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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妮每日跟着越疏狂出门义诊,三个月的时间又走了不少地方。只是,年春妮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了。看多了生离死别,似乎很多以前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颜疏青从普陀山回来,带了满满一马车的草药,停在年氏烤鸭门口的时候,甚至惊动了天下第一的人。
他们以为年氏烤鸭也要开始做药膳,盯了年氏烤鸭五六天后,才发现,人家弄草药来,纯粹是因为年氏烤鸭的后院大,越疏狂他们便于储藏。
说起来,自打越疏狂颜疏青进了中京城后,就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住在孟三的地盘上,反而是住在年氏烤鸭了。他们如今同年文力一家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只是很多时候年恒久还是会说些闲话。不过好在,他们都是那种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的人,倒也没有起什么冲突。
年家杰在太学,每月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年春妮往往推了身上所有的事物,抽出空来陪着年家杰。
年家杰常问:“姐姐,你还要等他吗?”
年春妮总是皱眉:“或许我并不是在等他,只是……反正也没什么可以指望的。”
年家杰总是会变得很忧伤地看着年春妮,发誓一般地承诺:“姐姐,我一定会功成名就,让天下人都不会瞧不起你。”
年春妮便只是笑着摸一摸年家杰的头:“你能快乐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时代,女子总是没有地位的,像年春妮这样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有时候连年春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又是一个月的初五,年文力装好了食盒准备进宫,越疏狂也恰好要带着年春妮一起。三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年文力问道:“这是春妮第几次入宫?”
“第二次而已。”年春妮伸了伸手指头,有些拘谨。
越疏狂大笑:“丫头啊,这次不过是去偏殿,你怎么还这样的紧张?”
年春妮皱眉:“我就不信师父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不紧张。”
“可是你这不是第一次了啊。”越疏狂挤眉眨眼,“丫头,说实话,其实你是胆子小吧?”
年春妮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咦?”
“丫头怎么了?”越疏狂听到年春妮的疑问。也趴过来看。
年春妮一把放下车帘,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嗯?”越疏狂皱眉:“那你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年春妮皱了皱眉。看了越疏狂一眼,又看了年文力一眼:“李狗蛋。”
“什么?”年文力先惊讶起来,也凑过去打起帘子四处看了看,可是中京那么多人,年春妮也不过是惊鸿一瞥。如今自己都不能确定,年文力又怎么找到的呢?
收回视线,年文力皱了皱眉:“一会儿春妮把我去送烤鸭吧,我回去一趟。”
“爹。”年春妮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李狗蛋,你现在回去或者不回去,也没什么打紧的。我是要去为后妃请脉的,您是去御膳房的,方向都不一样。我怎么替你去啊。”
年文力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越疏狂却笑了一下:“年老板,你还是安心的去送你的烤鸭吧。李狗蛋的事儿,交给我吧,毕竟中京我的熟人多一些。”
年春妮皱眉看了越疏狂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进了宫门,太医院的王医正领着年春妮和越疏狂往偏殿去。
王医正冲着年春妮笑的有些僵硬:“这么多年我国就从来没有出过女医者。年姑娘还真是难得啊。”
越疏狂笑道:“王医正不必如此,我们普陀山的人是不会在入仕的。丫头的医术能得圣上和各宫娘娘垂青,那也是她的福气。只是我们每个月才进宫一次,也不会抢了王医正的饭碗吧?”
“越神医说的哪门子的话?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王医正哈哈一笑,看了年春妮一眼:“年姑娘蕙质兰心,实在是……”
年春妮竖着耳朵等着听王医正的夸奖,却没想到再没听到下文。
大约是因为年春妮跟着越疏狂入宫的原因,这后宫里竟然惯出了一群矫情的人,还不乐意王医正的那些弟子来请脉,就等每月一次年春妮他们进宫。故而,这一日的工作量也是极大。
等到年春妮号完了脉,又陪着一群矫情人里的矫情人聊完了天,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皇上的一位宠妃梦娘娘特地让自己身边的小宫女小太监亲自将年春妮送回了年氏烤鸭,只是年春妮一进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比如此时应该在太学的年家杰居然面色凝重地坐在板凳上,看到年春妮进来,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地低下了头。
比如此时应该还在九泉庄收草药的颜疏青此时居然也站在屋子里,看到年春妮时,轻轻地踢了越疏狂一脚。
年春妮看了越疏狂一眼,皱眉:“师父啊,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自己跑回来啊!”
