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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这年秋天,这时已是进山长呆的好时机了,因着这大凤朝春秋两季短,夏冬两季时日长,这秋高气爽的秋天没几天就得过去了,要是不抓紧时间很快就要进入冷得很的冬天。
一听要进山狩猎,还是和朱大叔家那几个兄弟侄儿一起去,两兄弟高兴得跳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被张小碗教学的乌烟瘴气,身上满是兴奋。
张小碗心里真是苦,但还是振作了精神,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两孩子教熟了,哪怕硬教死教,也得教会他们算数,认得几个字。
要不,以后真没她在身边,他们守着那点田和山里的猎物,哪会过得上更好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挺起胸不害臊地说一声,我真是个在末日里都定时更新的好作者!大伙儿你们就忍心不夸我?!
☆37、练字算帐的张小宝
这次狩猎,张小碗主要是跟在两个弟弟的身后,教会他们认植物和药草,打猎也是在旁观看的多,让他们动手。
一连三天后,村里人回去时,张家姐弟的猎物不多,那为张小碗哭过一场的壮小子特地选了两只肥大的兔子过来安慰张小碗。
因张小碗喜欢白兔子,他没有拿灰兔子。
还因看中了他二叔家的那只漂亮的白兔子,知道张小碗会喜欢,他特地拿了两只灰的换了那只白的。
所以张小碗看着把白兔子塞到小宝背篓里转身就走的壮小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原本想的也不过如此,有个人能对她好,知暖知热,不一定有爱情,但可以相扶相持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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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春天又来了,张小碗带着弟弟们进了趟山,去了镇上把药材卖了。
她跟老板算钱的时说得较慢,让两个弟弟旁听着。
抓的兔子张小碗这次没有卖,打算跟李掌柜的换成腌兔子。
这次她依旧去了厨房帮着干活,又嘱咐两个弟弟帮着李掌柜把前堂的事干一下,让他们眼睛看得仔细点,要是有些地方实在脏得厉害,该用水冲的冲一下,有些地方的蜘蛛网也扫一下。
待张小碗刚说完进了后厨,两个孩子已经勤快地拿着抹布扫帚动起来了。
等张小宝来问他是否可以提用水桶,他要把客房那边的木板走廊用水冲洗一遍时,掌柜的就知道这肯定是小碗来之前已经叮嘱过这孩子了的,他叹着气对张小宝道,“你大姐就是太客气,都以后要当官家夫人的人了,还记着我这点不成行的好。”
“那个还说不定,亲都没订。”见掌柜的说起他大姐的那事,张小宝低着头,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见状,李掌柜的笑了,“舍不得你大姐嫁出去啊?”
张小宝未语,但低着的头点了一下。
“想来确也是舍不得……”李掌柜的领着他去拿木桶,边走边叹着气说,“谁家姐姐有她的好,嘴边省出半块肉来都只愿赶紧放到你们嘴里的好,免得凉了。”
张小宝听得莫名地难受了起来,不由伸出手抹了抹眼睛。
李掌柜的见他么这句就把小小男子汉给说哭了,摇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早晚要出嫁的,你要争气些,不要待她嫁了还要担心着你们。”
“知道了,李大伯……”张小宝哑着噪子答了一声,不再管其它,拿过已见着的在角落的木桶,打水去了。
李掌柜的冲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去了后院,见张小碗正帮着荆大婶在杀兔子呢,他也没过去,只朝他媳妇招了招手。
待她过来,遂开口说道,“那棉纸你多给小碗一刀。”
李大娘点着头道,“知晓,你放心着。”
“那两个小孩,帮着咱们去洗走廊去了,”李掌柜的凑过去低低道,“跟她一样勤快得很,我看着要是下次还再带他们过来,怕是想着以后待嫁出去了,让咱们帮着点看着他们。”
“这么远的事?”李大娘有些惊,“小姑娘能想这么长远?”
