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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又降水灾,多地颗粒无收,粮食极度短缺。朝廷置办粮草不利,前方粮草短缺,兵将饿得啃树皮吃草根,最后连草根都吃得精光,又何谈胜仗可打?!
兵将们已对皇上失了信心。
顾清语摇着折扇,困惑道,“小弟百思不得其解,良国皇帝大可乘胜追击,收复更多失地。大志君主,往往都有吞并别国,建立更为强大国家之野心。为何良国皇帝在军队士气正盛,连连打胜仗之时,突然提出和亲休战?这往往不是胜者之所为,实在难以理解。”
肖冀没有出声,他也想不通良国皇帝是什么目的,或许
顾清语又接着道:“难道良国皇帝以为我国皇帝喜好女色,故此想用美人计不费一兵一卒吞并云国?”
肖冀依旧没有出声,他并不是不行刺顾清语的猜测。两月前良国提出和亲休战后,他便班师回朝。皇上本不同意和亲,皇后更是反对。
奈何,云国国库早已空虚,再支付不起过于长久的征战,水灾又刚刚平息,粮草亦不充足。如今的祈瑞国也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对云国伸出援手。
面对众多大臣联名上表,皇后也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咽,不得不同意和亲。
三日前,和亲公主已住进官驿,只往待五日后大婚嫁入皇宫为贵妃。
顾清语拂了拂衣袂上染的灰渍,微蹙眉道:“真搞不懂良国皇帝在想什么,即便是美人计,也不该让自己贵为公主的妹妹,屈居皇后之下,入宫为妃。小弟听说,良国皇帝很疼他的妹妹。”
肖冀在琮有名叫“意月轩”的粮铺前停下脚步,看向店内络绎不绝的客人,他暗暗抓紧铁拳。
意月轩是四年前建起的粮铺,这几年战事连连,意月轩便借用大量囤粮赚了不少官府的库银,也在全国各地开了许多分店。虽然意月轩赚了时势动荡的不义之财,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意月轩有个规矩,不管年头好坏,但凡百姓购粮都以最低价销售。若是官府前来置办粮食扩充粮库或是充当征战粮草,意月轩都以四倍的价格销给官家。
官府也曾想了许多办法来打压意月轩,怎奈意月轩早已深得民心,几次栽赃查封意月轩都遭到百姓们的强烈抗议。
今年云国水灾,意月轩免费放粮,更得百姓拥戴。
只是没人知道意月轩的老板是何人,有人说是个老头,有人说是个年轻男子,也有人说是位其貌不扬的女子
但幕后老板到底是谁,至今还是个谜。
顾清语看出肖冀所恨,拍了拍肖冀的肩膀,说,“算了。所谓奸商,无奸不商。意月轩高价售粮给官家已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皇上都不曾下令严管,底下的人也只能含糊办事。归根结底,要怪就怪,皇上不顾前方战事,动用库银为皇后大修园林,没有银子购买粮草,也不全是意月轩刁难官府之错。”
“你好像很了解意月轩。”肖冀凝眸睨向顾清语。
“我说肖兄,小弟只是站在百姓的角度考虑。皇上不误朝政,只顾温柔乡享乐,我们当官的都看不过,更别说靠天吃饭,靠官家保平安的百姓了。若换成小弟为商,只怕也不想做官府的生意。”
“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有难,不披甲上阵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之人,我肖冀为之不耻。”若不是意月轩以四倍的价格销售粮食,库银暂时支付不起,居然还概不赊账,他也不会在前线不战而败。
“好了,肖兄,切勿再纠结此事了,小弟请你小酌几杯,怎样?”顾清语搂着肖冀的肩膀,带他往他们经常去的酒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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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宁瑞王府的灵位
云国官驿现在住着良国公主,布置华美奢丽,守卫森严。六月初六是皇上与良国公主大婚的日子,还有三天,不容有有误。
官驿后面是一个杂物院,两个老妇在浣洗官驿内的床单。她们一边洗,一边聊着家常。
“说来也怪,这良国公主到底怎么想的?已经甘愿屈居皇后之下为妃了,为何偏要皇上以大婚之礼迎娶?”
