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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在下一定登门拜访。”
齐霖笑着点头,同平王世子道别后,他骑马不快不慢的离去,总督府的侍卫随从簇拥着他远去。
平王世子看李冥锐对着他愣神。贼兮兮的问道:“怎样?你以为总督府的玉树公子如何?”
“名不虚传!”李冥锐这点胸襟气度还是有的,“看凤仪便知他受过极好的教养,明明看出我家世寻常。他对我像是对好友或是同他地位相当的名门公子,你对他的冷漠疏远,他也没放在心上”
说着说着,李冥锐声音低沉了一些,“而且他看了宁欣。”
平王世子锤了一下李冥锐的肩头。“你最在意的就是他看了宁欣这一点!你现在虽是寻常一人,但别忘了,你是我平王世子认可的兄弟!是我那个阴险狡诈的齐王堂哥的好友,凭我们两个,谁敢看不起你?齐霖是个聪明的,听说他虽还没出仕为官。但已经帮其父江南总督做了好几年高参了,在江南总督府属官中有少总督之称。”
“你以为他不知你是谁?”平王世子狡黠的一笑,“齐王堂哥到达杭州第二日便同他巧遇了。江南总督可是陛下的亲信。他装得到挺像那么回事,玉树公子许是他才学风度称得上玉树临风,可心机我不喜欢。“
“你的意思,陛下已经知道齐王殿下病好了?”
“齐王堂哥都不在意的事情,你在意什么?”
平王世子桃花眼儿一翻。“我说兄弟,你一飞冲天的机会到了。只要齐王堂兄在江南这折腾出惊天的动静。你就是陛下最为关键的一颗棋子。我那位堂哥可不是谁都能接近的,陛下若是不能给你十足的好处,他怎敢让你接近齐王?”
李冥锐眉头紧紧皱着,左右为难似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也不用发愁,顺其自然就是,依我看你将来的成就一定比玉树公子要好,他充其量不过是做到总督的位置上,你你是遇见风云便一飞冲天的飞龙,嗯,莫非你会封王?话说燕国公祖上同我们祖宗也是堂兄弟的。”
所以说他们都姓李,只是年代太就远了,大唐开国皇帝光兄弟就有十几个,再加上大唐中兴之君时的重新划定族谱,燕国公那一枝早就划在皇族姻亲之外了。
李冥锐道:“我不是为这个。”
“那你是为啥?”
“他会不会看上宁欣?”
?
平王世子傲娇的扭脸不再理会李冥锐了,白费了半天的口水,道:“你除了儿女私情之外,还能不能懂点别的?李冥锐,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好男儿志在天下!”
“男子汉需要妻子,创下了基业却耽搁娶妻,我以为不划算。”
“算了,我不同你这个榆木脑袋较劲。”
平王世子催马前行,李冥锐赶上了平王世子,道;“总督府的花会我也想去。”
“哼。”平王世子鼻子喷气,他哪里像求人的态度?
“说定了,那日一起去。”李冥锐拨了拨马头,重新靠近马车。
平王世子眨眨桃花眼,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谁同他说定了?
“宁小姐欲住在何处?同世子殿下一处?”李冥锐问马车里的宁欣。
“十字后街有一处宅邸,我住在那里,同平王世子一起不是很方便。”宁欣小手指勾起车帘,向马上看了一眼,李冥锐一如既往的忠厚诚恳,他对自己的影响超乎了想象,“你同平王世子一处,跟在我身边会影响我的。”
放下帘栊,宁欣冷静的说道:“走。”
李冥锐握紧了缰绳,在马车人行使出一段距离后,李冥锐远远的跟着,平王世子看着有几分的心酸,对宁欣的爱慕之情远远赶不上同李冥锐的兄弟情分,他是真真正正的将李冥锐当兄弟看的。
“你还跟着干什么?本世子带你去画舫找苏菀儿饮酒作乐去,他不稀罕你,自有人看中你”
李冥锐回头警告的瞥了一眼平王世子,“我不会去画舫。”
“木头!”平王世子骂了一句,“榆木疙瘩!”
