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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保国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小就跟着老爷子习武,一直把他老人家当成亲爷爷来看待的……
要是埋在我们村子那里,我每年回去的时候,都能给他老人家上柱香烧点纸,但如果将老爷子埋进皇陵里去,再想去看他,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胡保国是个极其重情义的人,否则也不会对常翔凤如此照顾了,他心中对载昰的牵挂,怕是也不在秦风之下的。
“胡大哥,其实就是埋进皇陵,咱们每年也都能去看看的。”
听到胡保国的话后,秦风心中一阵惭愧,师父去世也有几年的时间了,除了第一年秦风回村去祭拜之外,这两年却是都没过去。
“行,既然是老爷子的遗愿,咱们一定要满足。”
胡保国点了点头,说道:“清西陵是吧?我好像听老爷子说过,那里在民国的时候,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方来,就是供清朝皇室中人迁葬的,他老人家的长辈似乎就埋在那里。”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等我明儿回京问下老师,如果能查出师父长辈埋葬的地点,那就最好了。”
见到胡保国同意迁坟,秦风不由松了一口气,师父的后事都是胡家人帮忙照料的,在这件事上,胡保国有很大的发言权。
“嗯,你问清楚,这事儿不能马虎。”
胡保国一脸严肃的交代道:“老爷子没火化,是土葬的,到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放心吧,胡大哥,我一定打听明白了才会去做。”
秦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胡保国,说道:“胡大哥,今儿从我来,就没见您舒展过眉头,怎么着,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干警察的,你说我能遇到什么事?”
胡保国看了一下时间,站起身说道:“最近出了起抢劫银行未遂案,对方动了枪,估计近期还会作案,一天抓不到,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啊。”
“有案子也不能耽误生活啊,咱们这酒还没喝完呢?”秦风晃荡了下瓶子,说道:“我这还有二两呢,不喝完就走忒浪费了吧?”
“那是你喝的慢,我去洗个澡,回头咱们一起出门……”
胡保国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他今儿心烦,哪会在上班的时间陪秦风喝酒,就算他酒量大,这一身酒气的出去风闻也不是很好。
“风哥,您在哪呢?到了津天也不说先来店里,我可想死你啦!”
就在胡保国上二楼洗澡的时候,秦风接到了冷雄飞的电话,对于秦风过家门而不入的行为,冷雄飞是满腹怨气。
“一会儿就回去,那事情办好了?”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冷雄飞的怨气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真玉坊》还没开业的时候,他就嚷嚷着要去京城了。
“办好了,风哥,您过来再说吧。”
冷雄飞虽然年龄也不大,但为人却是非常稳重,这也是秦风放心将津天古玩店交给他打理的原因。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真假难辨
出了别墅,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已经等在了门口,秦风看了一眼胡保国,说道:“胡大哥,我走了,你多保重身体。”
相比几年前在石市的时候,胡保国的气色要差了很多,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宛若六十岁的老人一般了。
秦风知道,这是胡保国操劳过度导致的,作为直辖市的公安局长,他身上的责任和压力,无疑就像是一副千斤重石压在身上。
“我知道,这两年缺少锻炼,回头我把功夫拾起来。”
看着秦风上了那辆破面包车,胡保国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小子现在也有钱了,怎么还开这车?回头换辆吧,津天港有不少车子,我给你开个批条……”
要说胡保国还真是照顾秦风,津天港每年都要查获不少走私车,一般都是通过拍卖销售出去,不过有了胡保国的批条,这拍卖就在内部进行了,价格会低很多。
“嘿嘿,谢谢胡大哥!”
秦风笑着发动了车子,看到一个司机出来给胡保国开了门,不由问道:“嗯?怎么不是沈哥给您开车了?”
“放他到刑侦支队去了,任副支队长。”
胡保国回头解释了一句,倒是让那个新来的司机盯着秦风看了好几眼,他给胡保国也开了差不多半年车了,还从来没见胡保国在这个房子里招待过客人。
秦风冲那司机打了个招呼,开车径直出了小区。
到了古玩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可能是临近春节的缘故,往日都要关门了的古玩店,游人还是不少。
“风哥。您来了!”
秦风刚一走进自家店子,一直就伸个脑袋往外瞅的冷雄飞就扑了过来,用力的抱了一下秦风,说道:“风哥,都来津天了,不先到店里来,你去哪儿了啊?”
虽然是在指责自己,但秦风听得出冷雄飞话中的亲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拜年了,飞子,明儿就关门歇业,咱们一起回京城过年去!”
“好嘞,风哥。就等着您这句话了……”
冷雄飞闻言大喜,一脸委屈的说道:“风哥,哥几个都去京城了,就把我自己丢这里,您都不知道我这日子怎么过来的?”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他一直孤苦伶仃的,也就是在认识秦风和谢轩等人后。才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要不是秦风强令他呆在津天,冷雄飞怕是也跟着谢轩李天远去京城了。
说着话,冷雄飞的眼睛都有点儿红了。他现在孤身一人,早已将秦风等人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了。
“飞子,等年后看看,不行就把这边的店转出去吧。”
要是对冷雄飞。秦风还真有点儿愧疚,冷雄飞不但要看店进货。还要负责喂养大黄,要是没他照顾大黄,秦风还真是不放心。
按理说这家文房四宝店还是赚钱的,只是相比《真玉坊》,每月赚的钱就微不足道了,秦风现在人手不够,只能将这家店关掉或者是转让了。
“成,回头我就放出话去,”冷雄飞点了点头,说道:“风哥,里面坐吧,窦老板他们等你好大会了。”
“秦老板,您可真是忙人啊?”
