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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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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帝怜善王带兵行仗,未与外祖父母尽孝,便准其丁忧半年,回边漠为其尽孝,当年六月,善王携家眷回了其父汪节度使的节镇。
  善王回府那日一大清早,张小碗早早就起来穿好了裳,化好了妆,等汪永昭练武归来,她让婆子小厮去给怀慕与怀仁换衣后,她便围着汪永昭团团转。
  等为他沐浴毕,又与他拭发,她不禁叹气道,“您说这次也不是甚久没见了,怎地像他去了很多年似的?”
  这两月间,知晓他为了大儿谋划出了一条生路后,身边妇人养成了与他多多说话的习惯,汪永昭听得舒坦,不想她说得几日便不说,于是他也养成了时不时搭她几句的习惯,这时听得她开了口,便随口答了一句,“你念得久了,日子便久了。”
  张小碗一听,觉着也是这个理,便笑道,“可不是么。”
  这日到了午时,汪怀善带了汪家军进了节镇,汪怀慕与汪怀仁带着兵营武官迎的他,乐得汪怀善还与汪怀仁同骑了一马一阵,还是汪怀仁觉得这样不甚威风,与大哥谈得了一阵,才让他大哥未再向他表达欢喜。
  携王妃木如珠进了府,汪怀善直奔后院而去,一进门就大声叫喊着父亲,母亲。
  待进了大堂屋,真见了他们了,汪怀善那一刻却是顿住了脚步,他看着坐在主位上那威严冷酷的父亲,还有那满眼柔意爱怜看着他的母亲,一时百感交集,甚多情绪涌上脑海。
  他只顿了一步,便又笑着大步上前,跪下给他们磕头,“见过父亲,见过娘亲,孩儿回来得晚了,你们可是念得我紧罢?”
  见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后急步跟随他而来,跪在他后面的王妃,张小碗的脸色未变,嘴里柔声笑道,“都起来罢。”
  这一次,她的孩儿没有在说话之前,往身后的女子看一眼,没有用行动告知她这个当娘的,他的王妃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张小碗知晓,他到底是被伤了心了。
  “孩儿给爹爹,娘亲请安。”木如珠笑得甚是娇美柔顺,起身后,还朝两人又福了一福,感激笑道,“劳二老为我们费心了。”
  张小碗笑了笑,轻颔了下首,看着她退到了她儿子的身后。
  木如珠笑着退下,随即她低下了头,掩下了眼间的悲意。
  她这个婆婆,怕是知晓了她的事罢?大凤朝的妇人向来以夫为天,以子为天,知晓她失过孩子后,她待她不再像以往那般热情了。
  果然,婆婆就是婆婆,当不成母亲。
  **
  “我问了她要不要留在京,边漠寒苦,我要为外祖父母守那半年的孝,怕累及了她,她道无碍,我便带了她过来了。”父母的外屋里,汪怀善靠在母亲的那张软椅中,淡淡地道。
  “她毕竟是你的王妃。”听着他话间的冷意,张小碗说了这么一句。
  汪怀善这时笑着点了点头,“孩儿知晓,不会委屈她,您且放心。”
  “唉。”张小碗叹了口气。
  汪永昭这时冷瞥了汪怀善一眼,与心软的妇人冷冷地道,“你可怜善王妃作甚?她那等心思,还轮不到你来可怜她。”
  张小碗苦笑,又侧头问汪怀善,“身上的伤要紧么?”
