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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刘氏
自从沈书娴跟傅守信订亲之后,傅太太一直是穿金戴银,住的是沈家给买的一处两进的宅院,儿子也己经得了功名选了官,但她身上多年的贫苦气息并没因此而洗掉。傅家非常穷,自家只有几亩薄田,也雇不起人,为了让傅守信安心念书,只是老两口更种,家里更是穷叮当响。
傅家二老就这样辛苦撑下来,就是想着儿子能得了功名全家翻身。后来傅守信得沈书娴垂青,傅太太是很感激并且很喜欢沈书娴,沈家拿来钱,让傅家老小过上了好日子,给傅守信去省城以及进京城的盘缠。
娶沈书娴为妻那是必须的,别说两家早订下婚约,就冲着沈家的大恩,这媳妇也得娶进门。至于刘氏,那也是傅太太眼看着长大的邻家女儿,要不是刘氏遇上个后娘,两家也不至于退了亲事。刘氏后来的境遇,傅太太也十分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她还是觉得应该娶沈书娴,人家在你贫困的时候看上你,给你帮忙,人最起码得知道感恩。
傅守信纳了刘氏为妾的事,傅太太是知道的,不过在她想来,高门大户里三房四房都是有的,其中有什么规矩她就不明白了。
昨天刘氏跟傅守信一起回来,得知刘氏己经怀孕。傅太太顿时大喜过望,对于一个村妇来说,儿子得功名,媳妇马上生孙子,这是再高兴不过的事。刘氏对此却表示很惊恐很难过,她跟傅太太说,她不该在沈书娴没进门之前就让傅守信纳她,更不该在沈书娴之前怀孕。
傅太太哪里明白这些,在她眼里,不管谁生的都是孙子,傅太太一直觉得沈书娴十分良善,又对傅守信十分钟情,知道了只会高兴,定然不会生气。刘氏便求了她,希望她做为长辈出面,先到沈书娴面前求个情,又说沈家放出话来,就是进了门也要整死她,她死不足惜,但求保住腹住胎儿。
刘氏一直在傅太太跟前跪着哭,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傅太太也不禁被她说动了。这事傅守信不好出面,傅守信也自觉得有几分对不起沈家,但他现在都是两榜进士了,娶个商家女本来就有几分吃亏,他又不是想毁悔不娶,只是想随自己心意纳个妾室而己,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傅守信和刘氏一起在傅太太跟前说,傅太太是婆婆,她该拿出婆婆的款来。带着刘氏到沈家去一趟,给沈书娴说一声,刘氏己经怀孕了,生下为就是傅家的孙子,她照样是正妻,这点不会变。
“刘家媳妇肚子里己经有了,生下来不管是男还是女,等书娴进门后,都要认她当嫡母,这点肯定错不了。”傅太太陪着笑脸说着。
江氏气的脸色铁青,以前跟傅太太打交道的时候就知道傅太太不是个能上台面的,不过屁股决定脑袋,三代贫农指望她有过高的见识也不可能。但没想到现在身份上来了,马上就变得昏庸了,或者故意装昏。别说大户人家,就是一般小户人家里,进门就应娘,这得把人恶心成啥样。
“姑娘来了……”
丫头一声通传,只见沈书娴带着大队人马来了,刘氏不自觉得看过去。她十五岁就嫁到外地去了,近年淮阳的事所知甚少,还是回来之后听傅家邻居说的,沈书娴是淮阳城中有名的美女,跟傅守信绝对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现在搭眼一看,刘氏自愧不如,她本就不是国色天香之流,最多也就是个小家碧玉。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一天天过去,就是自己风华正貌时也不及沈书娴,更何况是现在,差距就更大了。虽然现在傅守信对她有情,那是念着以前的好,时间久了,以后沈书娴进了门,只怕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短暂的烦愁之后,刘氏当即起身给沈书娴跪下了,连磕了四个头,低头道:“贱妾刘氏见过沈小姐,奴家自知行事差错,特来向小姐请罪。”
