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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拿得是什么?”
“腰刀……”
宁欣淡淡一笑,”那不就是。谁阻拦你照着肉厚的地方打下去,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侄儿媳妇。这不成……”
三太太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住宁欣的手臂,惊恐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春风化雨楼背后的主子是谁?你知不知道此楼中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将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你惹怒羞辱了他们,他们岂会放过燕国公府?”
“除了皇上册封的王爷和皇子,没有人比燕国公爵位更显赫,”
宁欣挣脱开三太太的拉扯,嘴角饶有兴致的翘起,“我到是真想看看此楼里有多少家贵胄,有多少的名士!燕国公府沉寂太久了,久得他们都忘了曾经叱诧风云的燕国公的威名。”
“你且放心,我既然敢砸楼,我便不怕他们报复我……况且谁报复谁还不一定呢。”
宁欣侧头瞄了一眼震惊的两姐妹,笑着吩咐:“但凡被侍卫扔出来的人,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敢阻拦燕国公世子夫人办事……他们是想欺负我对吧。”
……
貞姐一向以傻大姐且胆子大,不要脸称雄。
她同宁欣一比,简直就是萤火虫和皓月的区别!
貞姐不仅胆子比不上宁欣,手段比不上宁欣,脸皮的厚度也比不上……明明是宁欣让人砸了春风化雨楼,怎么反过来成了他们欺负燕国公世子夫人?
有这么不要脸且明晃晃的栽赃陷害的么?
宁姐心底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选择,宁欣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是她能招惹的。
宁姐嗓子有些发干,勉强控制住热血上涌,抛开一切不提,起码世子夫人此举是威武是解气的,她干巴巴的说道:“世子夫人,万一……”
您不能不考虑后果!
宁欣目光因为宁姐这句话柔和了一些,身体靠进软垫里,微微合上眼睛,”这只是开始,今日过后,我看看哪家青楼楚馆,赌坊敢做燕国公府的生意!”
……
三太太呵呵傻笑:”您说笑呢吧,您怎能因为这样就砸……砸了他们的饭碗?“
宁欣白净的手悠然的揉了揉额头,“我不是管不住燕国公各房老爷少爷么?既是如此,我只能让欢场和赌坊不敢做他们的生意。无地方可风流快活,想来他们也会老实一些,到那时我请世子帮忙给他们安排一些生计,没准他们也就浪子回头了改奋进了。”
“可是……可是这些地方后面都有贵胄支持,尤其是……也许还有宫里的贵主子,您得罪不起呀。”
“试试看。我能不能得罪得起!”
“您这是拿燕国公府邸在挥霍赌博,一旦你输了……燕国公府就全完了。”
三太太着急了,宁欣这是要刨了燕国公府的根脉。
宁欣冷笑道:”这话你就说错了,若是没有我和世子,你当燕国公府还有威名么?眼下燕国公的地位是我和世子得来的,便是我将其挥霍了,谁又有资格指责我?你么?还是二房?或是燕国公?“
”我给你们面子,只因为你们是李家人!别把我给你们留下的一点点的情面,当作理所当然!”
宁欣看了一眼外面胆怯的侍卫,“怎么?你们还等什么?若是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用在燕国公府领差事了,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回娘家调人过来?”
“不……”
侍卫们额头满是汗水,他们大多是燕国公府的老人。世代奉燕国公为主子。
他们也听祖辈们说过曾经燕国公的霸道,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们这辈人只经历过燕国公府的落寞,他们这群跟着燕国公的侍卫见谁都矮上半头,他们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一旦让他们撒开欢的出气……他们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您命令抓人,砸春风化雨楼?”
他们的性命比蝼蚁强不了多少,一旦主子拿他们顶缸怎么办?面前的地方可不是普通的酒楼,“您就再想一想?”
宁欣笑眯眯的问道:“一旦事情不可收拾,你们顶得住么?”
众侍卫齐齐摇头,琢磨过味来。他们的确不是替罪羊,因为他们的分量不够。
”那还废什么话?进去,抓人!出了事情。我兜着。”
宁欣交代道:“气势要做足,你可以砸楼,砸桌子,盘子,碗筷。古董花瓶……也可以揍阻挡你们的人,但切记不可伤人性命!懂么?”