直到宁欣安全到达她所说的宅邸,李冥锐才放心,他在外面等了一会,知道宁欣不会让他进去了,叹了一口气,李冥锐随平王世子离开。
“小姐,他们都走了。”
“嗯。”
宁欣放下了茶盏,看着忙里忙外的抱琴,略带歉意的说道:“累坏你了,我应该早些让人来收拾整理一下的。“
这只是一座寻常的的府邸,宅院不大。是宁欣曾经的产业,也只留了一个老者看门,如今宁欣住进来,需要抱琴整理的活计很多,宁欣安排了随行的侍卫和下人,不大的院落就填满了。
抱琴铺陈床榻,回头笑道:”主子这么说可折煞奴婢了,住在主子的院落总比住在别处方便一些。”
宁欣正色问道:“若是有人给我送信,立刻回报我。”
“喏。”门外的下人应了一声。
宁欣撑着额头,总督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刚才真应该试探一下玉树公子齐霖,总督府在宁欢这件事上涉及有多深。
宁欢是假冒的,背后的主使是谁?在第一眼见到宁欢后,宁欣想着宁欢背后许是有她娘的影响,可从飞宇传来的情报上看,宁欢的生母是没主意只听女儿的人,宁颌明显把宁三元当作爹看待,把自己当成宁家的独苗。
宁欢是她们母子三人的主心骨!冒充十余年,刚开始宁欢才几岁?她就能想到冒充?这场骗局背后是不是有总督府的影子?
宁欣用前生印证了美色误国,方才又印证了男色同样会误事。
“小姐,有您的书信。”
“拿进来。”
宁欣看了书信后,慢慢的合上眼睛,手指不由得敲着桌面,很好,宁颌上钩了!
江南总督是大唐帝国各封疆大吏中地位最尊贵的一个,如今的江南总督齐大人初入仕途就在江南为官,从县令,知府,巡抚一直坐到江南总督的位置上,而且一坐就是做了五六年,因此他在江南的经营不可小看。
总督府花会也被称为江南名媛的盛会,邀请诸位名媛的帖子早在一月之前就送到名媛手中。受邀请的人不分派系,不分地位高低,大多欣然前往。
花会之日,总督府装点修缮一新,因为是难得的盛会,因此总督府大开府门,只要有请柬的人都可从正门进入庭院深深金碧辉煌的总督府。
除了名媛之外,还有一些江南的名士,书生也在受邀请之列,亦有许多江南官员的公子到访,总而言之一句话,今日的总督府花团锦簇,集中了所有年轻一代的精英和名媛。
宁欣坐着普通的马车排队等候进入总督府,她慢慢的挑起帘栊看着外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或妩媚,或清纯,或娇小玲珑,或文雅,可以称得上是百花斗艳,显然受邀请的名媛们都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独特的风姿,谁都想成为花中之王。
宁欣走到门房前,知客的人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小姐,您的请帖?”
“我父亲是宁三元,总督大人故友,我从京城过来没有拜帖,你可以进去通禀总督夫人一声,宁欣拜见。”
“您稍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交锋
在总督府当值的下人都知道总督夫妇对宁家大小姐的关爱和重视,宁欢来总督府做客时候,就像是府上的大小姐一般。
有头有脸的管事也听说宁欢会成为少爷的妻子,江南总督的独子许会迎娶宁家大小姐为妻,不在意宁欢的庶出身份,这可不是夫人喜爱就能做到的,还不是因为宁欢是宁三元的女儿。
出身好,有个好爹才是真的好!谁家的庶女有宁欢这样的好运气?
如今宁家嫡女返回江南,并来参加总督府的花宴,知客的管事哪敢耽搁,亲自向夫人通报消息。
“夫人,宁家二小姐来了。”
总督夫人信任的妈妈得了前面的消息后,忙进了花厅,在总督夫人莫氏耳边低声道:“宁家嫡女来访。”
被众位命妇,名媛们簇拥的总督夫人是一位慈眉善目四旬左右的夫人,略显得丰腴的身体更显得她很富态。
莫氏的容貌不是最温婉美丽的,可再坐的任何人都不敢忽视她,背地里称呼她为笑面雌虎!
江南总督能坐稳江南,理顺各方面关系,其妻莫氏功不可没,遂江南总督虽有几个花骨朵一般的小妾,但对莫氏是最敬重的。
“宁欣吗?是宁欣?”
