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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赫,我一大早就听妹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不过看到你还真是个惊喜啊,走,我带你去玩,那个让我姐来拉吧。”
小孩子的友谊很奇怪,一见面两个人就能玩到一起,张岚和老太太也乐意看到这个结果。
“明诚你们先别玩,这位老人是左赫的奶奶,你们以后也跟着叫左奶奶吧。”
兄妹三个是第一次看到老太太,虽然有些陌生,但是老人家那慈祥的笑容和气场一下子就征服了他们。
“左奶奶好,我们带左赫去玩了哈,等吃饭时候回来”哥俩带着左赫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
老太太一脸微笑的看着跑出去的小孙子,“大侄女啊,我家左赫自打来这里,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看来我还是自私了,当初要是让孩子跟他爸妈去东北的话,孩子或许会开心点。”
张岚边炒菜便说道“婶子,你这也是为孩子好,北边那多冷啊,想来左赫的父母也不舍得孩子到那里受苦的,他们肯定会理解你老的心意的。”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王振河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子,“媳妇,客人来了没,今天晚上给他们加菜哈。”
老太太看到这家男主人回来了赶紧的过来打招呼,“婶子你老也别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哈,千万别不好意思,我是个粗人也不太会说话,你老别挑就行。”
听到王振河这么说老太太也笑了起来“大侄子,我就不客气了哈,你们也别把我当客人,咱们就算是一家人都别说客气话哈。”
王振河觉得这老太太很有气度,不是那种乡下小老太太的感觉,看老太太的第一感觉就想让人亲近,说心里话他感觉今天的来的客人让他有种感觉,这个人要是他**该有多好啊,可惜他偏偏就趟上这么些个不省心的人。
“叔叔,我是左赫,我和你们家明远一样大。”左赫看到没人理他赶紧的自我介绍起来。
王振河这才注意还有一位小客人呢,不过这小客人长的也太好看了,这娃娃将来一定是个帅小伙。
“左赫啊,来让叔叔抱抱看看你有没有我们家明远沉”王振河抱起左赫掂了掂,“左赫啊,以后多吃点,长的壮实一些,就算是跟别人打架咱们也不用愁哈。”
“好了,大家快搬桌子上炕我们开饭了。”
张岚一声令下,明诚赶紧的去搬桌子,明远去拿筷子,姐妹俩帮着端菜,中午张岚额外的多弄了两个菜,怕人多不够吃,左赫捡到的鹅蛋让她兑点大酱活着虾一起炒了一盘,抓的鱼让她给孩子们做了一道酱焖鱼,用黄瓜拌了一道凉菜,用海毛菜做的凉粉拌了一道菜,切了一盘咸蛋,一盘野菜蘸酱,煮了一盆蚬子。中午的干粮就用的白面和苞米面发好做的两和面饼子。
一家人都动起筷子,左赫吃了一口鱼不由的称赞道“阿姨,你做的饭菜真好吃。”
明远边吃边说“那是,我妈做的饭菜可好吃了,一般人都赶不上呢,对了,左赫要不你下午跟我们到学校里去吧,你也可以听听课,这样落下的课也不多”明远很热情的发出邀请。
“那个可以吗?我怕你们老师不让我进去。”左赫有些担心怕给明远惹麻烦。
“没事的,我们班的老师都不怎么管,好好学习的人他才喜欢呢,有不少人都逃课,你去了一准没事。”
左赫转头征询奶奶的意见,老太太笑着点头“那我跟你们过去听听。”
一家人很温馨的吃完了饭,明诚带着三个人一起去上学,家里就剩老太太和王倩两个人。
“倩倩,我看你爸也挺好的,你们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老太太真的很好奇王家的事情,在王倩看来有些事情也没什么怕人的,所以就将家里前前后后的事情都给她讲了一遍,老太太听到后来眉头都皱了起来,“你这爸糊涂啊,这样的老人这样的姐妹不应这么纵容他们,退一步他们会进两步,总有一天会把他逼到角落里,那个时候受伤害不如现在就狠心点,孝不孝顺的不在这一点上,你这个爸早晚会明白的。
不过现在你们不告诉他也是对的,你奶都拿捏他大半辈子了,想改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你们几个也时常敲敲边鼓,你那个奶我都不敢想象会是你爸的亲妈真够毒辣的,比地主老财都没差多少啊。不过即便是地主老财也没有对自己骨肉那么做的,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王倩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左奶奶,你说那个是我亲奶我是打不得骂不得,我都憋屈死了,要是换了别人,我们几个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对当日的事情她觉着这辈子不带忘的,太刻苦铭心了,张岚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老太太看到丫头眼里的恨意,不觉得将她搂进怀里“好孩子,一切都过去了,至少你妈现在还活着,那些人你们不搭理就行了,别活在仇恨里,那样会很累的,咱们要朝前看,把你们的小日子过起来,让他们后悔去吧。”
祖孙俩聊完天,王倩领着老太太到山坡上去采野菜,在城里待时间长了,她想让老人家感受一下农村那特有的乡野气息,就算是去散散心。
不过让她有些惊奇的是老太太对野菜的熟知程度比她还要多,“左奶奶,你咋知道这么多?”