“说是。妃也是妾,哪有妾与夫君拜堂的道理。”
“要我看呐,良国公主是故意要给皇后一个下马威。位低,架不低。赶明入了宫,同侍一夫,也好有点份量,不至于因皇上宠爱皇后而被冷落了去。”
两老妇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欢,殊不知良国公主的侍女夏荷就在身后将她们的话一清二楚听进耳里。
“我们公主倾国倾城,蕙质兰心,入了宫一定备受皇上宠爱,怎么会被冷落了去!”夏荷一脚踢翻一侧的水桶,水洒了两个老妇一身。
老妇一见是夏荷,当即吓得面色惨白。赶紧跪地认错,直呼自己口无遮拦。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嚼舌根,小心我拔了你们的舌头!”夏荷丢下一句狠话,便去伺候公主了。
两个老妇吓得瘫坐在地,直拍胸口。心里大骂良国女子居然如此蛮横辣毒,也不敢宣之于口。
良国与云国和亲,已闹得沸沸扬扬。祈瑞国担忧良国与云国联手吞并祈瑞,赶紧派使者前来云国,明里贺喜,暗里打探虚实。
祈瑞国派来的使者是白允,依旧一身的白衣白帽,潇洒倜傥。只是眉宇间多了几许愁色留下的痕迹。
想必这几年,白允过的也并不舒心。
白允带了贺礼直奔皇宫,途经官驿时,他雪白的高头大马缓缓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官驿的三楼,一个头戴白色垂纱斗笠的白衣女子寂静凝立。
她的那一身素白,干净清爽,恍若不沾染丝毫凡世浮尘般圣洁。
只是这样一个素净装扮的女子出现在布置华丽的官驿,虽然有些格格不入,却不让人觉得突兀。
白允早便听说,良国皇帝有个很疼爱的妹妹,长得绝美,偏好喜欢白色,整日一身素白加身,丝毫没有公主该有的华美。
想必三楼之上的女子,便是良国公主了。
出于礼节,白允虽未下马,但还是对楼上的女子抱拳颔首为礼。
白允还以为能得到良国公主,至少礼貌的回应,不想那白衣女子转身回了屋,只留给白允一脸的尴尬。
驱马远去,白允无法想通。不知为何,总感觉白衣女子的目光一直紧随自己,而那目光冰寒至极。
距离六月初六还有三天。
一大早,夏荷呼喊着冲进房来。
“公主公主公主!”
屋内白衣女子静坐,没再戴斗笠,而是轻纱遮面。美眸流转间如一泓秋水,光彩潋滟,直摄影人心魂。
“怎么了?”她轻声问,声音缥缈如纱。
“皇后和皇上要在今天携太子一同去国寺上香。之后还要开粮赈灾。他们云国皇上和皇后什么意思!早不赈灾晚不赈灾,偏偏在公主大婚前夕,还一家三口全部出动!不明摆着收买人心,向公主示威?!”夏荷愤愤说道。
“哦。”她只轻轻应了声,清淡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
“公主,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夏荷揉着绢帕,恨不得那绢帕就是可恨的皇后。
“我有什么好气的。”她继续静静观望窗外那一片瓦蓝瓦蓝的天。
外面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有官兵的吆喝声,想必皇上与皇后要从这条街而过。
果然。
“去上午就去上香,那么多条街不走,偏偏从官驿门前过,故意秀恩爱给我们公主看吗?!”
夏荷一腔子愤怒,只能借用力关紧窗子发泄。
“外面如此热闹,我正想看看,偏你手快。”她轻嗔了句,起身打开窗子一条缝隙,向街上看去
刺目的明黄车辇,隆重的仪仗。皇后与皇上共乘,四岁的太子坐在他们中间,而他们的手仍然紧紧攥在一起。
夹道两侧的百姓,纷纷跪地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
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彰显车辇上三人至高无上。
皇上与皇后的手攥得更紧,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为太子拂开缠在脸颊上的帽带
好一副幸福甜美的三口之家画面。
公主白色面纱下,朱唇轻勾起浅浅的笑。
“公主,别在意。奴婢看皇后长得也不怎么样,根本不及公主。”夏荷搀着公主坐下,嘟着小嘴哼道。
她把玩亲自捏的陶人,隐约是个男人的样子,却没有捏清楚五官。她看着陶人没有面目的脸庞,轻声笑道:“云国皇上宠爱皇后,全国皆知。宫里,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他都看不上眼呢。唯独喜欢皇后。”
“那是云国皇帝没见过公主您。”夏荷骄傲地说。
她淡笑,“从没见过的一两个人,何必在乎将来他是否爱我。”
“公主,身为女子,谁不想被夫君疼爱。公主此生注定是云国皇帝的人了,若他不疼公主,公主这一辈子在深宫怎么过啊。”夏荷说着,忍不住红了眼圈。
“还没入宫,你倒先怕起来了。”她丝毫不觉担忧。
“谁说我怕了!”夏荷赶紧擦了擦眼角申辩,“我只是为公主担心!”
