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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强迫自己把眼光定在哥哥脸上……最终还是要被哥哥讨厌的,不如说开来看清楚哥哥对他发出的厌恶眸光,也好叫他自己趁早对不该再奢想的东西放手──
听见宇堂这番话,一下不知该对他的「不悔」论做出什麽,连丰堂只能寂然噤口不语的看著他。
见状,只当哥哥是默认了对自己的厌恶,鼻端跟著呛上一阵酸,才想抑止著不让自己哥哥面前痛哭出声,倏地一阵更强烈的感觉却让他一张小脸蓦地纠皱成一团──
就在一堆人、甚至连当事人都还未知未觉,一道人影猛地从连宇堂身旁卷出,更顺道手一捞地火速把连带把连宇堂的人给卷带进了包厢房内附设的洗手间──在安全抵达马桶边境时,非常之准确的,连宇堂哇啦啦的呕吐声也随之响起。
啊勒,这也太神了吧,他刚盯著看只以为臭小子是要哭出来了而已,结果原来是要抓兔子,就Yoyi看得出来──看来这两人之间可真非同小可罗。
担心著宇堂的情形,连丰堂忙跟了过去,老婆去哪人就到哪,郎律日自是屁颠屁颠的忙著跟上。
静静的看著冯友宜细心的替俯在马桶边吐的一塌糊涂的宇堂拍背,再转头看了眼像只跟屁虫般杵在他身侧的郎律日,他中心倏然有了另一种想法……
「宇堂。」连丰堂轻唤出声。
虽是吐得难受至极,听见这声唤,连宇堂还是很下意识抬头看向哥哥。
「我不勉强你了,如果你真的暂时想要住在冯学长那不回家也没关系,我会打电话跟爸及阿姨说你暂住在我这里,要他们不用担心的,但是……无论如何、无论在你心底是否曾经把我当成一个哥哥看待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宇堂……哥哥是真心的喜欢有你这麽个弟弟的,就算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那些事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还有就是──并没有,哥哥并没有觉得讨厌宇堂,一点点也没有。」连丰堂看著他,很坚定的说道。
一刹那间,成串的泪水就从连宇堂的眼眶中咚隆的涌出滚下,「哥!」大喊了声,下一瞬他人已飞身冲进连丰堂怀里。
64
在那万千分之一秒间,随侧的两位仁兄都曾萌生出手阻止两人肢体碰触的冲动,但最後却又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打住动作的任伊去了。
「哥…哥……我好喜欢你,哥…你不要…鸣…不要讨厌我鸣……好不好……」紧抓著,将头脸全埋入哥哥的怀里,再装不了强,连宇堂失控的大哭失声。
「不会的,宇堂你别哭…哥绝不会讨厌你的……不会的…宇堂永远都是哥哥最喜欢的弟弟……」亲亲爱爱的轻抚著宇堂的发拍著他瘦弱的背,连丰堂的眼眶也忍不住发热起来──大人有他们的生存方式,我们小孩子也有自己在乎想追求的事……不会怪的,他怎麽会怪宇堂呢。
既不怪宇堂也不恨谁,以前那样孤独一人的生活都这麽过过来了,更何况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自己原来是爸爸的亲生孩子,而且他现在身旁还有了郎这个家伙……从一开始的什麽都没有到终於拥有了什麽,他知足了,而反观宇堂……
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无时无刻都得要注意的紧抓明知早晚会丢失的东西,那样的感觉一定很是压抑而痛苦的吧……可怜的宇堂──很是怜惜的,连丰堂用力抱紧了那哭得淅哩哗啦的孩子……
然後呢?然後是否就此雨过天晴?