老太太可能是因为心情好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你奶奶以前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啊,我们那时候比你们苦着呢,吃了上顿都不知道下顿在哪里,还好我遇到八路军,我就是那个时候参加了**,唉,一晃眼几十年都过去了,想想我那会儿还是是花儿般的年纪,如今都老喽。”
祖孙俩边挖着野菜边聊着天,很快手里的筐就装满了。
“奶奶,你们要是能多住两天就好了,我领着你去我姥家赶海去,看到大海什么烦恼都没了。”
老太太倒是挺向往的但是没有办法啊,她得定期去思想汇报和自我检查,哪有那个时间啊。
“等以后有机会,奶奶一定跟你过去看看,我也想认识认识你姥姥,究竟是啥样的老太太能养出你妈这么善良的女儿来。”
“坐奶奶,咱们去捉虾吧,等晚上的时候好给爷爷带点菜过去。”
老太太有些不太好意思,在人家又是吃又是拿的,她这张老脸都有点放不下了。不过为了自家的老头子,她也只能这样了。在水渠的河道里王倩竟然发现还有螃蟹,这个发现让她感到很惊喜,“左奶奶,你快过来,这里有不少的螃蟹呢。”
老太太趟着水赶紧的走了过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丫头,这个东西可是很好吃的,咱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我小时候也经常捉螃蟹,你皮肤嫩让奶奶来捉,你在一旁收着。”
老太太挽起袖子,很有点当年女军人的样子,王倩把野菜压紧放到另外一个筐子,腾一个空筐来专门装螃蟹,为了防止这么铁将军逃走,她还找来了一根小棍子,时不时的敲打一下那些想要逃走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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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抓水牛
还别说老太太抓螃蟹真的有一手,干净利索,别看上了年纪那手一点都没有生,螃蟹抓了快有一筐了,老太太瞅着还剩一些躲在洞里的家伙,笑着说道“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们,丫头,这些够咱们吃了,别一下子都给抓绝了,咱们得细水长流哈。”
老人家的想法跟她一样,“那行,左奶奶,咱们回家去,等会我再给左爷爷去钓一条鱼,你在家里洗螃蟹,晚上咱们改善生活喽。”
王倩的乐观情绪也感染了老太太,两人拐着筐大步的往家走。
等张岚放工回来,老少两个人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吃饭了,明远带着左赫一进到院子里闻到了香味,“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左赫我们去看看去。”拉着左赫就跑进了家门。
老太太看到小孙子跑的满脸通红,脸上的笑容也没断,不禁爱怜的给他擦擦汗,“左赫,今天怎么样了,好玩不?”
