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身体几个旋转被他压在墙壁跟他的身体之间,我的话被我自己咽下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越来越亮,微笑越来越蛊惑,那一深一浅的两个酒窝简直就像是用来沉溺人的陷阱——有点,头晕!
脸慢慢慢慢地靠近,炙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无处躲藏,只得微微侧过头与他递上来的吻相接……
闭上眼,黛林在那个地方;睁开眼,她还是在那个地方!恍恍惚惚里被不断蹂躏着双唇的我想,这样的我,总是隔着一个世界看见她的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感受到因为他而带来的快乐?
算了!
什么我的快乐,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他好,就好了,他要的,就给他好了;黛林你站在那里看着我也好,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也罢,我会竭尽全力把地狱的门封锁起来,我一个人在里面慢慢地腐烂就好了,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赐官,如果我们无法在一起就是天命,如果我们在一起一定会招来不幸,那么就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吧!我们两个人啊,至少要你,快乐!
心里叹息着,我用我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舌尖,他倒吸一口凉气,更加火热地纠缠上来,我笨拙地用我残破的舌头跟他共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不约而同地分开,深深吸气。
他看着我,笑意荡漾在他流光溢彩的眼睛里,然后才如火山喷发似的一口气把所有的火光和热肆意发散出来,笑得露出的雪白的牙齿都闪烁着狩猎成功的得意光芒。我被他过于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混乱,不由微微低下头去,但瞬间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于是就抬起眼直视他,还挑了挑眉尖。
“嗯哼……”喷笑声传来,他伸手捏住我的下颌,两道漂亮的眉毛蹙一蹙又松开,“奇怪啊奇怪!”
我看着他,原意是询问,但下意识牵起的嘴角连自己都觉得,或许这个表情应该叫做挑衅。
他一副牙痒痒的样子,“明明我的眼睛比你大,又有那么清晰的双眼皮,哗,你睇你睇,你还有眼袋!但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的眼睛漂亮得像带着钩子一样呢?”
“……”我半晌无语,只好翻翻白眼,正要甩开他的钳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局座!”
罗靖安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当我的手下也有一段时间了,做事还算有分寸,他这样焦急……我眼睛一抬,向着阳台的方向示意一下,赐官笑了笑,猛地抢上来在我唇角偷亲了一下,然后闪身走人。
我用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扬声道:“进来。”
“啪!”门把转动,一个人走了进来,“鲍君,听闻你贵体抱恙,石村来得匆忙,请见谅。”
我冷冷地看着他,“石,村,敬,吾!”
回收站 006
石村大踏步地走进来,眼睛四处打量,眼神落到先前我拽起来砸赐官的台灯上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然后看见床头的凹塌又停了一下,最后把眼神转到我的脸上。如果不是我的错觉那么就真的是,那恶心的眼神在我的嘴唇上逗留了太久的时间。
我挑挑眉毛,“大佐,很闲啊。”
“鲍君说笑了。”他在房间里这里走两步那里看一下,当我是死人吗?
“鲍某,有恙,不便,待客,”我斜跨两步拦住他往窗外看的目光,“请!”
他的眼神跟我的眼神一撞,微微愕了一下,后退两步,“在下是特地前来探访的。”
我当他不存在地去拿书桌上的香烟根火柴,抽出一支烟叼着,擦亮火柴点上,先吸一口,然后瞟他一眼,用拇指食指捏着烟弹弹烟灰,“客气了。”探访?你怎么不说你是来买菜啊?真是好借口!但我一时还不想跟他翻脸,“鲍某,尚可,请回吧。”
他却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鲍君何必如此对待石村?好歹,我们也是在美国一起参加军事精英培训的同学,老同学之间,不必这样……”
“大佐,是来,叙旧,的吗?”我拉开椅子坐下,虽然沙发有两个,但是我没兴趣坐到他旁边去。
“一半吧。”石村挺直腰板端端正正地坐好,“其实在上海的时候,石村就多次想跟鲍君好好倾谈一番,感谢你在美国时对我的多方照顾。”他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多谢!”
照顾?有这种事情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忍不住吸一口烟,“客气了。”
“在石村心目中,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军人,最优秀的男人。但是鲍君的出现让石村终于明白支那的一句老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他目光烁烁地盯着我,“鲍君让在下从狂妄自大当中清醒过来,并且找到了矢志要超越的目标。”
我眼睛微眯,你的目标不会就是我吧?日本人都那么喜欢自说自话吗?!
“当我在上海再度遭遇鲍君你的时候,石村欣喜若狂,”他身体前倾,“只是在下没有想到多年不见,鲍君你竟然沦落至此……”微微叹口气,“在下几乎就要失望了。”
他是来刺激我的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心下却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早点离开饭店也省得听他那么多废话。
“但是精英到底是精英,无论是怎样的磨难,是钻石终究会发光。不到半年鲍君你就重新夺回了属于你的一切,你让我再度确信,鲍君,你才是集中华优秀素质于一身的优秀人才。”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但是我却听得浑身一阵恶寒。
“大佐,到底,要说,什么?”我不耐烦了,再听下去我会吐。
他突然站起来走过去锁上房门,接着回头看着我,一张大饼脸写满了严肃,“鲍君,回头吧。”
我抿抿嘴勾勾唇,手上的烟却被我一把掐断,“哦?”
“这场仗,支那输定了。”他走回来站在我的面前,“我们大日本帝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支那却国势衰弱,一盘散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鲍君你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作对?”
