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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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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他,只求你放了他,我随你处置?”残月抱住他有力的手臂,苦苦哀求。

“好一对痴情鸳鸯!”云离落咬牙,“如果朕不成全你们黄泉路上做伴,都觉得太残忍。”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两个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残月依旧哀求,但还是得不到云离落的丝毫怜悯。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罢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放过他一命你都不肯?”残月哭着嗓子喊。

“不用求他!”云意轩低吼着,毫无畏惧云离落。

残月眼中闪现的泪光如利剑一般刺痛云离落的心,“你就这么在意他?!”

没想到,她关心除他之外的男人,会让他这样的心痛无以复加。

残月摇头,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说。

“要杀我儿,就先样了我吧”太后虚弱地靠在钱公公怀里,颤声大喊。

“母后!孩儿辜负您那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弃江山于不顾,又让您遭受诸多磨难,孩儿怎还忍心您为孩儿再有任何付出!”

“我儿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太后痛心地捶打胸口。

“云离落,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永远都是威胁。我也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最后只希望你,放过这两个女人,还有甜儿。她们无辜,主该参与我们之间的斗争。”

云离落冷笑起来,好像在笑云意轩,也似在嘲笑自己,阴冷的笑声之中,风起云涌。他手掌汇聚强大的掌风,猛地袭向云意轩。

“不要”残月嘶喊着挣脱云离落的大手,直接张开双臂挡在云意轩身前。

“要杀,就先杀了我吧!”

“不要杀我的儿啊——”太后颤颤巍巍地喊起来。

“主人——”

“主人——”

灵伊和风吟亦异口同声。

强劲的掌风势如破竹,卷起的风沙打在残月人上,针扎的疼。紧紧闭上眼,等待不消须臾脑袋崩裂的结局。

一秒,两秒表,三秒

预想的剧痛一直没有落下来,诧异地睁开眼,只挃云离落的手掌就停止在她脑门咫尺处。

“你居然肯为他去死?”云离落心痛无比。

“我只求你放了他!”残月满眼哀求。

“你真的那么在乎他?”云离落心痛得声音无力。

“我不想一生愧疚。”

“愧疚?”

“为我深受的那个人,我伤害他太深太深。我不想一直自私下去,我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如果,落哥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月儿的存在,你就放了他,月儿任凭处置。”

云意轩哪里肯残月求情,但又拗不过残月催促。

“你快走!带着你的母后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平平安安过一生。”残月见云离落不语,赶紧推搡云意轩快些离去。

坤乾宫内,残月跪在冷硬的地面上,等待沉默不语的云离落给她最严厉的惩罚。

灵伊和风吟跪在殿门口,亦在等待云离落的处置。

于影卫来说,他们都背叛了主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云意轩带走太后时,他的最后一眼,残月没有忍心去看。她为他做的,只因心里亏欠,与情爱无关。

“你们,都很好。”

云离落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冷冽的脸色,口气如冰。

“求主人处置。”风吟惭愧俯首。

“不怪他们!”残月跪着向前一步,仰望云离落睥睨天下的冷眸,“落哥哥啊落哥哥月儿从五岁就跟在你身边,难道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吗?”

残月声音悲痛,多么希望,她的心痛可以唤醒他的记忆。

云离落眉心一收,转而放开,笑了。

“无稽之谈!朕从不记得身边曾有个小女孩。”即便梦中不止一次出现一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美丽女孩,那只是梦而已。

“你只是忘了,忘了罢了。”残月的声音消失在哽咽的咽喉中,无力地瘫在地上。

“朕可以放了他,同样可以再抓他回来!”他愤怒低吼,很后悔当时为何迟疑,为何因为她的苦苦哀求,就那样心软了。

这不像他。她是良国公主,又与云意轩牵扯不清,身份实在可疑。他应该将他们统统抓起来,严加拷问,查出所以隐藏在云国的细作。

“落哥哥何时才能回来啊落哥哥。”残月呢喃自语,眼泪从眼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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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休书

“主人是真的!她也曾是您身边的一名影卫。是主人失忆忘记了。”灵伊的摒弃心底的恐惧,再一次为残月说话。

“失忆?忘记?”云离落幽深的眸光黯了黯,随即震怒,一把掀翻桌案上所有的东西。

“哗啦”一声,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残片。

“朕从不记得何时失忆过!也不曾记得忘记过什么!!!”他低吼着,一对凤眸似要喷出翻涌的火焰来。

残月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彻底失望地瘫坐在地上。骄傲如他,怎会承认,更不会相信。

“朕不会放过你——”他指着残月嘶吼。

残月泪睛婆娑地望着他,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望着,痛着。

“还有你们两个,同样也不放过!”云离落又愤怒地指向风吟和灵伊,“你们居然都背叛朕,背叛朕!”