“你说呢?”李掌柜的摸了摸自己嘴上的胡子。
“这是好事,”想着张小碗的聪明和身上那天大的福气,这还真是她能想得出的事,李大娘赶紧地在身上擦了把还带着水的手,“这闺女以后是要去就京城的,咱孩儿要是出息,要是去了京城赶考,还不得她这个乡里人带一把?哎哟,不说了,掌柜的你赶紧着帮着那两个孩子干活去,我去做几个菜,留着他们吃饭。”
前堂的伙计家中有事,要有段时日不来,前堂的也就掌柜的一个人在看着,听了这话也不再跟他媳妇赘言,大步回了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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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甘善镇没几个读书人,这要是要买笔墨纸砚都得到县上去,这次张小碗得了两刀纸,李掌柜夫妻俩死活不要她的铜钱,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隐隐知道李掌柜夫妻俩对她有什么划算,但她自己对他们又何尝不是?她希望小宝对数字有了概念后,来跟李掌柜的学一阵算盘,多了个人教,算是对她的教学的巩固,以后小宝学成了,可以去县里店铺里当伙计,或者,攒了银子给他开铺子,也不怕他没本事算帐。
这是她对他长远的谋算,这个地方太穷了,守着田地过不了衣食无忧的日子,这年景要是好,老天爷赏脸,风调雨顺能给人口饭吃还算好,要是年景不好,闹点天灾出来,怕是吃顿饱饭又会成难事。
本来就是她如果能嫁到本地,时日一长,她也是要摸索着去找别的活路的,而现下眼看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亲事如果成行
,她真是没有多长时间给他们以后找条好活路了,她只能加紧着来。
她及笄前的这两年间,必定要让小宝学会写字算帐,小弟也要写得出几个字,算得上几笔数的好,如果这都学不会,以后怕是万事皆忧。
张小碗现在只想着把能使出来的力气都使出来,只盼望这两个弟弟有出息,以后能支撑着这个家,支撑得起他们以后各自的家。
待到她远嫁后,家里不仅有两老,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妹需要着他们撑着这个家。
棉纸的事是她先跟李掌柜的讨的,他们家中刘三娘是认得几个字的,她说是她娘要教弟弟们认字,让李掌柜的帮她在县里买纸回来。
刘三娘阿公本是刘家村里老秀才,在她小时教她认过几个字,这事李掌柜的也从刘家村人的嘴里听到过,他倒没觉得是刘三娘是要教两个小子认字,怕是要教她这个以后要当官夫人的闺女认得几个字才是最要紧的,所以第一次买来的棉纸就硬是不要张小碗的银钱,这次给了两刀,更是因着儿子的将来,一个铜子都不要。
老实说,张小碗也不知道这棉纸要多少钱,这用来练字的棉纸看着完全比不得现代纸张的精致细腻,但看甘善镇连卖都没有一家卖的情况来看,在这个地方,这东西算是奢侈物了。
因不知多少钱,这钱财也不好给,张小碗也只能无奈地承了李掌柜的这情。
她心里也清楚明白得很,这情是要还的,可能还跟那在那遥远的京城,那家从未见过的人家有关系。
不过因她现在还未嫁,也不知道将来如何,她也不愿意想得深了,只能被生活一步一步地逼着往前走,先把小宝的算帐带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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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刘三娘在教字,这话张小碗也没说假,张小碗是让刘三娘把认得的字都教小宝小弟写了,因这,以后小宝小弟要是成了认得字的人,就算认识的字多出刘三娘认得的多,也是不惹人奇怪的事。
她没打算让人知道她会那么多。
不过他们在家中练字的事被村里人知道后,好多人都艳羡不已,都知道这张阿福家是起来了,都有钱买纸给娃儿练字了。
洪婶儿家的虎娃子都专程过来看着他们家中的纸好几次,每次都是流着哈嘛子,双眼冒光看着那只有读书人才用得起的稀罕物,连伸出手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