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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氛围实在是微妙的打紧,浣沙站在一旁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身上惊出一身冷汗,生怕她们言语不和,但所幸这一餐饭用下来没有出什么事情。
眼见这午膳用完了,太后与郭雅起身“安嫔,哀家这也不再打扰了,你便好生休息罢,雅儿,走吧,今儿安嫔定还有其他事宜。”太后说完便走到了前头,身旁搀扶着的是步速缓慢的郭雅,而郭雅的身后,则是心里稍微松口气的殷桃,君安一直坐在原位,并没有起身相送,显然他还有事要与殷桃说。
浣沙紧紧的跟在殷桃身边,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今日就是难以心安,果然,就在雅妃要迈出门槛的时候,猛地向前扑去,浣沙心里凉了一下,血液如数倒回到血管里,她苍白着一张脸,往左挪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殷桃身前。
“啊!”雅妃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鲜血自下/身流了出来。
闻听声音,君安匆忙跑了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量涌出的鲜血和雅妃苍白的面孔,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已完全停止运转,首先的想法竟是他该怎样将殷桃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一直在
一旁的太后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颤抖着手去拉雅妃,“雅儿,你怎么了?太医!太医呢!”她再不顾太后的形象怒吼道。
“皇上,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臣妾自己不小心,莫要怪罪姐姐。”逐渐陷入昏迷状态的雅妃还在喃喃自语,只是周围的人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皇上饶命!太后饶命!”浣沙双膝一软,跪了下去。“都是奴婢该死,没有看清雅妃娘娘,这才酿成大错!求皇上惩罚惩罚奴婢!”
君安知道此时的自己太过自私,当他看清浣沙跪在地上磕头谢罪时,居然松了一口气。
这眼前发生的变故太快,殷桃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太医匆匆赶来,仔细的瞧了雅妃的当前的状况,告诉大家这保了雅妃便不能保龙种,保了龙种便不能保雅妃之后,意识才如数回到她的脑海当中。
陷入昏迷的雅妃,因疼痛而微微皱紧眉头,怕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现在会落得这般的下场,这孩子定是保不住了。
“皇上饶命!太后饶命!”浣沙还在原地拼命的磕着头,一如当初殷桃与博贤私自出逃时那般。殷桃也跪在一边。
“这不关浣沙的事,求皇上和太后惩罚臣妾,饶过浣沙。”殷桃像是魂魄被抽走般,双目无神,如今的她只想护浣沙周全,不愿她为自己的而献出年轻的生命,谋害龙裔只有死罪一条,他先前放了自己,并不代表这次会放了浣沙,只有她来顶罪,才能免浣沙一死,这条命对于她来说本也是可有可无,她并不珍视它,如若能用它换得浣沙的余生,她便毫不犹豫。
“放肆!你们当这是儿戏吗?谋害龙裔这罪名你们担当的起吗?”太后嘶哑着声音将浣沙和殷桃推到一旁:“皇上,雅儿这是第二次怀有龙裔,如若这次再保不住,说不定她这辈子都无法做一个娘亲,哀家定不能让雅儿蒙受这不白之冤,这事定要还雅儿一个公道!”说完便不顾众人在场,跌跌撞撞的往屋内跑去,想看看雅妃现在如何了。
“把浣沙押下去,朕亲自审问。”君安冷着一张脸,让人把浣沙带了下去。
“不!”殷桃哭着拉住君安的下摆。“皇上,不要,是臣妾,都是臣妾做的!不关浣沙的事!皇上!”
