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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江礼沉默了很久,一瞬间,他眼光抬起,看了我一眼后转向潘如婕,脸色痛苦地咬了咬牙,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选第二个。〃
我激动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两名村民的压制,只好涨红脸瞪着江礼破口大骂道:〃你这没义气的混蛋!〃
江礼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淡淡说道:〃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既然救不了你。。。。。。对不起,我也不需要陪你牺牲。〃
〃江礼你这没血没泪的混蛋,我死了也不〃还来不及骂完,我的嘴巴便被村民用一条破布硬绑了起来。
〃我的小江礼果然聪明,别人的生命算什么?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潘如婕满意地一笑,用眼神示意村民解开江礼身上的铁链。
我死死地瞪着获得自由的江礼,而江礼的脸色依旧漠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好了,虽然快了一点,不过今天就先到这里结束吧,我们必须举行一场宴会,庆祝小江礼终于真正长大了。〃一脸开心的潘如婕语气轻快地吩咐着,〃把牲礼们带下去吧,记住,要小心照顾好牲礼们。〃
〃是的,村长。〃
几名村民在那个男人脖子重新绑上铁链,这次他们绑上了两条,接着,他们派出两名村民一前一后地握住铁链,铁器一拔起,即使有了些许力气的男人想逃,也会因为前后被控制住,而难以逃脱。
潘如婕揉揉两边的太阳穴,脸带倦意地说道:〃小江礼,过来扶扶潘姨,潘姨有点累了。〃
〃是。〃江礼顺从地点头。
我紧盯着江礼的背影,暗暗攒紧满是汗水的拳头,我听到了我心脏跳动的声音,像鼓声一样地惊心动魄。
那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江礼突然用整个身体撞向其中一名村民,那名村民猝不及防下,整个人被江礼撞飞,连带地撞倒了另一名村民。
被撞倒的那名村民,是负责拉住那个男人后方的铁链。那个男人的感觉似乎非常灵敏,一发现后方的铁链没人控制后,他立刻冲向前方的村民,嘴一张,准确地咬中那名村民的脖子!
惨叫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全部的人都愣愣地看着男人贪婪地吸取那名村民的血液除了江礼。
江礼在撞开那名村民后,便立刻冲向我,重重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轰向我身后的村民。
其它的村民们谁都没有阻止江礼,包括潘如婕,他们好似被噩梦魇住了一般,只是一径呆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将那名倒霉村民的血吸光,这吸光血的过程,应该花不到十秒钟。
吸光了血,那个男人放开了没有生命迹象的村民,他的身体轻轻一震,绑住他的铁链便碎成了好几截,〃叮铃叮铃〃的掉在地上。
那个男人左右扭动着脖子,像在抒解僵硬的筋骨,而原本无精打采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有神,连那双有些灰暗的金色眼眸,此时也亮得彷佛可以发光。
江礼几个忙手忙脚,终于解开了我身上的铁链。
〃张翰,快走!不能留在这里!〃
我却只能学着村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是我不想走,是眼前的景象虏获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那名我认为死去的村民全身抖动了起来,他先用四肢笔直着地的怪异方式撑起他的身体,接着他收回手,利用腰部的力量慢慢地抬起他的上半身。
那名村民还活着?
