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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啊,如果你做他们的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答应我,秀儿!”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那声音就来自这间屋子。
“走了干净!除非他自己回来跪在地上认错,否则你们谁也不准给我找那个逆子!谁再出去找的,就跟他一样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是自己丈夫的声音,左夫人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时的情景,他生气地将报纸和照片摔在地上,照片掉进炭盆里是自己眼疾手快才抢救下来的。一抬头,小左轩正扒在门口,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厅堂里发生的一切。左夫人抹了把眼泪,将报纸和照片放回盒子里盖好,然后长长出了口气。
清晨,左夫人起了大早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看到儿子立刻展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哇,今天是什么日子?”左轩一脸的兴奋。
左夫人一边招呼几个孩子就位,一边答道:“起早了,就想着给你们弄点和平时不一样的。好久不做了,都有些生疏了呢。”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司徒雪礼貌地问候道。不等左夫人回答,左轩已经抢答道:“看我妈这满面红光,就知道一定不错,怎么样做什么好梦了吗?”
左夫人笑道:“你的牛奶很管用,睡得很香。不过,天快亮的时候我还真做了个梦。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家乡,一切都好像是老样子,连我自己都仿佛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左夫人说着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醒来想了想,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快要忘记自己也曾年轻过了。”说着她转向左轩,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所以,我想回老家去看看。你不是不让我老闷在家里嘛,正好出去走走,也看看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那些街坊们还在不在,可以的话找以前的朋友叙叙旧什么的。”
左轩立刻应道:“好啊,可惜我不能陪妈去了,让思思陪您一起。”
“不用,不用人陪。”左夫人果断拒绝道,“我这次回去想多呆几天,思思跟着我肯定闷得慌。”
“不闷不闷!我长大以后还没回过老家呢!”思思话刚出口,就看到左夫人冲自己一个劲儿使眼色,于是立刻打住。
左夫人继续说:“老家不比城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思思在那里也不认识朋友。我跟那些老哥哥老姐姐们叙旧,她跟在旁边也没意思。还是让她呆在家里吧,闷了也可以到她姨妈家住两天。反正,我这次是想一个人逍遥自在。”
“夫人这是要独自追寻似水年华呢!”司徒雪笑道。
“哎,就是这个意思。我这次回去就住咱们老宅子里,里外都有人照应,不会有问题的。”
左轩听左夫人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他说道:“那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接您。”
“好!”左夫人满意地笑道,“快,吃饭。都给我吃光光,不许浪费。”
左夫人说走就走,她不让左思思跟着是不想这几个年轻人知道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当年左轩的哥哥左延就是从那个家里出走的,之后一直杳无音讯。左夫人总认为如果不是当初他们的父亲坚持不让寻找,或许左延早就被找回来了,就不会造成这么多年的遗憾。她答应过他们的亲生母亲,要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但是她却只做了一半,况且,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左延的离家出走是自己造成的,这份愧疚埋在心里每每想起都折磨得她无法呼吸。她不能再等待了,她不想到了地下没脸面对她最不想亏欠的人。所以,她想到回去,顺着当年她寻找过的线索或许还能有发现。虽然,她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有一点她是坚信的,那就是左延一定还活着。
皖城,左军指挥所门前,南京专员乘坐的车辆缓缓停稳,当他走出车门的一刹那,前来迎接的左轩和司徒雪不由相视一笑。那一刻,三个人注视着彼此,脸上都带着笑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专员扶了扶帽沿,然后伸开双臂径直朝左轩就走了过去,两个人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松开左轩,他又和一旁的司徒雪轻轻撞了下拳头,所有的举动都自然至极。
“赵刚,我没想到南京派来的专员竟然是你!”左轩难以抑制心中的惊讶和喜悦,“你不是应该还在日本吗?”
赵刚笑道:“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也退学了。我舅舅来信说他那边有不错的机会,就想着与其在别人的学校里看异族脸色不如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做一名真正的军人。真刀真枪的军旅生涯可比在学校学的那些实用多了,我想这点你们两个应该更有体会吧!”
“喂,还说呢,”左轩一拍赵刚的胳膊,“既然早就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联系,被派做专员也不给我们打招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赵刚连忙解释道:“我一回来就跟着舅舅西征剿匪去了,被召回南京也是最近的事情。至于这专员,想必是上方了解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否则以我的资历怎么可能受此重任。不过正好给了我们兄弟见面的机会,想说给你个惊喜就没有提前告知。怎么样?这两年还好吧,左少帅的名号我的耳朵可是灌得满满的了。”
左轩回道:“还是老样子,嘴皮子还是这么溜。司徒雪,今天晚上可不能饶了他!”
没等司徒雪说话,赵刚已经转向她道:“你还真跟着这小子干了,说说他给你安排的什么职务啊?”
“我现在是少帅的副官。”司徒雪说着用眼睛瞄了一下左轩。
“什么?”赵刚惊讶道,“他让你给他当副官?左轩,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司徒的能耐我可是清楚的,区区一个副官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你这样还敢说对兄弟够意思?”