“是。”
不就是装腔作势么?
侍卫们如狼似虎的拔出腰刀冲进春风化雨楼……
“哪个敢陷害燕国公府三老爷。给我滚出来!我们世子夫人到了。“
宁欣眉眼弯弯,赞了一声,“挺上道的。”
呵呵,呵呵呵,两姐妹同三太太一起傻笑着,除了傻笑之外,她们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见过张狂的人,没见过这么狂的女子……还是个外表嫩嫩若娇花的弱女子!
此日过后,若是宁欣能摆平贵胄的报复,整个京城没有谁再敢招惹宁欣了吧。
……
“县主,县主。”
在一旁茶楼喝茶且安排生意的昭容县主薛珍被婢女们唤回神智。
薛珍怔怔的看着窗户外,是宁欣砸楼?对过的春风化雨楼里传来哭的喊娘的骂声,时不时有瓷器,桌子破碎的声音传过来……
不仅薛珍在看,在街道上围上了一圈的人,有人数着:“又一个,又一个!”
穿戴极好的贵胄子弟或者名士被人像是扔猪肉一样的从楼里扔了出来……还有他们的随从和侍卫。
不是随从侍卫不顶事,而是进春风化雨楼时候,侍卫都不能带刀剑进去的,而且春风化雨楼啊,谁敢在楼里行凶?
遂他们带的人手真心不多。
薛珍喃喃说道;“她是宁欣?怎么看着像是……”摄政王的手笔?
宁欣不是只要在摄政王面前哭诉一番就行了么?她什么时候会亲自动手砸人?
薛珍眼里闪过几许的困惑,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没有摄政王护着,宁欣不怕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么?
薛珍困惑极了,也许她的前世是梦?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梦?可为何她能感觉到梦境中的痛苦呢?
如果宁欣不曾改变……薛珍苦涩的一笑,自己又怎么会想通?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
万幸她可以及时抽身,否则她的结局可能比前世还要凄惨,在没有幸福安稳的日子过。
”她是真不怕的,谁给她的胆子呢?”
薛珍眼见着晋国公的儿子和女婿被扔出来后,”晋国公可是不好惹,贤妃会放过她?还有春风化雨楼……“
薛珍不知今世春风化雨楼属于谁。但她明白幕后的人一定有着高不可攀的身份背景,前世这里是属于摄政王的产业,今生王家的人只怕都没资格进入春风化雨楼顶楼……
……
战果是辉煌的,旁人和围观的百姓看得很兴奋,纷纷拍手叫好,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燕国公世子夫人的名头彻底响彻京城上空。
宁欣此时却眯起了眼睛,彻底的掀开车窗,向春风化雨楼看去,他是不是也在?否则春风化雨楼里的护卫不会这么不顶用!
齐王在宁欣的人冲进楼里后。便交代飞宇,随她去!
飞宇只能听着乒乒乓乓的打砸声音,暗自估摸着这次的损失……等到设局的人被燕国公府邸的侍卫提到宁欣马车前时。飞宇问了一句:
“主子,她包赔损失不?这一砸,不说银子损失了几万,便是生意……只怕是也会下降,万一有人趁着楼里整修的机会招揽去贵客。楼里这次的损失可就大了。”
齐王勾起嘴角,眸底一派愉悦之色,”无妨,若是她只砸本王一家,本王会好好的找她说道说道。“
“主子的意思她全砸?”飞宇额头冒汗了,李兄。你娶得是妻子么?是母老虎吧,“燕国公世子也太……”
齐王谋算暗淡了几许,遗憾的笑笑:“其实很多人会羡慕他!世间的女子很多。但像她这样的,一个都没有!”
“可是这份艳福,一般人享受不了,谁见过砸楼的女子?”飞宇咧嘴道:”女子不都应该温柔贤良,大方贤惠知晓进退礼仪的?”