“把安嫔拉走!看好!”君安狠着心拂袖而去,对身后殷桃撕心裂肺的哭声充耳不闻,他知她的苦处,可谁又知道他此时的矛盾?这件事,如若不交出去一个人,定是无法平息,而他知道,他必然不会将她交出去,就算今日浣沙不出来认罪,他照样会另找一个人顶替,只是,今日,浣沙在众目睽睽之下认了罪,这罪名他再无法替她
开脱。
殷桃挣扎着,想逃脱出众人的禁锢,可最后还是难敌众人之力,被关在了暗阁之中。
君安看着面前面色已恢复如常的浣沙。
“浣沙,今日,幸好有你。”他的面色有丝愧疚,浣沙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空旷的屋内,只有君安与她两个人,她再无顾虑。
“皇上定是知道娘娘的心意,今日浣沙能替娘娘一死已是无上的光荣,往后的日子,娘娘便是独自一人活在世上,浣沙别无他求,只求皇上网开一面,好生照顾着娘娘,其实娘娘她是个很脆弱的人,自娘娘出宫之日到今日起,浣沙几乎未曾离开过娘娘身边,如今,浣沙走了,娘娘必然会颓然一阵子,所以,届时,不管娘娘如何说、如何做,都望皇上莫要怪罪娘娘。”她平静的说完这些话,虽然知道,就算自己不说,皇上也会如此做,可她就是觉得她说了这才能安心的走。
“好。”君安转过身,不再看浣沙,他怕他再看下去,心中愈发的难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奴婢斗胆请求皇上,最后见娘娘一面。”
砸碎了内阁的所有东西的殷桃,终是等到了皇上让她去见浣沙的口谕,当她赶到的时候,浣沙已喝下了君安备给她的毒酒,已经奄奄一息。
“浣沙!浣沙!你怎么这么傻!”殷桃一把搂过浣沙,双唇颤抖着。
“娘娘,您,您来了。”歇了好一会,浣沙才能说出一句话。“浣沙,这便先走一步了,以后,再也再也无法伴在娘娘,左右。”她吃力的抬起手,似是想握住殷桃的手。
“浣沙,别说了,别说了!”殷桃搂着她不让她再说下去。“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浣沙!都怪我!都怪我!”殷桃泣不成声。
“娘娘,皇上,皇上他其实其实是爱你的您不知道,在您看不见的那些日子里,皇上经常来探望您,只不过从不让我们说其实他恨的是他自己,并不是娘娘,您是知道的对吗?”不理会殷桃的哭闹,浣沙继续说道:“你当初陷入昏迷,是皇上日夜守在榻边不眠不休,所以,娘娘,您要答应浣沙,好好的活着,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浣沙,不值得您那样做,忘了浣沙好好生活”话语刚落,手便无力的垂下,往日里灵动的大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浣沙,你累了吗?”殷桃将头埋在浣沙颈窝,感受着她身子上的余温。“浣沙,睡罢!过不了多久,我便去找你,你要等我,如若有谁欺负了你,记住他的模样,我定会替你讨伐回来,你一定要等我。”殷桃没有了方才的悲恸,她只是静静
的抱着尸骨未寒的浣沙,泪水滴在地面上,滴答的声音奏响了人间最凄凉的乐章。
浣沙,安心的睡罢,黄泉路上走慢些,一定要等着我,我很快,便会去找你。
整个大殿一片静谧,在殷桃的怀中,浣沙终是渐渐冰冷,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只是嘴角的笑,深深刺痛了殷桃,曾几何时,这张笑脸陪着她走过了无数日夜,而如今,这张笑脸,她再也见不到了,那今日便让她看个够吧。
作者有话要说:555~不知菇凉们看到这是什么感想有木有哭啊反正我这心里好难过你们会不会让我去找浣沙
☆、枕干之雠(二)
墨君安,如今我终是体会到你那刻骨的仇恨,原来,想要忘记这样的仇恨竟是如此之困难。殷桃坐在地上,凝视着浣沙的脸,良久。
第二日,浣沙下葬,殷桃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一捧土一捧土的亲手将浣沙的此生终结。
她的坟冢,在宫外,殷桃特意差人为她找了个山清水秀之地,她知道,浣沙喜动,是个闲不住的人,唯有这美好的风景才能暂时排解乏味。君安终是厚葬了她。
浣沙新家的四周群山环绕,山脚下是淙淙的泉水,偶尔有风扶过,竹叶随着清风沙沙作响,听在耳中别有一番风味。
“浣沙,好生歇息,我很快,便会来陪你,一言为定。”宛如浣沙站在她面前一般,殷桃静静的看着这座新坟,嘴角绽出一抹笑容。
雅妃尚在昏迷中,苍白的脸颊透漏了她此时所承受的疼痛,往日里隆起的腹部,如今也已平坦下来,放在身子两旁的双手想抓紧身下的牀单,奈何手上却一点力道都没有,她微皱秀眉,似是想赶走噩梦一般。
殷桃就那样站在榻边看着雅妃,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想上前捏住郭雅细长的脖子,此时的她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教她魂归西天,可是,这未免也太便宜了她,现在不杀她,不是因为仁慈,而是要留着她慢慢的折磨,她的身,她的心,她一样都不会放过。
“安嫔!你在这干什么?”从内阁换了身衣裳的郭太后初见到殷桃后,惊得一身冷汗,不自觉的打量了下榻上的雅妃,见她没有不适之处,这才稍微缓了口气。
“臣妾是来探望雅妃娘娘的,都怪臣妾教导无方,这才让自己手下的人冒犯了雅妃娘娘,如今,如今她已以命偿命,还望太后与雅妃息怒。”殷桃的声音之中有着暗藏的波涛,说到浣沙已离世时,她几乎说不下去。
“哼!以命偿命?奴婢的命跟皇子的命能相提并论吗?”郭太后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况且,这奴婢是不是枉死,谁又清楚?”
