿惊讶了一瞬,再看宁欣时候,李妍儿发觉四婶身上闪闪发亮,真不愧四婶有那些嫁妆,四婶家财极丰呐。
李妍儿寻到了宁姐,主动凑到宁姐面前,瞥了一眼被众人恭维的宁欣,李妍儿叹息:“四婶生来就是让人羡慕的。宁姐姐,我带去你给四婶见礼可好?我看四婶很亲和的,她一准对我们很好。”
“不可,我只是客居在燕国公府的人,又不是世子夫人正经的亲眷,我还是改日再拜见世子夫人的好。”
宁姐婉拒李妍儿的好意,“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世子爷……只怕是爱煞了世子夫人。”
从宁欣开枪到现在,宁姐将注意更多的投在了李冥锐的身上。
无论宁欣怎样,李冥锐都站在了她身边,他就没将目光从宁欣身上移开过。
新婚见礼敢开枪,不怕李冥锐不悦……宁姐低垂下长翘的睫翼,他们之间只怕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世子爷的心一直栓在宁欣身上!
宁姐唇角自嘲般的翘起,不是想明白了么?怎么还……在燕国公府住过,她应该知足,此时若是她不抽身表明态度,只怕世子夫人下一枪就会对准她了!
“这茶……”
宁欣接过二房长孙李勋孝递上来的茶盏,入口后立刻将茶水吐出,李冥锐问道:“怎么?茶水冷了?”
蒋氏吓了一跳,上前握着儿子的手,冷静警告般的说道:“四弟妹,到底怎么了?别吓到孩子!”
宁欣向李冥锐展露个无恙的笑容,转而面对蒋氏,同样冷冷的说道:“我也不想吓到孩子,可谁能想到有人借着孩子的手让我喝绝子汤!真是想不到……某些人已经丧心病狂至此,不仅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在见礼的时用上阴毒的手段……就不怕报应么?”
“谁?是谁?”
李冥锐一拳砸在了椅子扶手上,咔吧一声,扶手被他的拳头砸断了,他有理由动怒,让宁欣生不了,不就意味着他得断子绝孙?
天知道就李冥锐多想要宁欣生儿子,“查,这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冥锐嗜血的目光扫过李家众人,冷笑道:“你们不知她是名医?她如果被一碗茶坏了身子,那才叫奇谈!”
“锐儿,是不是有误会?”燕国公主动开口,“你先别急,这事……”
“伯父。不是误会!”
李冥锐截住了燕国公下面的话,话语像是冰碴子一样,“她说有人害她,那就有!”
宁欣握紧的拳头因李冥锐这几句话而松开,再次看向蒋氏,“你也别说我吓到孩子,马上请御医过来,让御医看看着这盏茶里是不是有下作的东西,我即便相信李勋孝不会害我。可因为这盏茶……你让我怎么相信李家人?”
“伯母,您说呢?”
宁欣问燕国公夫人,“您总不能眼看着我受这样的委屈……亏着我熟知药理。否则……世子爷肩挑两房,怎能没有子嗣?万一我一不小心中了招,我怎么对得起世子。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宁欣泪眼朦胧,似受足了委屈一般,“世子爷答应过我不纳妾的。”
燕国公夫人满眼震惊之色,狐疑的看向二房一群人,他们胆大至此?在见礼上用李勋孝给宁欣下药?他们实在是太急迫,太丧心病狂了!
二房的人这么做对燕国公夫人也没好处,毕竟见礼的事情都是她操持的。燕国公夫人如果此时不让宁欣查下去的话,她摘不干净自己。
果然蒋氏道:“茶盏是大伯母让下人的准备的,便是里面有东西,也不一定是勋孝动的手脚。”
”勋孝别怕。你告诉娘,你给四婶的茶水是谁递给你的?”
蒋氏握紧儿子的手臂,诱哄哭泣的儿子道:”别怕,勋孝最乖了。告诉娘……“
”娘……我没有!“
“是的,是的。娘知道。”
蒋氏摸着李勋孝的脑袋,李勋孝今年也有十岁了,他是蒋氏的长子,虽然他顽皮了一点,但蒋氏最疼他,他身上也担着蒋氏的希望,
“勋孝,同娘说到底是哪个将茶水递给你的?”
李勋孝听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以前他以为父亲会是燕国公世子,他将来也会承爵,可突然冒出来的四叔抢走了一切,李勋孝敏锐的感到父母,祖父祖母都很失落,所以他不喜欢李冥锐,也不喜欢宁欣!
“是……是那个贱婢!”
李勋孝指了指一旁的奴婢,“就是她将茶盏递给我的。”
“不是,不是奴婢。”
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噗通跪倒,“不是奴婢,孝哥儿看错了,不是奴婢……”
“难道他还会冤枉你?”蒋氏怒视燕国公夫人,“大伯母,这事便是四弟妹不追究,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是如何都不会让这盆脏水泼到我儿子头上的。”
燕国公夫人左右为难,她也是怀疑二房借着她的地方给宁欣下药,可事情张扬出去实在是不像样!
“侄儿媳妇刚进门,此事张杨开不好,世子的婚礼轰动京城,现在外面的人都看着燕国公府,此时闹出下药的事儿,对燕国公府没有好处,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