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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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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儿早已泣不成声,听着白允口齿模糊,强忍着剧痛,一声声的说着。

“罪臣罪该万死,不该对皇后娘娘心生邪念是罪臣迷晕了娘娘娘娘无辜,望皇上饶了饶了娘娘。”

“罪臣死死不足惜。罪臣罪臣罪孽滔天。娘娘对皇上对皇上真心一片真心一片”

“皇上您在看在看在娘娘真心爱你的份上宽恕娘娘”

“都是罪臣罪臣的错痴心痴心妄想”

那日,他在府中忽然收到楚芷儿的亲笔书信。只因见是楚芷儿的笔迹,便未深究为何是个脸生的前来送信。

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亥时三刻,等你。”

虽然只有这么几个字,却让白允欢喜不已。她想他了?只因一个“等”字,他便高兴得放松了警惕。时辰一到,趁夜潜入了栖凤宫,与她相会。

那一夜,楚芷儿正惊悸有猫叫扰得她不得安宁。命毽子和芸茉出去抓猫,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许是巧合?也或许是人为算计,当她看白允忽然出现在身边,满怀恐惧的她,想都没想就扑到白允的怀抱。

寻找,那一份旁人给不了的安全感。

楚芷儿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在云离落的眼皮底下,哭得双肩颤颤,却始终不敢看向满身是血已辨不清模样的白允。

她想为他求饶,也想说是她一直在强迫白允与她云雨之欢。那一夜亦是她主动献出自己的身子,只为寻求一份男人给的温暖,暖她寒冷的心。

可是她不敢说,她害怕这样的酷刑加诸在自己身上。

她好怕疼,好怕引以为傲的脸蛋,被刀片割得人鬼难辨。她只能哭,用眼泪宣泄她的无奈与愧疚,无助与懦弱。

云离落欣赏着真人出演的血腥好戏,见她不敢看白允,再一次用力扯她的头皮,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不得不睁开眼。

行刑的太监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割了多少刀,直到受刑的白允体无完肤,咽下最后一口残气时,他瞪着的血红的眼,还始终盯着皇后。

不怨不恨,除了怜惜便只有心疼和无法保护她的极度无奈。

最后,白允的头彻底无力耷拉下去,一对眼睛还睁着。

行刑太监验过白允的鼻息,见死透了,阖上他的眼睛,才恭敬回报云离落。

夜已过三更。

牢狱里或呻吟或鸣冤的犯人也渐渐没了生息,都沉入熟睡之中。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残酷的酷刑下结束了鲜活的生命。

楚芷儿被送回牢房时,已再没眼泪落下来,瞪着的眼一直死死盯着已没了气息,满身血肉淋漓的白允。耳边总觉得还回荡着白允呼唤她的声音。

“只要公主喜欢,属下愿为公主寻来这天下最好的,逗公主开心。”她十岁生日时,他送给她一对东海明珠为寿礼,她喜欢极了。

“公主,别怕,别松手,抓紧抓紧属下。”十三岁时,她出去游玩,不慎失足掉下山崖,是他舍命跳下山崖紧紧抱住了她。他被毒蛇咬伤,险些丢了性命。

“公主您即将远嫁云国,属下若可以,属下愿意如影随形。”十六岁时,出嫁前,他潜入她的寝殿,跪在地上,声音很沉,却无比郑重。

后来,她的贴身侍卫白允,成了祈瑞国使臣,随嫁到云国,成为长驻云国的使臣。

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

坐在牢房冷硬又潮湿的席子上,本来满心满脑都是云离落,如今满心满脑都是白允。

红肿的眼再流不下来一滴眼泪,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自从六岁开始,她从奴隶里选了白允后,他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父皇命他习武学文,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她的轻功和一些武功,都是白允白允教的。

白允曾建议她努力学武,她却以身边有他为借口,偷懒不肯学。常常仗着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刁难白允为她做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每次,白允都会出乎她的意料,即便满身伤痕也要完成。

她不懂得什么是感动,只觉得一来二去反而索然无趣,也便少了刁难他。

十五年了,她从没试过身边没有白允的日子。

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在祈瑞国时还是在云国,只要白允在身边,不管是打骂他一顿还是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什么烦恼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因为,身边有他。他会帮她做好一切。

如今他走了,她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了。

心,忽然变得好空,好空。

就那样坐着,盯着脚尖,一动不动,好像成了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

坤乾宫。

“废物!统统废物!”

