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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微动,莫子卿温润的声音从角落处传来:“属下不知。”
“不知?”萧祁夜坐直身子,目光穿过黑暗,径直落在莫子卿的脸上:“你是朕的暗卫,若是不能为朕分忧,朕还要你做什么?”
莫子卿垂目,萧祁夜看似平和的目光,总是会令人倍感压抑,或许,这就是帝王的气概:“属下猜,大将军誓死不愿娶岳小姐,是因为将军心中已另有她人。”
“哦?”萧祁夜来了兴趣:“另有她人?你知道这个她人是谁吗?”
“属下只是猜想,并没有真凭实据。”
萧祁夜却认定了,他的猜想就是事实:“你觉得会是桑芸公主吗?”
莫子卿将头垂得更低:“难说。”
萧祁夜重新仰靠在椅背上,拿起一本奏折,“朕从来不知,朕的大将军竟然也会爱上一个人,看来,不找出这个人来,这一切就解决不了。”
“皇上,恕属下多嘴,您这样做,会让彘妃娘娘对您心存怨恨。”白染宁是什么性格,他非常了解,萧祁夜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白瑞,若是被白染宁知道,她必然会恨萧祁夜。他虽然也希望两人之间出现隔阂,却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她为了留在萧祁夜身边,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逼迫桑棣,这足可以证明,萧祁夜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一旦她发现,萧祁夜在爱着她的同时,也在利用她,不难想象,她会是何等的悲痛欲绝【77】。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再不愿看到她和萧祁夜双宿双飞,但他愿意为了成全她的幸福,为她尽心尽力。
萧祁夜批阅奏折的手一顿,将朱笔放下,目光投向窗外:“她去将军府了。”
莫子卿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一时迷惑,也不插言。
重新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阅,口中随意吩咐:“你去将军府。”
“什么?让属下去将军府?那娘娘”莫子卿越来越弄不懂萧祁夜心里在想什么了。
“你悄悄的去,不要让她发现,回来把你听到的看到的,通通告诉朕。”一本奏折很快批阅完,萧祁夜随手掷在一边。
哼,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帮混账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正事,就会给他找麻烦。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聚众斗殴,不想要命了!
白瑞他也不会放过,他忠心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这个皇帝,竟没有半点敬畏之心!这一点,他绝不能容忍。
——
“大哥,你真的不娶岳家小姐吗?”坐在将军府花厅的椅子上,白染宁喝了三杯茶,吃了七块糕点,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还是劝不动白瑞。偏偏吏部有事,白逸又提前走了,孤军奋战,更是难上加难。
“不用劝我,我是不会娶岳灵旎的。”白瑞口气坚决。
白染宁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抱着一分幻想,希望他可以答应:“大哥,你再考虑考虑,其实岳小姐”
“宁儿,你就这么巴不得大哥娶她吗?你忍心看着大哥,每日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艰难度日吗?”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白瑞的话,让白染宁一阵难过【77】。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揪着裙裾上的流苏,白染宁小声问:“觉得我很自私呢?”
白瑞见她误会,忙解释:“不,怎么会,大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你不这样想,可我却觉得,自己确实太自私了些。
白染宁苦笑,“我想让大哥留在我身边,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大哥,想大哥平平安安,哪怕是牺牲你的婚姻,牺牲岳家小姐的幸福,我也在所不惜,这样还不算是自私吗?”她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这一点,她从来都不否认。
白瑞神色微动,上前握了握白染宁的手,柔声道:“宁儿,你相信大哥吗?”
“相信什么?”相信他不会死吗?可他毕竟是在与皇帝作对。
白瑞淡淡微笑,一向凌厉的眸子,此刻平静如水,无半点波澜:“相信大哥会度过这次难关。”
白染宁用力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你总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你根本不懂,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宁儿!”握紧她的手,白瑞眼神骤然一紧,那在战场率领千军万马的凛然气势,让白染宁也被震慑:“皇上虽然忌惮白家,但他对你却是极好的,你不要为了大哥的事,与皇上闹翻,你这样不但害了自己,也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番心意。”
是吗?他对她的心意?就是将她保护在黄金的牢笼中,护她平安的同时,也将她的棱角磨去?
