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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世昌见他伤重难支,脸上显出喜色,伤成这样,必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只要杀了萧祁夜,潘氏一族的性命,就都可以保住了。
“拿人,把本将的刀拿来!”潘世昌对左右副手吩咐。
副将面有难色,迟迟不动:“大人,那可是皇上啊。”
潘世昌大怒,狠狠一巴掌拍在副将的头上:“皇个屁!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要是放了他,等他回京,咱们谁都别想活!”
那副将虽知弑君是大逆不道的事,但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如果放萧祁夜回京,他们这些跟随潘世昌的下属,全都会以谋逆之罪处斩,一个也逃不掉。既然如此,倒不如狠狠心,杀了皇帝!
呈上潘世昌的大刀,副将乖乖退到看好戏去了。
掂量着手中足足有几十斤的阔背大砍刀,这刀伴他驰骋疆场,出生入死,不知砍掉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如今,却要用它来砍他自己曾衷心过的君主的脑袋,事实还真是奇妙呢。
“老子这刀,砍过敌人,杀过牛羊,剖过尸体,就是没看过皇帝的脑袋,今天,可算是给老子这刀长精神了,哈哈哈”潘世昌狂妄大笑,抚着程亮的刀身,眼中有狠厉阴毒的光泽一闪而过。
“给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看着,老子是怎么看皇帝脑袋的!”话落,潘世昌举着沉重的大刀,刀刃映着天边亮起的一缕曙光,反射出森森的幽光。
“嗖——”大刀还未举起,一支羽箭便以雷霆之势,划破宁静的夜空,疾速朝潘世昌射来。
潘世昌吓了一跳,忙后退闪避,但羽箭很快,即便他反应及时,仍不免被箭射中的肩膀。
“该死的,是谁坏老子好事!”捂着肩头,潘世昌气极败坏地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在相隔数百米的地方,停驻着一队乌压压的人马,这队人马前,一名英武男子,稳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铁胎弓,正不急不缓地取出另一只羽箭,弯弓拉弦。
显然,刚才险些要了潘世昌性命的那一箭,正是这名男子射出的。
“白瑞。”恶狠狠咬着牙,潘世昌望着那一队足有上千人的兵马,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白瑞素有神箭手的美称,一般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百发百中了,就是把箭射到这里都成问题,可白瑞却可以做到,只要他又异动,他手中的那支羽箭,必然会立刻要了自己的性命。
白瑞手持弓箭,弦拉得如同满月,持弓的手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他目光紧紧盯在潘世昌身上,对身旁的士兵道,“去接皇上过来。”
士兵领命,带了十个人,朝萧祁夜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甘心就这么放了萧祁夜,潘世昌在那白瑞的人接走皇帝的空当,心中开始飞快盘算。
在萧祁夜经过自己身边时,潘世昌缓缓将手伸向腰间的匕首。
“嗖——”一支箭矢疾射而出,堪堪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潘世昌吓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这是白瑞的警告,忙将伸向匕首的手缩了回去。
萧祁夜与白瑞的军队相隔足有数百米,在一队人走到半途中时,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凌乱急促的马蹄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出现了片刻的慌乱。
白瑞到底是指挥若定的大将军,很快就将混乱的场面稳定了下来。
可下一刻,当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出现在两方势力的中间时,饶是白瑞,也无法淡定了。
桑棣一马当先,看到被人抬着浑身是血的白染宁,先是一怔,然后满脸戾气地打马冲向前:“亲亲好宁儿,是哪个混蛋把你伤成这样的!”
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白染宁,一听到“亲亲好宁儿”,就跟诈尸一样,猛地直起身子:“狼来了,快跑!”
