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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声也望向海面,顾自点头:“也很好。”
白纯探头看他的表情,鬼鬼地笑:“不是吧,顾叔叔,我怎么觉得你的生活还会和以前一样无趣的啊。”
顾语声轻轻一叹,嘴角却是上扬的,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还是很无趣。每天除了在公司,我去最多的地方就是击剑俱乐部和高尔夫球场,之前Patrick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跟我比上几剑,偶尔也会去球场,但是现在——”
白纯兴冲冲地:“对哦!二叔叔!他的小鱼儿游回来了吗?”
顾语声摇头:“没有游回来……是Patrick把她捕回来的。”
白纯大笑:“真的?!”
顾语声被她所感染,兴致相当的好,拿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给她看:“Patrick不仅捕回了他的小鱼儿,还有了个女儿。”
白纯大为惊讶,点了点屏幕上那脸色粉红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哇,好可爱——眼睛好像二叔叔!这回二叔叔可有软肋了。有机会真想抱抱她!”
顾语声一言不发,只望着她,仍然觉得很满足。
“顾叔叔,孩子有没有名字呀?”
“小名叫小小鱼。”
“小小鱼?”白纯赞叹连连,还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天,把我们女儿的名字都比下去了!”
话音刚落,两人都是一愣,方才轻松的气氛立刻烟消云散,白纯把手机还给他,脸色僵硬,重又望向茫茫无际的大海,掩饰不住失落:“为什么……顾叔叔,你为什么三年都没有到大马去看点点一次?”说完,她又低头改正,“对不起……我这么问你,可能是我欠考虑。也许你不见点点也是对的。”
顾语声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不,白纯,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我是点点的父亲,三年了,我至少应该去看她几次,是我……是我不对……我一直在等一个触发点。”
白纯不愿见他这样为自己和点点的存在变得痛苦、吞吐,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意思。”
“白纯——”
“我还要回剧场一下,表演刚结束需要人手帮忙,我先走了。”
顾语声望着她逃也似离开的背影,没有来得及说那句话:他是怕再见到她和孩子,会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所以才努力地想孤独地过生活,没有去大马看过她们。只是到了今天,他终究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芭蕾舞团成功结束了在新加坡的第一站演出,几个带队老师和团长副团长准备去庆祝一番,李老师见她魂不守舍,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白纯正在酒店房间里接点点的视频电话,那边的小姑娘没等白纯讲话,就开始对着电话“哇哇”地叫。
白纯抱歉地推脱,何况她今天确实没什么心情:“李老师,我今晚身体不舒服,我留在酒店里看着孩子们吧,你们玩的高兴点。”
李老师笑说:“你才多大年纪啊,怎么这样拘谨呢?他们也只是比你小五六岁而已,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有个照看还是好的。还有……我这儿有点不方便。”白纯为难指了指手机。
李老师摇头:“年纪轻轻生孩子就是不自由啊,好吧,那你留在酒店,我们出去玩儿了。”
白纯送走了李老师,重新跟点点对话。
点点可怜巴巴地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点点想你,想你亲亲点点,抱抱你觉觉!”
“行,点点把脸蛋伸过来,妈妈亲个!”
叶太太在点点是身边举着手机,点点把脸凑近,白纯对着屏幕狠狠“啵”下她,点点“嘎嘎”地大笑,可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困了,又闹着要抱抱才肯去睡觉,白纯隔空哄了她许久,那边才安静下来。
要挂断电话时,叶太太犹豫半响,说:“你姐姐说……她今天联系了语声?”
“嗯。我……我刚才在剧场外遇见他,也跟他说清楚了,要不要见点点是他的自由,我没权利做主。”
叶太太叹息一声:“唉……三年了,细追究下来,当年并不全是你的错,你只是年纪小,一时冲动,这个责任,如果由你和语声两个人来承担一辈子,太沉重了。亡人已矣,活着的人互相折磨,这是何苦呢?”