越疏狂难得的没有贫嘴,冲着年春妮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发苦。
“年丫头……”咦?就连成了亲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孟三都过来了?这满满一屋子的人,让年春妮心里咯登一下。
“这是怎么了?来的这么齐全?”年春妮不动声色地四处瞅了一眼。
“春妮。”梁凤皱着眉喊了年春妮一声:“来娘这儿。”
“娘,用得着吗?”年家杰看了梁凤一眼:“我觉得还是让姐姐站在那儿说比较好。”
“什么事儿啊?”年春妮没有动。
“姐姐,我来说!”年家杰低了低头,再抬头时,满脸的坚毅:“姐姐,讼辰哥哥负了你,他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啊?”年春妮不解地看了年家杰一眼,“怎么说?”
“他回来了。”
“那不是很好吗?”年春妮耸了耸肩:“明年春闱你们能一起参加了。”
“丫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越疏狂皱了皱眉,添了一句。
“还是一个比你长得好看很多的姑娘。”孟三也添了一句。
“孟三!”颜疏青瞪了孟三一眼。“春妮,你……”
年春妮看着一屋子人一脸紧张的模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没什么啊……”
“春妮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梁凤叹气:“你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不是真的无所谓我们都不清楚,可是春妮啊,你要知道你和李狗蛋是有婚约的!他不能因为有了李讼辰这个名字就忘了他是李狗蛋的本分。”
“娘,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本分啊,若是他根本不喜欢我,娶了我,我也不会快乐,何必呢?”
“年丫头,你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孟三摇头,“你弟弟和李讼辰同科,若是你弟弟落榜了也就算了……”
“孟三你什么意思啊!”年春妮听孟三做这种假设就有点不开心。
年家杰走到年春妮身边拉了拉年春妮的衣袖:“姐姐,你听孟三爷说完嘛!”
年春妮皱着眉瞪了孟三一眼,孟三缩了缩脖子,继续不知死活道:“若是你弟弟落榜真的就无所谓了,可是一旦你弟弟登科及第,到时候世人会如何评说?堂堂新科状元的姐姐是个弃妇!”
“我……我不是还没嫁吗?”年春妮有些诧异。
“可是已经订了亲了,若是李讼辰那边没有任何表示,咱们就这么忍着他们欺负,到时候李讼辰也得了功名,娶了他不知道打哪儿带回来的女人,春妮,你这一生,就算是完了。”颜疏青皱眉。
年春妮还是有些不甘心似的:“我又没嫁给他,我怎么就能……”
“他爹,咱们退婚!”梁凤突然拉了拉年文力,神情坚决。
越疏狂也难得的点头:“我赞成,与其将来让人家看了丫头的笑话,倒不如现在去找李家的人。终究是李家对不起咱们丫头,不是咱们对不起李家。在说,咱们丫头又不是没了李家那个就嫁不出去了。”
“就是就是!年丫头,大不了以后让我姨母给你主婚,就像给你主持及笄礼的时候一样,倍有面子!”孟三咧着嘴笑了笑,被颜疏青瞪了一眼,又收回了脸上的笑容。
“何必用王妃,以春妮现在的资历,便是圣上赐婚都是担得起的,一个李讼辰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颜疏青拂袖,眉间一派清冷。
年春妮看着大家的神色,终于明白,不管是在那个时代,婚姻都不是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庭的问题。自己现在最好就是听他们的安排吧,反正就算是让自己选择,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似乎注定了,女子的一生就是盖头一盖,嫁一个陌生人。
唉……
年春妮叹了口气,拍了拍年家杰的肩膀:“家杰,姐姐不会令你蒙羞的。”
年家杰一下子神采飞扬,却突然又皱了下眉:“到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呢。”
家长里短卷 002:她是何人
“你想会会那人?”越疏狂皱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年春妮点头,其实从那天晚上大家谈完了之后,年春妮就对那个女子挺好奇的,而且李狗蛋不是说游学了吗?这是要怎样的游学方式才能遇上萌妹子啊!求告诉,老子也想去啊!