☆、第90章 闻铃却作断肠声
90;才露尖尖角 第90章 闻铃却作断肠声
桑棣嘴角直抽,白染宁竟然把他当成狼,不过也无所谓,北秦人一直都自诩为是草原上的狼,她这样看待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亲亲好宁儿,寡人是来接你的啊。”桑棣望着白染宁,笑意中夹杂着一分冷厉。
他与潘世昌谈判,只要他把白染宁带给自己,他就会保他一条性命,潘世昌是大燕皇帝的敌人,他没必要赶尽杀绝,可他竟然敢伤了白染宁,还把她伤得这么重,等带她回了北秦,一定要找人做了潘世昌这个混账。
白染宁傻眼了,好端端的,怎么桑棣又搅和进来了,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不会跟你走的。”一醒来,腹痛的感觉便更强烈了,白染宁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好宁儿,你跟萧祁夜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寡人已经是北秦的王了,迟早有一天,整个天下都会是我桑棣的,寡人立你为后,你与寡人共享这个天下,如何?”桑棣兴奋地说。
白染宁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他还真是够不要脸的,竟然说天下迟早是他的,小小北秦,如何与大燕抗衡。
“我不喜欢做皇后,也不想与你共享天下。”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
桑棣以为她是嫌自己的许诺不够诚挚,忙不迭再道:“行,你不做皇后就不做,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寡人都不会阻拦的。”
“桑棣,你烦不烦啊,上回我的话,你没有记住吗?”还以为他真的转了性,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让人讨厌。
“怎么没记住?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才忘不掉你。”一回到北秦,连晚上做梦都是她。
白染宁腹痛难忍,加上桑棣的穷追不舍,眼前阵阵发黑,气怒交加下,张口就道:“你别痴心妄想了,一个每天换女人睡的男人,我白染宁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桑棣眼睛骤然睁大,死死盯住她,像是被什么严重打击到了一般,身子晃晃,下点跌下马去:“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寡人每天换女人睡,还不是因为想念你的缘故。”
白染宁要吐了:“想念我?你别说你在跟那些女人行房的时候,脑子里幻想的是我的样子。”
桑棣眼神一亮:“哎呀,亲亲好宁儿,你猜的真准。”
白染宁倒希望自己猜的不准,这下听他亲口承认,更想吐了,他竟然在与别的女人xxoo时,把她们幻想成自己,太可怕了。
“桑棣,你赶紧回北秦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见一次我难受一次,哎呦!”肚子更疼了,再也站不住了,白染宁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宁儿!”走在前面的萧祁夜想折返将她带回,却被白瑞阻止:“皇上,不能去!”
“可是宁儿”
“末将知道皇上担心舍妹,但您这样过去,实在危险,桑棣此人,心狠手辣,做事总不按常理,说不定他是在借由舍妹引诱皇上入他圈套。”白瑞心里也急,白染宁那个样子,他看得心都揪在一起了,但保护皇帝,才是他身为人臣该做的事情。
萧祁夜也知其中利弊,踟蹰半晌,终是放弃。
桑棣既然对白染宁有情,应该就不会伤害她,只要有他在,潘世昌就不敢妄动。
桑棣见萧祁夜就这样转身离去,不免诧异,还以为他会不顾一切来救白染宁呢。
“你看,这就是你好皇帝,他都不管你。”桑棣趁机挑拨:“寡人可比他好多了,无论发生什么,寡人都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哼,说的好听,你的话可有一句是真的!”白染宁表面装作不在意,可心里却难过的要死,他真的不管自己了,就放自己在这里,跟桑棣胡搅蛮缠。
桑棣看出她心中不快,十分高兴:“寡人一言九鼎,天地为鉴啊!”
“是吗?记得你曾说,我若是嫁给你,你就终身不再娶,可你看看,你现在身边有多少女人!”白染宁也不知怎么的,就喊出这么一句来,好像她多么在乎桑棣似的。
桑棣听她语气泛酸,心里更美了,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飘了起来:“宁儿,你其实是在乎寡人的,是吗?那些女人啊,寡人根本就不喜欢,也没娶她们,她们在寡人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只要你答应嫁给寡人,从此以后,寡人身边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说的比唱的好听,白染宁要是信他的话,那简直就是宇宙超级无敌大傻瓜,“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这辈子会不会再娶,我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你!”