“呵呵我出去走走。”她轻笑一声,那笑很疏远,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
她将陶人收入怀中,戴上斗笠径自出门了。
她来到一家茶楼,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向外看去,正她可以看到街对面的鎏金招牌——嫣红楼。
已经下午了,嫣红楼的姑娘们也都纷纷梳洗完毕。早起的几个,已站在楼上楼下,甩着香帕招呼街上来往的男子。
“大爷,上来坐坐啊,今天晚上我们嫣红楼选花魁,热闹着呢。”
“这位小哥,进来喝一杯吧。我们嫣红楼新来的姑娘,各个如花似玉。”
浓妆艳抹的女子们,扑向街上男子,一阵搔首弄姿,拉着男子们就往嫣红楼内走。
茶楼内,公主纤细的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比划清秀地写下,嫣红楼三个字。垂纱下,她朱辱微勾,纤手一抹,桌上的字只剩下一片水迹。
离开茶楼,她在街上走了许久,不知不觉竟来到一个高门阔院。
高耸的红漆木门紧紧关着,门上没有片匾,显然暂时还没有新主人在这里居住。
她见四下无人,提起一口气,纵身越过高墙,来到院内。
院子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荒芜破败,打扫得还算干净,至少在草长莺飞的六月里,院内没有杂草横生。
她在院子内熟悉地穿梭,走过一个又一个庭院,一个又一个房间。
最后,她在一间蒙上一层微尘的庄严房间处顿住了脚步。
她没有推门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许久的许久,她仍一动不动,只有清风吹起她雪白衣袂轻轻飘飞。
“谁?谁在那里?”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她赶紧抽身离去,隐到一侧的隐密处。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杨晚晴和她的婢女秋梅四处张望了下,也没看到什么人影。
“娘娘,奴婢方才一抬头,明明看到这门前有白影,一闪就不见了。”
“又浑说。偌大的宁瑞王府里,这些年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哪来的人影。”杨晚晴一身素衣素妆,还是那么的淡静如水,那么清秀美丽。
“真的是我眼花看错了?”秋梅揉揉眼睛,继续四处看。忽然她神色紧张起来,抱紧杨晚晴的手臂,哆哆嗦嗦地说,“娘娘会不会是”
“是什么?”杨晚晴微蹙眉心。
“鬼啊,娘娘。”
“你又浑说!”杨晚晴嗔道,敲了秋梅脑袋一记。
“不是啊娘娘。没准没准真的是鬼啊。”秋梅望了望四处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吓得脖子都缩进肩膀内,“娘娘,我们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去上香了。”
秋梅抓紧装着香火的篮子,两只脚好像灌了铅,再向前迈不动一步。
杨晚晴轻声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何况我们一直潜心礼佛,即便有鬼,也不会找我们主仆麻烦。再说,我可从未见过有鬼一说。”
“娘娘,皇上就要大婚了。”秋梅战战兢兢地跟在杨晚晴身后,亦步亦趋走向紧闭的房门。她是越想越怕。
“那又如何?”杨晚晴推门进去,点燃烛火。昏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皇皇贵妃她会不会一时气怒就从地上地下出来了?”秋梅细弱蚊蝇的声音,在看到屋内供奉的牌位,着实又吓了一身冷汗。
“若她能出来,早便出来了,何必等到今日。”杨晚晴不理会秋梅,点了香火,在灵位前拜拜,将香火放在香炉内。
秋梅想了想,“娘娘说的也是。”
秋梅拿了抹布,细细擦起牌位前落下的香灰,又瞄了一眼牌位,上面刻着“月皇贵妃之灵位”。
杨晚晴闭上眼,在灵位前轻声碎念,“残月,五年了,你也该安息了。我日日为你上午,只求你莫怪皇上,念在你也对皇上一往情深的份上,保佑皇上龙体康健。”
“娘娘皇上将您丢在宁瑞王府都五年了,不管不问,您非但不怪皇上,还念着皇上。”秋梅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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