不,这是不可能的,那名村民的脖子被咬出一个大窟窿,我能清楚地看到那藏在肉中、惨白色的骨头,还能看到血管〃噗滋噗滋〃地喷出几滴血液。
死而复生的村民轻晃着头颅,发出彷佛令人全身血液冻结的呻吟声,最后,他朝距离最近的另一名村民猛扑了过去。
而那个男人沾满浓稠鲜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阴森狠厉的笑容。
现世篇 3
村民们失控地尖叫,开始惊慌地四处逃窜。
那个男人双脚轻轻一蹬,竟轻盈地跳出三、四公尺远。
他随手抓住一名村民,只见他的两手像插进烂泥般,毫不费力地插进村民的头颅之中,将村民整个人撕成了两半,大量的鲜血迸发而出,村民身体内的器官〃啪啦啪啦〃地掉在地上。
沐浴在血雨中的那个男人,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中静静躺着混满血液的淡黄色液体,我很不愿意的猜测那应该是村民的脑浆。
那个男人将那些脑浆吞进口中,甚至品尝似地嚼咀了几下,才滚动喉头,将脑浆吃下肚子。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
就算这是现实我也要认为我是在做梦,眼前的这一切实在太叫人难以置信了,完全超出我所能理解(也不想理解)的范畴。
〃张翰!〃
温热的手掌按住我的双颊,一脸气急败坏的江礼强迫我茫然的视线对上他的双眼。
〃你想待在这里等死吗?〃
说完,江礼硬拉着我往村外跑去。
身旁的景色飞快地流逝而过,我一边急速奔跑,一边喘着问道:〃江礼,我、我们现在、现在是要去、去哪里?〃
我还以为他是要带我到港口找那艘我之前无缘相见的快艇,结果他居然是拼命地往山上跑去。
江礼并不理会我的问题,只是一径拉着我往前跑。
山中很漆黑,只靠着夜空上的月亮勉强提供光线,在能见度不佳的树林东窜西窜了好一阵子后,我受不了地说道:〃停、停下来。。。。。。我好累。。。。。。〃
江礼依旧拉着我向上跑,头也不回的说道:〃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你到底是要去哪里。。。。。。〃
我的喉咙干涩得发痛,就像被火灼一样,每吸一口空气都更加重那种烧灼感,腹部也非常疼痛。
十多分钟后,我看见了一扇门,那是镶在山壁中的一扇门,高度不足一公尺半,以我的身高必须弯下腰才能进入。
江礼将门往内推开,催促我进去后,他紧接进入,靠着稀微的月光点起一盏老旧的煤油灯。
这是个洞穴,高约两公尺,宽约五公尺,里头有一张日式小桌子和一条毛毯,以及杂物。
本来就不算宽广的空间,在两个大男人挤进来后更显得有些拥挤。
〃这里是。。。。。。〃我张望着四周,舔舔干涩的嘴唇。
〃以前村民到山上打猎时的休息处,只是废弃很久了,除了我都没人来用了。〃
江礼将门牢牢锁紧,把煤油灯放到桌上,走到那堆杂物中翻找一会儿,丢了一瓶五百CC矿泉水给我,又继续翻找起来。
我也不客气,扭开瓶盖,〃咕通咕通〃地灌下好几口,很快便将一整瓶矿泉水喝完了,虽然觉得不太够,但总算有种重新活过来的畅快感。
〃还有一瓶,你要吗?〃
我看了看江礼手上的矿泉水,一整天没吃没喝,又跑了这么久,我口渴他肯定也渴了。
〃。。。。。。那你呢?〃
〃我不要紧。〃
这时候还耍什么帅啊?我抿抿嘴,摇头说道:〃我不用了,你喝吧。〃
江礼也不坚持,喝了一口水,便把矿泉水放在桌上,跟我说他喝过了,而我要是觉得渴,就拿去喝。
我摸着干扁的肚皮苦笑,〃我只觉得肚子好饿。〃
江礼困扰地皱起眉头,说道:〃这里没有吃的。。。。。。忍耐到早上吧,早上我们回村里去找吃的。〃
〃回村子?我的天啊!你疯了吗?〃我愕然瞪大双眼,江礼这家伙该不会是忘了村子还有〃那个男人〃和死而复生的怪物村民吧?
〃等到早上,就不用担心了。。。。。。〃江礼顿了一顿,认真地盯着我嘱咐道:〃只要不要到暗处,或者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去就行了。〃
不要到暗处?