我看他一眼,“没有!”
“唉!”他忍耐地叹口气,“你以为你在上海做了那么多事,我们还猜不出来你到底是哪派的人吗?不要说我们了,就是你们那个李部长,心里也一清二楚,只不过上海是你的地盘,没有实际证据以前我们都动不了你。可是现在不同,你离开上海了!谁要杀你都容易。”
我冷笑一下,再“哦?”一声。
“但是,有人不想你死!”他靠近过来,“上次是你跟你们戴将军在上海设计暗算了我们南本隆实将军的,你不会否认吧?”
“有吗?”我冷冷地反问。
他有些恼怒地盯着我,“我是当你知己亲朋才与你如此开诚布公,你如此对我岂非让石村心寒?”
我冷笑,“高攀,不上。”
“你!”他几乎跳起来,好半天才按压下怒气,蹲跪下来跟坐在椅子上的我平视,“无论如何,我们南本将军对你非常欣赏,也正是因为他的欣赏,才严禁对你采用暗杀令,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局势,回头是岸。只有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才是对中国最好的办法,否则,我们都会被这场战争拖垮。要知道,那时候痛苦的不是你的党国,而是你的父母兄妹,是老百姓!你既然一心为的是你的国家,又怎么能够不想想清楚到底怎样才是最好的?”
我心里一凛,这个南本隆实不愧为日军中头号支那通,他一直标榜的“以华制华”原来就是这样不断地被推行着,从中国人内部吸收策反中国人来打中国人!真是懂得利用人心啊,可恶,上次竟然让他逃走了,当时真应该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干掉他!
“何况,我也不希望你死!”他僵硬的大饼脸上诡异地升起一抹红晕,“鲍君,我知你心结难解,但是你是聪明人,除了看清楚局势,你难道从不为你自己多想一想?你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的党派,你牺牲得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把你自己作践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觉得满意呢?”他定定地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牺牲,就算是身为外人的我,看了也会心疼吗?”
“……”我强忍着一耳光抽过去的欲望,“大佐,玩笑,过了!”站起来准备离开。
“鲍君!”他跳起来抓我的手,“我是说真的!”
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他的手,但是他依然给我纠缠上来,“我是说真的,鲍君!在美国分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你,”他的手动了动,但终于还是握紧成一个拳头,“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这个,这个不现实的梦想了,谁知在上海的时候,听说你喜欢男人,我,我虽然表面上不相信,但心里简直高兴得疯了!”他又向前跨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来。
我心里暴怒,可是脑中衡量了一番如果现在干掉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结果对我并不利!我转头,吐出一口气,“走开!”
他却丝毫退让的意思也没有,“我不想你眼睛里都是绝望,我不想你遍体鳞伤,我不想你被人侮辱……但是,我想你能够像当年在美国跟我对抗时候一样意气风发,我想你被我照顾,被我疼爱,我想带你回日本本土去看樱花……”
“啪!”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一个耳光刮了出去。好极了,原来我也有被人当禁脔的一天,简直令我怒极反笑。
他硬生生地受了我一个耳光,眼中的戾气顿时燃烧起来,手一伸就过来想抱我,但我提起脚一脚蹬开他,“滚!否则,杀!”
他的身体被我蹬出去一直撞到床沿,但他马上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好像刚才那一脚对他半点作用也没有,我心中一凛。
“鲍君,我失礼了。”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又像他的的确确是在向我道歉一样,“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接受我,可是我有信心。我在上海没有去纠缠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你喜欢男人是不是真的,但现在看来,你果然跟我一样。鲍君,不要抗拒命运,我们才是应该走在一起的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我压下火气,重新点一支烟,走到沙发前姿态悠闲地坐下,“你,凭什么,有,信心?”
他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鲍君。不过我不怕说给你知道,正如你放弃了对你来讲最安全的上海而来广州一样,我们的目标都是那个人!”他说,“我是来杀周天赐的。”
我慢慢地喷出一口烟,“是吗……”
下一刻,面前的茶几被我一脚踢过去,再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多了一把军刺,眼睛也不眨地扑杀过去。
他没有料到我会动手得这样突然,猝不及防虽然躲开了咽喉心脏等要害位置,但手臂上到底给我拉开一道长达寸余的血槽,急退之下依然不敢置信,“鲍君你要杀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再次挥着军刺直刺他的咽喉。
他举起顺手摸到的椅子向我砸来,“周天赐杀了你的未婚妻!”他吼道。
我心里一痛,差点被椅子砸到,但随即更大怒火涌了上来。他们对我的调查还真是彻底啊,这种时候都能抓住我的弱点来反击。一咬牙,手下加了一把力道狠刺过去。
但石村毕竟是日本高级特工人员,身手也再非当年美国培训时可以比较,一拳跟着一拳,一掌跟着一掌,拳掌都带着风声,只怕被带到一点都会叫人好受。我虽然抢了先机可是毕竟身上还带着伤,常常连吸气都痛,可是现在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暗自冷笑一下,揉身而上。
赐官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功夫里套路的招式痕迹太明显,虽然拳拳标准,招招到位,但是几趟轮下来一定会给人抓住破绽。但是要彻底颠覆我的武功系统,这显然又是不实际的,所以我只有努力在其他方面提高实战的能力。我的另外一个缺点是力气有限,跟那个脸上有酒窝的家伙完全没有办法比,因此,我解决问题的办法只剩下一个,快!
劈,刺,剐,勒,削……军刺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