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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有丫鬟过来禀报,说正厅里的少爷们叫大家过去。大家这才起身散了开去。
招弟默默地走着。中途,柳姨娘还过来与她说话。对于这种插入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她是相当厌恶的。可这姨娘在这时候是再正常不过了…她只是回了一句,就避了过去。
柳姨娘瞧着她的背影,轻哼一声,心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个飞上枝头的乌鸦,变不成凤凰的。
…
招弟先上了马车。明哲还在下边跟几人打招呼告辞,然后才上了马车。
等马车驶出去,招弟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绷着的那根弦算是松了下来。靠在车厢上,想着卓氏刚才那铁青的脸色,就忍不住叹气。试想想,哪个女子会想与别人分享自个儿的丈夫呢!
所以有时候,财富并不一定是好东西。就像在清溪村里,她反正是没有听谁说过,有谁家里是养了小妾姨娘的。关键的是,没那个钱啊!而反观镇里,不只是洪家,也不只是卓氏才与别人分享丈夫…至少刚才一起的韦氏和石氏两人,也是受伤者。
“这是怎么了?”明哲瞧着微微阖上双眼的招弟,疑惑的问。
招弟睁开眼睛,“你们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
明哲被这句话给彻底噎住了。愣了半响,才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甚是委屈的道:“你这是一竿子打翻所有的船。”
招弟咧了咧嘴。她是有这个嫌疑来着。
“反正不管这个,你以后要是敢另外找人,看我怎么收拾你。”招弟故意恶狠狠地说着。
“你这…有些像河东狮。”
“河东狮有什么不好?彪悍一点,让自个儿的男人一辈子都害怕。”招弟哼了一声。
—
接下来几日,明哲又带着招弟在外面与别人聚了两次餐。
大抵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儿。
招弟虽不喜欢应付这些,但为了明哲,她都在努力的改变着自个儿。她以后,可是要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人。
对于不必要的聚会,明哲倒也是为她考虑,能推的,也都推了。
这日,招弟在仁和堂二楼的雅间里,把平素里的账本拿出来整理。因为先前明哲看过作坊里的记账样式,觉得新奇简便,便在各个仁和堂的分店,都推广开来。所以如今,这些账本的记账都比这个同年代的要先进了许多。
快捷。简单。方便。
这就是现代记账方式的特点。
招弟把账本汇总。一丝不苟的。看着整洁干净的账本,她心情也是十分愉快啊!
虽说前世没学过会计,但怎么说,也看过一些账本的…
明哲进来时,她刚好站在窗户跟前,端着花茶,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繁花如锦。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道:“看什么?”
招弟感受到耳蜗钻进来的那股热气,痒酥酥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大白日的。你放开我,行吗?”对于这厮,她实在是无语了。
这两日,要不是借着那个来了,还不知道怎么被折腾。
明哲松开手,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是赤果果的。
招弟转身放下茶杯,瞧见他那模样,微微摇头,道:“等明儿参加完寿宴,我就回去?”虽说镇上繁华热闹,可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人来人往的,在耳边嗡嗡的,闹得慌。
明哲点头,“这次,我能不会一块回去。”
“哦。”招弟点点头,“有什么事?”
明哲一把把搂在怀里,“没什么。你不用担心的。”他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就一个人担了。
招弟伸手圈住那精悍的腰身,偏头贴在他的胸膛上。
“媳妇。”明哲有些躁动不安了。自打她那日过来沾腥后,这几日每天也就那么一点腥沫子,哪里够赛牙缝啊!怎么说,成亲还有两三天才有一个月呢!
他们可是新婚夫妇!
招弟听着明哲轻声细语的叫着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便打算松手的,结果却被他一把给按住了。他的话含着热气在耳边萦绕,“你就这么忍心看着自个儿的相公跟个和尚似的禁欲?”