那当然不。情人口角和好时都要别扭个一时半刻,更何况是这样巨大的家庭变异。
在那一夜里,虽是扑在连丰堂胸前痛哭失声了一番,但,但当晚连宇堂还是为著不明的原因,说什麽也不肯跟连丰堂回连家大宅去,也不肯回自己家,最後只由得郎、冯两人各人领著各人的甜蜜包袱(?)两方散去。
连家的大人那边,在连丰堂打电话回去报了平安後,只吩咐著期中考试接近,要他们别心有旁骛的想太多,先专心的把试考好。父子两人保持这般生疏的相处模式已久,虽然已确认了彼此血缘关系,一时却想不出什麽话可说,末了,两方才各自松了口气般挂断通话。
第二天连宇堂虽是有到校上课了,但人却仍是一步也没踏入过学生会室。
想著或许该让彼此都有段静下来好好想想未来该怎麽走的沉潜期,加上明天就要期中考试,只以一通手机交代了爸爸的嘱咐,连丰堂倒也没就没去寻他。
再来是一连串的期中考试,忙念书,忙著把郎的烂泥成绩扶上墙,也是故意的忽略,反正爸爸同阿姨之间的种种他既管不上也不想管,索性就只等著看待事情发展。
连丰堂在这时才发现到──自己似乎挺冷血。
同两兄弟置身事外般的状似平静大相迳庭,连氏夫妇两人间确实曾有过场大风暴,但没有人知晓两人间究竟争执吵闹或协议了过些什麽,连丰堂只知当他同宇堂在爸爸的嘱咐下再回到新宅子时,两人已一派和好如初若无其事模样的对他们兄弟俩说出他们的决定──
爸爸跟阿姨并没有分开的打算,而这麽些年来的相处早有了感情,并不在乎身世问题的,爸爸仍会把宇堂当亲生儿子看待,并且一直说著对自己这些年来的故意忽略感到很抱歉,祈望他能原谅。
爸爸甚且还替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的阿姨说话的希望他也原谅阿姨,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怨恨她。
其实在知道实情後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思绪一直很乱,他首要关心的是宇堂的心情,根本没时间去想些什麽有的没的,再来又是忙著考试,到终於空下来来时就让爸爸唤了来。一时教爸爸提到了怨恨不怨恨阿姨这事……他反而突然愣了住。
恨不恨呢?连丰堂望了望温素萍那张同记忆中的母亲相似的脸孔,看看姿态局促的低垂著脸的宇堂,再看看面上有著恳请及疲态的爸爸,半晌,他朝著父亲允肯的点了点头。
孤独很多年了,其实他一直都希望有个家,一个真正的家。他并不能确定,他们这样……究竟算不算完整的一个家,但为了宇堂,他希望可以是,也打算在未来为此而努力……
牵过一旁的宇堂的手,连丰堂肯定的对连振璧也对温素萍说:「爸爸,我不怨恨阿姨,而且我也跟爸爸一样早把阿姨把宇堂当家人看待了,谁会去憎厌自己的亲人。我反倒希望阿姨她能接受我。」说著看向温素萍。
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他不往回看。这回因著他是意外的得到而非失去,所以他能够如此意外的平心静气,但倘若阿姨仍要继续的执著著以往的爱憎是非,那就算自己再怎生努力也无用。
突然被连丰堂点到名,温素萍有一刹那的狼狈,也让她不得不抬眸正视连丰堂。岁月不催人老,却教孩子给催老了,彷佛只是一转眼,她同婉臻的孩子都已经长这麽大了。
看著连丰堂那张有著婉臻轮廓及李振璧气质的面孔,再看了眼两孩子紧挨著坐一起的亲密劲,嘴上扬起了个嘲弄的笑,她才开口道:「只要宇堂那孩子愿意接受你就好了,你们父子仨一家亲,做啥定要把我给扯进去。」
「不一样的,阿姨。」他回视她的眼光是直接而坦诚的。「因为我们这一家的成员不是三个、而是四个人。」
她不想理会的掉开了目光,却正好接著宇堂望向她的目光中的默默恳求。
有多久了?自从意外的被那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几乎是变相的仇视她似,宇堂就不曾再向她这个做母亲的提出过任何要求了。
那孩子一向敬畏自己父亲,喜爱连丰堂那个哥哥,小的时候还喜欢婉臻那个「大妈」胜过自己。她想,他甚至是看不起她这个做母亲的的,但,那又如何。她就这麽一个孩子……算了,她就答应他吧。毕竟这麽多年来,宇堂是第一次对她这个妈有所请求。
暗叹了口气心中不无无奈的想著,疲惫的垂下了眼睑,她才终於说道:「呵,这种事难道是我说了一句答应就算的。但怨人恨人怨恨了大半辈子,我也觉得累了。我只能允你一句我尽量,但可无法保证真能完全做到。」说完,才把一双眼眸重看向他们两兄弟。