  “不要紧得很,过会我就去丁大夫还让他为我瞧瞧,您且放心。”
  张小碗便点了点头,道,“去时也喊我一声罢。”
  汪怀善点头,他去让丁大夫看上一眼,也是为安她的心,没什么不可让她知晓的,这时他见天色不早,便道,“我去瞧瞧孟先生,与先生说说话,回头再来用膳,这便即走了。”
  说着就起了身,朝张小碗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又朝父亲拱了拱手,便昂首阔步走了。
  这厢,木如珠的婆子过来报,说木如珠想过来与张小碗请安,说说话。
  张小碗想了一会,便朝萍婆摇了下头,让她去回话。
  如珠,如珠,她以前真是视她为掌上明珠,想像个母亲一样地疼爱她,但终还是成不了她的母亲。
  自知晓她的孩儿在深山打仗负伤回来,还得掩着伤痛安慰失儿的木如珠后,这个异族女子就不再是她想万般疼爱,宽容的儿媳了。
  她是个自私的母亲,她对她的儿子好,她便对她好,不能,那她们便做那规规矩矩的婆媳罢。
  这世上,从来没有凭白无故就可得的疼爱,善王妃得开始明白了,她以前在这她这个当婆婆这里受到的礼遇,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226

  与孟先生谈过后;汪怀善找了汪永昭进书房说了一会,这时已快到酉时,出了书房后,汪怀善大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间也算是释怀。
  此次大战,尽管出了些意外;但所幸没酿成大错。
  失了孩子,汪怀善前些日子心中念起时满是伤感;但如他娘所说的;人的日子要往后过;光惦记坏的;不惦记好的;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木如珠毕竟是他的妻子,不管如何,她是他选择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愿好好待她。
  哪怕,她曾天真地想用一已之身来影响他,但他也还是会好好对她,尽夫妻之责。
  **
  局势稳定,容帝继位,汪永昭也跟张小碗露了有关南疆大局的口风,皇帝上位不仅收服了木府,还得了南疆深山里的三座金矿。
  金矿是容帝当年身为皇长子带能人在南疆游历时知情的,但南疆木府与底下寨洞仗着天高皇帝远,他们本已多年不服大凤朝管辖,在继而得知金矿山的消息后,就挑起了战争,欲赶朝廷驻兵出南疆,这才挑起了战争。
  他们在南边打的这一仗赢了,容帝把三个节镇赐与汪家,汪家世代承袭。
  汪怀善这次就带了落了帝印与血印的诏书来了。
  当晚,从汪永昭口里得知这些话的张小碗听到这就呆了,“玉玺一直在……”
  玉玺一直在皇长子手里?
  “嗯,”汪永昭淡笑,“要不你以为,他没点能耐,他能得这帝位?”
  张小碗呆摇了下头,一会后才苦笑道,“您说的没错,我一介妇人,哪懂那般多,您说的这些事,要是您不告知我,我什么事都不懂得。”
  她知晓什么?现在她知晓的,还都是汪永昭愿意告诉她的,就算如此,怕也只是真相的一部份而已。
  还好,当年服了输,她就一直顺着汪永昭来,要不然,现今下场如何,她想都想不出。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人不服输,有那勇气逆势而为,那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
  第二日早间木如珠来请安,张小碗与她笑谈了几句,又嘱她回去后就好生休息。
  木如珠走后,她身边的三个婆子就被萍婆领了回来,萍婆回张小碗善王的意思,王妃已在家乡挑了几个丫环婆子,身边闲置的人手太多,就把旧人还回来给母亲用。
  张小碗着实愣了一下,与几个婆子谈过一阵后,就又让人叫了汪怀善过来。
  汪怀善从前院回来,进了她的外屋就大咧咧地道,“可渴着我了,娘快给我口水喝。”
  张小碗摇头,让七婆下去拿茶,朝在身边坐下的大儿轻声地问,“你是恼她了?”
  “有何恼的?”
  “那……”
  汪怀善想了想,笑道,“早间婆子的事罢?”
  “嗯。”
  “就你多心,”汪怀善笑了,“她愿意着呢。”
  “她也是欢喜你的。”张小碗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淡淡地道。
  “我知,”汪怀善说到这朝张小碗靠近道,“您放心,您的儿子不是会辜负自己妻子的人。”
  张小碗不禁笑了。
  汪怀善看到她笑,轻吁了口气,懒懒躺在椅子上感慨说,“现如今想来,也不能说她不对,她毕竟是木府的姑娘啊。”
  这点张小碗倒不以为然,“这点她要是想不明白,当初她就不应该嫁给你。”
  汪怀善笑,“娘你这可错了,你想得明白的事,不是谁都能想得明白的。”
  张小碗默然。
  “就这么过罢,你也别太宠她了,她是善王妃,是你的儿媳,该她的就给她,不该她的,她迟早也得认清。”汪怀善淡笑着道。
  “你父亲与你说什么了?”张小碗看他。
  汪怀善笑,又凑近她,朝她挤眼,“您怎又知?”
  见着他的笑脸,张小碗忍不住问道,“不伤心了?”