桑棣眸子一沉,顿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目光如电地直射向白染宁,“你既然不喜欢寡人,又为何戴着寡人送你的辟邪骨坠?”
辟邪骨坠?白染宁伸手往脖颈里一探,一块小小的骨坠,触手冰凉。
她戴着这枚骨坠,主要是预防万一,这骨坠有避毒的功效,没准可以在重要时刻派上用场,她的这番心思,跟喜不喜欢桑棣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我”
“你戴着这枚骨坠,就代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桑棣一语定论,也不给白染宁解释的机会。
“桑棣,你这人怎么这么自大啊,我戴着这骨坠,是看上了它的”白染宁今天还非得把原因解释清楚了,否则以桑棣那自恋到极点的个性,只怕要永远误会自己对他有情了。
“不用说了,你现在说不喜欢寡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只要你跟寡人回北秦,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真正爱的人是谁。”桑棣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说来说去,他就是认定了,她喜欢的人是他而非别人。
白染宁都无语了,跟个神经病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干脆不说话了,反正她也没力气了,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双腿发软,眼前发黑,桑棣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恍恍惚惚中,又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远处烟尘弥漫,似乎又有一队人马,正在往这边赶来。
不是吧,现在的场面已经够混乱了,哪个家伙还想来插一杠啊。
白染宁眯着眼睛,往扬起尘土的方向看去,那队人马逐渐接近,一人一骑,忽然自迷蒙中显现,竟然是莫子卿!
很快,莫子卿带领的人马,就赶到了近前。
放眼看去,嗬,人数还真不少,足足有上百人,个个身着黑衣,脸蒙黑巾。
乍一看,特像宫里的暗卫。
暗卫?难道这些人
“莫子卿,你这是做什么?”这阵仗,连萧祁夜也呆住了。
莫子卿翻身下马,朝萧祁夜遥遥行了礼,但行完礼后,他又重新坐回了马背:“暗门的人遍布大江南北,皇宫中任由皇上调遣的暗卫,只是应我祖父的承诺,助皇上一臂之力而已,暗门,实际上并不属于朝廷。”
不是吧,白染宁迷迷糊糊听着莫子卿的话,心道,难道他要反水?
萧祁夜惊讶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一点他早就想过,暗门这么大,势力遍布各个地域,想要完全收归己用是根本不可能的,莫子卿看似温和随意,实际上却很有主见,甚至可算得上是桀骜不驯,想将他收归帐下,确实得费一番力气,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杀莫渊的原因。
“子卿,你带着些人来,是来帮朕的,还是来拆朕的台的?”萧祁夜眉梢轻挑,目光在上百暗卫面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莫子卿的脸上。
莫子卿却不看他,目光只投向被所有人围困在中间的白染宁:“谁也不帮,我是来带她走的。”
萧祁夜眸子一暗,脸上已罩了层寒霜,口吻却依旧平和:“哦?带她走?那也好,你先将她带回京去,朕少了后顾之忧,也好专心对付北秦。”
莫子卿语调平平道:“错了,我来,不是要将她带回宫,而是要带她走,永远离开皇宫。”
也不意外,似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萧祁夜眸色更沉,语调也带了冷意:“莫子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面对萧祁夜的愤怒,莫子卿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那张冷漠淡然的脸庞,永远兴不起风浪:“还记得慕容沙华对皇上说过的话吗?”
萧祁夜眸色一闪,“你想说什么?”
莫子卿娓娓而道:“皇上富有似海,看似是最富有的人,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又谈何富有?”
一句话问下来,萧祁夜竟缄默不言,不承认也不反驳。
莫子卿顿了顿,再道:“如果我不来增援,大将军不来增援,皇上可有信心能保得住娘娘?”
萧祁夜再一次沉默了。
“皇上心里有数,您根本保不住,别说娘娘的命,就是您自己,未必也能保住。”
萧祁夜难得被一个人责问到哑口无言,可莫子卿做到了。
一声苦笑,萧祁夜的目光不再冷厉,而是忧伤无奈:“你说得对,朕富有四海,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朕保不住自己的女人,保不住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