“主人息怒。”沁梅慌张跪在地上,“师兄和师姐跟随主人多年,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师兄和师姐绝对不会背叛主人!”

“你也想被惩处是不是!”他阴鸷的冷眸又豁然射向沁梅。

沁梅吓得浑身一战,但还是坚持说,“主人,沁梅只是想主人清楚,师兄和师姐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主人何冷静下来,听听师兄怎么说?”

风吟低着头不言语,沁梅急得小脸紧皱,拽着风吟的胳膊,“师兄,你说话啊,你说句话!快求主人开恩。”

风吟依旧低着头,只说,“是风吟有违主人命令在先。风吟恳请主人处置。”

“好好好”

愤怒已彻底吞噬云离落所有理智,一掌下去劈碎了桌子,碎片飞溅开来,刺伤了残月的纤白的脖颈。

殷红的血液那么刺眼,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见她受了伤,纠结在他眼底的愤怒居然有那么一瞬似有瓦解之势,但转瞬又淹没在莫名缭绕的火焰之中。

他最讨厌背叛,也从不允许背叛。尤其是他在意的人,一旦背叛,不可原谅。

“莲波,修书与良国,贵妃行为不检,有失妇德。朕特念两国邦交造福百姓,只废黜贵妃之封位,遣回良国为戒。”

莲波应声磨墨,铺开纸张,伺候云离落写下休离残月的圣旨。

“你要休我?”残月凝眉看他冷傲的背影,摸向怀里的瓷娃娃,他好看的笔迹居然要写休离她的文字。

“朕不杀你,已是对你龙恩浩荡!”他看也不想再看残月一眼,在明黄色的绢布上龙飞凤舞挥舞一气。

最后在盖上玉玺的印章时,他的手还是有那么瞬的犹豫,但最终还是重重盖了上去。

呜咽之声,出自残月。

紧紧捂住疼痛的心口,那里有个代表他的瓷娃娃。最后陪着,真的就只有这个瓷娃娃了。

莲波见云离落微低着头,脸色那么难看,目光亦是落寞得让人心疼,轻声问了句。

“皇上,真的要休了贵妃娘娘?”

这一刻,莲波很想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了。那几日,有残月在的坤乾宫,充满了轻快的欢笑。即便她厌恶极了,他的身边有女子承宠,尤其是残月这个从小就令她厌恶的女子

忽然之间,莲波又希望残月可以留下来。她不希望,残月的离去,连带他的笑容也一并带走。

莲波怕极了五年前那个秋雨瑟瑟的夜晚,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鲜血

“皇上,贵妃娘娘身系两国邦交,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莲波声音很轻地试探说。

云离落冷冽的目光如一把刀,悠地射向莲波,吓得莲波当即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一把抓起桌上墨汁已干的圣旨,狠狠丢向残月,重重打在残月无力的身子上。

很疼。

当看到明黄色的绢布上,张狂霸气的字,眨落眼角的泪,笑了。

他不要她了,彻底永远不要她了。他要撵她回良国去,自此天涯是路人。

“你笑什么?”他冷声问。

她不想回答,捡起圣旨,捏在手中。一手紧紧按着胸口,想起身,却浑身无力。

“朕在跟你说话!”