白染宁心头麻乱,既感念萧祁夜为她所作的一切,却又无法认同:“他明知道大哥你不会背叛他,不会背叛大燕,他为何还要这样对你【77】!”
白瑞敛下眸中凛然,轻轻在她手背上一拍,如长辈般教导道,“因为,他是皇帝,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你要学会接受。”
“接受?”太难了。
“不难,总有一天,你会适应的。”
白染宁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接受:“我现在只希望,大哥也能为自己想想,娶岳灵旎,对大哥来说真的就这么难吗?”
白瑞神色微黯,似乎极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婚事:“大哥不想娶妻。”
白染宁秀美一扬:“这是什么话!哪有男人不娶妻的!大哥,你也快三十了,三十而立,你是大将军,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哪成啊!这样,你不愿娶岳灵旎,那告诉我,你对哪家姑娘有意思,我去帮你求皇上,让他赐婚。”
白瑞突然变得烦躁起来:“都说了我不愿意成亲,你别再白费心思了。”
白染宁又急又气,这算哪门子事,堂堂大将军打一辈子光棍,说出去要笑死人了。
忽然想到什么,白染宁面色一变,拉住白瑞,一脸纠结,“那个大哥,你不会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譬如说,不能人道?天呐,这可不得了啊。
白瑞脸一红,尴尬无比,推开白染宁,转身朝向窗外:“你乱说什么!”
白染宁不依不饶,跟上去问:“既然身体没问题,那你又为什么不愿意成亲啊,你到底也是个正常男人,总会有那方面的需求吧?”
白瑞脸色更红,窘迫得连视线要往哪放都不知道了,眼神游移:“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77】。”
“哎呦我的大哥,就我这年纪,还女孩女孩,你不觉得牙酸啊。”那种事情做了不知多少次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倒是白瑞,快三十的男人了,怎么说起这种事来,还一副小女儿家的扭捏姿态,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事吗?
“大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和女人做过那档子事?”激动地抓住白瑞,这个问题可好奇死她了。
白瑞别过脸,眼神更飘忽了,“宁儿,你好歹也是女子,怎可以可以明目张胆地问这种羞人的问题。”
“哎呀,反正现在就你和我,没有别人,有什么不能问的?我可是你妹子,关心你也是正常的,说吧说吧,到底有没有嘛?”摇着白瑞的胳膊,今天她非得把这秘密给挖出来。
“宁儿!”不好了,白瑞恼羞成怒了。
白染宁忙松手跳去一边,却还死咬着那个问题不肯松口:“大哥身强体健,肯定会有男人那方面的需求,你不娶妻,就只能上青楼了。”白染宁一本正经,就跟医院的男科大夫,关心自己的病人一样,“但是上青楼吧,对健康不好,万一传染上类似梅毒的性病,那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赶紧娶个老婆,这才是解决一切的好办法。”
“宁儿,你再说,大哥就不理你了。”白瑞振袖一挥,假装要走。
“别啊!”白染宁冲上前,拦腰抱住白瑞,“我也是关心你啊,你老是不娶妻,爹爹也着急,我还想抱小外甥呢。”
被抱住的高大身躯僵硬如石,胸腔中的心脏,仿佛战场上擂响的战鼓,一下一下敲击着脆弱的耳膜。
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身后的女子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到【77】。
只能听见,那永生不息的心跳。
“大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吭一声啊。”放开他,绕到白瑞身前,白染宁对他此刻那种呆愣痴傻的模样感到十分不解,她有说错什么吗?古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瑞是个孝子,怎么会做出不娶妻不生子这种不孝之事呢?一定有隐情,说不定这隐情就是
不会吧!白染宁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被吓到了一样,连连后退:“大哥,不行啊,这样是不行的,虽然爱情不分年龄不分卑贱不分国度不分男女不分种族,但”快没气了,赶紧吸口气,“你是白家的长子,你不能做断袖啊!”