云离落愤怒的吼声伴随着杯碗摔碎的声音,从大殿传来。

殿内传来太医们跪地求饶声,一个个磕头如捣蒜,生怕下一秒脑袋搬家,成了新后的陪葬。

“已经十天了!为什么还治不好!!!”云离落揪起孙如一的衣领,一把将孙如一摔在地上。

孙如一本就文弱,被云离落这一摔,好半天才重新起身跪好。

“罪臣失职,皇上恕罪。”孙如一轻声道。

“她的生命越来越弱了!”抓起一个描金花瓶,直接砸在孙如一的身上,顿时头上出现一道寸长的血口子。

孙如一不敢称痛,身子匍匐的更低,颤声道,“娘娘娘娘没有求生意识罪臣罪臣亦无策。”

“没有求生意识?”云离落望向榻上脸色毫无血色,双眼始终紧闭的残月,心头刺痛。

“为何没有求生意识?”他呢喃自问,“只因他死了?你便也要随他而去?”他认为是这样。

“告诉朕,如何让她有求生意识,告诉朕!!!”云离落又揪住孙如一的衣领。

“这个”孙如一吓得脸色泛白,却不知如何回答。

云离落忽然一把丢开孙如一,揪起跪在残月床着的夏荷,低吼道,“你要是再不醒来,朕就杀了你的婢女夏荷!”

夏荷那日被打的鞭伤还未好,身子痛得火辣辣。如今又被云离落这般揪着,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皇上饶命啊。”夏荷终究还是害怕,哭着求饶,也希望自己的哭声让残月稍有反应。

云离落哪里还能镇定,只觉得残月的生命越来越薄弱,他的心他的整个人都跟着疯狂了,就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若残月真的去了,他该会变得怎样的残暴。

一把抽起鞭子,又狠狠抽打向夏荷。

“哭!大声哭!大声求饶!”云离落一边吼着,一边更用力地抽打。

他知道,残月很在乎夏荷。她的陪嫁宫女,必然是她之心腹。不然也不会被云意轩抓了去作为要挟残月的筹码。

夏荷痛得哀嚎连连,紧紧抓住残月冰凉的手,哭着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皇上!娘娘快点醒过来吧!就当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残月紧闭的双眼依旧丝毫没有反应,整个人除了那口赢弱的气息存在,恍若真如死去了一般。

云离落已数日未上早朝,肖冀和一些大臣都守在坤乾宫宫门外,祈求面圣。听闻里面传来云离落愤怒的吼声,还有女子痛苦的哀嚎,臣子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蹦出来彰显忠臣赤胆。

“是夏荷。”顾清语站在肖冀身后,低语一声,不自觉抓紧怀中的那只毛笔。

群臣在坤乾宫宫门外站了许久,冷风吹过,一个个冻得身子微颤。

杨晚晴来看过情况,听闻殿内传出的哭喊声,心被紧紧揪住。见莲波也是愁眉不展,叹息一声,亦是无策。

“皇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到不如死了清静。”莲波声音很低地诅咒,当即遭来杨晚晴的呵斥。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且不说被皇上听了去你性命难保,难道你还想五年前的惨况,再度发生!”

莲波不再说什么,只又气又恼地等着内殿方向。

“你快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皇上这样子打下去,只怕夏荷真的没命了。”杨晚晴担忧不已。

莲波亦看向内殿的方向。夏荷的哀嚎更加凄厉,哭声直钻人心,让听者为之动容。莲波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匆匆出了坤乾宫。

过了不多久,有人前来回报杨晚晴,莲波骑马擅自闯出宫门,拦都拦不住。

杨晚晴不知莲波去做什么,但觉得是为了残月和云离落,扬扬手遣退来人,只说待莲波回来再行处理。

云离落不管不顾打了夏荷许久,痛得夏荷奄奄一息,昏厥的残月依旧丝毫没有反应。眼见着夏荷坚持不住了,杨晚晴冒死扑进去,紧紧抱住云离落的手臂,为夏荷求情。

许是云离落看在杨晚晴苦苦哀求的份上,也是不想夏荷就这样死了,少了唯一拿捏残月的筹码,便悻悻丢了鞭子,愤然出门去了。

顾清语从孙如一那里讨了最好的金创药,趁人不注意,塞给被人搀扶出来的夏荷手里。他只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一日两次,明日即可止痛。”