何苦?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且当做对她的一种惩罚吧,也许有一天,顾语声对她和点点真正疏远起来并不是坏事。
白纯的心很乱,随意在房间吃了些东西,便想出去走走。
刚一下了电梯,就看见那个一个背影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男人被一个身材妖娆的外国女人挎着手臂,俩人不知谈什么,似乎还谈得还挺开心。
白纯心脏一抽,她真想自己这次又是认错人了,可偏偏不是,顾语声已经转过身来,脸上只有一瞬间的狼狈,下一瞬间还是那个永远波澜不惊的顾先生。
白纯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可惜被顾语声拉住了手臂:“白纯,下午的时候,我还有些话没说。”
白纯瞥眼金发美女,用力甩开:“改天吧,今天就不打扰了。”
她心里更乱,大步走出酒店的旋转门。
顾语声,顾语声,她凭什么认为顾语声那样出众的男人会为了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坚守什么?不可能的,她不该有妄想!一点都不该有!
海风吹乱心扉,白纯对着大海吼了几声,才感觉愤怒被宣泄而出,但还远远不够,她正想掉头去找李老师他们唱歌喝酒闹一通,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人有着最温暖宽阔的胸口,这人的胸口和手臂可以为她圈出最安全和温暖的怀抱,她不舍得给别人……那么不舍……三年前她做得到决绝地离开他,三年后却无能无力。
白纯已经哽咽:“你还想说什么?”
顾语声:“我想说——”
她忽而掩住他的唇:“别说——先让我说。其实……我过的不好。回到大马以后,我一遍遍试着想忘记你,但不管我开心的时候,难过、困惑的时候,点点是否在我的身边,我总是会想到你。爸爸安排我进他的珠宝公司,我会想,如果顾叔叔在,他会建议我怎么做呢?是继续追求我爱的芭蕾舞,还是完全地放弃,进入珠宝行业?当我选择了芭蕾舞以后,我还会想,如果你在,你会告诉我,我应该继续在舞台上跳舞,还是去做幕后?当我选择了幕后,面对重重的困难,我又想,如果你在,你会对我说,‘你继续坚持吧’,还是‘回来吧’……当我面前摆着一颗芒果和一块榴莲,我会想,大概顾叔叔会毫不犹豫选芒果吧,那我就吃榴莲好了,当我每天一早醒来,我会想,顾叔叔你昨晚睡的还好吗……我知道我还活在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知道那样不对……我一直说服自己是点点让我总想起你,可是我知道……是我自己——”
顾语声望着她被泪水淹没的面庞,心疼到无以复加,捧起她的脸,吻了下来:“我也想你,白纯,和你一样,每天都想……”
进了房门,一路不甘地纠。缠,顾语声几乎蛮横,除去她身上的纯白运动衫,手托她的腰,抱着那久违的柔。软身体陷进向总统套间的卧室里走。
“啪”打开背扣,白纯的、、被放了出来,他托高她,俯首亲吻,用了很大的力气,弄得白纯都疼了,可她在人的怀中被高高举着,只能毫无二心底攀。附他。
一阵沁凉,她未到床。上,却已是浑身光。溜。溜的了,那修、长的手指作祟,让她神智完全虚无。
黑夜里,三年来蔓延滋长的思念化作他或温柔、或狂。野的对待,她如海上扁舟,无力地接受狂风暴雨和柔光和煦交替。
☆、73
清晨的微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背上,暖洋洋的,分外舒适安逸。
一夜鏖战,白纯累的不想动,却又不愿意踏踏实实睡过去,便窝在顾语声胸前画圈圈。
知道他也没睡;白纯越发大胆起来,整个人爬到他身上;黏黏地衔住他的耳垂:“顾叔叔;不要装睡哦。”
顾语声猛一睁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埋在她颈间也咬起来。
两人闹了一阵;待平缓下来,她向上拽了拽被子,掩住胸前的痕迹,枕着顾语声的肩膀,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昨天晚上挎你手臂那个金发女郎是谁?嗯?你跟她睡过没有?”
顾语声在被子底下捏她大腿:“Fiona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朋友,现在新加坡一个公关公司工作。”
白纯不依不饶:“我问你跟她睡过没?”
顾语声解释:“她结婚了,老公也是个美国人,孩子都有三个了。”
白纯故意瞪大眼睛,威胁状:“睡过没?”
顾语声无奈笑:“当然没。”
“嗯。我只关心这个。就算他老公是火星人我也没兴趣。”
“白纯。”
“嗯?”