不要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这和我们会不会发生危险有关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自动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觉自己以前之所以能如此冷静,是因为我的冷静是那种处在精神错乱时的冷静,而一旦恢复意识,所有的恐惧就如同崩堤的水库,汹涌地席卷我的全部。
我重汗淋漓,面色青白地倒坐在地上,全身没了一点力气。
〃江礼。。。。。。你能告诉我了吗?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潘如婕、这个村子,还有那个男人〃
〃。。。。。。〃
不语的江礼眼帘低垂,静静地凝视着桌上那盏煤油灯,柔和的火光为他英俊的脸庞染上一层微红。
〃江礼,告诉我啊!〃我的心被强烈的焦躁及不安笼罩。
沉默许久后,久到在我就快要忍不住冲上前揍江礼时,他的嘴唇动了几动,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有没有发现到。。。。。。这个岛上的人都很年轻,最老的看起来也不超过三十多岁的模样。〃
我醒悟了过来是了,这就是我一直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来的地方,这个岛上就我所见到的居然都是年轻人。。。。。。
这太奇怪了。
在如今的年代,年轻人大多会选择往都市发展,就算这些村民都爱自己的家乡爱到舍不得离开好了,那也不该会整个村子里都是年轻人,而没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吧?
想着想着,我竟有种汗湿衣襟的负重感,因为我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和。。。。。。和那个男人有关。。。。。。是他的血。。。。。。我说的对吗?〃我局促地咽下一口唾液。
江礼果然没有否定我的推测,露出轻蔑地一笑,说道:〃那个男人的血是让村民保持青春的一种秘药,不过我觉得用‘诅咒'来形容更为贴切。。。。。。〃
蓦地,他抬眼注视着我。
〃张翰,现在我告诉你的,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不管你信不信这些话都好,我只要你记住一件事。〃
他的眼神很专注,也很平静,但在他的眼底深处好似蕴藏着什么,只是我看不懂,却又宛如被磁石吸住般地无法移动眼睛。
〃张翰,我要你记住,哪怕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我是在四岁的时候,被潘姨从孤儿院收养的,那时候的潘姨和现在一模一样,完全没有改变。。。。。。在我八岁的那一年,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村子二十年一度的‘牲祭',那个时候同样是十三个人,一个也不少。。。。。。
〃潘姨对我说我还小,还不到适合接受‘礼赞'的时候,但我得先习惯这样的场面,所以她不顾村里其它人的反对,硬是让我参加了那次的‘牲祭'。〃
我咋舌道:〃那个潘如婕真不是个好东西,你才八岁而已,就让你看那种限制级画面。〃
江礼抛给我一记白眼,继续说道:〃十三个人分为十三天,第一天,将第一个人杀死,丢进那个男人的铁笼,用血腥味刺激那个男人恢复‘进食'的欲望。。。。。。
〃之后第二天,由身为村长的潘姨喝下一整碗的鲜血,当作开启‘牲祭'的序幕;接下来的十一天里,由每四到五名村人共享两碗血,直到全部的村民都喝过血之后,为期十三天的‘牲祭'才宣告结束。〃
明知江礼现在才正要将话题导入重点,我仍是忍不住地抢过他的话,连连问道:〃他们所喝的血,就是他们保持青春不老的方法了?那个男人又是。。。。。。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的血有那种功效?被他咬死的村民为什么又会死而复生,攻击其它村民?〃
江礼像是明白我心里的不安和激动,因此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的表情,反倒还安抚了我几句之后,才接着说明下去。
〃我查阅过村子的典籍,村子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朔到明朝崇祯年间,大约在公元一六四0年左右。
〃为了躲避战祸,他们举家迁移到当时未经开垦的这座荒岛上,历代都有传下家谱,但过了一百五十年之后,家谱上的人名便没有变动,除了公元一八二七年,当时的潘姓村长,也就是潘姨的父亲无故死亡以外。。。。。。〃
我内心骇然,双眼不自觉地瞪得滚圆,〃难道说。。。。。。这座岛上的人不只是青春不老,还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
江礼点了点头,从他那堆杂物中翻出一本破旧的书籍,翻了几页之后将书籍转交给我。
这是一本记载村子历年事项的典籍,江礼翻到的书页,写着以下的句子:
一日,于畔边救得命危之汉,待其醒转竟呈疯态,咬死一夫。夫死还生,却已非人。村邻无奈下遂连手除之,令其破颅而死,但疯汉除外。
于是村邻聚谋,将其囚于海渊深处,却见其血另有奇效。病伤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