莲波去了一天一夜,回来时带来一个人入宫。是一个道士,白发白须,仙风道骨,一见便是个得道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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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恢复记忆

由于莲波回来时是深夜,在残月屋里值班的太医和宫女都打起盹。云离落不在床边守着,不知去了哪里。

白发道长捻着胡须看了残月稍许,摇了摇头。

莲波“噗通”跪在地上,“师傅,救救她。”

“我也无能为力。”道长微乎其微轻叹一声。

“师傅,您也晓得,若她死了,皇上必定伤心欲绝。五年前,坤乾宫遍地横尸,血流成河师傅,您好视皇上如己出,难道您就忍心看着皇上糟践得来不易的江山?只怕最后皇上连自己的性命也一并糟践,就像五年前那样”

莲波的声音哽住,眼泪从眼角遥遥而落。低头垂眸,忍住喉口滚烫,“五年前,若不是师傅用‘彼岸之花’让皇上忘记残月,只怕皇上那时就驾鹤西归了。”

道长抚过雪白的胡须,悠悠一叹,“孽缘啊孽缘。”

“师傅求求您,救救皇上吧。”莲波双手伏地,重重磕头。

“波儿,为师只能尽力而为。”道长把过残月的脉搏,也不是很有把握。

“只要师傅答应就好,答应就好。”莲波终于破涕为笑。

“你啊。”道长无奈地对莲波摇摇头。

道长指如行风,在残月身上按了几下,残月当即有了反应,只是脸色涨红,好像极度窒息一般,眉心紧蹙,神色痛苦。

“师傅?!”莲波紧张不已,正想追问缘由。只见道长一把抓住她手臂,让她噤声,一个闪身便带着莲波躲到屏风之后。

就在此时,云离落满身落雪,风尘仆仆从外面跑进来。守在殿外的太医和宫女,发现动静,一个激灵醒来,赶紧跪地磕头。

云离落也顾不上这些人,只格外宝贝地抱着手里的盒子,匆匆扑到残月床边。

“月儿这是千年雪莲,都说千年雪莲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你有救了,有救了。”

云离落抓来一个太医,“赶紧去熬药,抓紧去!”

太医捧着装着千年雪莲的盒子,颤颤巍巍跑去熬药。

“月儿,我一路狂奔,外面下了雪,雪山上的路好难走。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雪莲。这是个好兆头,你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快点醒来,只要你醒来,落哥哥什么都依你。”

云离落冻得麻木的手,抓起残月的手。

他觉得他的手已然够冷够寒,岂知残月的手居然比他的更冰冷。

“月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一定很冷是不是。”云离落赶紧将残月的手窝在掌心,不住哈气。

“炭炉!炭炉!加炭炉!”

宫女们赶紧将上好的炭点燃,一个个端进来。偌大的殿内,在多个炭炉的烘烤下,恍如春天般暖和。

然而,残月的手依旧冰冷非常。

云离落又让人给残月加被子。厚厚的棉被盖上去,她的身子依旧没有丝毫暖意。

云离落彻底乱了,呼喊太医前来把脉。

太医只将手轻轻放在残月的脉搏上一下,当即浑身一颤,仓惶跪在地上。

“皇上”太医惊惧得已声若蚊蚋,“皇后娘娘她”

“她怎么了?说话!”云离落愤恼地一脚踹开这个太医,又拎来一个太医,不想这个太医也是吓得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一群饭桶!!!孙如一!孙如一!宣孙如一过来!!!”

孙如一就在偏殿休息,早就听到这边喧闹,穿好衣服已经跑过来。他亦是轻轻将手放在残月的脉搏上,浑身一抖,当即就跪在地上。

“她的身子,怎这般冷?”云离落的声音很轻很轻,更紧握住残月冰冷的手。

“皇上”孙如一的声音里已满是颤抖,匍匐在地,“娘娘娘娘殡天了!”

“胡说——”云离落嘶声咆哮,一脚路踢开孙如一。

他的这一脚,不似先前那般力道强劲,反倒绵软无力,好像身体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

他瞪着布满血丝,通红的眼,“都滚出去——”

一帮人如获大赦,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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