殷桃手指的关节处捏的泛白,身上的冷意以心脏处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既然不清楚又何必胡乱猜测,如今,浣沙既然已经认罪,这便是事实,如若按太后所讲,难不成还要将她的嘴撬开?”君安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让郭太后一时间无话可说。
“臣妾参见皇上。”殷桃没有抬眼看来人,只是低头行了一礼,她的冷漠将君安的心紧紧揪起,如今他们之间已是横了两座山,他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他虽是恨她却爱她更甚,毕竟是他没能保住浣沙,是他亲手将浣沙处死,那种痛,他比谁
都了解。
“嗯。”他没有多说,也没有看殷桃,只是将视线放到了郭雅脸上。“她还没有醒?”
“是啊,昏迷了几个时辰了,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说到这,郭太后的脸上爬满了担忧之意。太医说孩子保不住了,只能保住大人,可如今过了这么久了,怎的还在昏睡,这教她如何不担心。
“朕还有事,她若是醒了,朕再来看她。”与殷桃同处一室,让君安的心中满是焦虑,一刻都无法再待下去的他只得借口离开了。
殷桃回到了颐和轩,这轩内还是和以前一样,整洁,清素。
厨房内,浣沙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秋千下,浣沙在身后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推着自己,主屋内,浣沙在她不远处看着她跌倒、爬起、再跌倒,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
一切的一切好似只发生在昨日,却又仿佛已经过了漫长的一生,她的身影就那样刻在自己的心里、思绪里。
“浣沙。”她轻唤出声,多想浣沙能再次小跑着来到她跟前,笑着对她说。“娘娘,浣沙在。”
亦盼等人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打扰殷桃。
浣沙与她们的关系一向融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们的心里自然也是不好过的,尤其是亦盼,当初,浣沙求着亦盼教她做各式各样的糕点,她学好了想做给主子吃,那段时日,她们几乎是一有时间便一头扎入厨房中,直到浣沙能做出一道糕点,两人才肯休息,她知道,浣沙是尽心尽力的服侍主子,她把主子当亲人看,主子也把她当亲人看,不然如今主子也不会独自坐在一旁,望着手中浣沙留下的发簪暗自垂泪。
殷桃轻轻的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描绘着浣沙的音容笑貌,不管是第一遍还是第一万遍,浣沙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清晰。
浣沙,你知道吗?你这一走,这世间便真的只剩我一人了,高兴时没人分享,受伤时没人照顾,生病时更不会有人关心,他们都说我是个狠心的女子,如今我才知道,原来最狠心的竟然是你,你真的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似是哭的累了,殷桃就那样伏在案上睡了过去,手中还紧紧握着浣沙的发簪,那个簪子于她来讲,是无价的珍宝。
慈宁宫内
只见郭雅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痛苦也越来越甚,郭太后伸手拍了拍了她的肩膀。雅妃几乎缩成了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
“疼。”她的声音因着痛苦而微微颤抖,长时间的昏迷让她的眼睛不适应此时的光亮,她用手遮住了强烈的光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这并不明亮的屋子中,她觉得总有一束光在照着自己,仿佛要
她看清楚自己的罪行一般。
“疼?你还知道疼?”见她无事后,郭太后心口的石头已经落了地,于是开口责备道。
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般,雅妃猛然直起身子,“姑母,殷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