“这三年,我没碰过任何女人。”
白纯掐了掐他兄弟,坏笑:“感觉出来了。存货蛮多的。”
顾语声脸色一僵,一手掐她腰,一手搔她咯吱窝。
白纯在他怀里放肆大笑,情到浓时,便吻在一起,加之晨间的兴奋,顾语声将她翻身过去,一边亲吻她纤瘦的背,一边由后缓缓进。入。
“白纯,我昨天接到了你姐姐的电话时,已经在来找你的路上了。”
“嗯……我知道……”
“其实我一年前就打听到了你工作的舞蹈团。之后我还飞过去三次,看你们团的表演,可是每次你谢幕的时候都没注意到我,虽然我就坐在第一排。我想我应该是故意坐在哪里的……前天我来新加坡,考察只是个借口,我想见你……白纯,我想见你……不止是像以前一样碰运气,我是来见你的。”
白纯双目盈满泪水,被弄得又是喘,又是疼,又是快。意,一阵阵地跟着节奏心悸。
日上三竿,白纯赶紧穿好衣服,简单洗漱,顾语声半梦半醒,拉住她的手:“下午见。”
白纯“哼”一声:“我的时间表,你比我还熟。”
顾语声耸肩:“不打无准备之仗。”
白纯跟他话别,回到自己房间,困的要死,强撑着挨到这场表演结束。
化妆室里,李老师见她比昨天心情好不少,不那么慌张,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便揶揄问:“昨晚有艳遇?”
白纯望天,“噗”地大笑,之前的痛苦和怀疑一瞬间烟消云散。
仿佛今天是这三年多四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啧啧,瞧你的样子。动春心了吧!也是,你条件这么好,还是珠宝大亨的女儿,是时候找个男朋友。”李老师似乎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我记得,你的母亲是芭蕾舞蹈家白燕?对不对?刚才剧场的一个工作人员对我说,她是你母亲的同学,还曾经一起出国表演过,想要见见你。”
白纯前一秒还如同沐浴春光,这一秒,却入坠黑暗的深渊。
她怎样能够释怀?也许永远无法释怀,更没有资格奢望幸福,无论怎样麻痹自己,一旦思及白燕和顾锦生,她内心的空洞便越来越大,任何都填补不了。
自责和愧疚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波地侵袭淹没了她,在这个特殊的、和顾语声刚刚重逢的时刻,来得异常凶猛。
白纯还是见了和白燕熟悉的那位朋友,她说:“我和你母亲是同学,还曾在同一个团里一起出国参加表演,我们彼此照顾,是很好的姐妹。她去世的消息我听说了,是……”
白纯木讷地回答:“是车祸。”
“小纯,你节哀顺变。我来见你,也是知道你母亲把你生下以后的这些年来一直活跃在舞蹈圈子里,没有抚养你。我也有孩子,所以,我很担心……你还怨恨她。”
白纯摇头:“人都走了,我还有什么可怨的。”
“你这么想当然好。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妈妈当初把你留在亲戚家寄养,她有多痛苦……最开始的一年,她几乎每天都偷偷趴墙跟去看你,回来的时候,跟我描述,你长大了,变重了,会爬了,会走了,更漂亮了,然后抱着我大哭一场。你上幼儿园,上小学,后来上了舞蹈学院的附中,其实,她都有从国外回来,还买了衣服、学习用具、舞鞋,你长得快的时候,她拿不准尺寸,就一样买一件,整整好几个箱子,都放在团里的宿舍,却一次都不敢拿出来送给你,只是默默地一边哭一边看着你……她其实一直都在你的生活里爱着你,只是你没有发现……”
白纯闭上眼,眼泪一颗一颗顺脸颊滑落……她多希望,白燕现在也只是不敢见她,才没有在她身边……
“你们母女虽然缘浅,但我相信,无论她在哪里,天堂或人间,都希望你放下对她的怨恨和包袱,后半生轻轻松松、幸福快乐。”
白纯回到酒店,午后的阳光正浓烈,她化了个稍微浓点的妆,仍遮不住哭红的眼眶,索性从行李箱中拿出个墨镜架在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