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收站 014
“叩叩”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六点了,罗靖安又来叫我吃那该死的药了!叹口气,“进来。”
但是猛然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清晨,顿时弹坐起来,“等……”罗靖安却已经扭开了门把。
还好赐官起床向来很早,此刻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一面系着袖扣一面笑嘻嘻地对捧着药和水托盘的罗靖安打招呼:“小弟,早啊。”然后转头看见呆呆坐在床上的我,又大又圆的眼睛顿时一眯,下一刻,我的衬衫被他扔过来盖在我的头脸上。
“周先生早。”罗靖安的回答极其平静,以至于刚刚发现自己还赤身裸体的我,顿时羞得从脸到脚趾都一片通红,慌忙把衬衫穿起来。
“这是东卿的药?”赐官把罗靖安手里的托盘接下来,“交给我吧,以后我盯着他吃。”
罗靖安回答:“好!”就像完全在他意料中的一样。
我用手捂住脸,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此刻心情的词语了,这两个人!
……
早餐室里,我一面吃着早餐,一面在行事簿上安排今天的工作部署。处理完了这个,又拿起罗靖安交上来资料查看,但是,突然觉得身边安静得有些诡异。
抬起头我就看见那个人坐在我的对面,朝阳的光线从拂动的透明窗纱间缝落下一条条的金色边线,有些就落在他的头发上,有些就落在他的身上,总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炙烈、火热、朝气澎湃又信心满怀,真的是非常,帅气!
而他能够这样安静的原因是,他正低着头做着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在茶杯跟面包蛋糕之间奋笔疾书。
“鲍局长,对于哥哥我的容貌,是不是觉得还满意啊?”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戏谑地瞅着我,一深一浅的两个酒窝狡猾地时隐时现。
我一时间有些尴尬,脸都有种微微灼烧的感觉,但是随即又觉得这样完全没有必要。我跟他之间无论如何,都不需要尴尬。于是我推开椅子站起来,走过去,在他微微错愕的表情中一把攫住他的脸颊,对着他润泽的双唇,把我的吻深深印上去……
许久,唇分,他的手紧紧按在我的手上,而我的手则正按在他的口袋上——那里面有烟。
好,计划失败,我立刻抽身。可是他快我一步,一把捞住我侧腰,“想逃?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我暗叫不好,错开半边身体,肘拐就击了过去。可是他对我的招数实在熟悉得有点过分,我的肘撞擦着他的身体落空,他的身体早就像游鱼一般从椅子上站起绕到了我的身后,把我挤压在他跟早餐桌之间。
“你这个妖精!”他低沉的语气在我的耳边响起来,“就知道你过来耍阴谋的,想从我这里偷烟,嗯?”
“那是,我的!”怒!戒烟又不是说戒就戒得了的,你把我所有的烟全部搜走,一点都不留下,我还要不要活了?
但是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什么?”热热的气息吹到我的耳朵里,让我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我说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抽烟,我就揍你!”他含着我的耳垂说话,我只觉得身体都开始发软了。但他接下来的动作把我吓呆住,他微微松开一些身体,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啪啪”两声,狠狠地打在我的屁股上!
“周天赐!”我出离愤怒了,从四岁以后就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他,他竟然,竟然!顿时一脚踢过去,“混蛋!”
他嘿嘿笑着,迅速地逃开,“昨天看见的眼神就知道,你想跟我过招吧?来啊,练练手!”
练练手?我要打到你趴下!
拳风阵阵,我咬着牙一拳快过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这个混蛋这一年不知道吃了什么补药了,身手非但没有搁下一点,反而把去年还那么明显的草莽野性收拾了不少,甚至于,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拳劲多了种经过精确计算后的合理性收放——他去参加培训过!
我正打算后退一步叫停,早餐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接着罗靖安无奈无力的声音响起来,“局座……孙教……先生,求见。”
我匆忙里躲开赐官的一脚,回头一看却连眼睛都要瞪圆了,“孙翌!”不自禁大笑一声,甩了赐官就扑过去,“好小子,你,怎么……哈!”
忍不住伸手过去狠狠抱他一下,“可盼,到,军座,放人了!”
孙翌是我军校同期同班的同学,也是我们整个班里到现在跟我一样还活着的唯二的另一个人。在以往的战斗中,我们不止一次肩靠肩背靠背的合作过。只是后来我调去上海,他回军校担任了教官的职务,这也是为什么罗靖安看见他就下意识叫出“孙教官”的缘故。
这两年我们身边的人事变化得太快,彼此的消息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交流,但即便是这样,我相信他都跟我一样,只要知道还有一个兄弟活着,就能让身处绝望境地的人多一丝安慰。
现在他从军校脱身过来广州,想必是军座特地派他过来协助我的,这对于正缺人手的我来讲,简直就是老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捶他两拳的时候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
正喜不自禁,手臂却被人往后一拽,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跌去就正好落在了熟悉的怀抱里。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赐官原本黑黑圆圆的眼睛危险地半眯着,拽着我的手死命地用力,掐得我差点破口大骂。
“在下孙翌。”孙翌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看着我的眼睛不断闪过不掩饰的笑意,“这位是,周大少吧?呃,你能不能,先放了东卿?”
“东卿?叫得倒是挺亲热的……”
我忍无可忍,伸指在他手臂的麻经上一弹,随即反手一拉一扯,以柔道“过肩摔”的姿势把这家伙整个地甩出去。也算他身手反应都好,身体在半空中一旋,稳稳站在地上。
罗靖安迅速地把门掩上躲出去,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孙翌却再度摸摸鼻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我气得一巴掌拍过去,“看什么?不用,做事?”
孙翌眼珠都直了,差点没有躲过我的这巴掌,“东卿,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温柔的美人啊,啊!所以才自动请缨来广州找你的,你,你怎么……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这位周大少带坏了!哎,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年我们两个……”
他是故意的!但赐官却怒吼一声:“放屁!”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怎么还是那么冲动?我捏捏拳头又觉得浑身无力,索性转身把桌上的资料收起来,走出早餐室。
“局座……”罗靖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这是?”
“备车!”我冷冷地道,“市政厅。”
“是。”他顿了顿又问,“那,周先生跟孙教官……”
回头看看还在不断发出“砰砰”乱响的早餐室,我冷笑,“准备,两桶,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