  “不伤心了,”汪怀善摇头,随即笑容褪去,他认真地说,“娘,我想清楚了,没法比的,我见过这么多人,母亲为孩儿豁出去命的多,但为夫君的却少,我不该如此去要求如珠,她不如我的愿那么中意我,这不是她的错,只是我想得太多,想来,想明白了,我不伤心了,也不怪她,她要是愿意跟我好好过,我还会待她如珠似宝,我还是欢喜她。”
  他父亲说,他娘还想教他的妻子认清现实,开导她,带着她还走一段路,但汪怀善却是不愿意她如此了。
  他娘该对儿媳好的已够好,教得太多,就如她给的婆子一样,他的妻子不领情,那也是糟蹋了他娘亲的心意。
  她是他选择的妻子,是非好赖得他来处置,不能再让他母亲为他费心了。
  “您就让我们自己过罢,孩儿知晓怎么过。”汪怀善看着一脸沉思的张小碗,笑道。
  张小碗看他沉稳的眼神,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晓,你也大了。”
  “娘……”汪怀善看着她,眼神安静,“你知道的,孩儿的心没那么小,缓过来了就好了。”
  “嗯。”
  张小碗轻应了一声,低下头轻轻地道,“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看开了就好,切莫因小失大。”
  男女私情固然重要,但情爱只是一时的情热,易逝得很,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些原因消失,没了,谁都要面对。
  想来,她的大儿,听这口气,怕是熬过了这场失恋。
  他对以后的日子也有了打算,那便就这么过罢。
  她不能再插手他的日子了。
  他是她的儿子,这不假,但同时,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掌控欲比他的父亲差不了多少,她不能仗着他对她的感情去影响他。
  若是如此,她不过仗着母子之情在向他索取,她做不到同别人一般,便只有顺着他。
  孩子大了,便自有他的想法了。
  **
  “姥姥……”
  早间婆子走后,木如珠还有所忐忑不安,哪怕昨夜夫君的剖白让她泪如雨下,但她还是不信他,他的心是偏着她这边的。
  但这日午间,夫君身边的贴心小厮请她去主院用午膳,木如珠便不由欣喜了起来,她稳步进了姥姥的房,等身边的丫环退下后,她才欢喜地低叫了她一声。
  和姥姥慢慢地睁开了眼,喘了几口气后,才轻声地道,“什么事?”
  “他是心里真有我的。”木如珠说罢笑了,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她笑着轻拭了脸上的泪,稳了稳心神,在姥姥耳边轻轻地把昨晚今早的事都说了出来。
  “您说,到底,他还是知晓了妻子与母亲的不同是么?”木如珠微笑着道。
  和姥姥闭了闭眼,才道,“你该尊敬她。”
  “我尊敬她!”木如珠非常笃定地道。
  和姥姥慢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我真的尊敬她,”木如珠淡淡地说,“可是,她这般年纪了,不该连儿子的鞋袜都要插手,公爹还在,她就算是要想照顾人,那也是该照顾公爹。”
  她的虎君老说他的母亲是个大气的人,不是一般妇人,她确实也知晓她不是一般妇人,但不管他的母亲如何不一样,她不该在千里之外,还影响着她木如珠的日子。
  她是善王妃,是善王府的女主人,而不是她是。
  一日两日,她还尚可忍受,时间久了,谁不得发疯?
  她那般爱他,他是她的夫君,是她木如珠一人的夫君。
  “你伤了他的心,该好好安抚。”和姥姥又闭上了眼睛,慢慢地道。
  她老了,快不行了,上次为了族人,她以为凭着他们的恩爱与肚子里的孩子能拖得了善王一时。
  只一时,他们的族人便能把那无穷的财富移走一部份,他们靠着这些财富,以后不知要养活多少的儿女。
  只是,她还是看错了大凤朝的虎将,他杀起来时,只往前进,不会被任何人拖住脚步,一步也不会。
  她认清了,可她的小金妹还没有。
  “我会,”木如珠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笑了,“姥姥,你摸摸。”
  她笑着拿过和姥姥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嘴角翘得很高,“姥姥,我说过,该是我的,就全是我的,您放心就是,就算是一时错了,我也能夺回来,补回来,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她知她过于贪心,但她也不是不对他的母亲好,只要他的母亲当个像样的母亲,她便会好好地尊她敬她。
  说来,她不争不抢,怎会有现如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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