齐王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宁欣。转身离去,李冥锐会明白她的苦心么?李冥锐会不会在意宁欣的所作所为?
从暗门出来的齐王目光投向皇宫……他此时多希望是自己坐在龙椅上。等着,等着……她,哪怕晓得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可他愿意为她做主!
“时不我待,该抓紧了!”
齐王翻身上马,领着飞宇悄无声息的离去,她便是烧了春风化雨楼又有何妨,他愿意做燕国公世子夫人立威的踏脚石!
……
设局的人被侍卫死死的按在马车跟前,这两个男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岁,相貌上生得仪表堂堂,以前在三太太面前耀武扬威的他们,此时身体颤抖着,吓白了一张脸,”世子夫人?“
第三百零三章 告状
平王世子无视被宁欣砸过的青楼赌坊,见宁欣眉宇间多了一抹的烦躁,“要不,我同他说一说?”
“不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
平王世子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的劝道:“你别犯倔!你同他刚成亲,这时候闹别扭……对你们将来不好,我兄弟那人看似忠厚老实,其实他也是个心事重的,你这么砸楼,哪个男人受得了?“
宁欣唇边蕴含着一抹微笑,李冥锐能得平王世子为知己兄弟,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他想不通,你便是劝解也没用。”宁欣抿了抿发鬓,从马车上施施然走下来,“我不会为了迁就他就隐藏起我真实的性情,若是他不满意,大可同我说。”
“我想怎么做和为什么这么做,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但是只解释一遍!”
平王世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马上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宁欣这样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头载在宁欣身上就没再爬起来过。
被宁欣虐了千百遍,依然待宁欣一腔赤诚。
若说李冥锐是没志气绵软的,那神机营门口悬挂的几颗人头又算什么?如今神机营的士兵见李冥锐浑身都发抖,不敢再在训练中偷奸耍滑。
以平王世子看,李冥锐不像是训练好看的少爷兵,他是想让神机营出征……平王世子越过满目的繁华看向皇宫,他眸子深沉隐约又有几许羡慕。皇上会用他么?
一旦皇上不用他领兵,他这份辛苦练兵,整日推演阵法又有何用?
……
“你们肯说了么?”
“小人知错,知错。”
那两个设下神仙局的壮汉哭着喊着的认错,并保证下一次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燕国公世子夫人既然敢砸遍京城青楼,收拾他们两个还不轻松?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世子夫人根本就不在意三老爷父子的脸面,以世子夫人的强势,即便他们闹到衙门里去,府衙的官员也会向着燕国公府。
一般设下神仙局。赌得是勋贵望族的脸面。若是他们不要脸面,不怕丢人,他们这些设局的人哪里斗得贵胄们?
官官相护,这话深入人心。
况且他们随着燕国公世子夫人这一路砸下来。同青楼赌坊的老板们结下了仇怨。将来老板们不敢找燕国公世子夫人的麻烦。但老板们会绕了他们么?
“小的只是想要混口饭吃,小的保证妹妹伺候三老爷之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便是伺候三老爷……小的也敢让人再碰她一个手指头。小的愿意将她送给三老爷。”
“你以为我会让她进门?”
宁欣冷冷的一笑,“你想得有点太美好了。”
“小的不敢……”
宁欣也没再同他们废话,叫来了侍卫,道:“把他们两个,还有养在外宅的那个女子送去京兆府衙门,燕国公府三老爷状告他们设局陷害……”
“侄儿媳妇。”三太太开口道,“是不是……是不是就这么……”
“三伯母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三太太见宁欣笑眯眯的样子,心底冒起凉气来,喃喃的说道:“脸面……他们到是不要紧,可燕国公的面子……“
“有三伯父这样的人,燕国公府的面子早丢了,坦率承认被人陷害,三伯父起码还能混个赤诚磊落承认错误的名声。”
宁欣拽住马缰绳动作利落的爬上一匹侍卫骑过的骏马,紧了紧手腕的缰绳,“既然您将这件事交给我,其余的事,你就别再管了。”
“还请平王世子走一趟京兆府尹衙门,三老爷……”宁欣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