「没有关系的,只要阿姨你肯试试就行了。」连丰堂回给她一个微笑。
他一向都相信──只要有心及努力,时间终会证明一切。
三个月後
才鱼贯的从礼堂大门步出,连丰堂就猛然遭到袭击。
攻击分别来自左右两侧。左方为大型狼犬,右方则为小型吉娃娃。
「小堂堂,恭喜,恭喜咱们俩都毕业了!」
「哥恭喜你毕业,毕业生致辞好精彩!」
就见狼犬及吉娃娃分别挟著连丰堂的左右臂,一边摆著欢欣灿烂笑容的对住他说,一边则不忘在对上敌人的眼时投给对方一个凶狠的示威眼神。
摸摸弟弟的头,再对郎温温的一笑,最近做为一块同时被犬科动物争夺的肉块,连丰堂已经越来越有心得了。比起宇堂以前那副习惯装乖的模样,他反而还比较喜欢现在这个不时会耍任性恶整人的宇堂……呵呵,反正被整的人不是他。
只可怜了目前被宇堂视为头号敌人的郎了。不过现在可看透郎只是外表凶猛却不会咬人的大型犬科动物,料想他既不会也不敢对「他家小弟」怎麽样,他也就很放任的让宇堂去闹他了。
「哼,比人家晚了一年才毕业的笨蛋,还跟人家那麽高兴。」他看到哥投给那只笨狼的笑了。他就是忍不住嫉妒,忍不住要酸一句。
「谁像你,就会──哥恭喜毕业!致辞好精彩!马屁精!」一被激当仁不让的立时做出反应。再被驯化,狼犬本性仍是好斗的。
两人立时又一翻两瞪眼起来。
「你这死小孩,你不去找你们家Yoyi跑来这凑什麽热闹!」这Yoyi也真是的,非但不管好自己的人,还惯得这臭小子越来越嚣张。两人都住在一起,不就跟宣布交往了的意思一样嘛!既然都有自己的爱人了,这臭小子偏又成天跑来这瞎缠什麽!
「哼,是哥找我跟他一起去吃饭的,而且……没你的份,」连宇堂回了句,跟著拽著连丰堂的手臂摇了摇:「哥,你说对不对。」
连丰堂对他笑了笑,就转头对一脸不爽的郎律日说:「走,一块去吃中饭吧,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厚,哥~~」
「那麽一起走吧,小堂堂~~」
一嗔一喜的声音又同时响起。
65
「什麽!你、你不打算直升兰陵大?」一听见这句,惊的郎律日差点要把刚放进嘴里的最後一块牛排给喷了出来。「要不,你想上哪间大学?」赶快问清,他好赶紧去报考。
「哥你为什麽不直升?」闻言,连宇堂又噘起了嘴:「是不是我一直来打扰你跟郎学长让哥你不高兴了,还是哥你厌烦了,不想再照顾我……」
「说什麽傻话呢,笨宇堂。」忍不住敲了又开始胡思乱想的笨弟一记。
「我打算要出国留学,念美国南卡莱大的商学院,学校都早已经申请好了。等毕业後就直接过去。」连丰堂一脸温和的对两人空投下炸弹,轰地炸得两人全一个措手不及!
「出国!」「叮」的一声抛下刀叉,郎律日已难忍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要出国留学,而且还是要去南卡莱大!」
开、开什麽玩笑!他的国文程度在小堂堂的恶补之下,好不容易才总算让婆婆可以接受,并答应让他回美国念大学了,可因为打著要再和小堂堂同学四年的如意算盘,他已同婆说了要留在台湾念大学,好继续精修博大弘广的中文的了说。现在小堂堂这麽一来,他精心计划的未来万想不全都砸锅了吗!
「申请入学不是要先考过托福,而且要在半年以前就先申请的吗?你是什麽时候做了这决定的!」郎律日激动过後,又烦躁的坐回了原位。懊恼归懊恼,该问清的绝对不可以含糊。
这同时也是连宇堂的疑问。
「我在二下时就已经决定了,升上三年级时因为还要分心准备托福考试,我原本就不打算再参选学生会干部的,但因为又被班上推举出来只好……」
学生会干部一当选就是一个学年的事,三上时又被推上会长的位置,好容易终於盼著有人把他从这个会长宝座上拉下来,结果没想到那人一转手居然又把那职位让了出来。害他平白又多当了一年学生会长。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没想到原来当时的小堂堂也有他不想再连任学生会长的内幕…嗯……想想上届学生会长参选的内幕还真多,不过,人家当时可是真认为那个学生会长宝座对小堂堂你很重要的嘛,而且我当不如小堂堂你当来得适合,所以才会大方让贤的嘛!
至於自己那个内幕中的内幕,他自是不可能会说出去的。
「哥哥是原本就决定好的吗?」连宇堂问。
「嗯。」连丰堂点了点头。冯学长人挺好的,把宇堂托给他照顾自己很放心。
本来考虑著要出去时还要担心著宇堂,现在他什麽後顾之忧也没了。而且,老实说起来,虽然已经同冯学长在一起了,但宇堂的恋兄情结还是太过严重,让他离开几年,或许也能让宇堂别再这麽