“咳咳断、断袖!”白瑞也被吓到了,眼前哗啦啦飞过一群排成BT形的乌鸦。
“大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爹爹考虑啊!”白染宁的表情很诚恳,完全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这也难怪,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就算自我控制能力再好,身体也会有需要的时候,他总不可能次次都自己动手解决吧。
白瑞无言以对,黑着一张脸,干脆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以白染宁那颗天马行空的脑瓜,还不知要把他想成什么样呢。
“将军,有人送来一张请帖。”这时,诸葛暗拿着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走进来,成功解除了白瑞的尴尬。
“请帖?”白瑞狐疑接过,这个时候,有谁会送请帖来呢?谁人不知,他白瑞从来不收受贿赂,也不结党营私,送请帖来的人,到底是谁?
“谁啊?”白染宁凑上去瞧了眼,别的没看到,只看到两个字:桑芸。
“是桑芸【77】!”白染宁惊呼。她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桑棣回北秦了吗?
白瑞面色沉重地将请帖收好,对白染宁道:“我去见她一面,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大哥。”白染宁想想觉得不妥,忙跟上去:“还是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再说,万一是个陷阱呢?”
“是陷阱也要去,我倒要看看,她与那桑棣,究竟在耍什么花样!”白瑞心意已决,看来是劝说不动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白染宁决定豁出去了,她也想看看,桑棣到底又在玩什么阴招。
白瑞拒绝:“不行,你还是赶紧回宫,皇上知道你擅自离宫一定会生气的。”
白染宁不听,紧黏在白瑞身边:“他以前说过,我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只要在宫门下钥前回去就行,他不会生气的。”
白瑞还欲说什么,白染宁赶紧截断:“你不让我跟着,我就自己去,反正我有手有脚。”
白瑞知道拗不过她,他这个妹妹,脾气比他还倔,只好妥协:“好吧,我不反对你跟着,但你要记住,凡事都必须听我的,不许擅自做主,知道吗?”
真是的,怎么男人都喜欢说这样的话,好像女人天生就该被他们保护一样。
众生平等,男女不论在地位上,还是在处事的态度上,都该得到平等对待。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顺着他们比较好,男人就是自大,自大得有些傻气,你做点让步他们就信了。
“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这样好不好?”白染宁完全一副乖宝宝的形象。
白瑞果然满意:“记住你的话,你要是敢自作主张,我就亲自把你送回宫,再请求皇上永远不让你出宫【77】。”
“哇,这么狠。”大哥,我可是你亲妹妹啊!
“不狠点,你就不知道事态严重,”
切,不知道事态严重的人是你吧。
“走啦走啦,别让人家公主等急了。”催促白瑞出门,以免他临时反悔。
桑芸公主在请帖上注明的见面地点,是上京最有名的酒楼——德祥楼。这里每到用餐时间,就会挤得人山人海,想在这里吃顿饭,必须提早预约,否则根本抢不上座位。大堂里如此,包厢内也如此,上京的达官显贵一抓一大把,德祥楼根本不缺客源,挥金如土的纨绔吃一顿饭,德祥楼就能把一天的成本全部收回来了。
也不知这桑芸哪来的人脉,竟在德祥楼内包了一间环境最幽静,装修最豪华的包厢,坐在包厢内,甚至一点也听不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喧哗声,令人惊叹。
这家德祥楼,白染宁曾经也来过一次,不过是坐在最外面大堂用的餐,说句实话,这里的饭菜真的很一般,长年累月在皇宫里吃御膳,对这里的食物自然就提不起兴趣了。
当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齐后,白染宁也只是略略看了眼,便将视线投到窗外的江水上去了。
在她看来,德祥楼唯一优越于别家酒楼的,只有这一览众山小的地理位置。坐在德祥楼三层的包厢内,可以居高临下地将整个上京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