沈书娴上前给江氏和傅太太见了礼,坐下之后却是笑着看向刘氏,也不让她起身,只是道:“请罪?既然是开始时就知道是错的,那你为何要做?听说刘姨娘也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妾室的,那就该知道,傅大爷正妻未娶就先纳并不合情理,妾室先孕更是大忌。”
刘氏低着头更不敢起身,声音颤了起来,带着哭腔道:“都是奴家的错,出身寒微,不懂事情轻重,伤了小姐伤面,小姐只管打骂,但请小姐消气。”
沈书娴冷笑着道:“要打要骂?刚进门的时候刘姨娘先说了自己己经怀有身孕,我现在真打骂了你,你肚子里孩子有个好歹来,我岂不是要背上悍妇之名,刘姨娘真是为了我着想啊。还是你想着,你过来炫耀一番,要是沈家忍下这口气,以后你也就在傅家站住了;要是真气的沈家真动手收拾了你,你也有借口让傅大爷退婚。”
“这,奴家绝无此念头,请小姐明白奴家一片真心,奴家只想以后能服侍小姐,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刘氏边磕头边哭泣的说着。
“只是想着以后服侍我??你要是真有此心,就该劝着傅大爷,纳妾之礼可以等我进门之后再办,至于孩子,你也是在大户人家呆过的,汤药不知道喝吗,傅大爷还未娶亲,你就先生下孩子来,连傅大爷的名声都不顾,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吗?”沈书娴嘲讽的说着。
只看刘氏又是哭又是跪,这样那样表白,还真白莲花一朵。不过刘氏年龄大了,样貌也一般,她连白莲花的美貌都没有。想那傅守信,也不知道是真念旧情,还是书读多了,没沾过女人,随便一个都把他迷晕了头。
“奴家……当时也没想到会有身孕……”刘氏哭泣着说着,磕着头又道:“我不敢驳小姐的话,只求小姐成全,让我把这孩子生下来。”
傅太太旁边看着也有几动容,对她来说,怀着孕的刘氏比沈书娴重要的多了。便开口道:“刘家媳妇也跪了好一会,看在她肚里孩子的份上,小姐就让她起来吧。”
沈书娴没接傅太太的话,她现在满心想的就是退婚,傅太太都不是她婆婆了,她也没必要卖这个面子。只是嘲讽看向刘氏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生孩子了?刘姨娘怪不得能把傅大爷哄住,确实是有几分手段的,想想也是,这都是三嫁了,这回要是抓不住,以后的日子可以要如何过。”
“沈小姐,我绝无此意……”刘氏哭泣着说着。
“那就起个誓,说是真想以后真心实意服侍我,要是有所违背,以后子嗣,儿子为奴,女儿为娼。”沈书娴嘲讽的说着,现代人不当发誓是回事,古代是很当一回事的。
刘氏怔了一下,动动嘴唇却是不敢说话。
“看吧,既然嘴上说的这么好,让你发誓又不肯了。”沈书娴笑着说着,停了一下又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今年二十五了,己经嫁过两次人,听说还被卖到了烟花之地,对于你来说,能抓住傅大爷,下半辈子总有个指望了。至于会不会因此影响到傅大爷前途,你是不放在心上的,弄不好你还巴不得傅大爷不要再往上升。”
刘氏被沈书娴说中心事,神情也变得惊慌起来,道:“奴家如何这么想,奴家嫁了大爷,自然是想着大爷好,大爷好我才能更好。”
沈书娴笑了起来,道:“大爷好才能好?凤冠霞帔跟你有关系吗?一个三嫁的妾室,己经这个年龄,傅大爷真是功成名就了,你仍然是妾室,那时候家里人多了,你只怕更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我……”刘氏还要辩白。
沈书娴抢着道:“就是平常人家里,见过哪个嫡妻进门要先当娘的。更何况傅大爷现在有了功名,选了官出来,宠妾灭妻本就是大忌,被同僚一本参上去,丢官都是轻的。当然这些道理你可以推说不知道,那我且问你,你让傅太太带着你过来,又说怀了身孕,这又算是什么意思?真是赔礼道歉还是耀武扬威,你自己心里明白。”
傅太太一直没插嘴,也插不上嘴,现在看沈书娴越说越恼,又说是来耀武扬威的,便辩解道:“姑娘误会了,刘家媳妇真没这个意思,让我带着过来,真是给你道歉的。”
“真要是有心道歉,何必拉上傅太太您一起,自己过来岂不是更显得诚意。拉着长辈过来,先不说道歉只说己经怀孕,这样要是道歉,那下次刘姨娘过来捅过一血,也可以说成是是我血多伤身,要给我放放血了。”沈书娴冷哼着说着。