“奶奶,这里真好,小朋友也好,也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我放学的时候还帮他们捉鱼了,那河可大了,里面有好多的鱼呢,不过就是不太好抓。”
左赫絮絮叨叨跟奶奶讲了他这一下午的见闻,老太太就坐在一旁耐心的听着。
王振河今天听媳妇讲了老太太和左老爷子的关系,这才明白他家的这个客人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倒是挺赞同妻子的想法的,看老人也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估计也是被冤枉的。不过张岚多的也没说,有些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
放工后王振河到菜园子拔了一些水萝卜回来,这个时候正是吃水萝卜的季节。
“婶子,来尝尝这是地里新下来的,挺水灵,也甜,你们都过来吃根。”
王振河招呼大家过来吃水萝卜,张岚赶紧的打水洗好了,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一根,这个时候也没水果可吃,兄妹几个就把水萝卜当成水果来吃,一咬嘎巴脆,水分也多还有点甜,“恩,不错,真的很好吃。”老太太吃了一口也不住的点头。
吃完了饭前水果大家开始吃晚饭,看到一大盆子的螃蟹,连明远都奇怪了“妹妹,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真香。”
王倩就将午后她们是怎么发现螃蟹的事情讲了一遍,明远这回事记在心里了,“等下回我也去捉。”
一顿丰盛的晚餐后,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吃的心满意足,张岚把给左老爷子单独准备出来的东西放在了两个钵子里,装进筐子,让闺女拐着带祖孙俩过去看看。
不过这次王振河也自告奋勇,说去给他们站岗放哨,对丈夫这一行为张岚倒是没拦着,爷俩带着祖孙俩一起到了约定的地点,王倩把筐子递给老太太,她和王振河躲在远处看着周围的情况。
左占山再次见到老伴两个人终于可以好好的说会话,当得知王家对他们的帮助,连老爷子都感叹不已,他们是遇到好人了。
左占山再看她们带过来的饭菜,口水都快流出来,太丰盛了连螃蟹都有,“左赫,你吃了吗,跟爷爷一起吃点?”老爷子怕孩子没吃饱,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
“爷爷,我们刚才都吃的饱饱的,大螃蟹我们都啃了好多呢,那个兔子肉是叔叔捉来,你快点吃吧。”
小孩子说话一般不会掺假,左老爷子这才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嗝”老爷子吃好后连饱嗝都打了出来。
“老太婆,以后你要是没空过来,就让左赫多跑跑,小男孩也该锻炼锻炼,孩子别在咱们手里给养废了,这地方也好,让孩子多长长见识,对他以后也有好处,这是我给儿子写的信,你回去给邮出去,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子怎么样了。”
说起儿子,两位老人都是一阵黯然,“爷爷,你别担心,我爸和伯伯们肯定都好着呢,因为他们都是你的儿子。”左赫适时在一旁宽慰道。
老人摸摸孙子的头“左赫,以后你就是家里的男人了,要照顾好奶奶哈。”
左赫朝左占山很郑重的点点头,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左占山才越过围墙重新进到院里,远处王振河看到这一幕都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好身手。
第二天一早,王倩就将老太太他们给送到了车站,同时跟左赫约好星期天可以过来玩。
端午节过后,天气迅速的暖和了下来,张岚给孩子们做了短袖,王萱的小布裙子也做好了第一次穿新裙子,小姑娘美得直在镜子前徘徊,这可是她第一条裙子,所以格外的爱惜,王倩依然还是穿着姐姐淘下来带着补丁的衣服。
张岚有些不忍心想把自己的那块布料给小女儿做一件,不过却让王倩给拦住了“妈,你说我一个小孩子穿的那么好干嘛,咱们屯里不都是小的接着大的穿吗,我都不介意,你干嘛在乎别人怎么看,咱们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张岚对这个有主见的孩子也是没奈何只能由着她去,今天是星期天,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王倩不知道左赫今天能不能赶过来,不过还是跟明诚他们到车站去等着,远远的红皮汽车驶来了,左赫是被一起下车的人给带了下来,看到等在地上一流齐的兄妹四个,小家伙兴奋的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媚起来“明诚哥,让你们等久了吧,咱们回家去。”
明远拉着左赫的手,明诚帮他背着大书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沉甸甸的。
“左赫,等会儿我们带你去看爷爷,然后我们带你去抓水牛吃。”明远边走边交代他们今天的安排。
左赫只是不停的点头,“水牛是什么,能吃吗?”左赫没见到过那种东西,所以很好奇明远嘴里说的那个水牛。
“到时候你就知道,可香了,很好吃的。”明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说的东西,只能用好吃给个模糊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