残月终于从地勉强站起来,好累,好想找个能睡觉的地主躺一会。抬脚往外走,手臂却被他一把拽住。

他的力气好大,差一点就将她拽倒在地。幸好撞在他的胸口上,才稳住身体。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他迫使她红肿的眼看向他。

他明明记得,就在前几日,那份思念令她不惧禁令,冒死私自擅离,只为来看他一眼。

那份感动,深深触动他尘封已久的心中那根弦。

“落哥哥说,只要月儿不弃,他便不离。”她唇角的笑,璀璨了眼中晶莹的泪水。

“是你先背叛朕!”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残月纤细的手臂。

她纤白雪嫩的脖颈上,有一道殷红的血痕,还有他大手印下的淤青。

“我的心从不曾背叛过。”即便有,也只是迷路而已。爱他之心,从未改变。

“人心隔肚皮。”

残月嗤笑,“你就是这个样子,向来只相信你自己。”

她赤裸裸的抨击,险些让他无地自容,发现她的手摁着胸口,一把抢下残月胸口内藏着的那个瓷娃娃。

“这是什么?!”

从瓷娃娃的外形看,不难看出是个男人,而那娃娃的脸却没有五官,难以辨别是何人。

“你的情郎?!”他拧声冷问。

残月的心口就像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倔强地嘶喊,“对!情郎!还给我——”

愤怒瞬间燎原,彻底摧毁云离落的全部理智,一把将瓷娃娃摔在冷硬的地面上,落地粉身碎骨。

“不要——”

残月痛心地嘶喊。这个瓷娃娃陪伴了她五年,与她一起走过很多很多想念他的无眠之夜。她的心好像破了一个口子,无法愈合。

云离落唇角一勾,得意又邪佞地欣赏残月悲痛无比的目光。

“还说没有背叛?你的眼睛已将你的心事全部泄露!”他低吼着。

空气中,收藏在瓷娃娃内的字条随着渐渐消逝的风飘飘而落。他手掌一翻,那字条就如得了灵魂,已落在他手中。

以为得了吹传残月谎言的证据,无比张狂地邪笑,可当他看清楚字条上的字时,他彻底愣了。

“寒凉之物,少食为宜。”

他清楚记得,这是他写给她的字条。

她居然一直收着,还折叠得这样规整,似视若珍宝。

可为何收在那个瓷娃娃之中?忽然想起那个瓷娃娃身上的袍子,不正是他经常穿的玄色袍子

怔怔地看向残月,只看到她毫无光彩的目光。

她睁开他的大手,紧紧攥着手里的圣旨,踩过瓷娃娃的碎片,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他好想问她去哪儿,好想留下她,却没有那样的勇气。

如果没有背叛,缘何她用性命保护云意轩?还害得他当着那么多人无法凌厉行事。更可恨的是,面对她的倔强坚持,他居然没能狠下心。

才两个多月的接触,她居然左右他到如此地步。

自大狂妄如他,早就唯我独尊惯了,怎受得了生命里出现可以牵制他之人。

那一夜,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身影颓废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一夜,灵伊和风吟跪了一夜。

那一夜,残月去了梨园,枕着他们曾经欢爱过的被褥,一夜无眠。

次日,云离落命人将甜儿安置在坤乾宫深处一所偏僻的小院子里。他去探望甜儿时,甜儿正抱着双膝约定缩在床的角落。

“怎么不吃饭、”他看了眼桌上未动的饭菜。

“甜儿担心皇祖母的病。”她平静的稚嫩声音没有怨恨,却看也不看云离落一眼,显然心存不满。

“你皇祖母年岁大了。”

“不是皇伯父在皇祖母的药里下了毒么?”甜儿抓紧脚下的褥子,声音依旧清透平静。

“那是大人的事。”

“母妃呢?皇伯父要如何处置母妃?”

“小孩子只需记住乖乖听话!”

“嗯,甜儿一定很乖。”她跳下床,开始大快朵颐已冰冷的饭菜。

云离落想阻止甜儿,想说热一热,转念想到她是云意轩的女儿,这个心软的念头又打消了。

甜儿吃饱了,半低着头乖巧地坐在圆凳上,一声不吭。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细碎的斑驳。殿内光线并不明亮,甚至有些阴暗,还好屋子不潮湿,没有让人厌恶的霉味。

“甜儿为何唤她母妃?”云离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无异。难道甜儿是她和云意轩的女儿?看年纪似乎差不多。

怒火当即在心底翻涌不息,努力呼吸才能尽力按奈。

甜儿的生母不是难产死了么?宫里有记档。残月今年二十二岁,甜儿十岁。她怎么可能十二岁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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