只是年春妮的这一番心理活动在越疏狂他们看来,则是愤怒了。
越疏狂安慰年春妮道:“丫头啊,没事,有什么事啊!不就是个男人嘛?”
年春妮有些发愣:“啊?师父你在说什么啊?”
终归闹了一出鸡同鸭讲的笑话。
不过,说起来,不但年春妮对那个女子好奇,就连越疏狂颜疏青并着孟三也觉得好奇得紧。
孟三虽然娶了妻成了亲,可还是一个喜欢玩闹的性子,当下便和自家夫人商量了一番,使了个法子,将那姑娘约了出来。
十月桂花香,孟夫人上山赏花。
只是这一次的架势大了些,浩浩荡荡的三辆马车,不知道的人都在感叹孟夫人好福气,得了孟三爷这样的宠爱。
知道的则是止不住的笑岔了气。
就比如此时年家杰本是想要一路板着脸的,结果愣是在听到有人说孟夫人好福气时,绷不住笑开了。
年春妮看着年家杰摇头:“好好的书的不念,这给我甩了一路的脸色,总算是缓过来了?”
年家杰老大的不乐意:“我才不是给姐姐你摆脸色,我是气讼辰哥。姐姐,讼辰哥哥真的也来了吗?”
年春妮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姐姐,你就真的不生气?”年家杰绕道年春妮面前蹲下看着年春妮的神色。
年春妮被年家杰看的不自在,挥手敲了年家杰的头一下:“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左右这儿只有你我姐弟二人,姐姐你端着给谁看啊。”年家杰也白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不乐意了:“我怎么端着了?我怎么端着了?年家杰你给我说清楚!”
年家杰便又开始笑嘻嘻地告饶,手里捏着一个糖瓜谄媚的递了上去。
年春妮一愣:“你不是说你不爱吃这个了吗?”
“虽是不爱吃了。可是时常还会带着几个在身上。也许……能用得着呢?”年家杰咧了咧嘴,冲着年春妮笑了笑。
年春妮突然靠到了车厢上,不愿意说话了。年家杰似乎也有什么顾虑似的,突然静了下来。
年春妮坐了一会儿,挑起车帘,问道:“他们在后面的车上?”
“孟三同他夫人在前面的车上。姐姐你的两位师父在后面的车上。”年家杰只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同年春妮解释着。
年春妮点了点头,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句:“爹娘真的没来?”
“没来。”
听了年家杰的话,年春妮才好像真的松了一口气似的,闭目养神起来。年家杰看着年春妮似乎真的没了动静。再才掀起自己一侧的车帘,向后看了一眼。
一直在注意着他们这辆车的越疏狂看到年家杰的这个眼神后,收回了头。同颜疏青念叨:“怎么样?身上的药带的可齐全?”
颜疏青皱了下眉,有些不悦似的:“又不是真的要死要活的,非要带一把毒粉来做什么?”
“若是那李讼辰当真薄情寡义和那小娘子情谊款款,老子就毁了他们俩的脸。”
颜疏青瞥了恶狠狠地越疏狂一眼,嗤笑:“就用春妮做的这些毒药?毒死飞虫蚂蚁我倒信。你说人?呵,你是忘了孟三当初的事情了吧?”
越疏狂一下子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几年咱们丫头也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吧!”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