傅太太被堵了回来,当即讪讪的不敢言语,刘氏见沈书娴连傅太太都堵了回来,心里有几分欣喜也有几分担心。沈书娴如此大的脾气,要是忍不下这口气要退婚,对刘氏十分有利。要是退不了婚,以后沈书娴进门,自己在她手下只怕日子也不好过。
最好的还是退了婚事,傅守信另娶小门小户的闺女当正妻。至于傅守信前程,能给一个两榜进士当妾室她己经知足了,傅守信以后真要爬的高了,对她也不见得有好处,如何更牢靠的巩固住将来在傅家的地位,这才是她第一所想的。
江氏对于傅太太和刘氏也是打心里看不上,但没想到沈书娴竟然连傅太太的面子都下了,有心想说两句缓合一下,只听沈书娴起身又道:“刘姨娘就是真心来道歉的,这个歉意我也受不起,刘姨娘怀着身孕,身体金贵,我也不敢久留,万一有个好歹来推到我头上,那就真受不起了。”
沈书娴直接下了逐客令,傅太太只得站起身来,又上胆扶着刘氏起来。她本以为沈书娴素来好性,又对傅守信钟情,木己成舟也只能接受,没想到沈书娴会说这么一串话来。这事只怕难办,她心里没主意,只得回家跟傅守信说,让他看着料理。
江氏起身去送,虽然婚事搞成这样,到底还没退婚,傅太太还是亲家太太。看沈书娴气呼呼的坐着没动,只得向沈书娴使眼色,沈书娴这才站起身来。
沈家一行人去送,送到二门门口,傅家的车是停到大门口的。辞别之后,傅太太跟刘氏只管往外头走去坐车,江氏带着沈家一行人掉头往里走,没走两步,只听身后传来“扑腾”一声,众人忙回头看,只见傅太太和刘氏两个齐齐摔倒在地上。
8、摔倒
傅太太和刘氏一起摔倒,刘氏垫底,傅太太整个人压到她身上。刘氏随即呻吟惨叫起来,嘴里叫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如此变故沈家众人也都吓了一跳,江氏却不上前,只是对婆子们道:“还不快把亲家太太扶到车上去,都还愣着做什么。”刘氏这一脚摔的,孩子保不保的住还是两说,虽然是在沈家门口,但怎么也不能把刘氏扶回沈家,虽然现在也说不清,但总比在沈家躺着没了孩子强。
身边几个婆子过去,先把傅太太扶起来,傅太太年龄大了,这几年也是多病多灾,突然摔这么一脚,也是觉得全身都跟散架似的。婆子扶着起来,忙去看刘氏,她现在怀着孕,这一脚也不知道摔的怎么样。
只见刘氏满头冷汗,捂着肚子呻着,她知道她还是大意了,被沈家人暗算。虽然现在天冷,但来的时候门口好好的,突然间走的地上有冰了,门房又有人看着,下人也不敢在大门口倒水,结冰摔倒主子那都是大事。
“快点叫大夫来,我的孩子……”刘氏拉着傅太太的衣服哀求,她只觉得全身冰冷,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上一个孩子也是这么没的。这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真要是这么没了,她一定得让沈家付出点代价。
傅太太看向刘氏的裙子,己经见红了,当即就叫了起来,对江氏喊着道:“快叫医生来。”
江氏如何理会这些,几个婆子己经领会了江氏的意思,上前扶住傅太太就往门口车上走,道:“亲家太太快上车,刘姨娘这样了,要快点回去请了大夫诊治才好。”
傅太太向来不太有主意,婆子扶着她往外走,她就跟着往外走,刘氏却明白江氏的意思,哭着对傅太太喊着道:“太太,先叫大夫。”
要是在沈家躺下请了大夫,然后说孩子没了,沈家就说不清了。刘氏却是巴不得多跟沈家扯上点关系,不管她的孩子保不保的住,沈家下这样的手,她就一定要把沈傅两家亲事搅黄了。
刘氏想的很美好,问题是执行力差多了,傅家的花销一向由沈家支付,但江氏向来不是大方的,不可能把傅太太当自己婆婆侍侯。傅家二老吃穿都不错,丫头婆子配置就少了,一共才四个,这趟出门就带了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还小,看到这个症状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沈家两个婆子上前当即把刘氏扶起来,硬架着上了车,道:“刘姨娘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