他拉着她的手,触到了那钢铁硬的东西。灼热的。即使隔了衣裳,也如烙铁般炙热。
她想松手。他却锢住她的手,胡乱的磨蹭着。
招弟脸色渐渐地红润了起来。他的舌头,卷着春风和热气漾进了耳蜗。她浑身酥麻的,如果不是明哲还抱着她,怕是瘫软在地了。
他在她的耳边,软哝的说了一句情话。她的脸,兀地就红透了。她紧咬着红唇,看着那漾着春水的双眼,一个没注意,就差点被那汪春水淹没。
“你…你…”半响,她都没有说出一个词来。
明哲求道:“就一次…一次就好了…这不是紧急情况么。”他的话带着深深的诱惑,喷在她蜜色的肌肤上,一团红晕升腾了起来。
软磨硬泡…
明哲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椅子,头微微的后仰,喘着粗气。他感觉这会儿,自个儿轻飘飘的,肯定没有在地上了…
越来越急促…
终于…
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招弟,面红耳赤的,嘴角还挂着一丝黏液。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开来。
她恶狠狠地瞪他!
可是那带着桃色红晕的脸色的她,是一丁点的威胁的都木有。
他一把拉起她来,摔进了他的怀里。单手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一个吻,落了上来。灵巧的舌,温柔缱绻的卷过每一个地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描绘着那张唇。
再次分开时,招弟已浑身无力了。
“你…脏死了。”招弟红着脖子,软绵绵的,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来。
明哲轻声的笑着。
也不知多会儿,招弟叫起来,“苏明哲,你敢!”
—
开阳镇,作为长江沿线的码头,上下承接,不仅仅是船运发展快速。这些年来,船运发展带动各类经济,瓷器、丝绸外运,也给整个开阳镇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既然作为的船运码头,也是各类商客驻足停留的地方。连带着,许多商客都在开阳镇落脚。更使得开阳镇近些年的发展,有了质的飞跃。已经成为整个省排名第三的地方经济。
而张大人,作为开阳镇的知府,每年的“寿宴”都是大扮特办的。
开阳镇上,稍微有一点地位的人,都想攀上这个大树,让其在自个儿的生意上稍微放松一下,所以也都乐意参加这场寿宴。到了这日,人们便捧着贺礼而来。
至于那贺礼盒里装着的,名贵与否,也是张大人考量大家对自个儿的祝福程度。
而每年的这天,也都成了开阳镇上的“节日”。
…
天刚蒙蒙亮,如鱼肚白般。
作为开阳镇的府衙,今日可谓是张灯结彩,喜气连连。
一大早,府衙内就已热闹了起来。只看见各类“赞助”果蔬肉类从后门运了进去。绕到大厨房,在开阳镇数一数二的大厨子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变成各类佳肴。
而前面,丫鬟们奔向而走,忙着撑桌上碗筷。
等太阳慢慢升起来,洒下金黄的光芒,已有客人捧着贺礼而来。
在正门处,有衙内管家登记…
没多时,就看见衙门外,几辆富贵逼人的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如今掌握了开阳镇四分之一经济的苏二爷一家。
苏二爷如今家大业大,肚子也撑得够大,活活的,像极了怀胎八月的妇人。而且远远看过去,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就知是纵欲过度的结果。
而站在他一边的,则是刚抬的姨娘,年龄不过二八。浑身无骨的附在苏二爷身上。
大家忍不住好奇,苏二爷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人家小姑娘…
而站在另一边的则是苏二夫人。到底是年老色衰了,比不得那漂亮的小姑娘。这会儿站在一边,更是衬得其人老珠黄。
她狠狠地剜了八姨娘一眼,“老爷,这会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苏二爷微微咳了一下,让八姨娘站直,趁机,还狠狠地掐了那小蛮腰一把。八姨娘也是配合的,轻轻地吟了一声。直把苏二爷勾的心魂都快没有了。
苏明睿一身锦服站在后面,剑眉挤在了一起,那双藏不住心神的眼里充满了厌恶。
没多时,又是一辆马车停下来,上面下来的,则正是龙家老爷龙恨水。后面站着的,有龙家少爷龙翔和龙家少奶奶苏容华。
苏容华朝着龙翔的位置移了一步。可龙翔却厌恶的移开了。