一向看不出喜怒的莫氏露出惊讶并惊喜的神色,手指兴奋的卡了卡衣襟,“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她进来。。。不。。。我亲自去迎她。”
此话落地,莫氏也不管旁人怎么想,直径站起身向外走。
她这番做派,让旁边的客人心里跟着七上八下的,女主人都起身了,她们又怎敢干坐着?笑面雌虎可得罪不起,命妇和名媛们私下交头接耳。“来得是谁?”
“怎会让莫夫人如此兴奋?”
“莫夫人的娘家人?”
“我方才听了一句。”离着莫氏最近的夫人道:“说是姓宁的。”
宁欢?命妇名媛们不是很高兴了,宁欢同齐霖的婚事尚未定下,但却有隐约有风声传出,大多人不相信莫氏会给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娶庶女做妻子,江南总督同宁三元再好的交情也不能让娶庶女啊,遂很多人只是当作笑话听。
宁欢是很讨人喜欢,能说会道,堪称八面玲珑,但在这些大妇的眼中,庶出就是庶出的。她们若是真心喜欢庶女,那么回到家里是不是也要将自己的庶女捧到天上去?
任何做母亲的人总不会自己的女儿不疼,去疼爱丈夫同小妾生生养的庶女。
因为莫氏偏疼宁欢。她们大多畏惧总督府隐而不发罢了。
今日听说莫氏亲自迎宁欢,这让跟在莫氏身后的她们觉得是羞辱,有脾气倔强的命妇和名媛立刻坐回原处去,随着莫氏出门的大多是畏惧总督府的人或者准备嘲讽莫氏不分嫡庶规矩看热闹的人。
也是赶巧,打扮得花枝招展。妩媚娇柔的宁欢陪着清雅淡然的姨娘迎面走过来。
宁欢远远的看到珠翠缭绕的夫人们,看到亲自迎出门外的总督夫人,宁欢唇边绽放出绚烂到极致的笑容,搀扶着陈氏上前,声音仿佛珠玉落入银盘中好听,“伯母安。”
“莫夫人安。”
陈氏虽是紧张。但一路上被宁欢训练过很多次了,她神色淡然的屈膝行礼,仿佛守着最为正统的规矩一般。平静,不争,陈氏心里想着,我是宁三元最爱的女人,我是最守规矩的妾侍。我是宁家的功臣,我。。。不是我大度的话。宁欣的母亲王氏早就被宁三元休了。
只要她们母女姿态摆到为位,眼前这些夫人们一定能能看出隐藏在她们身体里的高贵来,会为她们打抱不平。
“扑哧。”莫氏身边的江浙巡抚夫人柳氏忍不住笑了。
江浙巡抚是江南的二号人物,柳氏出身京城名门清贵,同莫氏年纪相仿,彼此之间暗地里斗得不亦悦乎。
“莫夫人劳师动众的,就是来迎一个见不得光的妾室庶女?您的喜好什么时候变了?您真真得是慈悲的人呢,赶明儿我再来总督府是不是也能看到总督大人的爱妾坐在正堂上呢。“
江南富贵奢靡,同样势力纷杂,派系纵横交错,江南总督为了平衡各方面的派系费尽心思。
江浙巡抚所代表得改良派在江南甚是有影响力,夫荣妻贵,因此柳氏这句话一出口,同一派系夫人们自是随声附和,在她们这种层次上的暗斗全是用软刀子,所以笑得越甜,下手越狠。
姨娘陈氏咬了咬下唇,这些话她能听懂一部分,再一次抚了抚身,淡泊的说道:“大家都是女人,难道您就不能互相体谅一下?”
“体谅?”柳氏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看向莫氏:“您会体谅她?”
宁欢护住了生母姨娘,保护生母的姿态做得很足,仿佛为了生母的尊严敢同任何人为敌一般,“我庶出的身份就这么让柳夫人看不上?”
柳氏轻蔑的一笑,看得上才怪!
宁欢继续说道:“品行的高低可不是以出身来衡量的,我姨娘为父亲退让,她不争不抢有什么错?父亲再疼爱我和我弟弟,我也没欺负二妹妹,父亲同母亲是真心的。。。”
“若是真心的,宁三元为何不同王氏和离,娶了你生母?“柳氏淡淡淡说道:“虽说死者为大,可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宁三元是以正室为挡箭牌疼爱你生母?还是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