“天大的冤枉!”左轩立刻回应道,“我可早就说过要把整支骑兵都交给他,是他说什么也不肯的。”
“没错。”司徒雪立刻出来证明,“以我的资历要我和三位老将军平起平坐实在是不妥。而且,什么样的职位对我来说本来也不重要。”
“司徒果然洒脱。你小子运气好,找了这么好个帮手。”赵刚一句话,三个人都哈哈大笑。
“别光站着了,进去谈吧!”司徒雪提醒道。左轩于是也连忙说道:“是啊,先谈正事,晚上的接风宴再跟你算帐。”说着便引领赵刚走进了指挥所。
傍晚时分,欢迎南京专员的露天舞会在指挥所后院的草坪上拉开了序幕。每当这种场合,左思思就会表现出她天生的社交天赋,迷人的微笑、大方的言谈、优美的舞姿,这一切都是司徒雪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直以来都以为只有自己才是那个能够帮助左轩,陪伴左轩的人,但她不得不承认不管左轩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至少在这样的场合下他的身边需要一个像思思一样的女孩儿。想到这里,司徒雪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有意地从左思思身上移向了别处,却恰巧撞上了贾立行的目光。
六十四
更新时间2013…1…19 18:56:06 字数:2165
司徒雪不知道为什么贾立行的目光总能让她感到身上一阵发冷,她再次轻轻举起酒杯故意遮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一个人在这边?”左轩这时走到了司徒雪身旁,“不去跳舞吗?”
“你知道的,跳舞我不在行,可别逼我出丑哦。”司徒雪说着故意挤出一个笑容。
左轩耸耸肩,“赵刚偏偏最喜欢这一口。”
顺着左轩的目光,司徒雪看到这会儿左思思正陪着赵刚跳得开心,“那你更要尽全力让这位老同学玩得尽兴了,他可是你今晚的贵宾。”这时一曲恰好结束,司徒雪于是说道:“快去招呼客人吧。”
“好吧。你自己随意,如果不喜欢这种场合就不要勉强。”左轩说完这话,司徒雪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看着他走向赵刚和左思思,三个人愉快地交谈着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贾立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司徒雪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司徒雪小小地吓了一跳,可是莫名其妙的话还在后面。只见贾立行拿着酒杯轻轻来到司徒雪身旁,继续说道:“思思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虽然自小失去双亲,性格却极其开朗。而且,女大十八变,如今是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别人的不敢说,就我的队伍上好多见过她的将官都巴巴地惦记着呢,不知道谁将来会有这个福气娶到思思。”
司徒雪听着这话结合着贾立行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看来这位贾将军是有所误会了。不过她并不打算纠正,而是说道:“还能有谁。能有这个福气的只能是少帅。”说着,她把酒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眼睛却依旧注视着左轩和思思他们。
“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贾立行叹息道,“思思心里有少帅,少帅眼中却看不到她。”
司徒雪侧过身看着贾立行低声问道:“贾将军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贾立行轻轻一笑,“司徒副官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思思是个好姑娘,如果是我就一定会把握住机会。万一哪一天少帅突然回心转意了,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位大叔果然是误会了。司徒雪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成功的伪装而感到得意呢还是该为自己就这么不折不扣地像个男人而悲哀。“贾将军是误会了吧!”她脱口而出。
“我误不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徒副官心里清楚就好。”贾立行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自古美人爱英雄。尤其是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那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大将军往往就是她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大丈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很肯定地说这句话绝对没错。”
司徒雪知道,贾立行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跟自己说这些,拉媒牵线、撮合姻缘这些事可不会是他这样的大将军热衷的事情。她于是故意顺着刚才的话说道:“贾将军的意思是,要想报得美人归就要先建功立业?”
“正是!”贾立行斩钉截铁地答道,“只要成为强者中的强者,就能轻易打动姑娘的芳心。”
司徒雪终于从贾立行的话音中听到了她想获取的讯息。她故作思索片刻的样子,然后冲贾立行轻声道:“我向来不习惯热闹的场合,准备到安静的地方走走。”
贾立行眼睛一亮,立刻说道:“我也正想散散步,一起走走去?”
司徒雪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到侍应的托盘里然后和贾立行一起离开了舞会。
司徒雪和贾立行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靶场附近,寂静的夜晚月朗星稀,一队巡逻的卫兵走过近前向他们立正敬礼,然后又列队走向了远处。望着他们的背影,贾立行悠悠地说道:“没想到这次从南京来的代表竟然是你和少帅的同学。”
司徒雪知道贾立行终于要把话题转向正题了,于是接道:“赵刚和少帅可是多年的交情了,贾将军不知道吗?”
贾立行笑了笑,“我是担心少帅是个重情义的人,遇到老朋友难免……”贾立行没有说下去,而是用试探的目光看着司徒雪。司徒雪心领神会,于是说道:“将军的顾虑我明白。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过相同的想法。但,公是公私是私,毕竟事关万千将士今后的命运,我想少帅他会分辨轻重的。”
“司徒副官果真是公私分明,顾全大局,我没有看错。你对少帅的信任和忠诚更是令贾某佩服。但,司徒副官就没有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过吗?你就准备一直给少帅当副手吗?”贾立行的话让司徒雪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她沉默了片刻,脑子却一刻也没有停过。
看着司徒雪紧张的神情,贾立行故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司徒副官不必如此紧张,这里只有你和我。大丈夫人生在世所求不过金钱、权势和美人。金钱,司徒副官是早就不缺了,但这其余两样……”贾立行故意欲言又止,他瞄着司徒雪的脸色接着缓缓说道:“我想司徒少爷放着家里的富贵日子不享受偏偏跑到军营里来吃苦,为的不会只是过打仗的瘾吧?”说着,贾立行的手朝司徒雪的腰间摸了过去,吓得司徒雪紧张地用手护了一下。贾立行却只是在她的枪套上轻轻拍了拍,“这是什么?这个就是权势,就是天下,是男人所想拥有的一切。”
司徒雪完全明白了,她看着贾立行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是在利诱少帅的副官,你就不怕我向少帅告发你?”
贾立行笑了,“没错,今天跟你说这些本身就是赌博,可我贾立行敢赌,赌司徒副官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有利的,也更懂得什么叫作为自己留后路。”
司徒雪想了想,然后略带严肃地低声说道:“将军今天的话就当没说过,我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