当大家看见龙翔那张阴沉沉的脸色时,终于知道那个传闻不是假的——龙翔不愿意娶苏容华。可因为是联姻,却有诸多的不耐。
龙恨水过来,与苏二爷打招呼。
“翔儿,还不过来跟你岳父岳母打招呼!”龙恨水回头看着还愣在那里的龙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在他看来,龙翔就是不争气的东西。好不容易结交上苏二爷家这么大的生意,他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龙翔支支吾吾过来,朝着苏二爷微微垂头,“岳父、岳母。”他有些恶心这个岳父,十分的恶心。如果不是因为他,他哪里用得着娶苏容华;如果不是他,他又哪里…
怎么说,苏二爷家与龙家现今也是整个开阳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所以张大人也亲自出来迎接了。
“张大人,进去吧!”苏二爷爽朗的笑着。
“你们先请。我还站在这里等等人。”张大人笑着。
“等人?等谁?”苏二爷眉头一皱。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又有几辆马车停下。
明哲下了马车,身穿海水蓝暗纹交领长袍,整个人气质卓越的站在那里。接着从马车上又下来一女子,是身穿天空蓝珠花齐胸襦裙的招弟。
两人并肩而来,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相互打了招呼。
明哲这才把目光移到了一边的众人身上。淡淡的扫了一圈,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苏二爷目光微沉。
龙恨水沉声道:“这不是阿哲嘛!怎么,如今见了长辈,连个招呼都吝啬不肯打了?”
“长辈自是要有长辈的样子,才能够赢得尊重。不然,就算是辱没了‘长辈’这两个字眼。”明哲神色淡淡的,听不出一丁点的波澜。
龙恨水还待说话,却被苏二爷给阻止了,“恨水老兄,我苏家可早就没有这等不孝子了。说起来,我也算不得人家的长辈。”龙恨水哈哈的大笑了一声。
明哲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也不在意这话里的攻击。
这个时候,刚打马车上下来的洪天远和薛李两家的人也过来了。
自是一番的寒暄。
不过,因为双方都不怎么待见对方,气氛倒是有一丝的沉凝。
张大人爽朗一笑,“我看着,这样子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各位,还是屋里请吧!”
一行人,往屋里走去。
因离午饭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所以进了屋来,大家都坐下来闲聊。至于女眷,也被张大人家的张夫人给引进了后院里去。
女眷的穿着打扮,可谓是花尽心思。一眼看过去,五颜六色的,像极了院中那盛开的花朵。让人看花了眼。都不知道哪多花才是真正美丽的那朵。
招弟自是跟着卓氏、韦氏和石氏走在一起的。
就连这女眷的招待,座位这些,也像是分了等级般,如招弟这等,都是靠近主位的。其他的,再根据“贡献”不同,各自安排位置。
对于这一点,招弟唯一有点不喜的,就是离得苏二夫人和苏容华等人太近了。离得他们最近的还属那笑得媚眼如丝的八姨娘。不过当她看见八姨娘说话时,苏二夫人那铁青的面色,却是有些高兴的。
这就叫,恶有恶报。亦或是,一物降一物。
苏容华瞧见自个儿娘的脸色有些不好,终是忍不住,阴沉沉的道:“八姨娘,你安静一些,这里没人当你是哑巴!”
八姨娘说的正高兴,兀地听见这话,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转过去,看着苏容华,道:“自是大小姐说的,这嘴长在我身上,说不说,自是我做主。”
苏容华功力浅,沉不住气,就要发怒。
苏二夫人一把按住她,低声的劝着,“这里是张大人家,丢的是自家的脸。”
苏容华急促的呼吸这才渐渐地平缓了下来。只是那红着的脸依旧显示着两字——愤怒。
苏二夫人瞧着女儿这样,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容华就是这里不好,脾气毛毛躁躁的,始终都改不了。这样又怎能讨女婿的喜欢。难怪外面的话是越传越难听了。
石氏倒像是与八姨娘多好般,亲切的道:“你这脸上的妆容,看上去,可是愈发的衬得肌肤白如雪,隐隐的又透着桃色般的红晕,也不知是打哪里买的好货,可是要与我们分享一下。”
八姨娘听这话,欣喜的看着石氏。石氏这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