秦风刚往里走了几步,窦健军已然是从里面的隔间迎了出来,经过中午的那顿饭,他在秦风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托大。
“窦老板,招待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秦风笑着拱手赔了个罪,将人带到地头来,自个儿反而失了踪,这事儿是有点失礼。
不过去见胡保国,秦风还真不能带窦健军去,毕竟像上午的韦华等人,只是秦风扯虎皮做大旗的,胡保国才真正算是秦风现在的底牌。
窦健军连忙摆手,道:“哪里话,秦老板太客气了。”
“窦老板里面坐。”
秦风一边将窦健军往里面让,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冷雄飞,说道:“飞子,你去找张纸,回头写上歇业半月,大年初十开业!”
距离新年只有五天的时间了,秦风打算明儿就把冷雄飞和大黄都带去京城,等到过完年,再让冷雄飞回来处理店铺转让的事情。
就是秦风自己也没想到,当年为了这家店铺,生生将袁丙奇犯罪集团连根拔起,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居然就要转让出去了。
“远子,去给飞子帮忙。”
进到隔间后,秦风发现李天远正瞪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那套生肖玉,似乎生怕被窦健军带来的两个专家抢走一般。
“哎,风哥,你可把东西看好喽。”李天远没好气的看了那俩人一眼,站起身出了隔间。
“怎么说话的?”秦风拍了一记李天远的脑袋,回过神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不会说话,让两位见笑了。”
“没事,没事,李兄弟是个直脾气,不见怪,不见怪。”
那两个专家连忙摆起手来,脸上却是有些尴尬,因为这也怪不得李天远,是他们当时一见这玉器,恨不得就给揣到怀里去。
“来,喝点功夫茶,不过我泡的可不专业啊。”
秦风手脚麻利的给几人面前的杯子里斟满了茶,这才言归正传,说道:“两位,不知道你们鉴定的如何?这套玉器可是真正的唐玉,在市面上极其少见的……”
在来的时候,窦健军就私下里给秦风说过,这两个专家不知道他们是来鉴定假玉的,所以秦风才会有此一问。
听到秦风的话后,两个专家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老吴,还是你来说吧。”
“好,我来说说。”
姓吴的专家往上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个生肖龙,开口说道:“秦老板,如何我和老苏没看走眼的话,这套玉器。的确是真的,而且还是古玉中的珍品。”
指着那个生肖龙,吴专家继续说道:“用料是和田山料,虽然没籽料珍贵,但年代久远、包浆厚实,沁色十分自然,工艺非常精湛……
更为难得的是,这种生肖玉器的造型,在国内尚属首见。不管是考古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是极高的……”
拿着那个生肖龙玉器,吴专家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从料、工、年代和沁色上,指出了玉器的特点。言语间推崇备至,毫无疑问的断言就是真品。
等到吴专家的讲解告一段落后,秦风开口问道:“吴先生,那不知道,这套玉器的市场估价是多少呢?”
吴专家想了一下,说道:“要是按照国内的行情,这套玉器的估价应该在三百到五百万之间。遇到喜欢的人就能卖得高一点,如果急着出手,价格就要低一点。”
“还是比较靠谱的嘛。”
秦风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这人给出的价格。和柳会长给出的相差无几,当下又问道:“吴先生,那么要是在国外,这套玉器能值多少钱?”
“玉器收藏。与其说国外,倒是不如说港澳和日本了。”
吴专家闻言笑了起来。说道:“像欧美那些国家的人,一般只认钻石宝石,咱们的玉器在他们国家认知度极低,是卖不出什么价格的。
不过在港澳和日本不同,只要是品相完好传承有序的古玉,那些私人收藏家出的价格,往往要比国内高出百分之四十左右……
以这套玉器的稀有度和品相,如果拿到港岛的话,多了我不敢说,六百万稳稳妥妥的能卖出去!”
吴苏二人都是窦健军私人聘请的玉石鉴定专家,他们经常往返于内地和港澳之间,是以对两地的行情都非常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
“六百万?”秦风脸上露出笑容,看向窦健军,说道:“窦老板,您怎么看?”
“吴先生,苏先生,你们两位到外面喝口茶吧。”
听到秦风的话后,窦健军看向了吴苏二人,他们两个只是负责鉴定,但是生意上的事,窦健军却是不想让他们听到太多。
“好,需要时叫我们。”两人知道行里的规矩,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走到门口,去看冷雄飞写公告去了。
“七百万!”
等二人出去后,窦健军看着秦风,开口说道:“秦老板,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物件我保证最低七百万出手……”
在古玩圈子里,有时候野路子上的人,要比那些传承教出来的人眼光还要堵,窦健军干了十多年的文物走私,本来就具备相当深厚的鉴定知识。
在初见这套玉器的时候,窦健军一眼就认为是大开门的物件,只是秦风说过是假的,于是窦健军翻来覆去的验看,想要看出假在什么地方。
不过他和那两个专家一起看了两三个小时后,都没找出任何的瑕疵,现在的窦健军,只以为秦风不好意思往外走私文物,于是才说出东西是假的话来。
“秦老板,我做事,您放心!”
看到秦风不说话,窦健军说道:“这东西就算是路上出了问题,七百万我砸锅卖铁都会给你,而且不会吐出关于秦老板您一个字来。
不过这东西如果送出去了也卖出去了,我要百分之三十,秦老板,您不要怪我贪心,这中间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秦风说的是假东西,所以窦健军夸下海口,说是分文不赚。
但这套玉器,明显能评定上一级文物,抓住了最少十年以上的刑期,所以窦健军必须收取费用,否则他也无法向手下的兄弟们交代。
“窦老板以为这套物件是真的?”秦风看着窦健军笑了起来,他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秦老板,恕窦某眼拙,真看不出哪里是假的来。”窦健军闻言一脸苦笑,这走私真文物和走私假的,他所要承担的压力,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这样吧,窦老板,我要的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